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天气是十分炎热的,空荡荡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愿出来,只有树上的知了还在不厌其烦的叫着。
路上忽然扬起一阵灰尘,伴随着急切的马蹄声,最前面的马上坐着一个人,身着盔甲,额头上全是汗水,嘴唇也有些干裂。
身后跟着两个人,两人也是一脸的汗水,一鞭子抽下去,胯下的马又加快了速度,终于追上了前面的人。
“殿下,这里陛下的寿辰还有很长时间,你干嘛这么急啊?”马上的一个男子问道,以前怎么没看她这么急切过啊。
“你知道什么。”夏离忧开口道,没有人能想到马上这个年轻的男子,就连声音也很男性化的昭王夏怀梓会是女子,而且还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永安公主,“太子哥哥前两天传信告诉我他找到了一柄匕首,名为喋血,要是被父皇知道了,肯定得要走,我的赶紧回去抢回来。”
“殿下,这就是你把军队甩了几十里的原因?”另一匹马上的一个年轻的女子问道。
“是啊,父王上次把我的东西抢走了,这次绝不能在抢走,你们在后面慢慢来,我先回去了。”夏离忧调转马头,一甩鞭子,一阵灰尘扬起,人已经在很前面了。
“洛铮,你说她至于吗?”白半香盯着远处的跑的飞快的人问道。
“如果你师父告诉你他有一株千年灵芝,你会不会快马加鞭赶回去?”
“当然会,不过师父要是有灵芝才不会告诉我。”白半香很相信她师父的为人。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靖国都城封阳在经过一天的热闹之后,也终于安静下来。
太子府内,靖国太子夏怀稷还在书房里面看着奏折。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外面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子,仙姿玉色,倾国倾城,正是太子妃苏雅歌,她手上端着一杯茶,夏怀稷放下手中的奏折,眉间的皱纹也换成了温柔,“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那你怎么还不睡?”苏雅歌将茶放在书桌上,扫了一眼奏折上的字,“丞相又出幺蛾子了。”
“是啊,又是立后之事,你说他也不嫌烦,是不是的就提出来,父皇现在一看到他的奏折就嫌烦。”
“反正皇上不同意,就让他闹去呗,怕什么。”苏雅歌笑笑,“你也值得为这种事心烦,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对了,离忧什么时候回来?前两天不是告诉她我这里有一件宝物吗?”
“你还好意思说呢,离忧知道后快马加鞭往回来赶,生怕你把东西给了皇上,甩了军队几十里,我估计最迟明天就会回来了。”
夏怀稷一脸无辜,他就是说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还记着上次他把说好给她的一个琉璃珠给父皇呢。
第二天下朝之后,靖皇就把夏怀稷叫到了御书房,这段时间因为靖皇的生辰,各路蕃王和其他国家的使者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封阳,朝中众人也开始吵闹。
“这是你怎么看?”靖皇指的是上朝时丞相想把朝中安全问题交给安王夏怀信,这是往年都是由朝中禁军守卫的,可是今年与往年不同,今年来的很多手下都有军队,光靠禁军根本管不住,所以要有一个有威信的人才能压制住各路蕃王。
“离忧过两天就回来了,不如就交给她吧,靖国皇帝派自己最受宠的儿子来保证他们的安全,不是正好。”
靖皇翻了个白眼,“她才刚打完仗回来就让她负责京城安全,你是想让她吵死朕吧。再说了这些蕃王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以离忧的脾气,估计得跟人家打起来。”
“父皇,除了离忧就只有安王了,就安王那样子,他不惹事就算好的了。”
“那就让离忧去吧,大不了让她吵几天。”靖皇想了一下,下定决心,“对了,她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次都去了好几个月了。”
“这个……”夏怀稷顿了一下,还是瞒一下吧,“估摸着得有个两三天才能回来。”
“这样啊。”靖皇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回来让她好好歇歇吧,一个女孩子每天领兵打仗的,也是难为她了,要是让你们母亲知道,一定又要说了。”靖皇提起柔皇后,声音有些低沉,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死,“你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夏怀稷行礼离开。
