种心锚听起来好像和下蛊之类的东西差不多,实际上,心锚并不是什么妖术邪法,只是一种特殊的心理学原理运用技巧。
从本质上讲,心锚也是一种条件反射行为,与巴普洛夫的狗、望梅止渴,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差别。只不过通常的条件反射S-R模式中,与外界条件产生联系的,多是简单的生理反应、动作,就像望梅止渴那样,因为感受过梅子的酸,一听说有梅子林,就会开始分泌的唾液。
而心锚,则是将外界条件和某种情绪状态绑定在了一起。比如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将蛇状物和恐惧的情绪绑定在了一起。
当然,这“怕井绳”只是个偶然造成的巧合,但人也是可以主观的创造出心锚。比如说,有的人从小一紧张焦虑的时候,妈妈就会抚摸他的头,让他感受到安心。那么即便长大了,他感到紧张和焦虑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自己用手摸自己的头,从而使自己紧张焦虑的情绪得到宽慰。
心锚的现象其实经常出现,只不过人们并不了解、无法很好运用这一状况。但对于高大全这种人来说,却手到擒来。
对于弟弟来说,虽说有两个不同的人格,可毕竟是在使用着同一个身体。每每在他人格交替的时候,也就是哥哥人格刚刚回去,弟弟人格刚刚出现的时候,高大全都会在他的手上一直画着数字8。久而久之,心锚形成,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将人格转变和手上画8绑定在了一起。
因而,现在高大全在他手上画起数字8,就让哥哥身体潜意识的认为是转变发生了,所以变为了弟弟的人格。高大全也得以从被劫持的危机中脱困出来。
其实原本吧也算不上什么挟持。就和主角之前所猜测的差不多,哥哥认为高大全能够安抚弟弟,于是来找高大全寻求帮助。至于刀和衣服,都是爆炸后,刚从森林公园逃出去那会,从某个工地食堂顺来的。一直拿着刀也不是为了伤人,而是哥哥这个被弟弟脑补出来的人格,本就是带有很刚很彪悍的人格标签,拿着刀也是符合其人设的。
高大全之前所说的守株待兔,并不是特指弟弟,他只是认为会有病人回到临院来罢了。见到弟弟后,也没觉得惊讶,反而是面对弟弟的病症,想到了个新的治疗方法。因而留下了个暗示,就跟着他走了。
虽然哥哥的人格是脑补出来的,但也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想要彻底治好弟弟,让哥哥消失其实并不是很妥当的方向。高大全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帮助他进行人格融合。但这需要在弟弟情绪平静的状态下才能开展,而弟弟因为受到了临院爆炸的惊吓,只要一变回弟弟人格,就会惊恐不安。
没办法,高大全就只能带着他想办法进行安抚了,也就有了这来回的流窜。至于在民宿那会,拍视频发微博,他也不是想要炫耀自己的安抚技术。只是单纯的手机没电了,同时也相信主角这个队友肯定能找到他的手机,拿回去充电。就是这么简单直接、轻松写意。
今天晚上回到临院,和主角猜测的差不多,就是为了安抚弟弟。毕竟之前弟弟也在临院待了不短的时间,在监护室里面,还是过得挺安心舒适的。只不过突然出现的持枪悍匪——徐探虎,让他受到了惊吓,才顺手抓起旁边的高大全当作人质。
高大全本来没遇到什么危险,让队长这么一闹腾,反倒是真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毕竟哥哥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病患者,真要受了刺激,队友也敢杀给你看的。以至于,高大全现在也没了给弟弟治病的雅兴。
心锚技术对于高大全来说,不仅仅是个为精神病人治疗的手段,这种技术,其实还有个更可怕的使用方法……
不过面对队长“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疑问,高大全才不想给这没品的家伙解释那么多,只是回了一句“要你这三流警察管”,就把队长噎了回去。几人匆匆把弟弟安置进了一间特别监护室,才算了结了今天的一档子麻烦。
虽说折腾了一天,耗了不少心血,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还一直饿着肚子,不过队长现在对结果还算满意。不管怎么说,这个非正式专案组刚刚成立,就做出工作成果了呀!立刻就带回了一个逃走的精神病患者。
于是乎,队长忙不迭的回到了局里,一面做记录,一面打电话给市局领导邀功……哦不,汇报工作进度。至于电话那头暴吓如雷的市局领导,是否也正在自发资助贫困女学生的时候,被队长突然而来的电话所感化,而变得柔软起来,队长就不想去猜测了,想的太多不好,知道太多也不好,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做好自己,龟师爷是做的很到位的。虽然很想跟着队长回分局去,把那心心念念大半天的包子吃完,不过考虑到吃完后回医院还将产生路费,于是就换了个方式来转嫁自己的亏损。
说好给宿舍楼管潮叔传视频,龟师爷没有赖账,而且还顺便在传视频的过程中,假造出网速不好、传输速度慢的假象,顺手吃了很多潮叔从外卖上下单的鸡翅、鸡米花。
回到宿舍,闻着打饱嗝时还会泛出的炸鸡味,龟师爷优哉游哉的得出了一个他已经知道了很久的结论——还是占便宜的感觉好!
说起做好自己,主角做的其实也不差。作为职业系统男,面对高大全这样神乎其神的心锚技术,主角怎么可能不动心?虽然高大全未必有精力再给他讲解,不过主角可以观摩学习嘛。于是乎,主角就借助警察身份的便利,进了重症区,站在弟弟病房门口进行观察。
一夜无话,嗯,确实是无话,高大全昨天晚上被弟弟搞起来,就没有睡好,今天一天来回奔波,也感觉困乏了,倒头便睡。
直到第二天早晨,队长脸上带着被巴掌扇过、被指甲挠过的痕迹,过来找他的时候,才被叫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