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冀尘醒过来的消息,在第二日,便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长安京城。
京城各处,也像是在响应君冀尘的转醒。
大街小巷更是响起了炮竹声。
虽然,楚佳衡是郁闷的。
此后的日子,君冀尘的身子,就像是雨后笋子一般,蹭蹭蹭的恢复着。
转眼间,一切都好像是回归正轨。
唯独楚佳衡一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君冀尘怎么能够把自己给忘了呢?
什么人都记得,偏偏就是忘了她。
楚佳衡真的是快要抓狂了。
特别是想着那天君冀尘的冷漠,楚佳衡就不止一次的唉声叹气。
但,最让楚佳衡生气的是,太子府禁止她入内。
只要一想着这一点,楚佳衡就恨得牙痒痒。
唉。
没办法,谁叫是她欠他的呢。
“小姐,你怎么又坐在这里吹风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身子是什么样子。”
春晓看着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楚佳衡,很是无奈。
但还是将孙嬷嬷拿来的披风给楚佳衡披上。
回了将军府已经是有了一断时间了。
可是,这心里面总是觉得自己格外的想着太子府。
“春晓,你说太子殿下是真的把我给忘了吗?”
楚佳衡看着水里面成双成对游着的鱼,恨不得将自己手中的鱼食全部丢进水里面。
胀死它们得了。
“小姐,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唉!”
楚佳衡又是一声幽怨。
“收拾一下,我们再去一趟太子府。”
“什么!”
春晓在听见这句话,一双眼睛立马就瞪圆了。
“小姐,为什么还要去啊!”
这段时间吃的闭门羹还不少吗?
“去啊,怎么不去,不去的话,我也就不知道君冀尘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记了。”
她不相信。
君冀尘那个人向来是认定什么,便就是什么。
不可能半途而废啊。
“别去了,小姐,再去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自从那日楚佳衡被请了出来后,楚佳衡就不止一次的吃着闭门羹。
也不知道楚佳衡累不累。
“别废话,快去收拾。”
楚佳衡半眯着眼,大有春晓要是不动的话,就大型伺候的意思。
得。
春晓也只能够认命前往。
京都的街道,依旧是繁华的。
坐在马车上的楚佳衡,难得的将帘子给拉了起来。
看着热闹非凡的京都。
“春晓,我们这是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看看京城了?”
莫名的,楚佳衡心中的一个种子,似乎是发芽了。
“是呀,已经很久了。”
自从徐州出了事,楚佳衡就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
整日整日的忙于奔波。
伺候,君冀尘病倒,楚佳衡更是寸步不离。
原本看上去多么明亮的一个人,转瞬间就好像是一个老妪。
“我们不去了。”
许久之后,楚佳衡开口说着。
“什么?”
“我说,不去太子府了。”
“……”
春晓很是无奈。
楚佳衡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我们现在去哪?”
听着这句话,楚佳衡脸上突然扬起笑来。
“把马车找个地方停着,我想四处走走。”
她想,有些事情她想错了,也做错了。
与其在一件事情上面纠结,还不如另寻其方。
君冀尘忘记,就忘记吧。
只要是人没事情,就没什么是放不下的。
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总是格外的惜命。
忘记了,大不了就重头再来呗。
想通了这段时间一直纠结的问题。
楚佳衡对着明晃晃的太阳,咧嘴一笑。
随后,主仆两人就下了马车,开始在大街小巷四处游走。
“春晓,这个面具好不好看?”
“春晓,你看,你快来看,这个泥人真的好可爱。”
“春晓,你说,这个小玩意儿,送给恪儿,恪儿会不会喜欢?”
……
楚佳衡就好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不知道累一般。
这里走上一遭,那里走上两步。
反正就是停不下来。
而且,也是一改以前忧郁的模样。
整一个话唠。
楚佳衡是越玩越开心,春晓却是越来越累。
手上的东西,也是越拿越多。
跟着楚佳衡已经是快一年了吗,为什么以前她没有发现楚佳衡这么恐怖?
“春晓……”
苍天啊,饶了她吧。
春晓欲哭无泪。
站在“如记”店铺外面的台阶上,楚佳衡看着自己手上拎着的东西,倍感开心。
楚俊恪可是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说过,“如记”的糕点是最好吃的。
既然今天都来了这里,一定要带些吃的给自己的弟弟。
“小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春晓哭着一张脸,问着。
“可以了,走吧。”
京城这么大,但是想买的东西也就这么点。
对着春晓笑了笑,随机转身想走。
可——
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喊自己。
一转身,却是什么人都没有。
“春晓,你可听见有什么人在喊我吗?”
“没有啊。”
春晓摇了摇头。
“嗯,行吧。”
恐怕是她产生幻觉了吧。
收回视线,随后,抬起步子便走。
走下台阶。
楚佳衡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总觉得就好像是有人在看着自己。
春晓都已经是走了几步远了,结果一个转头,楚佳衡还站在原地。
“小姐,怎么不走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没什么,走吧。”
收敛心神,楚佳衡抬步跟上。
看着楚佳衡越走越远,“如记”阁楼上的人才将视线移回原处。
“主子,要走了吗?”
牧呈看着正在原位上发呆的君冀尘,轻轻开口问着。
不是说主子是将楚佳衡给忘了吗?
可是君冀尘现在这个样子,却不像是忘了的人。
只不过,他知道什么叫做谨言慎行。
“走吧。”
看来,他的佳衡,没有他,也是如此开心。
他注定与她。
有缘无份。
牧呈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君冀尘身上的孤寂,是从何而来。
不是君冀尘自己说忘了楚佳衡的吗?
难道是他记错了不成?
“咚~”
“唔~”
肉与肉,实实的撞击声。
牧呈这个七尺男儿,深深的捂着自己的鼻子,红了眼睛。
“属下无意冒犯主子,还望主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