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街上也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大家听到这两个年轻人的证词,都开始一起职责议论起这个中年男人来,而这个中年肥胖男人,在大家的一片职责议论声中,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可是在寻波这个穿着红军服装的年前人面前,却还知道害怕,也不敢走开,寻波这时也没心事和他多烦,就在征求了小姑娘意见后,让这个中年男子给小姑娘道了个歉,顺便教训了他两声后,就放他走了。
而这时,寻波才问起小姑娘的情况来,当寻波开口询问小姑娘的情况时,还没等小姑娘开口,身边人就你一言他一句的讲开了。
原来这个小姑娘姓田,名叫田甜,今年六岁多了。
父亲田芳原本是当地小学的一个年轻教书先生,教学水品很好,为人也敦厚老实,深受同学和家长们喜爱,小田甜的母亲也是知书达礼,性情温婉的好人,和街坊邻居相处的都很好,大家都很是喜欢这个长得年轻俊俏的田家小媳妇。
这小两口是结婚后从外地搬来的,在当地也没什么亲戚,只是在城里租了套小房子,居住了下来。
原本父亲田芳教书,母亲在家里帮人家做些女工,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一家人却也其乐融融。
小女孩田甜更是长的粉妆玉琢,极其甜美可爱,真是人如其名,而且小姑娘特别聪明伶俐,懂事可人,才几岁年纪,已经跟着父母学会了不少文化知识了,平时,还经常帮着母亲做些小小的家务呢,让人真是有爱有怜。
原本这一家人日子所得虽然平淡,却十分快乐幸福。
可就在田甜四岁多的时候,灾难突然降临到了这个温馨的家庭,小姑娘的父亲得了肺痨,在当时缺医少药,又没钱医治的情况下,田芳拖了病体支撑了不到半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人世。
留下了这一对孤儿寡母,母女两当然是悲痛万分,尤其是田甜的母亲,从田芳生病开始以来,就心劳碌,悉心照顾自己的丈夫,又紧着一切可能,变卖了自己的首饰等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想方设法为田芳治病。
结果还是没法挽回田芳的生命,田芳离开人世的那一天,田甜的母亲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
田芳死后,田甜的母亲虽然极其悲痛,可是勇敢坚强地支撑起了家庭,靠给人家做点女红手工的微薄收入,勉强度日,希望能将田甜好好地抚养成人。
可是就算是这样,老天也不放过这个苦难的家庭,一年以后,小姑娘的母亲也得了肺痨,在半年前,也撒手离开了人寰。将小姑娘一个人留在了人间。
因为,在不到两年时间里,小姑娘父母双亡,人们都说是她父母就是被这个小姑娘克死的。
因此,尽管这个小姑娘长得非常乖巧可爱,而且也很是聪明伶俐,却没有一个人家愿意收养她。
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从此一个人流落街头,沦为了乞丐,靠着歙县老街上的一些好心人,偶尔施舍点饭菜食物,有一日没一日地度过了这大半年。
听到街坊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讲出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世,寻波心中也不禁凄然,在这没有社会保障制度的吃人社会里,这样的女孩,实在难逃沦入街头的命运,就算是能够活着长大,将来的命运更是不知道会有多悲惨呢。
尽管大家在说着这个小姑娘的身世,可是蜷缩在寻波怀里的小姑娘却没有多少表情,似乎对这样的议论已经麻木了。
不过寻波却从她那淡然的小脸上看到了一抹外人不易觉察的忧伤,而小姑娘那明亮如水的大眼睛更是隐藏着旁人难以发现的刻骨铭心痛苦。
让寻波看的忍不住心中一阵抽痛,寻波不禁联想起自己在后世也是孤儿出生,若不是国家收养了自己,还不知道会有多么悲惨的命运呢。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小姑娘居然让自己今天两番失神?“想到这里,寻波不禁懔然心惊。
自己的心志有多么坚定,寻波当然知道,能让自己这个龙组出身,心志极其坚定的人两次失神,可见这个小姑娘的同理心和感染力有多强大。
在寻波的记忆里,也只从周涛这个天秉异赋奇女子身上见过有这么强大的同理心和感染力了。这更坚定了寻波要收留田甜的想法。
寻波当即对这个小女孩说,自己是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遣军的工作人员。想要领养她,询问她是否愿意。
