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殿中,二皇子看着宸妃眼中的泪,不禁低头道:“母妃,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东方荣也没想到自己会冲动到突然跑出去,看到母妃这样,他心里也十分愧疚。
“回来就好,正好,你陪母妃说说话!”有些事情必须要说了,若是让他有了误会,还不如她及早说出来。
“好,母妃,你说!”东方荣没想到宸妃并没有骂他,只是听她讲述一个故事,故事内容却是他心惊。
宸妃的娘家是书香世家,可是家道中落,一家困苦,偏她的相貌出众,祖父一狠心就要将她送入宫中,那时候宸妃有了爱慕的人,那人叫谢昌平,谢昌平长相不错,又是个才学卓然的读书人,虽说出身卑微却是胸有大志。
两人得知了祖父的决定,宸妃也逃过,却没能逃出去,谢昌平还被祖父抓住,威胁她:“若是不进宫谢昌平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宸妃为了恋人,也是迫于父母的哀求,只能进宫,而祖父入了愿自然不再为难谢昌平,谢昌平更名为谢允,更是一举考中了状元。
宸妃进宫后也死了心,在宫中备受欺凌,直到后来见到已经是侍郎的谢允时,她还是一位贵人,两人在宫中重遇,当年的事儿又被翻了出来,才知道,祖父的话不过是骗她,祖父那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势力。
那时候谢允已经娶了卢氏为妻,更是有了谢家的大少爷谢谦,可两人一见面又重燃了旧情,两人又偷偷见面。
直到她有了身孕,两人才惊醒起来,谢允也有些害怕,皇上一听说她怀了身孕,更是提了她的品级,直接从贵人成了宸妃,她母贫子贵起来。
“也就是说我是谢允的儿子?”二皇子东方荣有些激动,他是皇子怎么会是谢允的儿子,宸妃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摇头道,“不是!”
宸妃继续道:“是谢允觉得你是他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妃觉得这样对你好,也就没有解释,你是皇子,千真万确的皇子。”
“母妃,真的?”二皇子东方荣握住宸妃的手,看着宸妃的眼睛道,“我真的是皇子,母妃没有骗我?”
“当然,这件事儿只有我,还有吴嬷嬷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所以你别跟丞相闹别扭,他都是为了你好,他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做事儿就会更尽心一些,记住母妃的话,这件事儿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谁也不能告诉。”
宸妃担心道,朝儿子又交代一遍:“明日就去丞相府道歉,不许再胡闹,你外祖家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如今你只能依靠丞相府。”
“儿臣知道了。”
二皇子也是震惊不已,对自己的母妃更是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谢允居然是母妃的入幕之宾,只要他是皇子,就算是让他认丞相做父亲又如何,难怪母妃会让他到丞相府拜祭丞相夫人,不过是作为丞相看的。
“母妃放心,儿臣日后会有分寸的。”
“老奴早就猜到,二皇子是个通透的人,你一提他就理解您的难处了,主子若是有什么事儿不妨跟二皇子说清楚,也免得母子生了嫌隙。”吴嬷嬷笑着道,她伺候了宸妃一辈子,日后还要靠二皇子养老,看着二皇子也像是自己的孩子。
“让母妃和吴嬷嬷操心了,吴嬷嬷放心,您跟母妃情同姐妹,我会记住您的恩情,不会忘记您的。”二皇子的话让吴嬷嬷抹了一把泪,“那可不敢,有二皇子这么一句话,老奴就是死了,心里也高兴。”
“好了,先回去吧,也不早了,早些歇着。”宸妃摸了摸儿子的手,满脸的慈爱,而丞相府里,丞相反而睡不着了。
二皇子如今也不小了,日后就要选妃,不如让宸妃选一家,若是被皇上指婚,丞相府的可都是他的姐妹,岂不是要乱套了。
他坐起身来,朝灵堂走去,谢谦抬眼见是他,没有搭话,继续替卢氏烧着纸钱,丞相的眉头皱了皱,他也发现了,自从卢氏去世后,这个儿子就成了这幅样子,一副死人脸,他不禁怒道:“你母亲死了,你也不准备活了?”
“轮不到丞相大人操心,你还是操心怎么应付北冥国六皇子吧?母亲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了!”谢谦做不到无动于衷,虽说不能手刃眼前的人,他也不可能对眼前的人言听计从。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跟父亲说话的?你还有没有规矩?”丞相被二皇子气的够呛,又被谢谦顶撞,恨不得奋起打人。
“规矩,丞相府还有规矩么?”
谢谦说完继续朝火盆里丢冥纸,丞相被噎的一窒,甩袖转身离开,谢谦鼻子冷哼一声,气的丞相直接进了书房。
“六皇子怎么样了?那天到底是谁动的手,查清楚了没有?”丞相也清楚,那天未必就是卢氏动的手,可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没有查到,当天我们的人就在附近,可是没看到是谁动的手脚,六皇子在昀王府,我们也无能为力。”
“继续查!”
“是!”
丞相也有些焦头烂额,之前设计凤倾没有得手,还被人算计进了香云公主的房间,谁知道又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香云公主无缘无故的就死了,接着卢氏也赔上了性命,可光一个卢氏,北冥国未必就能善罢甘休。
他今日让属下去查六皇子,就想着府上还有几个庶女,而六皇子又是年轻气盛,若是能用一个庶女让六皇子平心静气,他倒是舍得,只是如今六皇子偏偏就去了昀王府。
昀王府是什么地方,可是暗卫营的人出没的地方,寻常去昀王府查探,岂不是找死,他的人没查到昀王府的事儿实属正常,可若是什么也不做,也不是他的作风。
“来人,去请几位小姐过来,老爷我有事儿要问。”
之前六皇子就住在丞相府,这几个庶女若是机灵点儿未必就没有得手,他问清楚了,也好再做打算,卢氏一死,这些事儿只能他自己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