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甄氏阿茉,董氏阿音

“禀太夫人,孔夫人与甄夫人已经进了二门,正由国公夫人陪同往远瑛堂。”

玲珑入内,喜气洋洋地一声禀报,方才让旖景略微收回了思维,并将在谢三娘身上停留了好一阵的,带着浓浓批判意味的目光收了回来。

无论基于距离还是亲疏,巳正时分,做为近邻与亲戚的楚王府众人率先来与祖母贺寿实合情理,可当他们坐了不到一盏茶时,与卫国公府并无密切来往的镇国公府女眷就成了第二拨登门的宾客,甚至比外祖建宁候府还早到了小半个时辰,怎么都让旖景觉得蹊跷。

当看到跟在谢夫人身后的三娘时,旖景更是敏感地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一般对于这般隆重正式的宴会,身为庶女都没有出席的资格,当然,仿若安慧几位皇室宗亲贵女又是两说,但谢三娘显然不在这个例外之内。

可她不仅来了,并且自从她进了正厅,老王妃对她的赞扬就没有绝口。

而更让旖景感到愤怒的是,谢三娘自打落坐,在老王妃的盛赞之下,带着怨恨的目光就频频往对面垂眸静坐的虞沨身上不断投射,毫不掩示。

除了老王妃,与懵懵懂懂的八娘以外,厅中众人都感觉到了谢三娘幽怨不甘的情绪。

楚王与世子目不斜视,仿若无睹。

镇国将军与虞洲兄弟也假作不察。

将军夫人频频与谢夫人交换眼色。

大长公主的神情有些不耐。

卫国公府诸位小娘子分成两拨,在大长公主身后的绣墩上带笑静坐,二娘与三娘渐渐忍不住了,开始窃窃私语,不断窥视着楚王世子与谢三娘的情形,就连六娘也咬着旖景的耳朵发表了一句看法——我不喜欢谢三娘。

旖景重重颔首——看这样的情况,定是小谢氏又耍了什么手段,逼得镇国公府没有放弃这门婚事,可谢三娘该怨的人是小谢氏与自家父母,眼睛只往虞沨身上怒视委实让人觉得憋屈。

故而,旖景看向谢三娘的目光便也带着些怒意。

别人尚且不察,唯有虞洲自从进来,一门心思都在旖景身上,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的不随和——针对之人却是谢三娘,忽然想到了什么,眉目间也笼罩了一层阴冷,一忽儿打量旖景,一忽儿又极为不悦地盯着虞沨。

旖景也察觉到虞洲的目光,干脆冲他狠狠一瞪。

虞洲又是一怔,下意识地避开目光,心里便如同堵塞上了一层白叠。

当然,旖景也关注着虞沨——

他的气色,倒是恢复得还好,上次见面时眉心的晦暗已经消散,又恢复了以往的霁月光风,依然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无论老王妃如何对谢三娘赞不绝口,也无论谢三娘如何怒目而视,他只一唇浅笑,垂眸静坐,仿佛压根就在另一个空间与时光,不在这些纷扰之中。

只有一次,似乎感觉到了旖景的目光,安静地一个眼神与她隔空相遇,一触,即离。

可就是那样一个眼神的偶遇,却忽然让旖景怔忡,陷入了莫名的哀凉里。

直到老王妃的一句话:“上元,你瞧瞧我这把团扇,就是三娘的手艺,如此繁复的双面绣,也难为她有一双巧手,才绣得这般鲜亮,你看看如何?”

大长公主是了解“隐情”的,故而不过敷衍一句:“倒是比我身边的丫鬟绣得好些。”

旖景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祖母可真狠,谢三娘好歹也是镇国公府的庶女,竟然拿她与丫鬟比较起来,这就是在委婉地提醒老王妃,此女为世子妃大不合适。

不想老王妃紧跟着就是一句:“我委实看这孩子不错,性子娴静温婉,实在讨人喜欢,就想做个月老……你看看她与你家荇儿……”

此话一出,不仅旖景,厅内众人都震惊了!

二娘与三娘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老王妃怎么回事?原以为她对谢三娘赞不绝口,又见谢三娘看向楚王世子的眼神,还以为是未来的世子妃人选,怎么这三两句话后,口风急转,又拉扯上了自家兄长?

