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个“监狱会议”回到了正题,我把较早之前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在高枫姐的保险箱里发现了韩晨的白金项链和一个迷你存储器,在来的路上遇上一群拦路抢劫的歹人,以及昨天晚上庄雪怡在高家大宅内装神弄鬼的始末。
高泽听完了我的话,一言不发,看似陷入沉思,眉眼间却有凌厉的光芒,仿佛推开一扇不可知的窗户。
王律师率先打破沉默:“高太太,不如把那个存储器在我的电脑上打开看看!”
一言惊醒梦中人,我立即从大衣里掏出那个存储器交给王律师,王律师把存储器插进手提电脑,没想到,存储器加了密,无法看见里面的文件。
大家无计可施,高泽却黯然地说道:“我姐姐常用的密码不外乎是我和我外公的生日日期加起来!”说完,他亲自输入一串长长的数字,果然解开了密码!
令人惊讶的是,存储器里装着几十张图片和一个视频,从图片的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高枫姐雇请私家侦探去跟踪严俊!
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根据这些图片显示,严俊似乎同时包养了三个情妇,一个是安丽达,一个是范小琳,还有一个是年仅十八岁的在读女大学生,名叫李爱娜!
图片的下方还有注解:在严俊的安排下,安丽达住在郊外的一栋小别墅里,范小琳住在东城区的豪宅里,而那个女大学生李爱娜住在西城区的高级公寓,似乎各不相干,各自各精彩,这三套房子都是租的,三个情妇的生活费用均由严俊负责,每月总费用大约十万元,全年合计一百二十万元。
难以想象,严俊花了那么多钱包养三个情妇,却没有雨露均沾,享受齐人之福。根据私家侦探最近两个月的跟踪记录,严俊和李爱娜每周见一次,每次的节目都是一样的,先在西餐厅吃晚饭,再到李爱娜的住所,逗留十几分钟就离开了;至于安丽达和范小琳就好像完全失宠了,近两个月见不到严俊一次。
看到这儿,我的眼前忽然闪现一对熟悉而神秘的小酒窝,那是严俊的笑脸!这个男人在我生命中有旁人不可取代的位置,还有溃烂在心底里的情愫。此刻我却想,他的痴情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呓,好色才是真相。
高泽一边看图片,一边轻蔑地说:“严俊的品位真烂!包养这么丑的猪扒!”平心而论,我觉得这三个女人燕瘦环肥,各有姿色,可高泽却把她们贬得一文不值,大概是因为高枫姐投湖自杀的缘故吧。
苏少龙也不含蓄地说道:“就是,安丽达长得苦命,范小琳是个矮冬瓜,那个大学生就像发育不良的未成年少女!”
王律师非常坦白地说道:“要是我有那么多钱,我会集中资源,只包养一个体态适中的美女……”
苏少龙摆摆手说:“关键不在数量,我觉得严俊的口味很滥,一会儿是排骨控,一会儿是肥妹控,一会儿是萝莉控!什么垃圾都往嘴里放!”
高泽点头,愤然道:“这三个丑女加起来都不如我姐姐的一根头发丝!”
王律师立即奉承道:“那是当然的,这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高枫小姐相提并论呢?!严俊大概是吃腻了龙虾鲍鱼,想换换口味吃咸鱼臭豆腐。”
高泽听了,愤慨的脸上突然生出了灿烂的花朵,嘿嘿的奸笑两声,他竟说道:“严俊每次在情妇家只逗留十几分钟,莫非他是快枪手!”
话音刚落,几个人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猥琐,那么的龌龊,似乎忘记了旁边有位女士。就这样,这三个“毒舌男”对严俊包养情妇的事件展开一场热烈的讨论,尤其是高泽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仿佛只有这样才算为高枫姐报了仇似的。
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忍无可忍,于是囧起脸提醒道:“老公,你又跑题了!我们还有一个视频短片没看!”
高泽立即合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用目光瞥了王律师一眼,王律师不好意思地摸一摸秃顶,然后播放那一个视频短片。
出人意料地,在短片里出现的只是两个男人,一个是严俊,另一个是高正先生!从这段短片的拍摄角度来看,似乎是在严俊的汽车上偷拍的,高正先生和严俊并排坐着谈话,可惜收音效果很差,几乎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大家都绞尽脑汁,思索着高枫姐保存这条短片究竟是何用意,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我会读唇语!于是,我让王律师把视频放大两倍,聚精会神地分辨着高正先生的嘴部活动,直到最后一帧画面!
