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这些血不是我的,你不用担心。”
不行,她还是放心不下。也不知他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又生命危险。念此,她也懒得与秋水解释了,再次朝楚墨殇所居住的院子走去。
秋水见此。心中担心,只能跟了上去。但她没想到,小姐进了那院子没事,而她却被护卫直接挡在了门外。
“你不用担心我。王爷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只是过来看看他而已。”说罢,人已经入了院子。
王爷?这不是荆公子的住处么?何时又变成王爷了?
秋水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虽不能进去,但她也不敢留小姐一个人在此地,便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霍承欢闯进去时,门卫也未曾拦着,所以恰巧看到楚墨殇光着上半身子坐在床前让人敷药的样子。
霍承欢面色一红,立即背过身去。不由暗恼自己过于鲁莽,如今真是羞的没法见人了。
她感觉到背后那束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顿时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了。
“那个,我回去之时才,才发觉自己一身都是血迹,有些担心王爷。所以,便过来看看。”
楚墨殇并不语。只是见霍承欢这般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散去了之前的一抹郁色。
他摆摆手,那上药之人会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替他披上衣物,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我没事。你不必忧心。”他道。
“可你的伤……”
“小伤而已,调养几日便能恢复。”
霍承欢颚首。见他这般简洁明了的回了她的话,一时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他面前总是紧张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嗯。既然如此。那小女便先告退了。”她背对着他行礼。
楚墨殇见此,笑道:“我已经穿好了衣物,你不必如此拘谨。”
“嗯?”他突然说这样的话令她觉得奇怪,难道他还想她留下来吗?回头望去,果然见他披好衣物端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模样。
楚墨殇见她杵在那里呆呆的模样,好似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便问道:“不知那日霍小姐所说的话,可还作数?”
“那日所说的话?”
“你说,让我以后可以叫你阿欢。”这样的柔情话,从一个一直面色严谨的人口中说出来,还当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奇怪。
不过霍承欢倒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问她那日告白的话可还算数。这是不是代表,他接受了她的情意?
她面色一羞,颚首道:“自然作数!”
翌日一大早,丞相府便不得安宁起来。只因曲靖萧连夜逃出家门,丞相夫人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谁也劝不下来,整整气了好几日。
霍承欢从凌云寺回来,便想着借机去一趟丞相府。听闻军中都放了年假,心想着曲靖萧也定然会回丞相府。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父亲让她出门,翌日一早,霍承欢便一身男儿装束去了丞相府门前。
她倒是没想到,丞相府的门童竟如此狗眼看人低,不管她如何解释,没有表明身份的东西,那小厮是如何也不让她进入丞相府。
正当二人争执不下之时,曲清瑶恰巧从前厅路过。那厢母亲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现在又听闻府门口的吵闹之声,她顿时觉得头痛,便过来看看。
她见府中的门童与一名长相清俊的男子争论不休,便上前问道:“你们究竟是为何事这般争吵不休?这里是丞相府,可不是你们能在此争吵的地方。”
那门童一见是府中的小姐,眉眼一笑,讨好道:“小姐,是这位公子硬要在此纠缠小人。”
霍承欢嫌弃般的瞥了那门童一眼。“本公子不过是来寻人,可你不去通报便也罢了,竟还说本公子胡搅蛮缠,想要高攀丞相府,你如此诋毁本公子,本公子今日便是将你送入官府,你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那门童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也丝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小人说的是事实。堂堂丞相府,岂是外人想进便能进的。再者,小人问你是哪个大人府中的公子,你又说不出来。你说你认识我们家公子,可我家公子才回来不久,又去了军营,哪里有时间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曲清瑶听了一会儿,才总算是听懂他们在为何事争论了。只是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十分清贵,倒也不像是什么乞丐无赖,而那门童说的也不无道理。哥哥才回府不久,又日日待在军营,哪里有时间结交什么友人。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评断了。
“我……”霍承欢气得一噎,却又无从反驳。她确实是与曲靖萧在军营结交的。可她却不能说出来,她不是士兵,若有人查起,倒时岂不是害了阿爹。
“小姐你看,她这是无话可说了。小人就知道,她是个骗吃骗喝的……”
霍承欢顿怒。她骤然想起自己早上随意在腰间搭配的一枚玉佩,气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霍府的人。”
她身边的东西差不多都是阿爹送的。即便那门童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可曲清瑶却一眼便得出了那玉佩名叫子衿。
此玉呈凤鸟状,色泽通透,淡紫,内虹光萦绕,浑然天成。
听说这世间仅仅这么一枚子衿玉佩,当初还是西域奉为国宝的物件,世代相传于西域王妃。而如今之所以到了楚国,是因霍家第一代大将军当年与西域大战三年,西域大败而归,毫无反击之力,为保国土,以显归顺诚意,所以当时的西域王便将玉佩献上,还说,得此玉佩者,将来必是一国皇后。
当时的楚国皇帝因胜仗大喜,又为了以示对霍家的看重和嘉奖,便将玉佩赏赐给了霍家。没想到霍家嫡系一脉单传,又全是男丁,到了如今这一代,也才有了一个霍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