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甲和茫乙死了,川夌重伤,迷雾浓到不能看清。
夜半,叔炎倚靠在窗前,左手执着酒杯,神情淡然凝重。抬眸看了眼夜空, 发觉月亮圆的诡异,好像一张人的脸。
沈洛男是否死去?袭击川夌的人是谁?川夌又是否重伤?
似乎一切都不能妄下判断,只能静候答案。
可是他的是叔炎,没有那个耐性和时间去等……
换上一袭黑衣,独自溜进川夌的厢房。此时正是深夜,侍卫纷纷嗜睡,谁也没察觉到叔炎的潜入。床上,川夌容颜依旧,只是少了丝血色。月光讨扰的落在他的身边,掀起一阵看不清的光晕。
叔炎蒙上黑纱,低头俯视着川夌。从他的气色中看出,他的确受了重伤。可是为什么会受伤?一切来得太诡异。
也许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低低的质问声荡起,没人回应,显得那么凄凉悲惨。
叔炎蹙了下眉头,俯身看着川夌。
“别以为你欺骗得了倾爵和桑者,也能糊弄过我?这根本就是你设好的局,你也根本不是遇袭!你潜伏在我身边三年之久,为的还不是你川临阁被屠杀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城府那么深,机智更是让我吃惊——”
氛围怪得诡异,叔炎似乎在自言自语,面目狰狞而邪恶。月光拉长他的身影,落在阴影处,似乎和什么东西重叠了……
“其实当年你陷害慕连斯,说是孝敬于我,消除了我的戒心,潜伏在我身边三年之久。你早知道指使曲济杀川临阁的人是我,你却一直潜伏不说。其实你是想暗中盗取我的事情,若可以在倾爵面前扳倒我,你自然很乐意。若是没有,你就设计一条,让我好掉入你设计的彀中!”
三年多的时间来,叔炎并不是完全相信川夌的顺服,他就像是戴着假面的野兽,随时可能把自己吞噬……
月光下,他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的扬起,微妙到让人发现不了。叔炎近乎疯狂的脸,他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和算计。他把自己逼到了巅峰,转身是悬崖,直面是疯狂……
“你苦心积虑的想把扳倒我,却抓不到我的任何把柄。那次你主动请缨去塞北宣旨,是想看廖青会不会连累到我。结果让你失望了,廖青是个忠心的手下,一人赴死。我不知道最近的风波是不是都来自于你,包括沈洛男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倒是感觉,你和他似乎关系密切,好像……”
一个人影闪过,紧接着是一道凌厉的剑气。叔炎身体往后一倒,躲过人影的进攻,翩然落到一边的桌子上,没有一丝声响。
月光和黑暗的交叉处,人影双手展开,犹如一只老鹰一般,目光如炬,冷冷的盯着叔炎。他穿着白色衣衫,纯净的不沾染一点邪恶。
一个趁夜出动的男人,如野兽一般的男人,此时眼中正带着亢奋和雀跃。白天,他是如阳光一般纯净的男人。夜晚,他却是丧失一般的男人。阴暗,恐怖。
终于把身后的人给引出来的,似乎,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