就算有这层意思,可如此场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老王妃竟然毫不顾忌地提了出来。

一个庶女,哪里有资格做他们卫国公府未来的主母!

那谢三娘却是惊喜交集,满带期盼地看向大长公主,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有如此转机。

小谢氏险些没急得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两个眼睛瞪得溜圆,看向自家婆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这老太太洞悉了她们的盘算?

其实,大家委实误解了老王妃。

原来,自从小谢氏暗中将那些谣言散布,本来已经下定决心拒绝这门亲事的镇国公世子,在父亲镇国公,与妻子的双重劝说下,心里也有了动摇——事已至此,旁人都以为三娘与楚王世子亲事已定,若是拒绝,无疑是扫了楚王府的颜面,将人得罪了个彻底,就算三娘,也白白地担了个悔婚的恶名儿,她本就是个庶出,将来只怕再难得到什么好姻缘;更兼着圣上与太后对楚王世子又是那般看重,这无疑又是一重压力,自从当今圣上登基,对镇国公府本就不比从前那般倚重,难道就因为一个庶女,置满族富贵荣华不顾?

一思及此,镇国公世子便有了妥协的意思。

老王妃自然欣喜,连忙让儿子上门提亲,却不想楚王推脱到了太后身上——

“太后不允,说无论才貌,还是身份,谢三娘并非良配。”

老王妃顿时焦急起来,她原本因为幼年坎坷,与生母在外流落多年,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谢家,以嫡长女的身份,做了王妃,却因自幼在市井生活,受了许多磨难,也没有知书识礼的机会,更不通这高门望族的勾心斗角,交际规则,只简单地认为:上元大长公主与太后历来亲密,而她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上谢三娘这个庶女的,自己一旦提出要撮合谢三娘与苏荇,上元必定会找借口婉拒,并且心生戒备,当自己再叹息一声,将话引到沨儿身上,上元聪慧,必知自己心意,说不定就能顺水推舟,入宫说服太后许了这桩婚事。

全不曾想到,还有这么多小辈在场,本不该明面上提起婚事,更不该无缘无故地牵连苏荇。

大长公主心念一转,也明白过来她这位二嫂又犯了糊涂,很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挑了挑眉:“你一贯知我性情,中意疏朗些跳脱些的孩子。”

竟是丝毫不留颜面,直接否定了这乱牵红线的“月老”二嫂。

老王妃原本准备的话就噎在了嗓子里,只好尴尬一笑:“我一时没想周全,上元就当玩笑罢。”

“二嫂自然是玩笑话。”大长公主看也不看谢三娘一眼。

谢三娘一腔希望落了空,臊得面红耳赤,险些落下泪来,瞪向虞沨湿漉漉的目光里,怨恨又添了几分。

旖景看着只觉得心里怒火直涌,有喷发之势,好在——外祖母一行及时到了,楚王方才理所当然地带着世子等男宾告辞,去了前院。

老王妃却固留尴尬不已的镇国公府女眷在坐,依然陪着大长公主见客,顺便不断地当着众人的面,夸奖着谢三娘,想要造成与镇国公府三度联姻的势头。

旖景明显察觉到后头几拨宾客那微妙的神情,看来,都像是知道了什么。

她的心情就越发沉重起来。

直到听见当今皇后之母孔夫人与太子妃之母甄夫人携手而来,满腹心思才转了方向——虞沨定有打算,应当不会由得小谢氏奸计得逞,而今日,甄氏四娘才是她要悉心对付之人。

远瑛堂的正厅虽大,却也容不下接踵而至的宾客,因此一拨人来,一拨人便由利氏带往别处,故而,当听说孔、甄两位夫人将至,在坐诸人皆起身告辞,随利氏往外,大长公主实在不耐烦老王妃的喋喋不休,对她说道:“二嫂,今日宾客如云,我难免会怠慢了你,改日有空再与你细谈,这里聒噪,你还是先去院子里清静一会儿吧,你原本就是不喜这些应酬的,难为今日陪了我这么些时候。”

老王妃这才在无奈之下,带着尴尬不已,暗自恼怒的小谢氏与谢夫人一行离开。

“那哭丧着脸的娴静温婉终于走了。”二娘小声说道,满带不屑:“瞧她那满面不乐意的模样,就她那身份和气度,哪里配得上楚王世子,真是不知好歹。”

三娘却甚有些惋惜:“谁让楚王世子身患恶疾呢?”

