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心知肚明,初晴挺着大肚子来探望她,还不惜去讲自嘲的段子,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开心一点。对于程空和初晴的良苦用心,夏夏十分感动。
“夏夏,你夜里抽筋厉害吗?我最近抽筋越来越频繁了。”初晴关切地问。
“我大概几天会抽一次筋。”夏夏老实作答。
“还是要多补钙啊!等你身子好些了,让医生帮你开些y体钙,多喝点骨头汤也好。”初晴给出了自己的经验之谈,“我就是补钙做得不够好,最近经常腰酸背疼。”
“怀孕真是太不容易了!”端木从一旁叹道。他心中思量的是,初晴经常抽筋,至少有程空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可是如果他就这么挂掉,谁来照顾夏夏?这真是一件细思恐极的事,越和夏夏相处,他就觉得自己越放不下。
“等你过了孕早期,就会轻松得多了。”初晴鼓励夏夏,“我在孕中期那几个月,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和平常一样,但是进入孕晚期之后,我就变成了笨熊一只,看你现在身材还那么好,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成为一个圆球,我好发愁生好孩子应该怎么减肥啊!”
“反正你已经不做演员了,画家稍微富态点没事的。”小九在一旁安慰道。
“我是典型的管不住嘴,我上次一口气吃了三斤葡萄!”初晴哀叹道。
“三斤葡萄?”夏夏发出了惊呼,她一整年估计也吃不了那么多葡萄,“这是多少糖分啊!”
“所以都贴膘贴在了我的身上!孩子倒是不怎么大只。”初晴郁闷地说。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有一天末雪怀孕是什么样子。”夏夏勾起了唇角。
“她还是要继续拍戏的,估计到时候减肥血泪史都可以出一本书。
”初晴不紧不慢地说,“家族遗传这种东西真心没办法,我妈当年生完我和末雪,我爸从外地赶回来,一回家就傻眼了——怎么床-上坐着一个蒙古人?又圆又壮,脸上还有一片高原红!”
初晴又抛出了一个段子,令病房内响起了一阵欢声笑语。他们都有意不把话题引到端木的手术上面,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大家就这样言笑晏晏地聊着,就像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
傍晚,初晴终于依依不舍地告别,夏夏看得出来,讲了那么多笑话,初晴已经很累,只是在强打着精神,程空对端木说道:“少爷,我先把初晴送回去,等下就回来。”
端木沉静地点了点头,病房里的气氛才凝重起来。
晚饭摆上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夏夏和端木两个人,端木不能吃,他看着她吃。
“我吃不下……”夏夏蜷缩在被窝里,就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无论如何要吃一点。”端木发愁地说,“我喂你吧?”
“好……”夏夏扁了扁小嘴,像个孩子那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于是,端木开始一勺饭一勺菜地喂她,夏夏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眼前的视线却模糊了。他明明已经失忆了,怎么还能这么宠她?
“我吃饱了。”吃了小半碗米饭,夏夏不再吃了。
“清尘,你不要吃,孩子们也要吃的。”端木叹息说道,“我倒真希望你能像初晴那样,吃成一只圆滚滚的熊猫,胖乎乎的多可爱啊!”
“切!原来你喜欢胖女人,那你还是穿越去唐朝吧!”夏夏不乐意了。
“我就喜欢你这个女人。”端木暖暖地说,他拿出纸巾,帮她轻轻地擦了擦嘴。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脖子上套着大饼的懒虫。
”夏夏试着扯出了一记笑容。
“然后还光咬一边的饼,结果咬透了,大饼从脖子上掉下去,饿死了。”端木讲完了另一半笑话。
“原来这种饭来张口的日子,还蛮不错的。”夏夏幽幽地说。
“那你怀孕的时候,我就一直这样照顾你吧,等孩子们生出来了,你们三个就排成一排,我喂你们仨吃饭。”端木设想着那个情景,就好像鸟爸爸从外面觅食回来,喂家里的一大两小。
“爸爸!”夏夏毫不客气地叫道,“我以后就是你的大女儿了!”
端木有些发窘:“你让外面的那位大叔怎么想啊?不过,我还是愿意一直把你当女儿养的。”孤岛要是知道夏夏喊端木“爸爸”,不知道会崩溃到什么地步。
“就算是小二子和小三子出来了,你也不能不疼我啊!”夏夏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我永远都是最疼你的,你是大宝宝!”端木做出了承诺。
“你是不是该走了……”夏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她原本和医生提出要求,她想去端木的病房陪他,遭到了医生的严词拒绝。
端木的眼底也有些发热,这一去,他就被关起来了,一直要到做完手术,才能重获自由,只不过,那时他还能不能掌控自己的r身和灵魂,却很难说。
夏夏从枕头底下摸了两张卡片出来,递了一张给他。
“这是什么?”端木打量着花花绿绿的卡片。
“这是我们俩联系的卡片。”夏夏如实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说过的,这是你去美国之前我给你的。
”端木点了点头。
“没错,以前是你教我,现在是我教你。”夏夏开始认真教他该如何使用它们。
端木很快就学会了,“等我到了那边的病房里,就和你偷偷地聊天。”
“千万别让医生和护士发现!”夏夏眨了眨眼睛。
“那我就先过去了……”端木艰难地站起身来。
“端木……”夏夏哽咽着叫道。
“嗯?”他侧过头来,并没有去看她悲伤的样子。
“重逢之后,你还没有吻过我……”夏夏发出了请求。即使他们已经同床共枕过,端木也只是牵了牵她的手而已,没有任何更亲密的举动。
“这是我的初-吻,必须留在手术之后。”端木的声音有些沙哑,“清尘,等我!”
“好吧……”夏夏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他坚持如此,她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