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人,放开她。”姜云央急步而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让这边的三人浑身颤抖,那锋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三人,好像要将他们撕碎。
一人猛然反应过来,快跑到身后捡起姜云央丢过来的长剑,连忙搭上姜云妨的脖子:“站住,你再过来,就等着跟她说永别吧。”
姜云央一怔,脚步再也不敢迈前。
冰冷的刀刃靠在自己皮肤上,姜云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现在的情况看来有些不妙啊。
“对了对了,这就好了嘛!”拿着剑的那人突然兴奋地笑出了声,蹲子,右手绕过姜云妨的后脑勺落在她的下颚,将人的下巴粗鲁抬起,指腹指尖用力挤压,让两腮的皮肤被按捏了下去。
姜云妨吃痛,半眯着眼,死死攥紧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看吧,你心爱的妹妹就在这里,但是怎么办呢?我们不能放她走,你就不会放我们走。你说我们是同归于尽呢?还是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们两个上路?”目光阴晦,靠在她脖子上的刀刃更用力一分。
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利刃给割开了一道小口,脖子上一热,涓涓红色的液体顺着刀刃淌下滴落在自己衣裙上,墨青色被染的发黑。
姜云央心急如焚,连忙伸手:“住手,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要伤害她。”
那焦急的表情映在她的眼里,脑海中却突然浮现方才梦中被火红的龙吞噬的姜云央,心脏突突跳动,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
那梦莫不是一个征兆?
“干什么都可以?”身边的人沉厚的声音响起,姜云妨眉头猛然竖起,不详的预感更加深刻,干脆心一横,忍痛张开大口,将自己两腮下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人吃痛哇叫一声松开。
姜云妨乘机躲过她手中的长剑,一脚踹开身后的人,连忙跑向姜云央。
另外两人快速反应了过来,伸手想要抓住她,不想不知从何而来了一人,飞快三两脚把另外两人给踢倒在地。
姜云妨听闻身后的动静,顿住脚步转身看去。正看双目泛着红光的萧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发了疯似得将地上的三人打得鼻青脸肿。
姜云央欣喜,连忙跑了过来,抓住姜云妨握着长剑的手臂,担心的上下查看姜云妨的情况:“云妨,云妨,你怎么样?”
那模样急得仿佛要哭了般。
姜云妨安慰他:“没事,皮外伤。哥哥不用担心。”面上挂着嬉笑,她承认,看到萧容来的的时候自己莫名的安下了心来。
只是没有想到,拽在自己手中的长剑在下一刻突然转向自己哥哥的胸膛,扑哧一声,至亲的鲜血溅在了自己脸上以及手上,滚烫的血液好比高山淌下的岩浆,着自己肌肤。
更为的是自己手背上宽厚的手掌。
场面瞬间凝固了气氛,耳畔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远离了她的大脑,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似乎还有自己哥哥呼唤自己的声音。
她这时候才明白自己梦中的场景究竟是什么意思。
双目也充了血,猛然脱开自己握着剑的手,就算被剑身伤了手心,也要拖开,愤怒、不可思议与伤心同时涌上了脑海:“萧——容。”撕心裂肺的叫唤出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将自己身后的人猛地推开。那人只是晃动了几子便站定在自己一尺远的地方,双目充血,却诙谐一片,右手还沾染了自己至亲的血,乌黑的碎发贴在额头,说不出的陌生与诡异。
“哥哥,哥哥。”不去看他一眼,连忙转身接住摇摇欲坠的姜云央,那胸膛插着的剑是自己亲手去的。嘴角溢出的血很是刺目。
随着姜云央的动作,她也跪在了地上,将姜云央紧紧抱在怀里,眼眶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淌落,滴落在他逐渐染红的胸膛上。
“哥哥,哥哥,你不要有事啊,哥哥。”心里容不得她想半点其他,只有心急如焚,看着哥哥惨白的脸,自己的生命都仿佛在流逝。
姜云央咳嗽两声,鲜血溅出,身上的刺痛让他拧着眉头。目光瞟向一旁呆滞的萧容,再艰难的移向姜云妨,缓缓伸出手,颤巍巍的落在姜云妨脸颊上,那滚烫的泪水源源不断。
“别……别哭。阿妨,啊,他,他,咳咳……不对劲。”说到最后,双手已经丛她面上滑落,双眼也是缓缓磕上。
姜云妨充红的双眼,泪水模糊了视线,紧紧拽着窒息的胸口,再也忍不住嘶叫出声。