大长公主显然听到了两个孙女儿的闲话,略微转头扫了她们一眼:“莫论闲话。”

二娘与三娘立即正襟危坐。

丫鬟们才将残茶撤下,换上新茶,便见黄氏陪着两名贵妇走了进来,小娘子们立即起身恭迎见礼,旖景迫不及待的目光,在第一眼便锁定了隔世重见的甄四娘。

尽管孔夫人与甄夫人身后跟着一群莺莺燕燕,可身材高挑,容颜俏丽,带着与生俱来的几分英朗洒脱气质的甄四娘,还是那般引人注目,举止也是落落大方,委实让旖景心生疑惑——一如前世熟悉的那个人,怎么也想不到是杜宇娘口中那位心狠手辣、水性杨花的女子。

似乎感觉到了旖景的打量,甄四娘落坐之后,抬眸看向旖景,给了她一个眉飞色舞的笑脸。

甄夫人依然也还是那般高傲,只与大长公主寒喧了几句,眼光就习惯性的顺着鼻梁往下,打量大长公主身后的诸位小娘子,旖景注意到,她的目光,在长姐身上停留的时间颇长。

孔夫人更是留意旖辰,并且毫不掩饰地赞誉。

继谢三娘离席,旖辰突然成为了贵妇们观注的焦点,很有些不习惯,一张端端正正的面容,就染上了一层浅嫣。

大长公主也是若有所思,却并不怎么接话,只礼尚往来地将孔家几位小娘子赞了一番。

“我这几个孙女儿还小,骄矜得很,不及大长公主您教导有方。”孔夫人倒也谦虚。

旖景打起精神,默默注意着厅堂里贵妇们别怀深意的婉转言辞,巧妙地说着那些八面玲珑的场面话,悄无痕迹的暗度陈仓。

比如甄夫人,听了一会儿孔夫人与大长公主之间的相互吹捧,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了甄四娘的身上:“我家阿茉,往常在家时一提起阿景就是滔滔不绝,就盼着今儿个登门拜访,与阿景交流一番,也不知大长公主怎么调教的孙女儿,竟然如此出色,阿景才十二吧,就在芳林宴上两度夺魁,尤其今春,那一曲《春晓吟》,听得多少人赞不绝口,阿茉也喜音律,历来又有些自负,却也自称望尘莫及。”

旖景心头暗赞,甄夫人虽说性情有些高傲,却极通交际应酬之道,表面上赞扬了自己一番,讨好了祖母,言辞里也将自家女儿隐隐赞扬——擅音律,与长兄喜好相投,却又谦逊,自认技不如人。

却连忙起身,对甄夫人一福:“夫人盛赞,小女愧不敢当,原本是因为年龄小,太后娘娘才照顾一二,占了便宜罢了。”

甄氏四娘阿茉立即笑道:“阿景可别谦虚,越发让人惭愧了,我虽虚长几岁,却是真心钦佩你的才华。”

“阿茉所言甚是,自从大隆建国,显德太后时开始举行芳林宴,有谁能一连两年夺魁?更何况阿景年纪这么小,仅参加了两次,两次都夺魁首,这些小娘子中,也就只有黄氏月娘才能与阿景娉美。”沈夫人也来凑趣,看向旖景的目光别有深意。

贵族女儿,年满十岁才会获邀芳林宴,而黄江月与旖景的确是两度夺魁,并让那些年长她们的贵女输得心服口服。

沈夫人暗忖,眼看几位皇子今年都当婚配,而女儿也早有提醒,圣上与太后都有意苏氏大娘,可惜太子已然大婚,依卫国公府的权位,自然不会赞同让嫡女为侧室。女儿一再叮嘱,贵妃似乎欲为四皇子争取这门亲事,绝不能让那对母子得逞。

卫国公位高权重不说,身后还有大长公主……

虽说当今圣上颇重嫡庶,早立东宫,太子之位眼看甚为牢固,然而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之生母皆居妃位,身后自有一脉势力,未必就不是威胁。

