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寒潭底下,是一个山洞。依旧在谷底,而且四周的山崖峭壁狭窄,还不如刚刚那个谷底开阔。
宁尤昼背着周崖,宁音尘跟在后面,沿着阴暗潮湿的谷底一步步往前走。不远处有一股子明媚的亮光,而且水流越来越急。宁尤昼想起刚刚潭底那一幕,心头微微一热,心跳得很快,那个瞬间溺水的人明明是宁音尘,他却感同身受 ,呼吸全部停滞,半晌都喘不过气来。
他强迫自己断开这些的念头,想想旁的事情,他便记起快要到洞口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光幕好似刺中了他,然后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子冰凉一丝丝泅开。没有伤口,没有痕迹,宁尤昼却〖真〗实感觉有东西刺入了身体。走了这么久的路,身子渐渐热了些,宁尤昼心中安慰自己,应该没事的!
谷底的水流越来越急促,不远处的光亮也越来越明显,三人却喜忧参半。那个光亮的地方,一定是出口:但是水流这样急,只怕出口处是另外一个悬崖,水流形成了瀑布。
大约娄了一盏茶的功夫,谷底渐宽,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
“只怕是瀑布”周崖说道,担忧不加掩饰。
宁尤昼背着周崖走了很久,有些累了,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喘气:“周师兄,瀑布……倒也是能跳下去的!”
终于见到西下的夕阳,宁音尘从来没有觉得空气如此清新,晚霞如此的璀璨。她吸了一口气,感叹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断崖边上,一个宽阔的截面水流一开始平缓,渐渐越来越急,到了断崖口处,一泻千里,形成一面巨大水幕。水流倾泻,瀑布溅飞,夕阳照耀下形成一道炫目的七彩霞光。
两世都守在深宅大院的宁音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惊艳。
宁尤昼已经放下周崖,两人都坐在一旁休息。但见宁音尘望着天边发愣,脸上浮起笑意。她全身湿透依旧没有干,身躯玲珑有致,
前胸后背的衣裳紧紧贴着身子,将她纤细腰身衬托更加诱人。
周崖别过脸去,非礼勿视。
宁尤昼则感觉自己的喉间有些发紧,干涩难受。身子却发凉,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宁音尘望着天边含笑的模样,好似镀上了金光,在他眸中闪烁。宁尤昼觉得很冷冷得难耐,他很想将那个女子抱入怀中汲取温暖。
这样的念头一起,他先是一愣,继续变了脸色。
“尘儿”宁尤昼没有再看她低头说道“我背着周师兄,你拉住我的袖子,我们跳下去吧!下面的水流已肯定通玄难河”
玄难河是西南最大的水域,召南城附近有分支只要方位正确,便能沿着河岸走回召南城。
周崖与宁尤昼都没有异议。
宁尤昼背起周崖的时候,周崖突然啊了一声,忙叫宁尤昼放他下来。
宁尤昼不解,依旧将周崖放下来。周崖摸了摸宁尤昼的额头与手臂,惊呼:“宁师弟,你你怎么冰凉成这样啊?比寒冰还要凉三分呢……”
宁尤昼也觉得自己有些冷但是周崖的话太夸张,笑道:“师兄,身上衣裳没有干,走了路吹了风,自然就有些凉”
“不是凉”周崖担忧地望着他“刚刚没有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背上越来越冰凉,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冷的缘故。现在休息了一会儿,你背上更加冰了不是凉,而是冰冷,1小师妹你过来看看……”
宁音尘咦了一声,凑过来握住宁尤昼的手。一股子冰冷触觉直入宁音尘的心扉,好似寒冷冬季里握住了一团冰,那种侵入骨髓的寒冷,令人身子一颤。
“怎么怎么会这样?”宁音尘心底莫名发憷,周崖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宁尤昼的身子很冷,比冰还要冷三分,好似能将一切都冻住一般。
她抬眸看宁尤昼的神色,只见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眉头蹙了在一起,好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宁音尘一下子也慌了,用自己带着体温的手摸了摸宁尤昼冰凉刺骨的脸,声音不稳,焦急问道:“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啊?为何会冷成这样啊,………,刚刚还是好好的“……宁尤昼眉头越蹙越紧,嘴唇都咬破了。他突然变了脸,用力推开宁音尘,将她的身子跌出去好几米。而他自己,则抱着头,不停地后退,嘴巴里发出狠戾的咆哮:“别过来,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宁音尘与周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两人心中莫名地害怕。
