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鄢被裴熠南眸中的温柔与宠溺,轻轻拨动了一下心弦。
她克制心底的颤意,快速垂头避开,心下焦急的寻找解决蚀尸虫的办法。
裴熠南再次出声:“乔儿,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明明是温和如水的询问,却充满不容置疑的的命令。
乔洛鄢双眉紧紧蹙着,听出对方强势中暗藏的隐晦哀求,她抬头看向裴熠南。
对方正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
乔洛鄢被裴熠南的深情目光安抚着,感到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也就在这一刹那,她想到了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还能快速消灭蚀尸虫的办法。
乔洛鄢一双美眸中,绽放出惊喜亮光。
“乔小姐,我在!”
她喊了一声:“问宥?!”
问宥、问尧、卜达等人站在墓穴上方。
乔洛鄢大声问道:“大补丹,你有没有?”
乔洛鄢眸中的喜意无法掩藏,再次提高声音:“给我!丹药连带药瓶一起,你现在就送下来!”
裴熠南话音刚落,乔洛鄢暗恼的美眸瞪了他一眼。
两人距离数米远,他手中的丹药,根本不可能送到乔洛鄢的手中。
两人面部表情都轻松不少,尽管乔洛鄢什么都没说,裴熠南也能感受到她的愉悦。
他眉目温和,眼底含着笑意,声音温柔地说:“那我道歉?”
“有!”
从入口处,弥漫着浓浓的尘土,快速蔓延来。
问宥找准方向,把手中的药瓶往下面扔去。
乔洛鄢脸上露出诧异神色,对裴熠南挑眉:“你们裴家的墓地这么邪性?”
之前她跟九爷下来时,看起来非常牢固的台阶,已经轰塌成碎块,堆成一个小山堆。
乔洛鄢捏着裴熠南的手,沉声叮嘱道:“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保持安静,不要乱动。”
就在乔洛鄢脸色沉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墓穴外走去时,裴熠南再次开口。
问宥快速回道:“是,乔小姐!”
满身贵气逼人的裴九爷,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阴森可怖场景,竟有说不出的和谐。
乔洛鄢捏着手中的药瓶紧了紧,把脑海中的想法挥去,快步走到裴熠南的身前。
她伸手捏着对方的胳膊,语气急切地问:“你身上有没有大补丹?”
裴熠南迎上她期待目光,翘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双眉拧在一起:“没有。”
她目光冰冷如薄刃,幽冷的光泽透着丝丝杀气。
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今晚休想安宁!
她不回敬一二,都对不起对方的大费周章。
裴熠南薄唇轻抿,沉吟道:“裴家有一些传承的规矩,的确从来没有被打破过,既然这些规矩存在上千年,就必有它存在的理由。”
红色的血珠在乔洛鄢的指尖滚动,她把指腹送到大补丹的瓶口,一颗颗血珠滚落进药瓶中。
对方的指腹上被蚀尸虫释放出血水,下一步就要进行吞噬啃咬。
他就像是属于这座坟墓的主人,在沉睡时被人打扰清净,携着盛怒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裴熠南神色微微一顿,黑眸危险的眯起,抿着唇心痛道:“乔儿,痛不痛?”
裴熠南精致妖孽的五官,神色似笑非笑,下意识出声反驳:“我没有。”
裴熠南果然乖乖站在原地,正垂眸盯着指尖越来越多的血水。
乔洛鄢轻而易举的接到手中,她什么都没有说,跳下碎石小山堆,往墓穴深处走去,脚步匆忙急切。
她伸出染了血水的手,对问宥喊道:“扔下来!”
乔洛鄢觉得眼下不是深究这些事的时机。
她对眼前的男人叮嘱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拿大补丹,你手上的这些小虫子很危险,不要乱动,乖乖等我。”
乔洛鄢走上前,踩在碎石堆积的高处。
紧接着,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九爷,九少夫人,裴家墓地外人不可进入,上千年来从未有过例外出现,现在入口塌了,我去拿软梯过来。”
“轰隆!!!”
“好——”裴熠南眸中泛起浅浅的笑意,墨色的冷眸氤氲着层层柔光。
是之前那个壮汉守墓人,对方之前就提醒过,非裴家人不能入墓,否则必死无疑。
乔洛鄢转身离开,捂着口鼻,穿过空气中弥漫的尘土,走向倒塌的墓穴出入口。
两人下意识后退,乔洛鄢精致双眉微蹙,神色异常凝重。
问宥那边很快给了回应:“乔小姐,入口塌了,我进不去。”
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戾气,身上的冷傲孤清贵气,让人感受到傲视天地的强势。
随即,她回头冲墓穴外喊道:“问宥!问宥!!”
她脸上又恢复以往的傲然神态,清冷眸子瞪向裴熠南,开始跟他算账:“你刚刚吼我!”
乔洛鄢垂眸看了眼他指腹上,那些在疯狂排出血水的蚀尸虫。
问宥的洪亮声音,从墓穴的入口传来。
乔洛鄢把大补丹的药瓶打开,把瓶口送到鼻尖处嗅了嗅,一股诱人的甜味涌来。
裴熠南的话刚说完,墓穴里的轰塌声响起。
“问宥那里应该有,你给我的丹药,出门时都会带一些在身上的,我放在了问宥那里。”
看到乔洛鄢在下面的身影,问宥弯下腰身,把手伸进墓穴中。
她红唇弯起森冷嗜血的笑意,摸出一枚金针扎入自己的指尖,晶莹的红色血珠冒出来。
问宥不知道乔洛鄢要用大补丹做什么,对方的迫切态度,让他察觉到事情可能比较棘手。
墓穴外传来动静,应该是问宥在下来,乔洛鄢心底狠狠松了口气。
对方梳理齐整的发丝洒落下来,忽略他阴沉十分难看的脸色,可以说是静美如画。
问宥几乎立刻就回应。
乔洛鄢眼底溢出一丝笑意,语气坚定道:“你就有!”
他语气急切道:“乔小姐,这是大补丹!”
听到那声乖乖的,裴熠南不禁扬眉,笑着说:“好——”
乔洛鄢头也不抬道:“针尖大的伤口能痛到哪去,你可别在这时候矫情,我不吃这一套。”
裴熠南嗓音温柔缱绻,声音很轻地说:“可我记得你最怕痛了。”
古武会的第一天,乔洛鄢醉酒走火入魔那日。
她与段姜睿在比试台上,曾说过自己最怕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