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谁才是受宠的

华侬接过李沐云的帕子,望着李沐云有些苍白的脸和浮肿的眼睛,生出几丝心疼。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处,在那小柜子里面折腾了一番,最终是满脸失望的回过头:“二少奶奶,您这里的胭脂水粉呢?”

李沐云轻笑一声,“那些东西我不需要,前些天让炙夏送人了。那些丫环婆子们可是喜欢的紧呢!”

“二少奶奶!”华侬蹙眉,一脸的不满。她走到李沐云身边,伺候她更衣,“那些胭脂水粉可是上好了,一盒就要去三两银子,那可是她们一年的收入呢,她们能不高兴么?”

听出了华侬话里面的不爽,李沐云笑道:“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给谁看呢?难不成你要我闲得慌跑到长孙昱面前去晃荡?”

“二少奶奶,华侬跟您说认真的呢!”华侬转过李沐云的身子,把她腰上的带子轻轻系好。左看右看又觉得不合适,便跑到梳妆台那边找了一个淡粉色的蝴蝶结流苏挂在李沐云的腰间。

华侬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沐云一番,又转身拿了一件鹅黄色的荷叶边薄纱衣给她穿上。又打量了一番,华侬这才展了笑颜,“二少奶奶,您就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您看看大少奶奶还有五小姐,哪回见着了她们不是仙女儿似的?”

李沐云浅笑不语,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身,“华侬,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怎么把我打扮成这样?”话虽如是说,李沐云却没有要换下来的意思,她无奈望着华侬,心下想着,就暂时应了这小丫头片子的吧。

华侬轻吐了一下舌头,把李沐云扶到了梳妆台边上坐定,便开始给她弄起头发来,“华侬就是让全歌城的人都知道,其实我们家二少奶奶只消打扮一下,也是个出尘脱俗的大美人儿呢!”

“小蹄子!”李沐云佯怒,轻斥了一声华侬。目光流转,定在了铜镜上面:如同自己刚来到长孙府一般,清瘦小巧的脸蛋,依旧水润的大眼睛,只是……眉角之间多了一些憔悴和无奈。失了血色的脸颊,让镜子里的人儿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

华侬把李沐云的头发盘了一个流云髻,原本日日都要戴着的翠玉簪子也被她舍弃了。华侬细心的从锦盒里面挑了一个亮眼的银钗,动了动手,那钗便乖巧的没入乌黑的发髻。她低头轻声对李沐云说道:“二少奶奶,等会儿子,华侬就替您选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来。”

“行了,”李沐云伸手拍了一下华侬,“还上好的呢,你哪来的银子?”

华侬笑眯眯的从李沐云的衣柜里面翻出了一个绣花荷包,她走了几步,停在了李沐云身边,“二少奶奶不记得了?您这个月的月钱,可是全让婢子好好收着呢!”

“鬼灵精!”李沐云无奈的笑了,她扶了扶头上的银钗,往铜镜里敲了几眼,便起身了,“走吧,时候不早了。”

华侬连忙点头应承,“马车已经备好了,只等二少奶奶上车就能走了。” 歌城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

李沐云和华侬坐在马车上,不时的颠簸着,这么颠儿颠儿的让李沐云直犯困。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可不能就这么睡过去。”李沐云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身子往车窗那边挪了过去。帘子被轻轻掀起,外面的喧闹声立刻就涌了进来。

外面小摊贩的叫唤声,让李沐云提神了不少。她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心情不觉的好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华侬拉开帘子往外面瞧了一眼,而后又退了回来,“二少奶奶,您先在马车里面等我一下,我去打听打听价钱,马上就回来。”

李沐云眼神依旧停留在车窗外面,不远处的一家琉璃瓦的商铺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听到华侬的嘱咐,她才扭过头,朝华侬招招手,“嗯,你先去吧。”

华侬望着心不在焉的李沐云,秀眉微蹙,“二少奶奶,歌城您还不熟,若是等不及了要去什么地方,记得叫驾马车的小厮带您去便是了,可不能一个人就出去了。”

