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锦在青鸾斗阙养伤,日子过得可是舒坦,三公主龙吉早晚服侍身边,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她的心思,在龙吉公主的照料下,洪锦的伤势是好了许多,洪锦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庞,又甚会察言观色,一张滑嘴极为讨人喜欢,不但让龙吉公主的心神随着洪锦起伏,就是大公主龙玉、二公主龙祥对洪锦的印象都非常好,龙吉与洪锦早晚相随,感情日增,直有以身相许的意味,温柔乡中的点点温情也让洪锦甚是不舍,可是自己身为截教弟子,殷商威武的大将军,在如此紧要关头,不能回到战场杀敌,为国分忧,为己报仇,却是心有不甘,好在龙吉公主数日相处,明白洪锦的心思,一番好言相劝,承诺待洪锦养好伤势,姐妹三人齐至西岐为他助阵,才将洪锦的心安稳了下来。
远在西岐大营的闻仲一边忧心魔家四将身死和洪锦失踪,一边担念平叛西岐,头发都愁白了,可是连年大战,毫无起色,西岐城仍安稳的屹立在面前,自己就是攻不下来,而且这次远征西岐,众多将战死伤,后力已然不足,每日里消耗的粮草又多,这所有的一切都让闻仲愁不胜愁,每日里长吁短叹。
就在闻仲坐于大营之中手足无措之时,申公豹再一次为闻仲带来了福音,申公豹自东海金鳌岛上请来截教十天君来到西岐大营为闻仲助阵,闻仲知道这半年多来申公豹没有举荐一人前来助阵,想来申公豹也是知道了,推荐修为道法低下者,来这西岐功用甚小,最终都于西岐阵前失了性命,长此以往难免会被闻仲看清,因此可能转变了策略,不成想真是如此,这金鳌岛十天君闻仲岂能不知,那可是金鳌岛上的二代弟子,虽不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但辈份却高,而且修为深厚,法力高强,因这十人性格、脾气、爱好相当,功法又同出一脉,故而总躲在金鳌岛的一角讨论修行的心得,彼此印证所学,进益十分迅速。
闻仲早年在金鳌岛拜金灵圣母为师,早晚随侍老师左右,与截教十天君曾有过接触,早也相识,关系相处的也算不错,此番十天君又得申公豹从中说请,推不开颜面,故而前来西岐与闻仲助阵,只是十天君几人也知道,这几年西岐声势大涨,姜尚本为阐教弟子,多有阐教助力,截教有许多外围弟子和洪荒散修在西岐吃了硬亏,甚至丢了性命,自己等人要不拿出点压箱底的绝学前去西岐,还真不见得能助闻仲一臂之力,是以十天君在申公豹前来说项之后,为首的天君董列和秦完认真考虑了一下自己等人如何帮闻仲才能取得成功,若是小打小闹怕也拿不出手,倘若稍有不慎失了面子是小,若是丢了性命却是不值了,所以几人好好商议一番后,决定祭炼教主亲传的十绝阵,以十座绝阵帮助闻仲打破西岐大军,是以忙了一年多才将阵图祭炼成功,直至今日才到得西岐大营。
闻仲听得截教十天君前来助阵,心中大喜,急忙跑出大营接了出来,此时闻仲缺兵少将,有如此修为深厚之人前来助阵,闻仲怎能不接出来,待众人见面,宾主一番寒喧,闻仲将十位天君请进大营,吩咐属官摆上酒宴,款待十位天君,又请来九龙岛王魔和几位修为高深的散修坐陪,不多时酒席摆了上来,闻仲挨个敬酒,说了众多感谢的话,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闻仲把酒盏一放,一声长叹,引得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闻仲。
闻仲放下酒盏,站起身来,双眼含泪,向十天君以及王魔等人深施一礼道:“各位道兄,闻仲苦呀,闻仲受先王托孤之重,累为国事烦恼,更有西岐战事,让我殷商损兵折将,还失了众多助阵道友的性命,如此重担,压得闻仲喘不过气来,每当想到金鳌岛上无边圣境,道经轻咏,手足相护的景像,闻仲心中就十分怀念,却是不知何日能重返金鳌岛静坐蒲团,参玄悟妙,闲看‘黄庭’一卷,今日得各位道兄前来助我,解我大难,我心中感激,闻仲受声名所累致使仙道无成,待西岐事了,我偿报了先王恩义,定与众位道兄回返金鳌岛,跟随众位道兄修行,还望众位道友为闻仲了此心愿。”
秦完见闻仲说的虽然郑重,但知道却是心里话,不好意思让闻仲在众将士面前丢了气势,又想到闻仲等人不知道自己等的跟脚,有必要说说显示一番,安抚一下闻仲的心神,遂哈哈一笑道:“闻道兄,却未客气,我等闻你征讨西岐,早有心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奈何我等也知西岐此际有些势力,怕到此来不得全功,才集我十人之力合力祭炼十绝阵图,不想此阵中玄妙不同,杀力颇大,故而在岛中多留了几日,及至今日十阵方成,想来这十阵布下,邀来西岐姜尚等人破阵,闻兄定可自阵中一出从前所受的怨气。”
“十绝阵?”闻仲冥想苦想,好像在哪听过这十绝阵的名字,却是如此熟悉,忽然间闻仲灵光一现,却是想起来了,一把抓住秦完的手,双眼直视秦完,心情极为激动的问道:“十绝阵?秦道兄说的可是教主亲传的十绝阵?”
