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如笑得花枝乱颤,许久抬手一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敛住笑容,看向风卿歌冷冷的问:“这与我有关吗?我已经不是东临的皇后了!况且他爱的人不是我,我为何要去救一个毫不爱自己的男子!让他去死好了!”
“你……”
风卿歌一惊,顿时嗅到媚如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恨意,她开口冷笑道:“风卿歌,我有说过这一生,如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那你是……”风卿歌望着邪恶笑看着她的媚如顿时明白了过来。
媚如只为杀她而来!但现在她还不想死!那守护她的男子还在回来的路上呢?还在心甘情愿的为她往别人设好的圈套里钻呢!
用力的一提马,扭转方向狠狠的抽打了一下:“现在我还不想死!”
“你以为白痴一样的你可以跑得掉吗?”身后是媚如冷冷的讥讽,她好似并不着急,轻轻的提马跟在风卿歌的身后,望着前方那个惊慌得四处乱窜的女子,嘴角不禁挑起一丝笑意,这种如猫抓耗子般的感觉是如此好美妙,不枉她一直耐心的跟在身后,忍着不去打扰她!
马一声嘶叫,扬起前蹄在原地转了个圈停了下来。前方是一墙断涯,涯下是一片茫茫的汇入天际的水!
“哈哈……”媚如在发出张狂的笑声,缓缓走过来,在不远处勒缰站停:“真是天要亡你,怪不得我!”
说着她从背后取下箭来瞄准风卿歌:“上次没射杀了你!这次我再怎么也不会失误了!”
风卿歌看了一眼对岸,同样是一片断涯,隐约中还有上片飞檐翘角的建筑。
“这是在临山的对面?”风卿歌吃惊的看向媚如。
“嗯,是的!”媚如应着,笑道:“我因临山而败,你却要在临山的对面死去,多么讽刺的事情呀!”说着,她又笑了起来!
她笑着,笑着,泪就流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风卿歌不笑了,声音也跟着低沉了下来:“你去死吧!太后待我不薄,凌天琪也是我表哥!我会去尽力告诉他一切!”
“谢谢!”风卿歌心中一松,笑了,此时媚如搭箭在弦的手也松开了。
箭带着尖啸的呼声迎面而来!
尖啸而来的箭,从四面八方拥涌而来的水!濒临死亡般的黑暗!
所有的惊恐仍然纠结在那一瞬间,媚如那个笑着流泪的脸……
蓦地,风卿歌睁开眼睛,眏入眼帘的是一片软玉温香,周围粉红的幔纱轻垂,与之相隔的是一片温暖而又安宁的烛光。
风卿歌紧紧的闭上眼睛,继儿蓦地睁开:梦境依然真实,一尘未变!
攸地坐起,风卿歌一摸身上的云被,柔如丝,暖如玉!轻轻掀开幔纱,宁静的烛光下简单的家具摆设十分简单,但却很考究!
风卿歌低首看向自身,白色的里衣已经被人换成了一袭莹白的丝绸,凌天琪的链子还挂在她的脖子上。
一切似乎并无异样,到是那临危的凌空一仰,擦面而过的箭羽,坠下悬涯时的风声,四下包围过来的水,这一切成为了虚幻,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般难
以确定!风卿歌翻身一床,披了件小几上叠好了的衣服轻推出门!
寂寞的月光穿过空寂的枝头,撒落在那铺东青砖地上,清冷一片。
风卿歌打了个寒颤,天气有些凉!
这园子还真大,风卿歌强忍着寒冷信步而行,前方传来划破长空般的声响。风卿歌靠了过去,月光下,空地上有一男子在疯狂的舞剑!
只见他一身如雪的白衣随着他游走的身子,衣袂纷飞,如展翅翩翩起舞的白蝶!他的长发随风飘舞,拂过他的脸!
他突然挑起一剑,挽起地上大片的落叶,猛的一个旋身,纵入空中,在中途蓦然转身回手一剑,疯狂的挥舞,然后停下身来,碎碎的残叶如哭泣的菱悦在风中飞舞着纷纷落下!那人立在其中,身影落寞,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背着光,风卿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与他对上的冷利眸子看到她时有了分诧异。
他以极其优雅的姿态收了剑,然后步子轻踏,眨眼便立在风卿歌的面前,纤长而又高贵,平静的脸上冷漠一片,让人不敢轻易碰触!
“你醒啦?”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好听极了!
风卿歌怔怔的看着他——世上怎会有这如嫡仙般的男子,清逸中带着份傲气,淡漠中又带着一缕不可言喻的忧伤!
