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时间过得很快, 距离上次踏青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蕾娜也没有闲着,她找了不少地方,考察了环境和价格准备搬出去。可是对于那些房子, 蕾娜要么对价格不太满意, 要么对环境不太满意。

蕾娜也知道这种情况下, 自己不应该太挑剔, 但是对于单身贵族少女来说, 这些是必须要注意的,不然很容易就会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虽然蕾娜在路易斯维尔名声不太好,但是也只是针对她读书太多不嫁人这方面的, 要是让人们知道她搬进了贫民区……蕾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暂时找不到合心意的房子,蕾娜只好先留在布坎南家, 好在黛西和布坎南也不缺那几个钱, 并没有特别在意蕾娜。这些日子, 蕾娜虽然时常出门在外看房子,但在布坎南家的时间也不算少。但就是这样不算少的时间里, 让蕾娜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不仅是布坎南,就连平日没什么事的黛西都整天不着家。

米娅常常从早晨醒过来开始,就拿着她的小熊玩偶坐在大厅里,只要大门方向出来一点响动, 她就会很期待地用她水水的大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但只要发现不是布坎南或者黛西, 她就会很失望的垮着小脸, 让蕾娜看了揪心不已。

总的来说, 蕾娜在东卵村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西卵村发生了一些和她息息相关的巨大变化。尼克的小屋旁悄然立起一幢神秘的房子,它的周围布置得非常美丽, 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让不少人对它好奇不已。只有盖茨比从书房往下看的时候,会露出满足的微笑。

“先生,沃尔夫山姆先生的来电。”

盖茨比破产了。这个传言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一个人这么说,大家都不相信,但是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时候,渐渐开始有人相信了,盖茨比也没有出来澄清。当这个传言传到蕾娜的耳朵里的时候,盖茨比家的城堡已经变得有些荒芜了。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盖茨比不再举办舞会了,传言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的。人们不知道盖茨比大宅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不再举办舞会开始,人们便猜测盖茨比破产了。盖茨比停止举办舞会当然不是因为他破产的原因,但是他最近的确出现了财政危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签署了一份不应该签下的文件,那次错误的决议让沃尔夫山姆损失惨重,所以这次的损失自然是由盖茨比来承担的,于是盖茨比名下的财产锐减,他只有庆幸他至少为蕾娜置办了那幢房子,那会是他最后的底线。

无论如何,他赚钱一开始是为了证明他的能力,后来赚钱是为了给蕾娜更好的生活。如今他已经完成了他一开始的初衷,现在剩下的就是要赚更多的钱给蕾娜一个好的生活了。从那幢房子开始,他会赚回更多的东西。或许是时候考虑艾伦的建议了,盖茨比沉思,沃尔夫山姆的确不算是一个好的生意合作伙伴。盖茨比不在意做什么生意,但他很看重生意伙伴的诚信,显然沃尔夫山姆是完全比不上艾伦的。

这件事,他需要好好想想。

当然,盖茨比不会知道他顺势而为的举动让很多人误会他破产了,这些人中包括了尼克、黛西和蕾娜。

三个人的反应各有不同。尼克有些同情盖茨比,虽然相处不多,又因为蕾娜的关系他们一度有些不太友好(他单方面的),但是盖茨比的确是一个可以算得上不错的人。他的破产让尼克觉得有些可怜,从蕾娜跟他叙述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盖茨比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这样一来他可能又会远离蕾娜了吧,尼克猜测着,为他感到有些可惜。

而黛西,她最近和芝加哥认识的一个朋友重逢了,她有些摇摆于盖茨比和那人之间,但如今盖茨比破产了,她就不会再为此烦恼了,一个穷小子是没有资格和高贵的黛西有任何交往的,即使这个穷小子是她的初恋。黛西可是一个最最尊崇于上流社会规则的姑娘,从她嫁给布坎南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只有蕾娜,只有蕾娜一个人为盖茨比担心忧愁。她不介意盖茨比有没有钱,毕竟他们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盖茨比是一个穷小子了,但是盖茨比本人一定很介意。她想要到西卵村去第一时间陪在他的身边,又怕他不想看见她,蕾娜在布坎南家急得直打转。