宁音尘与周崖见他这般痛苦,万分不忍,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他这是何种病症。宁音尘紧紧攥住自已的手指,看着宁尤昼痛苦的模样。心中如万蚁吞噬。
周崖见他这样,也是吓的手足无措。
好好一个人,为何会突然这样啊?他刚刚在水下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物?想起宁音尘那晚发疯的样子,周崖突然觉得这个谷底是个不祥之地,很多的怪物出没。
就是不知道宁尤昼会变成什么样子。
宁尤昼一个劲地往后缩,直到身体抵到了峭壁,无路可退,才停下来,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膝间,一双手捏紧,青筋暴突,仿佛承受巨大的痛苦。其实他不是痛,而是……
刚刚宁音尘靠近他的时候,他便同到了一抹奇特的异香,沁人心脾。他好似饥渴的人看到了一泓清泉,迫不及待想要这种香味。他自己有几个年纪大的丫鬟,早年就懂得男女之事。
那个瞬间,他清楚明白自己心中在想娶什么直到宁音尘的手摸上他的脸颊,1心底的欲望好像被另外一种力量控制,不受他的支配。他越是抗拒,那股子力量就越大,好像要把他拉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身子越来越凉,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寒意。
他需要女人身子的温暖,来安泄身子的寒冷。
理智越来越少,宁尤昼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并不自负是正人君子,但是不会如此下流无耻,对自己的堂妹有这种龌龊的念头。为宁音尘心动过,也只是一个瞬间。
他似乎渐渐忘了她是堂妹,而是一个女人。
这并不是他。
咬住最后一口理智,宁尤昼推开了宁音尘。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抵住峭壁,他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心中对宁音尘身子那股子渴望却越来越强大。
见宁尤昼把自己缩在山壁上,身子一个劲地发颤,宁音尘试探地慢慢走近。她亦是焦急万分,头脑嗡地一声就炸了。这要走出绝境了,为何宁尤昼突然就发病了?
还差五六步远的时候,宁尤昼突然抬起眼,双眸通红,蹦出艳红的光泽。他的脸上肌肤似乎变得很奇怪,有些鱼鳞的隐约。
宁音尘脚步一顿,似乎被他的模样吓住了。跟宁音尘化形时一样,宁尤昼身上,隐隐有股子青烟浮起,夕阳渐渐西下,光线渐渐淡下去。宁尤昼身上的微弱光泽就更加清晰。
好似一条金红鱼形。
周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疾呼:“1小师妹,快回来!”
宁卒尘看清的时候,已经晚了。
宁尤昼一下子跃起,将宁音尘紧紧搂在怀中。他的眼睛里没有了黑眸与眼白,变成了全部的赤红色,艳红一大片:他的脸上,不再是平淡温和的笑意,而是换上了狡狯笑容。
他看了宁音尘一眼,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唇瓣凑过来,汲取她的温暖。
宁音尘感觉湿滑冰凉的东西覆盖自己的唇瓣,她脑袋中瞬间空白,只是愣愣睁大眼睛,望着他凑近的脸。他的通红眼睛异常诡异,明明没有神采,却仿佛能夺人心魄。
冰凉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宁音尘身子便被冰凉的气息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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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声低沉撕裂声,才将她的心魄召回来。宁尤昼似乎被某种东西操控着,变得十分禽兽,他的手已经撕开了宁音尘的外袍,领口与肩膀暴漏在他的手掌之下。
冰凉,比寒冰还要凉。
宁音尘眼眸一道寒光,神识进了空间。
周崖的惊讶不亚于一场大风暴,他亲眼瞧见这对兄妹做出这般不堪之事。天色渐晚,宁尤昼身上的化形越来越明显,就是一条血红鲤鱼。
而宁音尘,没有挣扎,但是她的身后,渐渐一条尾巴的光幕越来越清晰。
周崖很想自己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