李沐云拧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华侬,你才多大点的丫头啊?怎么就跟个老婆子一般的啰嗦了,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华侬的脸立刻就红了,她轻咬双唇,朝李沐云颔首,“二少奶奶,华侬这辈子都不要嫁人了,跟着二少奶奶便是了。”说完这话,华侬才急匆匆地下了马车,往闹市那边而去。

李沐云拉起窗帘,远远的看见距离华侬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几间连在一起的大商铺。望着华侬越跑越远的身影,李沐云心底涌上了一丝暖意,“这个小丫头片子,是怕自己被唐突了,才故意把马车停在这么远的地方呢。”

李沐云一边在心底说着华侬这个傻丫头,目光又漫无目的的开始在大街上游荡。目光流转,最终仍是停在那精致而又大气的琉璃瓦商铺上。

放眼望去,就只有那一家商铺是用得上好的琉璃瓦,而且进进出出的大抵都是些衣着华贵的妇人。李沐云微微蹙眉,在马车里待了一阵之后,还是没能抵住那强烈的好奇心。她探出脑袋,吩咐马夫在这里等着,自己便朝那间铺子里而去。

越走越近,眼前也渐渐清明起来。李沐云抬眼望着门口的匾额上写着三个金色的大字“五胭六色”,再闻着从商铺里面逸出来的淡淡的清香味道,约莫着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拎起裙摆,李沐云迈着寸步走了进去。

铺子里面一二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连忙迎了上来,“小姐,需要什么胭脂水粉么?五胭六色可是全歌城最好胭脂铺,来看看吧?”

面对着热情的小厮,李沐云突然觉得有些别扭。她往后退了两步,这才顺着小厮的指引,一个一个的看了起来。她没用过胭脂,自然也不知道哪种才是最好的。一个个看过之后,依旧没有称心的。

小厮瞪大眼睛把李沐云打量了一遍,看着她这身装束估计不是一般的小户人家的小姐,该是看不上这些普通的货色。小厮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转,便把李沐云请到了一边,他压低嗓门说道:“看小姐也是识货的人,怕是这些普通胭脂水粉不入眼吧?”

还不待李沐云有何反应,小厮又自作聪明的抢白道:“不瞒小姐说,五胭六色还有几盒胭脂在二楼,若是小姐不嫌麻烦,就随我上去看看如何?”

李沐云回头往街边瞧了一眼,马车依旧安分的停在原地,华侬怕是还没有回来。收回目光,李沐云朝那小厮轻点了一下头,“那就有劳了。”

李沐云跟着小厮上了二楼,刚进内厅,目光就被放在展台上面的那些胭脂吸引去了。

她眸子扎也不眨的盯着那锦盒里面端正放着的胭脂盒,加快了步子,走了上去。

那小厮见李沐云有如此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在李沐云身后介绍

道:“这些绝大部分都是从西域那边带过来了,粉质细腻,小姐可以看看。”

李沐云环视了那些锦盒一眼,目光终是停在了那个浅黄色的桃木锦盒上面。锦盒里的胭脂盒外面是镂空的,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的图案,手法细致,让人见了爱不释手。

“好精致!”李沐云伸手抚上了胭脂盒,忍不住赞叹道。

小厮并不知道李沐云称赞的是胭脂盒,连忙上前:“小姐果真是有眼光,这个是西域皇室女眷才能用的上的胭脂,名唤‘宛蔻’。这胭脂在歌城也只有我们五胭六色才存有三盒,小姐可是中意?”

李沐云回头,望着满脸真挚的小厮,微微蹙眉:“你说整个歌城也只有三盒?”

小厮忙不迭的点头,“所谓物以稀为贵,若是小姐真心喜欢,小人倒是可以去叫掌柜的来,银价钱方面还是可以商量的。”

李沐云回头,细细的望了那胭脂盒一眼,只觉得越看越是顺眼,越瞧越是喜欢。她轻轻点头,“那就有劳小哥去替我问问价钱了。”

小厮见有生意上门,更是喜不自禁,连忙把李沐云安排在边上的坐着等候,“小姐稍等,小的马上就去请我们掌柜的来。”