当我看完了短片,我彻底震住了,假如我没有看错的话,高正先生似乎知道了高泽要把韩晨禁锢一段时间的恶作剧,高正先生将计就计,吩咐严俊派人干掉韩晨,然后嫁祸给高泽!我又注意到视频的拍摄日期是两年前的九月五日!恰好是韩晨被绑架后第三天!
我感到四肢发冷,我感到头晕目眩,我无法相信我最敬重,最崇拜的高正先生是这样阴险毒辣的人,不知怎的,这一刹那,高正先生的笑影在我心头闪了一下,一双深邃的黑眼睛多么寂寞,多么渴望理解,我陷入迷惘,这个被光环笼罩下的长辈,似乎不会与罪恶有任何关联。
高泽在旁边突然问我:“小诺,你看得出他们在说什么吗?”
我犹豫了一下,随即撒谎道:“视频太模糊了,我看不出来。”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我不敢把我看到的告诉高泽。
王律师想了一想,提议道:“我可以把视频拿去给专业人士修复,不出一个星期就有结果了。”
高泽点头同意。我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想道:要是让高泽知道了这么吊诡的内情,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把高家折腾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
“监狱会议”结束之后,高泽又在王律师的耳边低声吩咐一番,叫他想办法潜入严俊的三个情妇家安装窃听器和电子眼,最好能拿到严俊的体液、皮屑、分泌物,或诸如此类的东西,我听得莫名其妙,不晓得高泽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看守所回来,这一路上,望着天边一抹斜阳拖着余晖弥留在天际,汽车仿佛在黑夜白昼间穿梭,一下子把气氛带进了悲伤的情节里,我顿时感觉一种渗透于骨髓的疲倦,如潮汐般冲击着身心。旧年的往事重新回到眼前,那些男人,华丽而光鲜的外壳下是莫测高深的灵魂,把我的想象力涂鸦得面目全非。我惊悸,我彷徨,我没有别的办法安抚自己的心,只好闭上眼睛,想象自己飘浮在虚无缥缈的仙境里。
忽然间,我听见苏少龙在我的耳边问:“小诺,你是困了?!还是神游太虚呢?!”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
片刻,苏少龙又问:“我们去哪儿吃饭?!”
我懒懒地回答:“当然是回高家吃饭,那里有丰盛的丧礼自助餐等着我们。”
苏少龙扑哧一笑,说:“现在赶回去可能晚了,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不如在市区吃完再回去?!”
我“哦”了一声,表示无所谓。
过了一会儿,汽车停在江边的一间僻静优雅的高尚会所前,睡眼惺忪的我被苏少龙推着走进餐厅的厢房里,在静谧恬淡的风灯下,苏少龙和服务员低声地点菜,我抱着两个抱枕斜躺在罗汉床上打瞌睡,香炉里蒸腾出淡淡的兰花幽香,熏人欲睡,细心的女服务员还为我拿来毛毯盖在身上,多么适合睡觉的餐厅啊!
忽然间,一阵清脆的笑声打碎了安静和谐的气氛。我不经意看了一眼,走进来一个穿着浅绿风衣的女人,中长发,瓜子脸,杏仁色肌肤,只一眼看不出她的年龄,但感觉是个洒脱自我的轻熟女,她不客气地坐在苏少龙的旁边,说道:“少龙,你最近隐身了?怎么不见你上QQ?!”
苏少龙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我听见,苏少龙用轻轻的声音问那个女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女人回答:“我碰巧在这附近吃饭,看见你的汽车停在外面!你的司机在吃便当,所以我进来瞧瞧你跟谁吃饭。”
苏少龙沉默片刻,说:“我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那个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方便的?就为了陪这个女孩子?!”
我还是闭着眼睛,可是我听见那个女人的脚步声正朝着我走过来,由远而近,不一会儿,我感觉她的鼻息扑到我的脸上,她的手还轻轻触摸我头发上的素色茶花,然后离开了,她回到原来的位置,对苏少龙说:“我认得她,她好像是某位名公子的新婚太太!她叫什么来着?!”
苏少龙又沉默了,半饷,愤愤然地说道:“这跟你没关系!请你快点离开!”
那个女人呵呵地笑了一笑:“瞧你气成这样,我走就是了!”那个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不可闻。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上菜了,苏少龙把我叫醒,我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放开肚皮吃了起来,苏少龙小心翼翼地问我:“小诺,刚才你睡得好吗?!”