五皇子往下年岁还小,今年还不会议亲。

四皇子便成了最大的威胁,绝对不能让他再得卫国公这么一座靠山。

也只有三皇子合适了……他虽不是女儿亲生,又有西梁王室血统,可自幼不羁,不图正业,唯喜吟风诵月,又与太子手足情深,最不成威胁。

太子妃却仍然觉得不踏实,这才起意撮合让甄氏阿茉与卫国公世子联姻,女儿也觉得此计甚妥。

不过今日一见这苏氏五娘,非但才华惊人,言辞大方,样貌更是出众,倒比苏氏大娘更为出色,只她的年龄,却与五、六、七几位皇子相宜,若是将来……

还得提醒着女儿要多加堤防,万不能让这苏氏五娘再嫁给皇子为妃。

沈夫人一番计较,便也赞了甄氏阿茉几句:“其实要说,阿茉的琴、画也是出众的,难怪与阿景这般相投。”

大长公主依稀洞悉了这两位国戚今日的目的,也细细打量着甄四娘,见她虽说年龄比长孙长上两岁,却端庄大方,气质出众,身子也很是康健,直率又不失稳重,心里也有些意动,便多问了甄四娘几句,这自然让沈夫人与甄夫人心花怒放。

不过如此场合,心意与言辞仅仅点到为止,是不适合说开的。

却又有玲珑忽然禀报,说董老夫人到了。

“阿阮?她怎么来了?”大长公主甚是惊喜。

旖景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阵,方才恍然大悟。

董老夫人阮氏,本是飞凤部的一员女将,其父在高祖时被封靖远候,与大长公主十分要好。

阮氏不过四十就守了寡,膝下唯有一子,早年却外放至湖广任布政史,阮氏自然随子赴任,多年不曾回京。

故而大长公主一听她登门,才这般惊喜。

原来是圣上有意调任董大人回京师,故而,一家老小都跟着归了京城,不过是三日前才到,阮氏又想给大长公主一个惊喜,才没有提前知会。

跟着阮氏前来的还有她的孙女儿,董大人的嫡长女董音。

大长公主眼看着当年丫丫学语的小女孩儿,已经婷婷玉立,将至及笄,一时欢喜,只拉着董音的手不放,与阮氏叙不完的别情,不觉将沈、甄两位夫人冷落一旁。

起初,尚还无人介意。

可当大长公主忽然问起:“记得音娘也快及笄了吧?”

“是,年底就要准备她的及笄礼了。”

“可曾说了亲事?”竟然脱口而问。

“还不曾。”

