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是最无聊的。冯砺终于等到上班的铃声，今天放歌的不是方洛舟，想来他们应当是有排列顺序的。昨天正好排到方洛舟而已。想想也是能够理解的，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每天重复一件事，那多无聊。人家学生读书每天学到的知识不同，才能在学校安心学习，书本中每天都有新内容吸引着他们呢！
随着公司歌曲的响起，每个人都必须从座位上起来站着，等待领舞者的一声令下，大家一起开跳，冯砺已经见识过，不用愁不会条，大不了边看边学也是可以的。从昨天的一无所知到今天的接触，冯砺对于公司一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准确的说他们跳舞的时间完毕，接下来应当是什么呢？昨天跳完舞后，是冯砺这个新人自我介绍，今天呢？是直接解散吗？似乎不太可能。
“各位，今天中午的问题，我想请问大家来公司的目的是什么？”这是马总的话。
下面的议论纷纷，始终没给出一个确认的答案，导致将要冷场。这是作为一个领导者不希望看到的，冷场的面子谁也会不爽。冯砺曾经阅览很多书，面对这种情况是自己出场的好时机。
“各位同事，作为新来的人，请大家听听本人对于来公司的目的。本人来公司当然是为了赚钱，既然是为了赚钱，那么赚钱的前提是什么？当然是工作，只有努力的工作，才能得到钱。”冯砺说到这里停止自己的话，看向马河，想知道是否会让自己说下去，马总点头，其他的一些经理也点头。
这次，冯砺毫无顾忌的，终于能够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大家都想要提成，没错，我们公司的每个人都是吃提成的，单靠我们的微薄的保底工资，是不可能赚到钱的。要努力工作才会有钱，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可你们真的做到努力工作了吗？许多人无非就是白日做梦，想不劳而获，最终分赃的时候却吃别人的提成，这种人算是好的了！”冯砺说了这么多话，口中有些干。
扫了一眼办公桌上，没看到水，于是举手对着方洛舟和马河说道“我可以先喝点水吗？太渴口了。”
方洛舟当然看向马总，这些人中马总最大，海伦不到他做主。马总发话“在会议中你可以随便走动吗？你可以随便断话吗？”下面的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有些看冯砺的眼神是佩服，这哥们儿太牛了。
当着马总发话不说，还敢半路停话，要求喝水。这样的人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怎能不惊讶？
冯砺看着众人的表情及谈论，知晓自己的目的达到。一个人出风头不能过火，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都会受到旁人的碾挤。
冯砺是个新来的人，在所有人面前露相，说了这么多有道理的话，可谓风头正盛，这个时候有许多人希望他垮台。
出风头的无非就是三种，一种不知轻重，最后受到排挤。一种有自知之明。半路露出破绽，故意满足别人的蔑视。第三种是一直风头不尽，无任何绯闻。冯砺自恃不能做到第一种那么不知轻重，也无第三种那么完美，只能选择中间的一种。
他就是为了打消人家对他的排挤，同时也给足身后经理面子，他们都没想出来，却被一个新来说出，对于他们这些工作者是一种蔑视。
目的已经达到，冯砺开始。继续自己的话语“刚才说道分赃的人算是好的对吧！另外一种人在领导面前装作勤奋工作，一旦领导走了，就不管不顾，利用各种心计夺取别人的成果，这样的人最可耻。你们说是也不是？好了，这只是我的观点，打扰各位的工作时间了。”冯砺说完后没在发话，等着别人的评论。
其实吧！上班时间，大家都一个样，希望开会的时间拖得越长越好，这样就可以少工作几分钟。冯砺的出现，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是达到拖延的目的了。员工们最多也就是嫉妒他敢在领导面前发话，至于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新同事冯砺说的不错，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而来，既然是为了赚钱就应当努力工作，拿到最高的提成。一谈到工作大家就愁眉苦脸的，相反的谈到钱你们怎么不愁眉呢？这个世界不需要钱，需要钱的世界上的人。人为了挣钱，是为了改变生活，你们我们都是打工，都需要钱，所以必须努力工作。对不对？”这段话是马总说的，他对冯砺的话做了粗略的链接。
“对”与冯砺说的差不多，气场却是天差地别，冯砺的话很明显，但没得到大家嘴上的支持。
这说明什么？同样的话从不同身份的人口中说出，会有不同的效果。说白了就是身份的差距。冯砺在公司中扮演什么？员工，还是新来的员工，怎能服众？
这些话若是从这些员工中的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他们不觉得丢脸，从一个新来的员工口中说出，那么把他们这些工作者置于何处？