李沐云在这厅里坐了一会儿,复又起身,一件一件细细的打量起这展台上面的胭脂来。

这些胭脂盒极尽精致,有些上面还镶着珍珠。上面的花纹也是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转身,上上下下打量起这件铺子来,李沐云不得不佩服起这“五胭六色”的老板用心良苦了。

不但这些胭脂精致细腻,就连这铺子里的装饰也十分的适宜少女的心境,浅粉色的调子,让人心旷神怡。

目光流转,李沐云的视线停在了楼下那些华服的女人们身上,心下腹诽道:“如此深得少女心思,生意哪能不红火?想必这商铺的老板定是个千娇百媚的佳人了。”

就在李沐云犯嘀咕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的小厮的声音,“小姐,我们掌柜的来了。”

话音刚落,李沐云就转过了身子,目光落在了小厮身边的人身上,“是你?!” 眉似青山黛,半眯的清亮眸子好似月半弯,柔和的线条,再搭配上温软的笑。

是……长孙斐呢!

李沐云收回搭在锦盒上面的手,突然间有些局促起来。一时间连施礼也忘记了,她瞪大双眼,目光紧紧地定在长孙斐的脸上,“小……小叔?”

长孙斐见进来的客人是李沐云,先也是一愣,而后才轻笑了起来。

他上前走了几步,停在了李沐云的身边,“原来是二嫂呢。”

长孙斐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小厮登时像遭了雷一般,半响才回过神,连忙满脸尴尬的上前给李沐云行礼,“这……二少奶奶,小的不知道是您,唐突了。”

李沐云莞尔一笑,朝那小厮道:“不知者无罪,我也不知道这是胭脂铺原来是……”说到这里,她又极不好意思的望了长孙斐一眼,轻声说到:“也怪我,这才弄出了笑话。”

弓着身子的小厮听到这话,才长长了吁了一口气:想来这二少奶奶还是极好相处的。

请了罪,得了长孙斐的应允,小厮才颠儿颠儿的下了楼。

还站在内厅的李沐云和长孙斐望着小厮狼狈离开的身影,回头对视了一眼,居然默契了笑了起来。

望着长孙斐温柔的笑脸,李沐云只觉着耳朵有些热了。她颇不好意思地伸手捋顺了散落在肩上发丝,“小叔,沐云初来乍到,大部分地方都没去过,也不知道‘五胭六色’的掌柜就是您,又让您看笑话了。”

“二少原本就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长孙斐轻笑着,虚带了一把,把李沐云引向了一边的椅子,“坐吧。”

李沐云低头应允,轻轻挪动步子,跟在了长孙斐身后,轻轻靠着椅子边缘坐了下去。

长孙斐倒了杯茶递给了李沐云,她在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长孙斐的手指。她心底一跳,手里的茶杯轻晃了一下,差一点要洒出去了。

长孙斐弓了一些身子,朝李沐云那边望了一眼,“二少,怎的,脸那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李沐云愕然,她端起手里的茶杯举过下颌,细细的抿了一口,局促的答道:“估计是刚才闹了笑话,现在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长孙斐眸子半眯,定定的看了李沐云一眼,这才把目光挪开,淡定的喝起茶来。

李沐云嗅了嗅茶里淡淡的杏仁香气,紧张的神经微微有些放松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悄悄抬头望了一眼安静喝茶的长孙斐。看到他一脸的淡然,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对自己的厌恶:“原本就是那么平常的事情,怎么今个儿自己却如此这般的做作呢?”在心底轻啐了一口,李沐云这才开了口,“原来小叔也喜欢喝杏仁茶呢?”

