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澜州此时走火入魔,气息乱窜,月无双那一点功力在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连着点了两下,半点反应也无。
楚澜州面上最后一点犹豫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月无双突然发力,将他往后拖去,楚澜州一时不查,往后退了两步,被按在了地上。
“大哥,你醒醒。”月无双翻身压在楚澜州身上,鞭子不知何时抓在了手中,抬手便将他的一边手腕缠住,乘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扑向另外一边。
她这鞭子制作的考究,就算是楚澜州内力深厚,一时也绷不断。
只是楚澜州本来武功就高,此时失了理智更是厉害,月无双哪里能制的住,就算先发制人也不过勉强控制住他的双手,反倒是更加的激怒了他。
月无双刚将楚澜州的手腕捆上,便觉得腰上一紧,被他曲起的膝盖给顶了出去。
“咳咳……”月无双只觉得被撞到的地方痛的很,捂在腰上咳了两声,突然感觉到身后风声凌厉,猛地往旁边滚开。
一个椅子砸在了月无双原先躺着的地方,将地板砸出了一个坑来。
自从月无双和楚澜州上了楼后,虽然楼下不一时又恢复了热闹欢笑,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隔得那么远,说话的声音肯定是听不到的,但是没多久,便是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紧接着,又隐约听到一声喊,像是月无双的。楼下能听到楼上关真门的房间里的声音,那声音可见有多大。
众人的表情都很镇定,但心里却各自嘀咕不已,跟着楚澜州的手下挤眉弄眼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风华楼的姑娘们却忧心忡忡。哪怕是和月无双没有交情,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
无论谁进了这个地方,都是命如纸薄。哪怕是月无双那般强悍的,又如何呢?落在了楚澜州的手上,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条命。
就在众人的各种猜测中,月无双也确实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若是硬碰硬,月无双不可能是楚澜州的对手,但好在他狂躁不是一直持续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自己也在和自己抗争。
一轮狂躁过去,眼见着楚澜州平静了下来,闭上眼睛。月无双也松了口气,脱力一般的瘫软在地上,一身的汗,浑身都痛。
刚喘过一口气,突然感觉楚澜州动了动,月无双猛地绷紧了神经,却不料楚澜州猛地抓起她的手臂,突然一口咬了下去。
“啊……”月无双这是真的惊了,她知道楚澜州狂躁,却不知他此时竟然还嗜血,这一口咬的深,正咬在手腕上,瞬间鲜血直流,只差没咬下一块肉来。
“嘶……”月无双咬着牙忍痛,正要看看周围有什么承受的家伙,却突然发现楚澜州脸上的红色慢慢的退了下去。
难道我的血可以压制走火入魔?月无双脑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连手背上的痛都差点忘了。
可月无双从来也没觉得自己的血有什么特别啊,正疑惑着,楚澜州突然送了口,轰的一声,彻底的昏了过去。
楚澜州的喉咙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跳。
“大哥,大哥?”月无双拍了拍楚澜州的脸颊,欣喜的发现他脸上的红色斑纹已经全部退掉了,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一般。
月无双这下是真松了口气,捂着鲜血淋漓的手,用另一只手拽了拽楚澜州,在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单手撼动他半分后,随意从床上扯了条被子下来给他盖上,凑合着睡吧。
月无双这才得空坐在桌子边上喘一口气,血沿着手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月无双起身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如愿找出一个药箱,里面有常用纱布金疮药。
坐回桌子边上,月无双单手给自己上了药,倒上药粉的时候痛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手腕上是有一个红点的,那不是普通的红点,是乌河国大祭司为了替她解除魔毒而下的命蛊。
而刚才楚澜州那一口,似乎将大祭司的命蛊也咽了下去,难道是那东西压制了他的走火入魔?
一时间,月无双心中十分矛盾,也不知是好是坏。
慢慢的替自己包扎好伤口,月无双看着楚澜州叹了口气,无论是好事坏,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月无双面色沉沉坐在桌子边上,半响起了身,从柜子里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略遮挡一些再混战中被撕扯坏的衣裙,走了出去。
门一开,几乎能感觉到喧哗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同样表情同样动作的抬了头。然后看着月无双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她手腕上虽然包扎过了,但是伤的太厉害,血渗透了白纱显了出来,再碰上遮挡不住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简直叫人不多想都不行。
只是月无双丝毫也不在乎,她一步步走下楼,走到中间的小桌,朱媚正站在旁边。
“朱姨。”月无双道:“薛爷包下风华楼三天,这是钱。”
月无双往桌上拍了几张银票,众人看的都不由吸了口气。
朱媚虽然爱钱,但此时也觉得情况不对,想收又不敢收,面色十分尴尬。
月无双却将钱拍在桌子上之后,便没再看朱媚,而是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冷冷道:“薛爷说了,诸位兄弟都辛苦,这几日也不必操心什么,就在风华楼吃好喝好玩好。”
可能是月无双的气场太强,虽然一身狼狈,但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然半点怯意也无,叫厅中的一干人虽然觉得奇怪,却竟然一个起身反驳的都没有。
月无双又转身对朱媚道:“薛爷刚才累着了,这几日没事不要进来打扰。再叫人送水进来,我们要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