冯砺会被人家说成是一个年少轻狂的人，只会动动嘴皮子而已，根本不会被众人所在意。一个公司的老总说出这样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于这点冯砺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适可而止，解决冷场的效果已经达到，自我贬低的效果也达到了，接下来就不需要冯砺的插嘴。
“冯砺，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说的和你做的如出一辙。大家对冯砺的话有没有反驳的？没反驳的就赶紧工作吧！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老板失望，也不要让钱对你们失望！都说苦劳相等，希望你们的钱与工作平衡。”马总说完后看了几眼旁边的经理，意思是问他们有没话说。
几个经理无话可说，那没办法，只能解散开始工作。
“冯砺到培训室等我”这是方洛舟的话。
“方经理，我这里有一个人，麻烦你帮忙再培训”说话的是一个男子。
“汤经理，小殷不是已经培训过了吗？”听方洛舟的口气，原来那男子姓汤，需要再次培训的人姓殷。
“方哥，听说你的培训技术比较深厚，本人自己有许多不会的地方，我们汤经理希望我跟你多学学，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到来，把技术交给我发扬光大。”姓殷的男子说的，他的目的是学习。
“好的，汤经理，我做事你放心。小殷，暂时你就跟着我吧！希望你能够学以致用。”方洛舟脸上带着微笑，此时冯砺还没进培训室，看到方洛舟的微笑，在冯砺中简直比狰狞更难看。
“好吧，我们走，去培训室。”方洛舟拿着自己的笔记本。三人各自有笔记本，开始走动。
“方经理，等下。”这是马河的声音。
“马总，有事吗？”
“这里还有一个，麻烦你一起培训了吧！免得分给其他经理也挺麻烦的。”马河说的是实话。
冯砺看向马河的身后，那是一个女子，和冯砺差不多高。
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虽谈不上容光照人，但在这个公司也算得上罕有的佳丽,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衣服,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秀丽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从穿着上看，她是超正点的少女。
“你好，我的名字叫毕熠。熠熠生辉的毕业证。这下你们知道我名字如何写了吧！”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意思是要和每个人握手。毕熠较大方，主动与人沟通，这是工作中必须的。
第一个和毕熠握手的人当然是方洛舟，人家是经理嘛！毕熠总不能先把经理晾着，和所有员工握手完毕才和方洛舟握手吧！
冯砺从毕熠握手顺序来看，她是知道谁是经理，谁是员工的！三人中，最后毕熠才和冯砺握手。
“你好，我叫冯砺。冯氏家族的人都爱磨砺，我也是新来的，以后我们互相关照。”冯砺说道。
“等下培训时我有不会的请你教我。”毕熠对着冯砺说道。
“一定，培训需要带笔记本和笔，你带了吗？没带的话我可以将自己的笔记本给你一半，以后你再还我就可以。”冯砺没看到毕熠手中带着培训必需品。
“你这么小气，借女生东西也要人家还。”毕熠有些调侃冯砺。
“是啊！要是不用你还，我怎么能天天接触到你这个大美女！你要知道追美之心人皆有之。”冯砺也调侃，两人一言一语说着，完全不把旁边的人当回事，这就惹祸了。忽视身边的人，罪不可赦。
“冯砺，小殷，先去培训室等我，待会儿我要认真培训你们。”方洛舟有些不爽，好不容易来个脾气好的女生，就这么被冯砺搭上话，让他这个经理颜面何在？
冯砺和那被称为小殷的进入培训室，剩下方洛舟和毕熠。
“经理，我今天走得太急。你看，什么也没带着，是不是应当借我点什么？”毕熠脸上挂着笑容，不容方洛舟拒绝。
“没关系，你是新来的嘛！不知道公司的规矩也正常。我这里有特别为你们新人准备的十六开白纸和黑色笔。”说着的时候，方洛舟走到凤姐那儿拿了三张白纸和一支黑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所说的专门为新人准备的。
毕熠接过纸笔，道谢完毕，两人向着培训室前进。
在培训中的冯砺和小殷已经搭上话，冯砺是一个爱交流的人，和陌生同事待在一起，第一件事便打破沉默，彼此洽谈。
“殷浩哥，我是新来的，希望你能够接受这个人在公司的胡作非为。”经过短暂的交流，冯砺知道眼前之人名字叫做殷浩，公司的人一般叫他小殷。
“你从今天我还需要培训来看，应当可以猜到，我也才来没多久，以后还是互相指教吧。”殷浩说道。他说完这句话时，培训室的门被打开，是方洛舟和毕熠两人。
“经理”冯砺和殷浩同时起身打招呼，却忽视方洛舟身后的毕熠。
“你们不用客气，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重新介绍一下吧！从我开始。”方洛舟带着毕熠走到桌子那儿坐下后，才开始介绍自己的名字。于是众人再次介绍自己的名字后，才开始今天的话题。
冯砺昨天睡觉去了，没在笔记本上记，今天有三个人，方洛舟逃不掉只能耐心培训，方洛舟培训得好不好，冯砺不敢妄下雌黄，他没被其他经理培训，还不知道其他经理的培训技术。
培训是互相的，这样大家都有兴趣。只有方洛舟讲，三个人像白痴一样听课，那样会很无聊。殷浩问道“照方经理这么说，越是有钱，借你钱的人就越多，越是没钱，就越少有人借你钱。”
