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主任连忙介绍说:“这是我们场长,她可是大学生哦。”
肖场长皱起眉头:“啥大学生啊?都十多年的老黄历了。”
看这位肖场长的年龄就知道,她应该是老三届。
老大不小才赶上了高考。
不到十年能混到这个位置也算是很有本事了。
白客连忙起身让座:“来!领导坐这里!”
白客本来是跟纪主任挨着做的。
他起身往旁边让了一个位置,肖场长就坐在中间了。
白客端起酒杯:“领导喝点啥?”
肖场长吸了吸鼻子:“主随客便咯!”
纪主任拿来了茅台。
肖场长假装皱起眉头:“你这家伙……”
纪主任陪着笑脸:“贵客临门嘛,总得破费破费。”
肖场长:“好吧。”
说着,把脸转向白客这边:“你看,我们这里人多实在。”
“是啊,来!我敬您一杯!”
“应该我敬您才对。”
纪主任给肖场长倒了不到一两酒。
然后肖场长举起来了。
“祝我们合作愉快啊!”
“哈哈,好!合作愉快!”
喝了几口,肖场长和哑巴的脸都红了。
看来都是喝酒上脸的人。
肖场长压低了声音:“白老板要好好支持我们哦。”
“必须滴!我这里胃口很大啊。”
白客拍拍自己腰包。
“就怕你们准备不足。”
肖场长笑了:“怎么可能?我可是攒了三年了。”
“啥攒了三年?”
肖场长轻轻给了白客一拳。
纪主任和焦科长在一旁捂嘴偷笑。
因为肖场长刚才说她已经有三年没跟家人团聚了。
可从某种程度上讲,白客的询问也没毛病。
反倒是肖琴同学有点敏感了。
似乎为了掩饰尴尬,肖琴连忙又说:“除了黄金白银,你们还买别的吗?”
“暂时不买了,以后吧。不知道你们攒了多少?”
肖琴跟纪主任小声嘀咕几句。
然后肖琴向白客伸出两根手指:“黄金有这么多库存。”
“200公斤?”
白客倒不避讳这些,反正在座都不是外人。
“太多了是吧?”
肖秦有些得意。
“是不少啊,不过。”
“没事,你能买多少买多少。反正我们也没指望一下都卖出去。”
“我是说有点不够啊……”
“不够?你,你们想买多少?”
这回轮到肖琴还有纪主任、焦科长震惊了。
“我这次打算买三四百公斤的。”
“天呐!”
肖琴和纪主任、焦科长面面相觑,好半天也合不拢嘴。
在当下,即便在矿场上,24K的黄金也要五万块一公斤。
300公斤就是1500万元。
私人能买的起这么多黄金的。
他们听都没听说过,更遑论亲眼所见了。
如果白客说他们拿这1500万是来为人民服务的,估计他们下巴都得惊掉了。
当然,肖琴他们是不怀疑白客的实力的。
能盖得起20层摩天大楼,买点黄金算啥。
不过,肖琴还是有些困惑:“您一下买这么多干嘛?”
“我们公司虽然眼下只有三个店铺,可最近三年会大发展的,这些恐怕也不一定够呢。”
其实白客没说真话。
要不了一年,黄金零售价就由眼下的80元一克涨到100元了。
而且每年都会涨一点。
白客要是不早点下手,那不等着被人宰吗?
肖秦叹口气:“看来我们真满足不了你们的大胃口啊。”
“是啊,我也不想东奔西跑,要是一趟能买够多好。”
肖琴想了下:“别急,这周边的铜矿可不止咱们一家。”
“可你们是最大的啊,你们都凑不齐,他们……”
“那可不一定!我们是全民性质,他们有几家属于大集体性质,政策反而更灵活。”
“嗯,有道理。”
肖琴掉头对纪主任说:“你回头帮白总联络联络,无论如何让白总这一趟满载而归。”
“好!”纪主任点点头。
“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肖琴端起了酒杯。
其实,这一顿,大家都没喝多少。
一瓶白酒六个人喝,一个人能摊多点儿。
午饭后,稍事休息。
肖琴就带着白客他们四下参观一番。
先在大楼里转了转。
又来到选矿、冶炼车间。
这里专门把矿石加工成铜锭、金锭。
算是矿区最大的部门了。
白客他们走马观花,看了不到一半儿就用掉了一个小时。
一边走着,肖琴一边同白客聊天,介绍他们的发展规划。
“省局的意思打算把咱们这一带的大小矿场都联合起来,建一个有色金属总公司。”
“那样好啊,可以避免资源浪费。”
“是啊,还可以实现优势互补。”
“可惜我们私人不能投资。”
“别着急,说不定以后就有机会了。”
从车间出来后,一个大腹便便,头上没几根儿毛的,五十多岁的男子迎了上来。
肖琴连忙介绍:“这是我们鄂科长,鄂学军同志。”
白客连忙伸手:“您好!”
鄂学军双手握着白客的手上下打量:“有点像你老爸。”
看来这也是白策当年旧友了。
“你老爸身体好吧?”
“挺好的,您有空到我们县城去玩哦。”
“好啊,有空见见白参谋。”
两人寒暄几句,一起向金库走去。
金库门前也有一名荷枪实弹的保安把守着。
看见众人过来后,他立刻像军人一样立正敬礼。
焦科长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钥匙。
鄂学军和肖琴也纷纷从身上拿出钥匙。
这金库大门的逼格并不高。
跟白客放古董的私人仓库差不多。
也是向两边滑动的大铁门。
只不过门上挂着三把拳头那么大的锁头。
换句话说,防君子不防小人。
你锁头再大,抡起大铁锤也能砸个稀巴烂。
大门向两边打开后,一眼就能看到仓库里稀稀拉拉摆放着二三十只小木箱。
木箱都不大,跟电影里看到的弹药箱差不多。
如果都是黄金的话,这就不是金库而是国库了。
鄂学军打开随身携带的账本,走到箱子前对照几下,然后指一指一块儿苫布下盖着的几只箱子。
“都在这里了。”
“没错。”肖琴一把扯掉苫布。
然后又伸头看一看鄂学军的账目。
“150公斤24K的,50公斤18K的。一共四箱。”
秦延军惊叹:“这么小啊,一箱50公斤。”
白客笑了:“那当然了,寸金寸金,一寸一斤。”
肖琴拿起放在一旁的起钉器:“打开看看吧。”
哑巴和孟繁明看了白客一眼。
白客点点头:“嗯,看看吧,你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当然,我也一样。”
肖琴笑了:“我们倒是经常见到。”
哑巴本来就是仓库的库工,干这活儿当然轻车熟路。
孟繁明只是稍微搭一把手,他没一会儿便将箱子上的钉子卸下来了。
肖琴在一旁赞叹:“这小兄弟长得帅,活儿也好啊。”
“必须地,他活儿很好。”
哑巴和孟繁明小心翼翼把盖子拿下来。
原本光线昏暗的仓库里一下变得金光灿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