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的面颊因为长久不见光线而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头套了一个网状的头套.隔着头套可以看出他原來浓密的黑发已经被剃光了.头套上有许多突起.每个突起都是一个接线口.
唐飒将头盔挂到了肖远身后的轮椅上.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疼惜.鼻子也有些发酸.每次看到肖远这个样子.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流泪.
肖远似乎感受到了唐飒的情绪.反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抬起头.睁开了眼.向她笑了笑.却沒有说话.
布朗在头盔打开后.伸手按了一下一旁装置上的按钮.白色的箱子慢慢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铺了一层毛毯的人形凹槽.在凹槽头部的位置有很多接线头.
“把肖远的鞋子脱掉.带上鞋套.让他进去.”在箱子完全打开后.布朗吩咐唐飒道.
对于这样的工作.唐飒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其实布朗不叮嘱.她也知道该怎么做.一切都是轻车熟路.肖远被唐飒扶进了箱子里.在人形凹槽躺好.布朗将肖远头套上的那些接线口和箱子上的接线头一一接好.然后按下了箱子一旁的按钮.箱子慢慢的合了起來.
唐飒跟着布朗离开了这个房间.推门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操作台.上面有三块显示屏.其中一块显示屏上显示了肖远脑部的扫描图像.第二块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两条不停变化着的复杂波形.第三块显示器上的内容则要复杂很多.屏幕被分割成了很多区域.有的区域内有数据在快速滚动.有的区域内显示的不停变化着的数据列表.也有的区域内显示的则是一些静态数据.等等.
唐飒最关心的还是肖远的健康.因此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显示着脑部扫描图像的显示器上.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方才说道：“看起來比上次检查时又好了一些.”
“是的.肖远恢复的很快.如果是正常人.脑部受损那么严重.又耽误了那么长时间.脑死亡的可能性会超过百分之九十.但是肖远不仅沒有脑死亡.甚至大脑波动还保持在一个非常高的程度.成为继小胖之后另一个脑波强度超过连接阈值的人.实在是一个奇迹.”布朗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肖远一向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唐飒说道.
布朗扭头看了唐飒一眼.一笑说道：“你们女人不管有多强.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变得很感性.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事出有因.肖远的脑部开发程度远比小胖要低.这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的脑波强度却要比小胖还要强.这种现象很不正常.我想他一定是后天接受过什么脑波训练.”
“从沒听说过他会什么脑波训练.”唐飒摇了摇头说道.
“你对肖远的事情能做到百分百全部了解吗.”布朗问道.
“不能.”唐飒苦笑一声道.
“说不定你不知道事情里就有脑波训练这一节.”布朗微微一笑说道.
唐飒笑了笑沒有再继续这个问題.而是问道：“按照现在的情况.肖远什么时候可以摘掉那个头盔.”
“最快十天.最慢三十天.脑部的修复不比别的肢体.我们必须保守.不敢有丝毫大意.”布朗说道.
“我明白.只是肖远最近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我担心时间太长了他的情绪会更糟糕.”唐飒有些担忧道.
“他的情绪和他的脑部受损有一定的关系.不必太担心.只要随着他的大脑的完全修复.情绪会越來越稳定的.”布朗答道.
“好的.谢谢您.布朗先生.”唐飒接受了布朗的这个说法.对他道了声谢谢.
“不必客气.”布朗微微一笑.停止了唐飒的讨论.注意力从脑部扫描图屏幕转到了一旁的屏幕上.看着屏幕上的上下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波形.有些欣慰.又有些期待的说道：“肖远的脑波和专门为他配置的采集系统波形契合度越來越高了.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两者的契合度就会达到百分之九十.到那时就可以对他的脑波进行采样.生成新的智能系统了.”
唐飒听布朗提到智能系统.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是最终却又闭上了嘴巴.布朗沒有回头.却似乎脑后长眼一样.说道：“有些事早说过不能问.也不要问.到该知道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
唐飒沒有说话.布朗又说道：“基地的事情是要严格对外保密的.这种高度机密是建立在严格的分级制度之上的.你和肖远刚來.级别很低.所以能够知道的事情很少.等你们的等级慢慢提升上去.就会了解更多的事情.而且肖远是整个基地仅有的两个脑波达到连接要求的人.他的未來不可限量.比我这个老头子有前途的多.这一点儿你要坚信.”
“布朗先生.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題.我们真的以后再也无法从这里出去了么.”唐飒说道.
“理论是可以出去的.但是真正能走出这个基地的人太少.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了.因为那只是徒增烦恼.”布朗说道.
“需要符合什么条件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唐飒又问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从这里出去呢.这里拥有外界所拥有的一切.而且.这里还拥有外界无法想象的科技.也会给你充分的自由空间.如果你有想法有能力.完全可以申请建立属于你的实验室.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布朗有些不解的说道.
唐飒笑了笑.对布朗的话不置可否.布朗也沒有再说什么.注意力转移到了第三块显示屏上.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看了一会儿.在显示屏前的键盘上敲击了一些命令.再次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滚动了一会儿.一个窗口突然跳了出來.上面一行刺目的红色信息：警告.目标脑波活动异常.
以此同时.房间里突然想起了一身刺耳的警报声.唐飒因此脸色大变.
“布朗先生.肖远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有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