从黑暗中匆匆赶来一群浩浩荡荡的蒙面人,连忙将姜云妨两人包围。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姜云妨知道为首的正是一直没有出现的野狼,当他看到如今这一幕时,也是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唰的一下蹲在姜云妨面前,探了探姜云央的鼻息,连忙叫人把人抬走。
姜云妨失了魂一般看着姗姗来迟的人,面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抬手一巴掌落在他的面上。力道不是很重,那面罩只是偏了一下,便没有其他,声音也十分低哑。
野狼怔仲,没有发话,默默承受了这巴掌。
也只是一巴掌而已。
姜云妨摇摇晃晃的起身,身上被鲜血浸染,面上的表情冷的好比地狱里的寒冰,深入骨髓,不觉抖擞。
野狼准备去搀扶,却被冷冷推开。
她站起了身子,腥红的目光落在呆滞的萧容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沉重的脚步往前,不断地接近,却被一身白衣的女子挡住,将姜云妨与萧容之间的视线隔断。
“你干什么?”那女子毫不畏惧的目光迎上姜云妨。
姜云妨却是震住了脚步,瞳孔扩大,看着眼前五官端庄的女子,不是白瑾妍是谁?
一时间好比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姜云妨感觉自己是从头冷到了脚尖。彻底的心灰意冷。
双脚颤抖,呵呵嘲笑出声。
什么相信,什么前世,什么爱着她。都是假的,都是措辞,把自己留在府上就是跟这个女人幽会,然后逮到机会便致人于死地。既然萧容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也不排除白瑾妍也知道前世不是?
她真傻,竟然会相信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心生,不过是萧容精心计划的再一次凌辱与罢了。
笑着笑着咬紧了下唇,鲜血从嘴角淌下,眼里的神色十分复杂,浑浊的犹如狂沙走石,不能平息。
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你们真好!真好!追了我这么久都不打算放过我?你们是活的太久,闲的没事干吗?还是要将我弄的体无完肤再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如雷声在这寂静的夜中化开。
她的一切情绪都包含在了这一声声中,无助、痛苦、愤怒,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两人给她的。
白瑾妍听得一头雾水,却感到身后的人突然把自己推开,那充血的眼恢复了些神智,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女子,心里抽搐着,难受的好比枯竭的花。
“云,云妨?”眼里是迷惘与心疼。
她的身上都,全是鲜红的血打一身,浓烈的血腥味在周围蔓延。
缓缓接近她:“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浓眉拧成了千千结,双眼黑幽黑幽。
姜云妨咬着下唇,死死咬紧牙关,身子往后一退,躲过了他的触碰,暴喝:“滚开。”
萧容震住身子,收回手,眼里的不可置信表露无遗,前后差别太大。
“你,还在生气?”他以为这些日子姜云妨应该想开了,可是她为什么要逃出仿佛?用这么危险的方式。
姜云妨呵呵冷笑,丹蔻钻入手心,再如何疼痛都不及胸口的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自己曾经的动摇感到不值,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愤怒,想要死去,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永久的消失。
“萧容啊萧容,放过我吧,你是我最大的魔怔啊,你放了我,我就不会受伤,不会生气,甚至会比现在好过千百倍,你知道吗?”扭曲的五官,颤抖的语调带着祈求,瑟瑟发抖的身子缓缓缩成一团。
她是恨这个人,可是却没有勇气下手杀了他。
老天也真是会开玩笑。
萧容紧攥着拳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不是都说过前世的事是误会吗?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听懂?
想到这里,突然上前抓住姜云妨的手臂,把人往上提起:“你跟我回去,我们回去后再说。”
姜云妨拼命挣扎,抓着自己的手比火石还要,就是那双手方才握着自己的手把长剑没入了自己至亲的血肉中。
好恶心。
“放开,放开。”挣扎不休,却没有任何结果。情急之下,姜云妨从头上拔下唯一的钗子,扎进他的肩膀,萧容吃痛,松开了手,姜云妨一个踉跄,扑在地上。双手被地面摩擦,渗出了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