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如果有此时有镜子,春巧知道镜子中的自己此时的表情,定是尴尬无比。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常年被如玉保护的很好的女子,对于面前这个会武功又阴森森的男子,春巧自然有些害怕。
“你好苏公子,我叫春巧,是香娘的朋友。”
香娘眷恋的在苏寒的怀里蹭着,手指在苏寒的眼前舞的飞快,“是啊超群,你别这幅样子啊,春巧是我的朋友,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在解释了春巧的身份后,香娘又迫不及待的开始表达起了这几日自己对苏寒的眷恋,“超群,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苏寒此次一去就是两天两夜,虽然时间不长,可对于正处在浓情蜜意之时的二人来说,这时间也已经不算短了。他们这个阶段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时,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二人相拥时,身子是贴的紧紧的,就生怕对方会离开彼此一般。
苏寒的视线触到香娘时,身上全然没了刚刚盯着春巧时的恐怖气息。
一开始带着目的的接近,可谁知他会情根深种。感情真的事不受自己的控制,苏寒单手搂住香娘在她的发上留下轻柔的一吻后,这般缱绻的时刻,苏寒空出的手却是迅速向春巧挥去。
“啊!”
春巧此时正专注的看着二人亲热,带着内力的一掌挥来之时掌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春巧被突然变脸的苏寒惊的是连连后退,
手也摸上了自己的脖间。
她的脖子上带着一个信号弹,只要此时她捏破了信号弹外的封泥,便会有暗卫前来帮助与她。这个作用,就与孟宇坤和如玉的那对子母铃一般。
可是在这危急的时刻春巧并没有这般做,她闭着眼睛大着嗓子拼命的尖叫。手背在身后冲着某处左右摇摆了一番。
在暗处保护春巧的暗卫接收到春巧给的讯息,只好又将气息隐匿起来。
春巧连连后退,她的身后是一张大圆石桌,足足有百斤重。春巧的唇瓣已经被自己咬的发白,她在赌,赌苏寒不会对她下手。
香娘在东宫一直孤寂,没有朋友,如果不是那日与甲乙偷窥着二人,春巧甚至也忘了东宫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如果,苏寒真的像香娘嘴里说的那般在乎她,定不会对她下手。
爱你所爱,愿你所愿。
香娘被春巧的呼喊吓的钻出苏寒的怀抱,下一刻她的头又被苏寒重新按了回去,“没你什么事儿,你乖乖待着。”
那带着内力的一掌就在离春巧一个指间的距离时,突然错开了春巧的面容,而后穿过她的发间,打上了春巧身后那坚实的大圆桌。
“啊……”
圆桌受到冲击,瞬间化成了灰,“最好别让我知道,你靠近香娘,是有什么目的。要不然,你的下场,如同此桌!”
如今苏寒的体内有金指婆婆一甲子的内力,又加上他练上十年的内力如今的武功
说不上天下第一,单就他体内那纯净的内力而言,跻身于高手榜前十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一掌是擦着春巧的耳边而过,其给春巧的震撼力是极大的。眼睁睁的看着圆桌破碎。春巧哆嗦的一下瘫坐在了苏寒的面前,“我……我只是想看看那……看看那镯子而已啊……”
春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只是她面上的紧张还是出卖了她。
“哦?看镯子啊,可是,我,允许了么?”
香娘窝在苏寒的怀里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春巧是她唯一的朋友了,苏寒怎的还这么讨厌,处处威胁与春巧,难不成真想让她孤寂一人了?
香娘拉过春巧的手,留给苏寒一个冷漠的背影。春巧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把手放在香娘的胳膊上不住的说着,“香娘,吓死我了……真的是吓死我了……”
香娘请着春巧进入她的屋子,挽起袖子给春巧洗了一个果子递给了春巧,“对不起春巧,超群他以前不这样的。”
比划着苏寒的名字时,香娘比划的很快,有一瞬间春巧没有看懂香娘在比划着什么。春巧回味着香娘刚刚的动作,怎么想怎么都不像是苏寒二字。
春巧拽住香娘的胳膊,手中的印泥盖上了香娘的胳膊上。春巧能明显感觉出手中的印泥下陷,还好,今日有惊无险,总算是把任务完成了,“香娘,苏公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看懂呢?”