长孙斐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李沐云一眼,而后又淡淡的说道:“嗯,一位故友特别钟情于这杏仁茶,我特意留了些。那日不经意喝了一些,没想到却上了瘾了。”他说着话,嘴角涌起了一丝莫名苦笑。

李沐云笑道:“这杏仁茶本就不是什么坏东西,上了瘾也没什么不妥呢。”她又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起茶里的香甜来。

一杯茶已尽,李沐云望着已经半空的茶杯,突然想起了华侬差不多应该回来了,便起身告辞。

长孙斐笑着应承了下来,“二少稍待,我去取个东西。”

李沐云已经起了身子,她睁大眼睛望着长孙斐从展台上把那盒被称之为“宛蔻”的胭脂取了下来。他动作轻柔地掩上盒盖,把东西递到了李沐云面前,“前几次见面总是匆匆,话都没能说上几句,更不用说见礼了。”话说着,长孙斐就把锦盒往李沐云那边又递了些,“这个见面礼虽然来的有些迟了,但还是希望二少能够笑纳。”

李沐云微鄂,她呆呆的望着蹲在半空的锦盒,满脑子都是拒绝的想法,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的伸了出去。直到整个锦盒沉甸甸的落在自己手中,李沐云才把视线挪到了长孙斐的脸上,“小叔……”

望着长孙斐脸上平淡的笑意,李沐云心底却慢慢涌起了一阵异样的暖流。她紧了紧怀里的锦盒,声音低了些:“那……沐云就恭敬不如从命……”

还不待李沐云把话说完,突然从侧门闪出来一个黑影。在李沐云和长孙斐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黑影便直直的撞向了李沐云。

目的明确,直指李沐云手里的那个锦盒。

即使李沐云在看到黑影的时候有所防备,但仍然跟黑影撞了个满怀。巨大的冲力让李沐云手一软,锦盒便在李沐云的低呼中,摔到了地上。

“嘭!”锦盒打开,里面的胭脂盒也被摔得七零八落,殷红的胭脂碎了一地

李沐云有些呆了,她瞪着地上的胭脂望了半响,终于回过头,望向了那个罪魁祸首--黑影。

深紫色的鎏金长袍,身姿英挺。再往上看去,李沐云的目光定在了黑影那双戏谑的眸子里。

怒火没来由的直冲而上,原本应该注意的礼节、礼数都被抛在了脑后。“长孙昱,你这个混球!”

站在长孙斐身边一脸狭促的长孙昱瞪大了眸子,十分无辜的望着一地狼藉,“哎呀,摔碎了怎么办?”

李沐云复又低头望了一眼地上的胭脂,还有已尽被摔得有些变形的胭脂盒,紧咬着下唇,狠狠地瞪着长孙昱。“你这个混球怎么会在这里?”

长孙昱闷哼了一声,上前两步,探出脚来,往锦盒上面踢了踢,这才回头望着李沐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你会来胭脂铺做学徒就必定会办到。可不像某些人,出尔反尔,翻脸比翻书还快。”

听到这话,李沐云没来由的怒火烧得更旺。

她一把推开长孙昱,怔怔的望了一会儿满地的狼藉。良久之后,她才回过头望了长孙斐一眼,木讷的说了一句,“这……这是我的东西……”

李沐云侧了身子在藤椅上躺了一下,外面起风了。瑟瑟秋风卷起一片残叶,在空中划出凄凉的曲线,闯入了她的视线,最后缓缓跌落在藤椅上。

李沐云起了身,伸手捻起那一片残叶,回头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不由的涌起一股悲戚:自己又何尝不像这落叶呢?

原本这雍景别苑就只有华侬和炙夏,现在华侬被自己准了回房里养伤,炙夏也一直在那边细细的照顾着,大部分时间都是不在这里。原本就清冷的雍景别苑更加没有生气了。

今天一早炙夏陪着李沐云去老太太给长辈请安,老太太依旧没有出现。王氏和长孙老爷什么训斥的话也没有说,受了李沐云的礼,草草的吃过早饭,就吩咐大家各自回房了。

李沐云纳闷,昨个儿还闹得那么大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就没了动静?原本她今天起来,还坐足了要挨训的准备,可是王氏好像根本就忘记了昨天李沐云失礼的事情一般,用过早点,就回房了。

“她们不找我的麻烦,我还求之不得呢,怎的生出这样那样的心思来了?”李沐云又在藤椅上翻了个身,伸手从一边揽过炙夏折好的薄毯,胡乱的往身上一搭。她正准备闭目休息,突然脑海里闪出一件事来。

她猛的睁开眼睛,急忙起身,开始在梳妆台的翻起来,一边找还一边喃喃念着:“在哪儿呢?怎么不见了?”