“却是教主亲传的十绝阵,阵图俱已祭炼完成,莫非闻兄知道此阵。”秦完哈哈一笑,给了闻仲一个肯定的答复。
“闻仲哪有这等福气能参悟十绝阵,只是闻仲在金鳌岛修行之时,家师金灵圣母曾对闻仲说过,教主证道开辟玉清天,自混沌之中演化地水火风,心神震动,悟得一绝阵,杀伐集于一体,威力极大,因过于逆天,教主将此绝阵分化成十,意留一线生机,以合天道,故称为十绝阵,闻仲只是听说过,却不知此阵如何玄妙,如众位道兄将十绝阵祭炼成功,想来征伐西岐则不在话下,是以闻仲惊恐,一时失态,还请众位道兄见谅,只是这十绝阵,闻仲久闻其名,却不知其玄妙所在,心中甚是难耐,还请各位道兄未要揶藏,给闻仲一个聆听的机会吧。”闻仲心中大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直把陪酒的王魔和其他散修的求知欲也勾了起来,不由的都看向秦完等人。
“哈哈哈,看来闻兄对十绝阵所知甚祥,我等受教主大恩,得赐这至宝十绝阵图,参悟数千年,此等异宝却是不敢到处炫耀,若不是此番为了帮闻兄,我等还不舍得拿出来呢,正如闻兄所言,这十绝阵乃是我截教教主自演化先天、重定地水火风之时,参悟出来的先天功法,阵中的杀伐之力俱是开天地水火风衍化而成,暗合天地人三才,杀机重重,阵势起时,无论仙凡入内,俱应阵势旋转,受阵控制,若无力,不明其中关键,则无法避让,是以绝无活命的机会,此十绝阵分为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寒冰阵、金光阵、化血阵、烈焰阵、落神阵、红水阵、红砂阵十阵,我等兄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教主赐下十绝阵图,数千年参悟,一身修为俱在十绝阵中参悟得来,因此我十人也凭借着对十阵图的参悟,在截教之中闯出了十天君的名号,却是不入方家法眼,倒叫闻仲笑话了。”秦完一脸得意,慢慢的介绍起十绝阵来。
“这十绝阵,第一阵乃天绝阵,阵中内藏混沌之机,中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才,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
“第二阵乃地烈阵,按地道之数,中藏凝厚五德之体,处处显现隐跃之妙,变化多端,禁绝五行,让人逃无可逃,内隐一道红幡,轻轻一招动则上有雷鸣,下有火起,故仙凡入阵,再无复生之理;”
“第三阵乃风吼阵,按地、水、火、风之数排列,内有风、火为先天之气演化,喷洒出来成三昧真火,百万风刃,若仙凡入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
“第四阵为寒冰阵,阵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塊如刀剑,若仙凡入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
“第五阵为金光阵,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禁弊空间,其中有二十一面宝镜,用二十一根高杆,每一面悬在高杆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仙凡入阵,将此套拽起,用掌心雷震动镜子,则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为脓血;”
“第六陈为化血阵,乃是在先天灵气之中有暗藏风雷,风雷卷动之处留有数片黑砂。但仙凡入阵,天雷响处,恶风卷着黑砂,些须着处,立化血水;”
“第七阵为烈焰阵,阵中藏有三火,此火不是凡火,无从躲避,为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归处并为一气,隐于三首红幡之中,若仙凡入阵,三幡展动,三火齐飞,须臾成为灰烬;”
“第八阵为落魂阵,此阵意喻幽冥黄泉血海,常闭生门,只开死户,暗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幡一首,上存符印。若仙凡入阵,白幡展动,神气消散,魂魄无依,顷刻而灭;”
“第九阵为红水阵,此阵为壬癸之精水而成,中央有一八卦台,台上有三个葫芦,仙凡入阵,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汪洋无际,若其水溅出一点粘在身上,倾刻化为血水;”
“第十阵为红砂阵,阵内暗藏红砂三斗而不着边际,若仙凡冲入此阵,风雷起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骨俱成齑粉。”
秦完一阵一阵的介绍了一番,说完十阵玄妙,略一停顿,掩盖不住内心的得意之色,轻轻的问闻仲道:“此十绝阵玄妙非凡,其中多有密法,不可言传,如此,闻兄以为可于西岐见功吗?”
闻大师听罢,不觉大喜,急忙起身依次为十天君敬了一杯酒道:“今得众位道友到此,西岐指日可破。纵有百万甲兵,千员猛将,无能为矣,众位道兄当得见大功。”
“哈哈哈,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日请闻兄兵退十里,让出岐山山脚,我等于此环列十阵,待阵布成,请闻兄引姜尚来破阵,我等将西岐大将俱葬送在十阵之中,以助闻兄见功。”董列哈哈大笑,向闻仲说出了布阵的要求。
闻仲哪里不同意的道理,急忙传令大军次日退兵十里扎营,另外扰付数千兵勇,以助十天君布阵,阐教与截教的碰撞向深入中发展,十座绝阵引得众人攻伐,不知要消弥多少杀劫气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