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瑶方才看到吕秋和扶苏那样,本就不开心,现在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什么?”
吕秋恍然想了起来,上次审问张云矜从廷尉出来,正好和扶苏说了一句,让他帮忙着把清雁放出来。
“先前碰巧和扶苏公子提起罢了。”吕秋放低了声音。
“清雁,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歇息吧。”公孙瑶招呼着清雁,示意她出去。
“喏。”清雁退了出去。
吕秋把扶苏追踪张云矜一事说给公孙瑶听,解释了万寿树音的来龙去脉。
公孙瑶脸上带着倦意,听的心不在焉。待吕秋长篇大论地讲完,公孙瑶抬起眼。
“你和扶苏公子什么关系?”
语气如冰,寒气逼人。
“我……”吕秋心里咯噔一下,她和扶苏公子什么关系?好像是不太对劲,可是仔细想想,好像又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能多说两句话罢了。
“我和扶苏公子没什么关系。”想了半天,吕秋才道。
“这么说你自己相信吗?”公孙瑶站了起来:“为何他找你说话,不找我?”
这我怎么知道?吕秋懊恼的想着,叹了一口气:“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看,他还关我七天禁闭。”
公孙瑶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明亮透彻,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她自认为她对扶苏的示好是第一位,理应得到回应才是,而她入宫就只有一个使命——嫁给扶苏,若实现不了……那还有何意义?
相信扶苏知道,这安排本就是两家制定的。父亲屡战有功,王上有意将她许给扶苏,才同意她进宫,至于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等到相应的时机一来,王上就会赐婚,我看有谁能拦得了!
公孙瑶想着,勾起了嘴角。
扶苏公子是将来大秦的继承人,成为公子妇,必定能成为太子妇,再成为大秦王后。公孙瑶回头,眼睛盯着吕秋,这大秦王后的位子,可不是谁都能高攀的。
公孙瑶眯了眯眼,她的手上还有一个吕秋身世的把柄,她的父亲吕不韦。当年王上灭了吕氏,吕秋和吕策是漏网之鱼,若吕秋真敢做什么动作,休怪我无情!
“也好。”公孙瑶轻笑了一下,“七天禁闭,你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出去。”
“喏。”吕秋低下头应是,退了出去。
所谓禁闭,的确是要闭关反思,可吕秋却不知道公孙瑶在气什么。
吕秋把被褥提到头顶,脑海里浮现扶苏的脸,他的一言一行,他说话时的眉目和脸色。
不行不行。吕秋摇了摇头。她之前阴差阳错的,能和扶苏高攀上,他们说过的话,可能比那些小姐们还多。
母亲虽说过,要做一个自由的人,但她究竟是个女孩子家,不能失了矜持,惹人笑话。她身为一个婢女,的确是逾矩了。
今后要离扶苏远一点,把公孙瑶推到他面前才是。
他的一切,与我无关。
这么想着,吕秋隐隐地睡去。
山间明月照,宫墙上的烛火摇曳,四周沉默与夜安眠,烛焰肆意拉扯,照得影子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