“二少奶奶找的可是这个?”

李沐云回头,看见炙夏手里拿着一封信,正笑吟吟的站在圆拱门门口。

李沐云不自然的笑了笑,正了正身子,缓缓地回到了藤木椅子上躺好,“那信,怎么在你那里?”

炙夏弯了嘴角,前几日的凌厉从她的眼里褪去了不少,她轻笑着给李沐云请安,“二少奶奶万福。”

“嗯,起来罢。”李沐云头一次看到这么恭顺的炙夏,心里居然有些怪异的感觉。她有些不自然的把薄毯往身上拢了拢,眸光迷蒙的瞧着炙夏。

“谢二少奶奶。”炙夏起了身子,这才朝李沐云走了过来,“昨日婢子帮二少奶奶整理东西的时候,从您换洗的衣服里找出来的。”炙夏说着这些,并没有露出其他不自然的表情,只是恭敬把信递了过来。

李沐云悠悠的起身,伸手把信接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朝封口处瞧了瞧,封口处被贴的严严实实,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她又伸手往封口处捏了捏,待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的时候,心里突然嗤笑起来:若是炙夏私自拆了这信,那她还会又还给我嘛?真是……

李沐云别扭的瞧了炙夏一眼,炙夏刚才大概看到了她的动作,脸上也有些窘色。她看到李沐云正在瞧自己,连忙福了身子,“二少奶奶,华侬敷药的时候到了,婢子先下去了。”

“嗯,你先下去吧。”李沐云把信放在腿上,朝炙夏轻轻挥了挥手。她望着炙夏出门的背影有些出神,难不成炙夏真的因为自己放她一马就改变态度了?

李沐云凝神,发了一会呆,目光落在腿上的那封信上面。前几日她在整理自己嫁妆的时候,从箱柜最底层查翻出来的。不过却因为这几日事情太多,而一直将这封信放在自己身边。这封信想来是自己的爹娘留下的,不过,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要在女儿出嫁之后用书信的形式呢?

她怀着满腹的疑问,把信拆开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李沐云依然保持这自己当初看信时候的姿势,只是手里的那张纸已经被捏的皱成了一团。

她深吸了几口气,复又把信展平,放在膝盖上面。她怔怔的望着手里的那封家书,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一种无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想哭又想笑。

这李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信是李老爷写的,全篇几乎都是李老爷的叮咛嘱咐,除了篇尾的四个字……“替妹出嫁”。只不过落款是却是李沐云已经过世了的娘亲……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替妹出嫁”?谁来告诉她李沐云,她看错了。

原来本来要嫁来长孙府的不是自己,是自己的妹妹啊?真是,太胡来了。

李沐云起身,把手里的纸片揉碎了,扔在了地上。她低头望了一阵,想想不妥,又把地上的碎纸片捡了起来,四处瞧着。这会儿入秋了,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是这内厅里面还是点着蜡烛。

李沐云疾走了几步,提起红色的灯笼罩子,把碎纸片慢慢的覆在蜡烛芯上。“这信是不能让长孙府的人知道的,否则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纸片忽的变黑,然后燃了起来,黑色的细小烟灰飘了起来,复又悠悠的落了下去。

待所有纸片烧完之后,李沐云才叹了口气往院子里走去。

几个婆子正撸起袖子给园子里的花木浇水松土,看到李沐云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锄头,粗声粗气的跟她请安,“二少奶奶。”

李沐云愣了一下,朝婆子们笑了笑,点点头又往外面去了。

几个婆子望着李沐云转身出了雍景别苑,这才开了腔。

“唉,这长孙府上上下下还就这个二少奶奶还会停下步子搭理我们呢。”

“那又怎样?还不是一个不受宠的主子?我在这里做了多少次的活了,就没见过二少爷回来雍景别苑。”

“怪只怪这二少奶奶没福气,二少爷心里没她也就罢了,刚进门那会儿还哭闹着要回李家,就连原本为这婚事做主的老太太都气坏了,哪里还能替她做主?”

“行了,行了,别多嘴了。就你这老骨头,难不成还想因为说道主子吃板子不成?”

“我不就是胡说瞎讲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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