田甜今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从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叔叔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起,内心就感觉特别地踏实安全,就如同进入了小时候妈妈常常给自己讲得天堂仙境一般让人感觉陶醉。
自从母亲去世后,这大半年,自己都没有机会洗过一次澡,没有洗换过一次衣服,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也都是拾捡的垃圾,为了保暖才穿在身上的。
这么多天来,自己已经适应了身上的酸臭味道了,可是,看到路人每次经过自己身边时,那一脸厌恶嫌弃,捏鼻逃窜的模样,田甜就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臭。
可是眼前这个叔叔,却一点讨厌自己肮脏的神态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嫌弃自己臭味的表情没有。
这样的感觉让小姑娘,就如同回到了儿时父母的怀里一样:一样的幸福甜蜜,一样的安逸踏实。
那种有依有靠的美妙感觉,让小姑娘的心里立刻迷醉了,因此,从被寻波抱进怀里,一直到现在寻波郑重说要收养她为之,小姑娘似乎都是在云雾之中醉醺醺地度过的。
等到寻波询问田甜愿不愿意跟着他,由他抚养的时候,小姑娘只知道将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到如此情形,寻波微笑地对身边的街坊们说道:“我是红军北上抗日先遣军工作人员。现在,决定领养这个孤儿,请大家做个见证,如果大家不放心,可以随我一起去皖南抗日民主政府去证实。”
围观的人群听到寻波如此说话,那里会有反对意见,一个个地都说不用证实,大家都相信红军战士。而且都说田甜这孩子,还真是运气,居然被红军战士收养了,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寻波在看到大家都没有异议后,就告别了这些人,抱着小田甜一路向原南京国民政府县衙走去。
小姑娘现在依偎在寻波的怀里,一副非常温顺乖巧地样子,让寻波看的都很是心痛。
寻波在一路上,尝试着询问小姑娘一些身世问题,小姑娘都非常懂事地一一回答,和刚才街坊邻居们得回答没有什么区别。
小姑娘在回答问题是清晰的思路,得体的表达和流利的语言,都让寻波暗自称奇。
这才是六岁多的孩子啊,如果按后世智商测定,这个小田甜的智商要有多高啊。寻波心中暗叹。
两人就这样亲切自然地交流着,不一会,寻波就来到了南京国民政府县衙。
现在南京国民政府县衙已经被改为皖南抗日民主政府的办公地了,寻波刚到门前,在两天前就来到歙县的方志敏和刘畴西已经迎出门外了。
方志敏最近虽然非常忙碌,可脸上气色却比以前好了不少,原本他那一直苍白如雪的脸上居然泛出了红光。
方志敏从小就身体不好,年轻时就开始便血。
因为长期为革命心劳碌,加上条件艰苦,这些年,方志敏的病不但没好转,反道是越发严重了。
前几天在旌德时整编时,寻波抽空给方志敏开了个药方。寻波还在随特战中队训练的时候,特意在是深山老林里采回了不少珍惜的药材,让方志敏每天熬着吃。
才吃了这几天,方志敏居然真地没在发生过便血现象。而且这两天,方志敏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好。让见到他面的人都和他开玩笑说方主席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现在看着都年轻了十岁。
方志敏也总是乐呵呵的回答说:“可不是嘛,部队这番接连大胜,将我这老毛病也给治好了呢。”
他怎么应承着都行,可就是决口不提寻波给他开药方、找药材的功劳。
让知道这件事的刘畴西一个劲地和他开玩笑,说他没良心,总不念叨人家寻波帮他开药找药的功劳。
方志敏却振振有词地说:“我这是保护他呢,若是别人都知道他有如此高明地医术,一个个地都求上门来,请他看病治疗。你说寻总司令倒是忙着做医生,替人家看病好呢?还是忙着做总司令,带兵打仗好呢?”
方志敏的这一席话将说得刘畴西哑口无言,只能笑说方志敏这是“歪理谬论。”
刘畴西原本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可是,这几天红三方面军在皖南打开的局面,让他这个原本一向严肃的人也变得乐呵呵的了,连说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现在,方志敏和刘畴西都知道红三方面军此战的战果了,两人更是乐翻了天。
能够一战歼灭国民党三个中央军主力师,这是怎样的奇迹啊。真不知道寻波这么个年轻人是怎么能做到如此神奇的。
红三方面军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样,红三方面军在皖南局面就完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