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扑倒在地上,身后紧跟着的官兵立刻冲了上来将他扑倒。
“总算抓住了,这小子跑的真快。”士兵松了一口气,将乞丐拎起来:“快,把他带走,好好的审一审。”
月无双退让在一边,目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也不知靳少扬是和谁有恩怨,平京城里有些草木皆兵了吧,刚才这乞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武功高手,估摸着也就是小偷小摸之类,都能让他们这么紧张,可见对方来头不小。
靳少扬虽然也是个皇子,但常年在京城,对江湖的了解毕竟有限,在江湖中的朋友怕是也没有几个,月无双心里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一下头,替靳少扬解决了这个麻烦,毕竟说起江湖,她要熟悉很多。
正想着,乞丐已经一边喊着他没偷东西,一边被官兵们压着往前走了。
月无双也没多想,接着往前走,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住了。
墙角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符号。
那是用指甲刻在青砖上的,非常的浅,无论谁看在眼里都会不会引起注意,但那符号月无双却非常清楚。她和楚澜州刚相认不久,楚澜州就认认真真的教了她一些传信的暗号,暗语。通和赌坊在许多地方都有,但里面的伙计不可能人人都认识月无双,若出门在外需要帮助又不方便可以用这些暗语暗号求援求助,发号施令,和楚澜州亲自出面一样好使。
此时刻在青砖上的符号,便是楚澜州的手下互相传递消息的一种方法。
刚才在王府里和靳少扬说了一气,她现在最急切的就是想找到楚澜州,因此视线习惯性的便往下去,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却不料竟然看见了这个符号。
月无双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装模作样的拍了拍鞋子上的灰,将那符号看的更清楚。简单的符号上有一些淡淡的黑色,像是草木烧尽后留下的灰。
月无双皱眉一想,刚才那个乞丐跌倒的时候两手往前伸去,他的手指甲里,有许多黑色的痕迹。
这黑色的肮脏在一个乞丐身上是很正常的,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但联系到这符号,月无双就不得不多想几分。
难道那乞丐是楚澜州的人,难道靳少扬在抓的人,竟然是楚澜州。
难道楚澜州并非在路上被什么事情拖住了,而是到了平京后出了意外,和靳少扬发生了矛盾。
从蹲下到站起来的这一瞬间月无双脑子里想了许多,但怎么也想不明白靳少扬和楚澜州之间是怎么结下梁子的。他们以前在凉州城虽未必认识,但彼此一定知道,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旧恩怨。 шшш¸ ttkan¸ ¢ ○
当然这不重要,就算楚澜州和靳少扬之间有恩怨,只要不是刨了对方祖坟这种,月无双相信有自己居中调停,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计前嫌。
此时重要的事情是,为什么靳少扬要骗自己。
靳少扬是知道楚澜州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的,若他要抓的人是楚澜州,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要么,楚澜州隐藏了身份,因此靳少扬并不知道他要抓的人的真实身份。要么,他另有所图,言语含糊只是为了瞒着自己。
月无双的心瞬间冷了下去。
自从一次又一次不计回报的陪伴后,靳少扬在月无双心中的那颗痴心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所以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怀疑。可此时却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就像是靳少扬自己评价月无双的那样,身边只要出现一点异样,让她察觉到了,她就会顺藤摸瓜的查下去。一直到找到真相为止。
短暂的迟疑后,月无双已经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快步往前走去。
刚才官兵押着小乞丐往前走,但应该不会直接进王府,平京也是有衙门的,那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从这里去衙门还要走过三个路口,幸亏这几日为了保险众人将平京的地图熟记于心,什么方位有什么建筑,哪里有小巷子哪里是死胡同都心里有数。
月无双穿过两条巷子,赶在官兵前一刻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这是去衙门的必经之地,而没有什么人烟。
用一块黑布蒙了脸,又随便在路过的院子里顺了一件男式外跑,月无双从巷子口的依一堆杂物里找了长竹竿作为武器。
脸不能被看见,武器也不能被看见,最好是连男女也不能被看见,月无双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这些官兵杀了灭口,只能最大可能的掩饰自己。
不多时,脚步响起,一小队官兵从转角出现,八个人一组的队伍,中间的两人押着刚才被抓的乞丐。
看着乞丐的样子,月无双心里格外怀疑,若真的只是小偷小摸这样的事情,何至于连手镣脚镣都戴上了这么严格,这分明像是对待一个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
那小乞丐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能犯下何等的重罪。
下定决心,月无双单手握着竹竿便走了出去,脚步放沉,一步一步落地有声。
“谁,什么人。”官兵们立刻察觉到不妥,纷纷拔出了刀。
只是几个小兵而已,月无双哪里放在眼中,想着速战速决也不和他们纠缠,竹竿扫过带着内力,直接便将前面两人给打昏了过去。
月无双解决八个官兵不过是短短片刻,这是有心想要留他们一命,也没用趁手的兵器,要不然的话速度只会更快。
小乞丐在月无双解决衙役的时候也没跑,一直贴墙站着动也不动,其实他可能是想跑的,但一来手上脚上的份量实在太重,就算是走也走不了几步。二来月无双解决官兵用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余地。
月无双将最后一个衙役打昏,快步走到小乞丐面前,低声道:“伸手。”
小乞丐一脸懵的看着月无双伸出手来,月无双单手抓住拷着他的手链,从腰上抽出匕首,手起刀落,火星溅出,那手指粗的铁链被砍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