“是的。就比如这样说，冯砺是个有钱人，平时和毕熠是非常要好的合作伙伴。可当毕熠的背上债务，公司将要垮台时，毕熠向冯砺借钱，那个时候冯砺敢借钱给毕熠吗？冯砺也怕借钱后毕熠还不起，连带自己的钱也搭进去。就是这个意思，很好理解的，你们可以上网看看。”方洛舟用几个人举实例。
“哦！原来如此。”三人露出恍然的神情。
“我想请问方经理，我们公司对于那些得到好处的老板来说，他们觉得我们做的工作是好的。而对于拿着参加我们公司的人来说，说我们公司是害人的，他们评论不一，这种做何解释？”冯砺提出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有两个国家在打仗，有一个快要落败时，第三个国家出兵帮助快要落败的国家打败了另一个国家。那么对于快要落败的国家来说，第三个国家是好的还是坏的？而对于另一个本来胜利在望的国家来说，他们会怎样评论出兵的那个国家？”方洛舟也说出一个例子，让三人判断。
“照这样的意思来说，被我们公司帮助过的公司都说我们是好的，而对于没没被帮助或者被我们抛弃的公司来说，我们公司就是坏的。每次公司之间的竞选，总有许多公司被刷下去，而被竞选上的公司却寥寥无几。这样会给我们公司倏敌吗？”冯砺不解的问道。
“冯砺，我问你，一般能够竞选上上的是小公司还是大公司？”方洛舟郑重其事的问冯砺。
“当然是大公司才能被竞选上，小公司只不过是我问赚钱的源头。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大公司被竞选上后，肯定会支持我们公司，每次的竞选上都是高级公司，人家都愿意听大公司，那些小公司是上不了台面的，肯定受排挤。我们公司受到大公司的支持，才能到今天，我知道原因了。”冯砺说到这儿，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是什么？”毕熠和殷浩同时问道。
“时间好坏本就难两全。”两人听到这句话，都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只有你们亲自想通才知道因果关系，现在我不怪你们。”冯砺像个老头一样教育两人。
“去死吧！”两人同时在心中说道。
“冯砺想通了，你们两个有问题赶紧问，我的培训时间是有限的哦！”方洛舟对着毕熠和殷浩说道。
“方经理，你还是继续培训吧！刚才冯砺打断我们思路了。”毕熠毫不客气的说道。
冯砺听到这句话，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冯砺，我要开始下章内容，不要错过哦！”方洛舟看冯砺陷入沉思，赶紧发话打断冯砺的思考。
“经理，殷浩有件事能不能请教你？”这句话是毕熠说的。
“说”方洛舟回答。
“我们的笔记还没抄完”明明是毕熠自己想让方洛舟将慢点，偏偏要拉上殷浩。
“可以，你要多慢？”方洛舟问出这句没头脑的话。
“越慢越好，最好是像昨天一样，细致入微”这次是冯砺答话。昨天根本没培训，听到这话的方洛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要休息吗？那就休息呗，不过得找个理由。
然而不等他想出理由，毕熠就有话“经理，你说如今的网络是好是坏？”虽然在众都知道网络的危害，但他们还是想听方洛舟吹牛。
“每年因为网络游戏触死的人那么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每年都有人网购，在网上卖物品。反正网络？这东西要利用得当，具体的还是你们自己去网上查，我在这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们的培训内容不包括这些，请不要问这些无用的问题。”方洛舟知道几人在耍他，没在说下去。
“经理，是不是可以休息几分钟了，你累我们也累。汤经理每培训三十分钟都会休息十分钟，方经理，你也太负责了吧！一将就是一个小时，这样谁都受不了，不如休息几分钟吧！”殷浩请求。
方洛舟等的就是这句话，刚才想要找理由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现在有人主动提出，再好不过。作为经理的方洛舟，此时必须装一下才行“这是必须的嘛！培训你们是我的本职，我问你们，刚才的一个小时你们可感觉到了疲倦？”
几人摇头，刚才一个小时谈得兴起，哪有时间疲惫。冯砺这个中午没睡觉的人都没感觉，其他人更不用说。
“这就对了，我培训的时候，你们没感觉睡眠，此时是一个小时之后，我培训的目的是不是达到了。成功的将知识交给你们，这是我的能力，也是你们的能力，我说的对不对？”方洛舟很会说话，关键时刻知道提出功劳一起分，
“对啊！方经理说的对。那么可以休息了吧！”冯砺必须加一剂才能达到目的，等方洛舟这样没完没了的说下去，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既然想休息，那你们说休息几分钟？”
“二十分钟”冯砺第一个回答，他是知道方洛舟性格的。
“那就二十分钟吧！”方洛舟截断后面想说话的人。他这样做一方面让别人觉得他是给员工自由，一方面也是为自己考虑。
方洛舟说完后，坐在位置上的几个人站起来伸懒腰，左右扭扭，显然坐着确实挺累的，方洛舟打开门走出去，冯砺跟在他的后面。冯砺是去上厕所，而方洛舟去的方向是厕所，不知道两人是无意同路还是有意同路？反正都是去厕所，只不过目的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