夜晚宵禁后,没有人再在街上溜达,一个人借着月色翻进了太子府,偷偷摸摸的闯进了还亮着灯的书房。
书房的灯一下子就黑了,一把剑架在夏怀稷的脖子上,“把喋血交出来。”
“就在书架上,自己拿。”
油灯再次被点亮,书架旁,夏离忧拿着匕首仔细端详,夏怀稷无奈摇头,“这么大了还跟瞎闹。”
夏离忧吐吐舌头,将匕首收在怀里,“太子哥哥,你从哪找的这个匕首。”
“偶然之间得到的,想着你喜欢就留下了。”
“那就谢谢太子哥哥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夏离忧转身就向外走。
“你累了好几天,早点休息。”夏怀稷也没在留,反正昭王府离太子府特别近,走两步就到了。
军队是在两天后才到京城的,这两天夏离忧窝在府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军队到后,夏离忧才慢悠悠的进宫。
“启奏父皇,儿臣率领军队将来犯的敌兵打了回去,他们同意二十年之内不在冒犯,这是对方皇帝的保证书。”夏离忧拿出一份信。
“好,这下我靖国终于安稳了,你这次劳苦功高,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父皇都会满足你。”靖皇很是高兴。
“保护我靖国安稳是儿臣分内之事,不敢求赏。”父皇,要不你把你上次从太子哥哥那拿的东西给我呗!夏离忧在心里想着,可是这表面上却不能说,要是让安王那边听到,不知道又要怎么说了,那些人就跟苍蝇似的说个不停,她每次听他们说话都觉得头疼。
“你这次也辛苦了,我准你十天假,你不用上朝好好歇歇吧。”
“多谢父皇。”一听不用早起夏离忧就高兴。
难得的,丞相这次没有说话,夏离忧最烦这个老头,每次不说她两句就难受。
下了朝,夏离忧跟着靖皇就去了御书房,御书房里的书案上已经摆了很多点心,夏离忧拿起一个就开始吃。
靖皇仔细看着夏离忧,她又瘦了,军营不是一个女孩子该待的地方,可是自从当年那件事情后,她说要保护哥哥,保护国家,为了国家,便扮成怀梓的样子,领兵打仗,那年她才十三岁,别人家的女孩子在闺阁里玩耍,可是她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一转眼她已经二十了,她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战场上了,
刚开始为了扮得更像一点,夏离忧便戴着人皮面具,还学习了口技,现在渐渐长大了,便不再戴人皮面具了。
“父皇,还是这宫里的点心好吃,我每次出去都想着宫里的点心。”夏离忧塞的满嘴都是。
靖皇一脸慈爱,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严,在这里他只是一个父亲,“你看看你,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吃的满嘴都是。”
夏离忧伸出舌头将嘴角的碎屑舔干净,“父皇,你借我一个厨子呗,我府里没有做菜这么好吃的厨子。”
“这有什么,你想要自己去挑。”对于夏离忧的要求,靖皇很少犹豫,“以后没人的时候就用自己本来的声音吧。”
“好。”夏离忧用自己的声音说道,这些年在外人面前她都是用哥哥的声音说的,很少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说话,她都要忘了自己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夏离忧在宫里用完晚饭后才回府,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什么仗要打,她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不过她注定是歇不了的,因为靖皇的生辰要到了。
“洛铮,陵阳王的队伍到哪了?”夏离忧忽然问道。
“现在应该到了恶狼谷了。”
“恶狼谷。”夏离忧轻轻念叨,嘴角扯出一抹笑,陵阳瑀,我送你一份大礼,“把他要进贡的东西给我劫了,一个都不留。”
“殿下,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凌阳王不是很厉害吗?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白半香很是好奇这两人是什么仇什么怨,“殿下,这陵阳王惹到你了?你没事干劫他的东西干嘛?”
“人家不是都说陵阳王府奇珍异宝特别多吗?我就想看看。”
“那人家献上来你在看也不迟啊。”
夏离忧白了她一眼,“东西到父皇哪里我还能看到吗?”
“……”白半香哑然。
夏离忧看着蔚蓝的天空,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的请求,她能离开自己的家嫁那么远,还仗着自己武功高就随意的欺负我,陵阳瑀,这一次我一定要你好看,你欺负过我的,我都会一桩桩,一件件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