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老对手志在必得,而故意误导我们?”湖南中通房产公司董事长办公室,中通董事长林必达看罢信达公司天心湖别墅项目的标书,问他的企划部长刘明权道。
“我们企划部反复研究过这份标书,一致认为这份标书不会有假。”刘明权毕恭毕敬地站在林董事长的办公桌前。
“他们是谁负责这个项目的?”
“是梅荣久。”
“好象是个新人?”
“是的。我们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小伙子相当不错,出道不久,来势很猛,信达那边的重要项目好象都是他负责的。”刘明权说到这里又压低嗓子道:“董事长,我们分析认为这份材料有可能来源于贾次新。贾次新在那边一直不得志,有反水的可能,这份东西说不定是他向您抛的橄榄枝。”
“贾次新这人是有点才,但他是个小人,见利忘义,反复无常。你说贾次新反水是有可能,可我们对梅荣久还不了解,所以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你知道,天心湖项目对我们太重要了,所以我们既不能中人家的奸计,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属下明白,我这就去查一查梅荣久的情况。”
“必须在招标会召开前搞到准确情况。”
周公礼仪公司,陈可馨在陪梅荣久在接受礼仪培训。
礼仪小姐边讲边示范。今天,梅荣久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而且明显不在状态。他的脑子里装着两件事,一是天心湖项目的事,还有一件就是姚湘君突然提出分手的事。陈可馨也看出梅荣久精力不大集中,她也隐隐约约猜到梅荣久可能是因为姚湘君的事有点走神,但她今天不想点破,只在一旁掩口而笑。陈可馨一笑,梅荣久的动作越走样。
“梅部长,你进步很快,不要怕人笑,自信一点。”礼仪小姐不厌其烦地纠正他的动作,给他打气。
“我
身上的土气一时半刻是洗不掉的。乌龟洗了一辈子也没有洗白。”梅荣久望了陈可馨一眼,憨厚地一笑。他自嘲着,想借此向陈可馨传达一个信息。——陈可馨,你别寄希望改造我!我天生就不是上流社会的料,我再怎么努力也是个山寨版的草根!
陈可馨是个肯饶人的?她立即就回敬了梅荣久一句:“梅部长,乌龟虽然一辈子都泡在水里,但因为他不知道可以洗白,懒于洗,只是泡,所以才没有变白。”陈可馨的心里也在说:“梅荣久,难道你真的不想挤身上流社会?你没有这个信心和胆量?你还算个爷们儿?你要我怎么激将你?”
礼仪小姐们不知道他俩在借龟谈情,只是一味地傻笑。
百家乐酒店,贾次新来吃快餐,正好碰上了肖宜万。
“咱们到里面聊聊吧?”肖宜万要了一瓶干红,邀请贾次新共饮。
“有什么喜事?”
“就想和你聊聊。”
“最近又宰肥猪了?”
“今天不说我的事。在信达公司,我不过是个兼职的法务部长,律师才是我的主业。我代理几个案子,挣点米米儿,再正常不过。”肖宜万笑笑,“贾部长,你是我们学院派的旗手,是我们这些人的楷模,但你近来好象不在状态。”
“何以见得?”
“公司上下都很看重天心湖这个项目,作为企划部长,你不可能掂量不出这个项目的份量。我没有说错吧?”
“万达物流不也是个很重要的项目吗?梅副部长不也是策划得很成功吗?你怀疑梅副部长的工作能力吗?”
“我先不说梅副部长,我说你。你怎么说我都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一个副职负责呢?你不怕董事长对你有看法吗?说白一点,董事长会不会因此对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有看法?”
“哎呀,老弟你绕了个大圈子,原来是
这个意思呀。老弟,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还是装糊涂?”
“什么?我装糊涂?你也说得明白点行不行?”
“梅副部长在和陈可馨谈恋爱,一旦人家成了董事长的乘龙快婿,到时候是我领导他,还是他领导我,这不是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再说梅副部长出成绩,不照样是我们学院派的光荣吗?再看远一点,如果梅副部长借着陈可馨搭的这张梯子爬到公司领导层,我们不都是受益人吗?我怎么就不能当当人梯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
“平常你不是说存在就是合理吗?不可能的事怎么会发生的呢?何况你更想不到的是人家还是凰求凤哩。”
此刻,湖南中通房产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灯火通明。
“报告董事长,我派人调查过了。梅荣久在和陈可馨谈恋爱,但遭到了陈家,特别是韩菊如坚决反对。梅荣久有报复公司泄愤的可能。另外,信达公司那边最近两个重要项目都是梅荣久负责的,贾次新有受到排挤的可能。我们认为这份标书无论是出自梅荣久还是贾次新,标书的真实性都不用怀疑。”企划部长刘明权垂手站在董事长办公桌前。
“可能?我要的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林必达瞪着眼睛,很严肃。
“我们讨论过了,这份标书符合信达公司的一贯策略。”刘明权陪着笑又补充道。
“嗯。辛苦你了,刘部长。”林必达的脸上这才有点笑意,“我早就说过,世界上没有攻克不破的堡垒。而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董事长,那我们就按第二套方案执行了。”
“你去吧。”
刘明权带上门走后,林必达把脚放在办公桌上,有几分得意地笑道:“陈至信,你从我这里挖走贾次新,是你的不义。这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