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股柔和淳厚的力量忽然涌来,无声无息,如同春风化雨一般,却瞬间让那只强大的玉掌化为无形。
与此同时,方展感觉全身一松,被禁锢的力量凭空消散,缓缓落在地上。
五公主脸色一变,转头看去,只见又一名宫装丽人缓缓走近,披着一件淡红色长袍,素眉粉黛,略施颜色,相貌庄严典雅。
在这丽人身旁,还跟随着两名白衣侍女,气息绽放出来,赫然是灵魂巅峰。
“太子妃!”五公主的声音变得微微尖利起来,眼中神光变得更盛。
“五公主,陛下刚刚降旨,封方展为三十八皇子,你却要杀他,是打算违逆陛下的旨意吗?”
太子妃注视着五公主,缓缓说道,语气温和,却是咄咄逼人。
五公主一双美眸微微眯了起来:“父皇封他为皇子,不过是对归还圣火令、带回太子信息的赏赐,但是他大闹皇宫,对皇族不敬,却是罪该万死,父皇乃是圣明帝王,自然不好做这等事情,我身为儿臣,自然要懂得为父皇分忧解难,太子妃,你要是拦我,就是不明父皇的心意!”
太子妃淡淡道:“我的确不懂,但是我知道遵从陛下的旨意,就算方展不是皇子,只要他是太子传人,你就不能伤害他,我夫君殒落数百年,只有这么一点传承,你都想毁去,五公主,你未免太狠了点吧。”
五公主眉毛渐渐竖起:“如果我非要杀他不可呢?”
“只要有我在,你就杀不了。”太子妃道。
“那加上我呢?”一个雄壮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太子妃脸色一变,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大步走来。
他每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有力,仿佛要将整片大地带起,有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意蕴,仿佛那具雄壮的身躯里,涌动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但是偏偏在落步的时候,他又无声无息,轻如柳枝云絮,给人一种仿佛大象在针尖上跳舞的荒谬感。
举重若轻,力修之势……方展眼神剧烈一缩。
能把力量修炼到这种感觉的,只有势,极高明的势!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这男子向他出手,哪怕只是一道拳风,也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四殿下,你也要杀方展?”太子妃脸色微微一变。
她也是灵光境大能,但是只有把握挡住五公主,却没有把握抵挡五公主和四皇子的联手。
毕竟方展还是太弱了,两人哪怕只是一口气,也足以将他吹得形神俱灭。
“不错,太子妃,还希望你不要阻拦。”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看也不看方展一眼,只是向太子妃微微抱拳道。
太子妃道:“之前方展闯入皇宫的时候,老八老九玄阳他们出手,你们只是观望,现在陛下封他为皇子,你们却要冒着抗旨的危险杀他,为什么?”
“就因为父皇封他为皇子,我才要杀他。”四皇子淡漠道,“方外贱民,劣等血脉,成为皇子,等若是玷污我秦姓皇族的光荣,我不杀,难道还留着这条搅屎棍?”
“之前不杀他,是因为一介跳梁小丑,没资格让本宫出手,至于玄阳他们,只是自取其辱。”他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太子妃皱起眉头:“陛下都没觉得玷污皇族尊严,四殿下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难道四殿下认为陛下做得不对?”
“太子妃,你不用挑拨父皇和我之间的关系。”四皇子冷笑一声,“父皇如何想如何做,我自然无法干涉,我只是为了回护皇族荣光,就象老三说得,杀了一个贱民,父皇难道还会因此而对我们降下惩罚吗?”
他指着方展喝道:“贱民,你敢接受外姓皇子之封,我不但杀你,而且会诛你全族,用鲜血才能清洗我秦族的耻辱。”
“我没有接受外姓皇子的封号。”方展面无表情地道,“是陛下非要封我为皇子,你要觉得奇耻大辱,受不了的话,就去找陛下诉说。”
“贱民,你还敢污蔑父皇!”四皇子眼睛投射出冰冷的寒光,“都是你的错,你这个肮脏的渣滓,就没资格踏入皇宫禁地一步,给我死吧!”
话音落下,他眼中的寒光瞬间凝成实质,于无声处化成无形之雷,向着方展头上轰落。
方展咬住牙齿,他此刻已经完全放开太子权限,利用圣火大阵感知周围的一切,也顾不上会被圣火皇帝发觉。
否则他和灵光境差距太大,完全可以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瞬杀,就是连燃烧元神都来不及。
一只雪白手掌伸过来,柔和无声,春风化雨,却带着消弭一切的力量,将无形之雷凭空化解。
“太子妃,你真要阻我,看在大哥的份上,我让你一步,希望你不要自误!”四皇子沉声喝道,目光炯炯,透出无尽凶悍之气。
“如果你真看在你死去的大哥面子上,就不会对他唯一的传人动手。”太子妃怒道,“四殿下,五公主,当我求你们,放过方展,他就算担当皇子,也不可能对你们争夺皇位有任何影响,何必苦苦相逼。”
“笑话,这等蝼蚁般的贱民,还想争夺皇位?”四皇子面无表情,“太子妃,请你让开,正因为他是大哥的唯一传人,我才要动手清理,我大哥当年是何等人物,岂能有这样的贱民作为传人,没地辱没了太子的光荣名头,我这么做,是为了大哥的清誉着想,大哥如果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你……”太子妃柳眉倒竖,怒极反笑,“真是强词夺理,你要杀你大哥的唯一传人,还口口声声说是维护他的清誉,你觉得你大哥如果真的有知,会感觉高兴?”
四皇子冷笑一声,似乎已经不耐烦纠缠下去,伸手向太子妃抓来,同时喝道:“我拦住太子妃,老三,你杀了他!”
“没问题。”三公主一直在静默旁观,此刻才轻笑一声,伸手微微一点,向着方展戳去:“你这个贱民,只当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的皇子,还真是够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