我一边吃,一边说:“挺好的!”
苏少龙似乎心不在焉,夹起一块肉放在嘴边,只碰了一下,就把肉放在骨碟上,手里的筷子碰一碰这个,点一点那个,半天,一点东西也没吃。
我看在心里,好奇心发作,于是问他:“少龙,你来中国快两年了,有没有艳遇?!”
苏少龙仿佛全身颤抖了一下,忽然放下碗筷,对我质问道:“小诺,刚才你一定看到那个女人!”
我吐一吐舌头:“是呀!”
苏少龙踌躇片刻,然后咬一咬牙说道:“那个女人是我的网友,有一天我生日,一个人觉得很寂寞,所以约她出来一起吃饭,仅此而已。”
我乘胜追问:“你们上chuang没有?!”
苏少龙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道:“神经病!”
我讨个没趣,于是开始津津有味地喝汤,岂料,苏少龙突然冒出一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个人在男女关系方面是很保守的!”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苏少龙笑着把纸巾递给我,说:“你这个死丫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呵呵地笑个不停,挖苦他:“我记得今天下午某个人在汽车里像一头恶狼似的非礼我,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很保守’。”
苏少龙尴尬地笑了一笑:“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你这张变幻莫测的脸,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说着,一抹异样的光芒飞入他的眼眸里,一张平凡的脸写满了yu望和执着。
我潜意识地抵抗着这个懂得读心术的男人,他没有英俊迷人的外表,没有风liu倜傥的气场,却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灵,这一点正好是高泽没有的,令我不设防地与他靠近,把他视为知己,我突然意识到,这种“蓝颜知己”也许是婚姻之外的填补,我立即中断了那个话题,再谈下去就变成调情了。
然而,他的谈兴越来越浓,似乎有太多的趣闻要说出来,从童年的囧事,到生活的傻事,听得我哈哈大笑,没有察觉心里瞬间打开了心窗。
夜色充满了倦意,忙了一整天我该好好睡一觉了,可是,一片恐怖的黑云踏着风而来,遮挡这无法拒绝的命运!当我和苏少龙回到高家,一走出汽车,就看见苏玉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对我们说道:“不好啦,二姨妈失踪了!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她!”
我连珠炮地问:“最后看见二姨妈的人是谁?!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跟什么人在一起?她的行李和证件在不在?有没有打电话回香港问一问二姨父?!”
苏玉宝回答不上来,两只茫然的眼睛看着苏少龙,苏少龙重重地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妹妹,就凭你这样的资质还想当高家的女主人?!我真替你脸红!”
苏玉宝听了,点一点头,又急急忙忙地跑开了,估计是去打电话给香港的二姨父。
这时,女佣人阿恩也跑过来,对我问道:“三少奶奶,休息区人满为患,要不要把偏厅打开让客人进去坐?!”
我一阵愕然:“人满为患?”今天是公开拜祭的第一天。
阿恩回答:“是呀,从今天上午十点开始,来吊唁的客人统计有两千多人次!”顿了顿,她又说道:“可能是因为苏玉宝小姐给每一位来吊唁的客人发信封(内装1000元),这消息一经传开,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连不相干的人也跑来拜祭。”
我惊讶得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呆了一会才对苏少龙说:“你妹妹真是秀逗!”
苏少龙忍俊不禁:“没办法,我妹妹一直以为人缘是用钱堆砌出来的…..”
我无话可说,我朝着大门走去,只见一张发钱的桌子后排了长长的队伍,少说也有一百多人,那些人与其说是来拜祭高枫姐的,不如说是来领钱的,幸好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不让这些人一窝蜂似的涌进灵堂里,惊扰了逝者的安歇。
我拿起扩音器对那些浑水摸鱼的人说:“请大家注意,凭身份证和邀请函才能领取信封!”
当我说完了这句话,立即惹来一阵鼓噪声和嘘声,有几个莽汉呲牙咧嘴摩拳擦掌似乎要揍我,不一刻,高泽的三个保镖全部现身,站在我的后面护驾,一派凛然难犯的气势,我如有神助,又拿起扩音器喊话:“现在已是夜晚,高家大宅的电动铁闸即将关闭,不想出去的客人可以留在灵堂里守夜!我们免费提供蜡烛,一起为逝者的灵魂祈祷吧!”