“你没事吧?”他见风卿歌半天没答不禁凑过脸来问道,幽暗的眸色里带着一份探究。
“嗯,没事!”反应过来的风卿歌望着凑近自己的俊脸,一窘,连忙后退几步。
“这个是你的吗?”他一扬手,一块墨绿的玉佩由掌中滑落下来。
风卿歌怔怔的看了一下,才记起,这是拓拔穆北的,是那天清晨自己拿起后就没放下的玉佩!
“嗯!是我的?”风卿歌点点头,说着伸手就想去接。
“没骗我?”那男子将手向后一挥。躲开了风卿歌的手,眼眸紧紧的跟着风卿歌,目光凝视着风卿歌。
风卿歌见他这般如逗弄她一样,生气的背过身去嘀咕道:“不给就不给吧?”
身后传来轻笑声,好听的嗓声跟着传了过来:“是不是拓拔穆北送给你的?”
风卿歌吃惊,转身,惊道:“你怎么知道?”
他没作答,只是看着风卿歌,嘴角一抹笑意荡漾开来:“看来你对他不是一般了重要!他连传国玉佩都赠予了你!”
传国玉佩?风卿歌看着他手中墨绿色的玉,一把扯过来举至眼前对着月光:“这真的是传国玉佩?”
“呵呵!”男子竟似很高兴一般,笑着轻推风卿歌:“天气凉了,回屋呀!冻坏了你!他还不知道要怎样心痛呢!”
经他一说,风卿歌还真觉察到冷了,收起玉佩,一抱肩膀,缩着身子就向刚刚住的小屋那边跑去。突然她想起一般的停下身子来,转身望向身后缓慢而行的男子:“是你救了我,是吗?”
“嗯!”点头轻笑中,刚刚的忧郁一扫而光。
“你认识拓拔穆北?”
“嗯!”他依然是点头轻笑。
“谢谢你!”
那人听后停下脚步,立在原处凝视着她:“不用谢,我一直都在期待你的出现,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罢了!”
“哦?”风卿歌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姑娘,你怎么一醒来就独自跑出来了?”一绿衣女子从远处跑来,看到风卿歌时语气满是责备。但目光一触及风卿歌身后的男子立即低眉顺目,立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贺先生”
“春华,你好好的侍侯这位姑娘,她可是我的贵客!”他吩咐着,没去理会风卿歌询问的目光。
“嗯!”那丫头应了一声,一颔首:“奴婢去给姑娘拿件挡寒的衣服!”在她口中的贺先生一点头之后,立即如风般的刮了出去。
“你刚醒,身子还虚,等好生养过几天后我带你去西域宫,去见西域王。”他转首对风卿歌说着,又自语般道:“见到你,他一定会很高兴地!”
“去西域宫?去见拓拔穆北?”风卿歌望着他疑惑了,继儿抬起头来冷冷的问:“你是谁?”
“呵呵!”那王爷淡淡的一笑:“我不过是个闲散人士,贺纯泽。”
一听,风卿歌急了:“我怎么就到西域国了,我要回东临,我不要去西域国,也不想去见拓拔穆北!”
“姑娘,若不是贺先生的船正好经过,你早就做了天河里的鬼了!不是一路上贺先生的精心照顾,你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好好的站在这里了!还谈什么回东临呢?”春华已经拿了披风过来,一见风卿歌向贺纯泽毫不领情的叫喊着,不禁不悦的道,语气里明显的不屑。
“春华。”贺纯泽轻喝了一声:“不得对风卿歌姑娘无礼。”
“啊!你就是风卿歌呀!”春华停下了帮她披衣的手叫出声来,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我很出名吗?怎么人尽皆知?”风卿歌看向贺纯泽问。
“嗯!”贺纯泽一笑,点点头:“镜中花常常提起你!后来也有耳闻!”
“镜中花”风卿歌不禁想起那个让人从心底打着寒颤,天使般容颜的女子。“她还好吗?”
“嗯,很好!”贺纯泽应着,眼中的忧伤一纵即逝。
“贺先生,谢谢你救了我!”风卿歌说着就往下一拜。却被贺纯泽快速托起:“你这是做什么?”
风卿歌望着他眼睛,很是真诚:“贺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一路上的照顾,如果不是遇上了你,也就像春华说的那般,我也许早就沉入河底死了!但现在风卿歌醒了,风卿歌还有未完的事要去做,所以我想在明天一早离开!望贺先生成全!”
贺纯泽定定的看着风卿歌:“现在东临乃处于多事之秋,你还回去干吗?”
“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能告知你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是什么吗?”贺纯泽说着向旁边的紫叶一示意,那丫头立即给风卿歌披好披风,走了。
风卿歌抬首注视着他幽暗的眸子:“不瞒贺先生,风卿歌要赶往西域正在侵犯的边陲阮镇,去阻止凌天琪的回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