小小的米娅手里拎着小熊玩偶的一只手臂跟着蕾娜身后,“蕾娜,你为什么走来走去的呀?”她咬着小嘴唇悄悄地问,仿佛她说大声了,蕾娜就会被她吓跑。

蕾娜看到身后的小人儿可爱的样子,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我在思考一件事。”想到米娅也听不懂她说什么,她索性讲给她听,有时候孩子能给大人更好的答案。“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一个人。”

“就像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一样吗?”米娅把她的小手放在蕾娜的脸上,想要给她一些力量。“或许你可以跟他说一下你最近的烦恼,这样他就不记得他的烦恼了。事实上,我正想跟你说说我妈妈呢。”

“妈妈她好久都没有给我讲故事了……”米娅念念叨叨的,蕾娜没怎么听进去,但是之前她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只是蕾娜不知道,盖茨比会不会为了她的事情而忘记破产的烦恼,他肯不肯呢?当初他是为了事业离开她的,现在会不会为了她而放下事业呢?

或许她应该试试看。蕾娜想好之后,就专心倾听着小人儿米娅的烦恼,果然忘记了她自己的烦恼。

这些日子蕾娜出门看房子,不是让布坎南的司机接送,也不是让尼克接送的。她有了自己的坐骑,一辆天蓝色的女式自行车。虽然她更喜欢一辆定制车,但是如今她的经济情况根本不允许她买一辆车,跟爸爸妈妈开口也做不到,所以只能从预算中省下一部分来买自行车。

从东卵村骑车到西卵村很费力,但是蕾娜很满足,不用麻烦别人的感觉真好。好不容易才绕了一圈骑到盖茨比家,但是看着大门前荒凉的样子蕾娜有些不敢进去,她只好又骑到尼克小屋旁的侧门那儿。

“您好,蕾娜费伊前来拜访。”蕾娜带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侧门,还好还有佣人,这样看来说不定情况还不算最坏吧?

听到蕾娜的来访消息,盖茨比兴奋地从书房冲下一楼,才发现管家都落在他后面了,他太过急切的态度完全不想向蕾娜隐藏,他一路小跑着到了侧门,看见蕾娜就这么亭亭玉立地站在天蓝色的自行车边,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最近流行骑自行车吗?这辆车看起来挺不错的。”盖茨比恭维地傻笑着,一点不复平日精明干练的形象。“你来找尼克吗?”这句话刚说出口他就想打自己的嘴巴了,好不容易蕾娜过来找他,他怎么把她往外赶!

好在蕾娜以为他是因为自尊心强,不想她看见他此时的狼狈才推拒她的,不然蕾娜此时说不定就拂袖而去了。她轻轻笑了一下,“不请我进去吗?”

“我是说,”盖茨比还想解释他刚刚的话,听到蕾娜不离开,心里高兴极了,“快请进。我帮你推车吧,我对这个可在行了!”

才怪!盖茨比哪有摆弄过这样的女式自行车。自行车的高度应和女士们的身高,所以对于男士来说有些矮了,盖茨比推着蕾娜的车走,感觉很不方便,但是他还是傻笑着推着走,就像手里的不是自行车,而是蕾娜曾经握过的温度。

蕾娜苦恼着要怎么打开话题,总不能说盖茨比的伤心事吧?直接说她的烦恼又很奇怪,回忆从前只会让她情绪变差。“我能欣赏一下你的花园吗?”蕾娜保守的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好像他们从前也很少提到花园的事吧。

蕾娜已经不记得当初在费伊家的花园里,她和盖茨比曾经有过一番交谈,她更加不知道当时盖茨比差点就忍耐不住自己心中迸发的情义就要跟她告白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离开了,让蕾娜再次误会他对黛西有什么想法。有可能这在蕾娜心中并不算是一件特别印象深刻的事吧,但是盖茨比却记忆犹新,因为那次是他对蕾娜感情纠结的开始。

他们小心翼翼地交谈着,避免触碰彼此敏感的话题,聊了一会儿蕾娜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她才适时地说出她最近的烦恼。“我想搬出黛西家。”

没有注意到盖茨比眼睛一亮,蕾娜低着头一口气把她最近烦恼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因为我住在他们家有些尴尬。但是我看了不少房子,有的价格太高,有的环境太差,有的不太安全。这件事可把我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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