话音刚落,电动大铁闸果然“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在黑暗的夜里烘托出一种诡异恐怖的气氛,吓得那些人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
苏少龙低声调侃我:“小诺,你似乎想把恐怖气氛进行到底?!”
轰走了那一群来浑水摸鱼的人,我走进灵堂里,肃立,向高枫姐的遗照焚香,三鞠躬,接着,推门走进停放棺椁的房间里,绕着那个铺满白色玫瑰的棺材走了一圈,之后回到灵堂,我惊讶地发现在一片和尚头里坐着一位俊秀非凡的人物,他是辛子轩,他一边敲木鱼,一边侧着脑袋打瞌睡,我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原来辛子轩在灵堂里守了一天一夜,跟和尚们一起敲钟念佛,除了吃饭就没有休息过,难怪这个娇生惯养的辛家大少爷累成这个样子。
我看一看手表,已是十点了,我径直走过去,从辛子轩的手里拿走木鱼棍,然后在他的头发上敲了三下,打趣道:“小和尚,你在念什么经?!”
辛子轩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瞬即睁大了明亮清澈的眼眸,犹如漆黑的房间里突然拉开一扇窗帘,光芒夺目,他激动地对我说:“小诺,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我点一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先上三楼客房休息吧?!累坏了身体,我无法向你老爸老妈交代!”
辛子轩倔强地摇头,说自己不累不想睡觉。我懒得多费唇舌,于是向保镖们打个眼色,刷地一声,两个保镖跳到辛子轩的身旁,一左一右地把他架起来,抬走了。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有保镖的感觉真好!
我在偏厅里遇见苏玉宝,于是,婉转地提醒她不要在夫家的亲友面前刻意炫耀娘家的财富,免得招来非议。刚说着,高亮就从外面回来了,他大概是听说了这件葬礼发钱的荒唐事,于是狠狠地骂了苏玉宝一通,苏玉宝一边哭,一边解释:“老公,我以为发钱大家都高兴嘛。”
高亮涨红了脸:“死蠢猪!这是葬礼,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也不想想,高家的亲友都是有钱人,谁稀罕这一千块,这不是寒颤人吗......”他一边骂,一边用手指戳苏玉宝的脑门,那一张英俊迷人的脸庞仿佛写着两个字“恶夫”,我不由得暗暗庆幸他的妻子不是我。
苏玉宝被高亮训了一顿,苦着脸,扑到我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似乎忘了我和她是曾经的情敌。我囧起脸,硬着头皮安慰她,她还是不停地哭,似乎有哭不完的委屈,我有点不耐烦,于是逗她:“阿宝,你要是再哭的话,高枫姐今晚来安慰你!”
苏玉宝一下子停住了哭泣,好奇地问我:“真的有回魂夜?”
我呵呵地笑了几声:“也许有,也许没有。”说完,我推开了她,想从旋转楼梯直接上二楼,刚踏上五六步楼梯,苏玉宝又叫住了我,她仰起脸问我:“小诺,我打电话问了,二姨妈没有回香港!行李和证件都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叹息一声,然后有气无力地说:“第一,叫管家打电话到其他亲友家问;第二,让工作人员进行地毯式搜索,连天台和地牢也不要放过;第三,让保安员翻查监控录像和汽车出入记录。三件事情同时进行!”
苏玉宝把我说的话抄在小本上,然后兴冲冲地走了出去。说起来有启发性,苏玉宝是个富贵闲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除了购物就是胡思乱想,忽然间在她的肩膀上加了个担子,她的人生似乎变得充实起来,再也没有时间怀疑老公抱怨老公。
高亮抬起头问我:“小诺,这几天公司全体放假!有份红头文件我看不懂,你现在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
我掩嘴打哈欠说:“明天吧,我现在累得快散架了!”说完,我继续上楼,又走了七八级楼梯,与高正先生迎头相遇,他在下楼梯,手里拿着一个烟斗,他看见了我,一侧身,很有风度地让出一条道来,我走到他的面前,问候道:“公公!晚上好!”犹豫了一下,我改口道:“爸爸!”
高正先生笑着说:“小诺,你以后叫我爸爸吧,我喜欢听你叫我爸爸!”说时,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发上,一股强大的磁场令人全身震慑,这么近的距离看他,他的脸部轮廓比高泽更像高泽,不知怎的,我的鼻子一酸,眼睛也热了起来,加紧了脚步跑上了二楼。(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