大长公主便细细打量董音,又问她读了什么书,擅长什么才艺,关切之意,一目了然。

沈夫人与甄夫人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微蹙了眉头。

而旖景静静旁观,一些回忆又再清晰。

前世时她并没留意祖母对董音的偏爱——才一见面,就问起她的婚事,用意显然。

这时却渐渐记起,自从阮氏回京,倒是常来与祖母请安,董音也成为了常客,似乎与长姐甚是相投,而长兄对这位温婉恬静,善解人意的少女似乎也有几分好感。

若非那次意外,以致董音遭遇不幸,长兄的婚事也许早有变折……

想到这里,旖景不由得看向甄茉,果然见她幽深的眸子直盯着坐在祖母身旁的董音,虽说面上笑容不减,可眼波阴晦处,却有森冷一掠。

那种神情,旖景并不陌生,在远庆十年元宵夜,烛影摇红中,虞洲与冬雨眼中都有与之别无二致的森冷。

那是杀意。

只觉一种森凉,从脊梁盘旋而上,经脉俱冷。

人心,果然是深不可测,旖景掌心微紧,却调转了头,对董音莞尔一笑。

第三百四十六章 各有离间,高低显然第七百六十九章 辛未事变,久酝即发第一百八十三章 佳人已逝,含冤难雪第四百九十三章 抉择不易,无奈而为第六百九十八章 皇后劲敌,颇有内秀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缨望族,清高太甚第五百八十三章 帝君抉择,皇后将废第七百六十九章 辛未事变,久酝即发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时愤怒,便埋祸根第六百九十七章 三大收获,混乱局势第十七章 罚外加罚,怨上添怨第五百二十七章 比棋招亲,突降艳福第两百八十章 一人醉死,一人遇刺第六十四章 紊乱开场,胜负难说第三百九十六章 “风流韵事”,江氏出丑第八十九章 一门姻缘,皆大欢喜第五百二十六章 众芳比才,昭显风范第两百四十四章 悔在当初,痴心错付第三百八十七章 尘埃落定,各得其死第两百九十七章 咄咄逼人,实为试探第三百八十七章 尘埃落定,各得其死第三百八十四章 强辞夺辩,委实傲奴第八十五章 天下至尊,奈何良薄第五百五十六章 大变之前,引燃后院第六百零二章 先有安排,金蝉脱壳第两百九十四章 尚未实施,便有变故第两百零二章 御史还朝,两相斗法第八十九章 一门姻缘,皆大欢喜第七百七十六章 黄恪被掳,董音受逼第六百五十四章 迫在眉睫,东风及时第七百六十一章 自舍疆域,丧心病狂第七百三十五章 当众揭发,子若强辩第十八章 摁捺不得,人心思动第三百八十一章 联宗族亲,原来是你第六百二十七章 逼婚不成,赐你个妾第七百五十六章 钱江伯府,紧接“出局”第七百三十章 三娘“更衣”,小嫚出头第四百六十七章 “神医”出场,气焰熏天第三百七十四章 家庭会议,挑破隐密第四百二十四章 暗置屋宅,是为何因第四百四十四章 纳妾之争,姑姑说教第六百五十章 再潜西梁,关键一步第七百六十四章 再行试探,将要团圆第八十七章 妻妾之间,明枪暗箭第一百三十三章 步步紧逼,欲揭真相第三百五十二章 宽慰亲怀,江薇辞行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方布局,一方收网第十三章 细纻有迹,花簪无踪第三百五十四章 隐伏杀意,真相将明第三百二十章 兄妹密谈,蹊跷遗言第二十二章 暗下决心,脱胎换骨第七百一十九章 大厦将倾,厚聘富嫁第三百二十九章 早有忌防,更深怀疑第三百八十八章 死不瞑目,突有“生机”第一百零七章 失而复得,完壁归赵第七百七十七章 本来顺利,忽再危逼第三百二十九章 早有忌防,更深怀疑第十八章 摁捺不得,人心思动第五百四十一章 德妃教媳,安瑾训妾第七百七十五章 要与不要,皆在我心第一百零一章 疏漠不再,关切依然第四百七十八章 蛮横甄母,总算报应第二十五章 宋氏之计,釜底抽薪第三百七十三章 扭曲人生,诡异心态第三百二十五章 再提谢三,哭笑不得第四百六十七章 “神医”出场,气焰熏天第一百二十八章 世子疾愈,引人半疑第三百三十章 我必亲迎,再无遗憾第三百二十六章 夫人很忙,上窜下跳第五百二十九章 两国贵女,礼教之争第六百二十八章 被逼无奈,自找耻辱第六百六十三章 又再中计,连连告负第六百一十一章 无情杀戮,冷厉逼问第三百七十六章 坦言不讳,嫡母庶子第两百一十五章 宋辐和离,母子生隙第两百五十六章 当众明辩,不惧群情第四百二十一章 兄妹反目,姑嫂离心第七十一章 盛夏一日,再往佛寺第四百七十章 终是难免,成人笑谈第一百四十四章 姥姥上门,所为姻缘第三百九十二章 一波刚平,烦恼又至第两百三十四章 戏已开演,各归各位第五百四十二章 家宴认亲,虞湘婚事第三百四十五章 计议已定,直言不讳第四百二十四章 暗置屋宅,是为何因第四百七十一章 更改计划,点醒祖母第五百零二章 分析局势,险恶难避第四十八章 忠勇婢女,引发传言第七章 娘子撑腰,丫鬟树威第五百一十九章 迎使通州,黄氏受讽第四百九十四章 还有后着,滋生嫌隙第二十六章 赐名之喜,责罚之恨第两百零七章 贵女之间,泾渭不明第四百零四章 天子圆场,各人计量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生命案,二爷休妻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然棒喝,悔之已晚第一百七十九章 个中真相,委实惊心第四百四十一章 如此理论,忠义难全第七百七十二章 陈相投诚,名单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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