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华看着顾小北自行车后面的两个礼盒说道：“这是干什么？”
顾小北没有当回事的说道：“哦，我在卖这个。”
蒋家华有些好奇，这个小女人是多缺钱，多能折腾啊，好好写翻译稿，就能挣的比普通人多很多，现在又倒腾的做生意，这么大冷天，在路边啃凉饼子，忍不住问道：“你这么辛苦，很缺钱吗？”
顾小北奇怪的看他一眼：“钱还有不缺的时候吗？”
蒋家华摇头轻笑：“人的*是无止尽的，知足点不是挺好吗？最起码不用这么辛苦。”
顾小北很认真的说道：“人的追求也是不一样的，你眼中的安逸，在我眼中就是颓废。”
蒋家华终于明白，他和顾小北不论哪方面，都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自己只是欣赏了她的才华，喜欢了她的灵动，却永远无法知道她想要什么？忍不住问道：“你爱人也同意你做这些吗？”
顾小北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同意？”
蒋家华笑了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顾小北车上的礼盒说道：“你这个礼盒，倒是很好看。”
顾小北像夸自家孩子一样高兴，点头笑着说：“我也觉得很好看。”
蒋家华又聊了几句，和顾小北道别离开。
顾小北看蒋家华离开的背影，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女人不需要太强势，应该守护好自己的家庭。其实现在这一切和她的理想生活也有偏差，她喜欢天天守着家，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陪着爱人一点点变老，只是现在还不行。
顾小北叹口气，把剩下的半个凉烧饼吃完，灌了几口凉水，觉得肚子真是透心凉啊，围好围巾，戴好手套，开始她下午的征程。
元旦的时候，顾小北几乎把省城所有的机关单位都转了个遍。
白晓兰也是能说会道的人，在店里也谈拢了不少笔生意，就是数学不好，多亏有靳向东收钱，要不得赔到姥姥家了。
元旦这天，顾小北看看礼盒也叠得差不多了，几天来，大家也都是加班加点的，决定今天早早放假，都回去过个元旦。
白晓兰兴奋的跟靳向东说道：“我发现每谈成一笔生意，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靳向东看着她的小傻样，宠溺的说道：“那你干脆留这给小北打工，让她给你开工钱。”
白晓兰没心没肺的点头：“好啊，好啊，”
顾小北在一边整理单据，听了这话，笑着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五号你可不能跟大哥一起走了。”
白晓兰跳着脚说道：“呀，我怎么忘了这事呢，我还是要回京城的。”
顾小北整理好单据，秦莉也从库房那边回来了，顾小北给陈兆，肖红他们五个人，一人五块的过节费，让早点回去休息，接下来半个月，可能会更忙。
秦莉笑着问顾小北：“我一会儿去金伯母那过元旦，你肯定去不了，我帮你带个好吧。”
“你拿一箱方便面和两包好茶叶过去吧。”顾小北提议道。
秦莉点头说：“行，我一会儿准备再去市场买两斤肉呢。”
靳向东帮着秦莉把方便面绑在后车座上，等秦莉推着车子走了，白晓兰才好奇的问道：“我很喜欢秦莉，她有对象没有？”
顾小北摇头，略微的讲了秦莉和金城的故事，还提了句金家栋的名字。
白晓兰听了感动的眼泪直流，靳向东却忍住不说道：“金家栋是不是在七八年年底的时候牺牲的？”
顾小北点点头说：“我听战国说好像是的。”
靳向东沉默了，他没有跟陆战国他们聊过，他在战场上遇见金家栋这事，今天听顾小北说起来，才发现世界真小，忍不住说道：“家栋的父母也在省城？”
顾小北又点点头：“嗯，金伯父和金伯母还有金大哥的女儿九儿，都刚搬到省城。”
靳向东愣住了：“我记得他是未婚，怎么有个女儿？”
正说着，陆战国进来接顾小北回家，听到靳向东这句问话，也问道：“大哥，我还一直想问你呢，年前在京城的时候，你是不是去看过金家栋？”
靳向东点点头：“我在战场上遇见的金家栋，我们两个纵队合成一个先遣队，潜进敌后的。”
顾小北感叹完，又跟靳向东说了九儿的身世，坐在火炉边的白晓兰，眼泪就没断过，使劲擤着鼻涕。
靳向东掏出手绢递过给白晓兰，跟陆战国说道：“那会儿，我们在临出发前，写遗书的时候，金家栋还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害死了一个好姑娘，如果他牺牲了，也算成全了他，让他早早解脱去阴间陪那姑娘，却没想到造化弄人啊。”
顾小北抹把眼泪说道：“咱们赶紧回家吧，爸妈他们该在家等急了。”
靳向东点点头，说道：“等我们从京城回来了，我再去看看金伯父他们。”
果然一到家，文秀清已经把菜做好，摆在中间屋里的大桌子上，看着顾小北他们几个才进门，纳闷的说道：“战国不是早早去接你们了吗？怎么这么晚回来？”
顾小北边脱棉衣边说道：“店里有点事耽误了。”
“你那最近这么忙，我和你爸走，你能忙得过来吗？”文秀清担心的说道。
顾小北笑着说：“没事，这几天忙一些，等你们走后，就是在店里等着收钱，就没那么忙了。”
“晚上让陈兆他们几个送你回来，你身上装着钱呢，快过年了，那些挣不上钱的，该想歪主意了。”陆松原不忘叮嘱道，老人的顾虑总会多一些。
顾小北笑着应下，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
文秀清是花了一下午时间，烹炸蒸炖的，做了一大桌子菜，唯一就是没有绿叶菜，就是省城也没有反季节蔬菜吃。
顾小北感叹道：“这什么时候冬天能吃上黄瓜青菜，就好了。”
文秀清笑着说：“这冰天雪地的，怎么种青菜。”
顾小北随口说了句：“其实也是可以的，种大棚蔬菜就好啊。”
靳向东原本夹菜的手停顿了下，问顾小北：“你说的大棚蔬菜，是不是想办法调节室内温度，长出反季节的作物？”
顾小北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靳向东赞赏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而且也很符合现在倡导的农业先行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