提起心上人的名字,香娘这心里是甜滋滋的,也没有多想,香娘举起双手重新开始比划起来。只是,还没等春巧看清香娘比划了什么,她的后颈就被人抓住,重重的给扔了出去。
“滚,本公子的事儿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婢女管。”
春巧落在地上时,四肢传来了又麻又涨的感觉。她躺在地上,费劲的把手中的印泥往腰间一塞,便痛的昏迷了过去。
……
“周公子是说这凶手,很有可能是西边市场的屠夫?”
安陵俟摇头,面上明显的不赞同孟宇坤说的事情,“的确,按照周公子您的分析,这屠夫是有些可疑。不过你明日里不了解他,他为人就是这般傻愣除了对自己家婆娘凶点之外,都是被别人占便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安陵俟在药王谷里待了这么多年,谷中每一个人的品行他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可以说,在这药王谷中,最让他觉得不可能是凶手的,便是屠夫。
还记得有一次,有人在买肉时忘记带钱,与屠夫商量好了在巳时将银两给他。后来这个人家里出了些事情,等想起这件事儿时已是日落西山。此人料想屠夫已经回家,便将银两送到了屠夫的家中,可谁曾想屠夫一直傻傻的等在摊位上。
此人记得,在落日前药王谷里还曾经下过极大的暴雨。可屠夫就是这般傻傻的等待在原地,直到那个人的到来。
这样专注而痴傻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不论安陵谷主您信不信,这屠夫的确很可疑。不如,便将他抓回审问一番?”
“这……”
他身为药王谷的谷主,如果仅凭孟宇坤一人之言便将屠夫带回,这容易让他失了民心的。这日后,更是让他如何管教谷中众民,一盘散沙,都无需别人的攻打便自行溃散。
安陵俟的态度很明确,只是如玉也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论是哪方面,这安陵俟定是有问题的。
如玉看着怀里的阿通,想了想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小段甘草就往他的嘴里塞。阿通嘴馋,闭口就咀嚼了起来。小孩的味觉更加灵敏,甘草本事苦中带甜,甜中又带着点苦,其疗效很是败火。只是在阿通吃来,这甘草却是极苦的,没咀嚼几下,阿通就张嘴哭的起来。
阿通哭时,习惯性的张着自己的嘴,如玉便趁着这个时候把甘草从阿通的嘴里捞了出来,扔在了桌角下。
“小公子怎么了?怎的突然哭了?”
屋子里的尴尬环境被阿通的哭声打破,安陵俟这时候真想冲上去亲下这哭闹起来的阿通。只凭如玉二人的猜想,安陵俟是万万不会轻易对自己的谷民下手的。
其实也正是安陵俟的优柔寡断,才让药王谷中的那个杀手,越来越猖獗起来。
如玉拍着阿通的背,忧愁的说道,“哎,说来也奇怪,从昨日吃了西边屠夫家的猪肉开始,阿通便一直哭闹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的肉有问题呢。”
许是那甘草真的太苦,阿通哭着哭着竟干呕起来,“可怜的阿通,夫君你说他这个模样,上吐下泻的,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孟宇坤真是快被如玉这说来就来的演技所折服,此时他拍了几下阿通的肩膀帮他顺气,也是一唱一和道,“玉儿,你别太担心了。既然咱们是这药王谷的客人,我想,安陵谷主定会为咱们讨个公道的。”
安陵玉莹看不过二人用这样的方法逼迫安陵俟去将屠夫缉拿归案,再加上她本来就对孟宇坤昨日护着如玉的表现有诸多的不满。
“料想也是夫人这个当母亲的没照料好小公子把,也是这大家千金都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也真是可怜了这小公子,被自己的母亲这般蹂躏。”
安陵玉莹这说说的是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如玉为人母,为人妻的失则。
眼看这孟宇坤眼里的无所谓转变成了怒气,安陵俟头疼的上前做着和事老,“好了玉莹你也少说几句。你去把林森叫来,准备一下一会儿咱们就出发去西边屠夫家。”
“父亲!”
安陵俟心意已决,干脆闭上了眼充耳不闻安陵玉莹的乱喊乱叫。药王谷眼见着日渐衰落,虽然还在江湖前四的位置,可只有这安陵俟知道,药王谷如今根本就是徒有虚名罢了。
眼下,还是需要孟宇坤来帮助他振兴药王谷,安陵俟又怎么会轻易得罪与孟宇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