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打扮,行吗?”严绾在闫亦心的面前转了一个圈,“会不会显得不隆重?”
尽管康绣杏算不上她的情敌,但严绾还是希望用自己的美丽,把她给比下去。康绣桔和康绣杏,终究是她心上的两根刺。
大道理可以信誓旦旦地说给别人听,可是轮到自己的身上,还是觉得那种嫉妒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般可以挥一挥袖就置之不理的。
“天生丽质难自弃,说的就是粗衣葛布,也一样明媚娇艳。反正是生日宴!又不是商业性质的,不用那么隆重。”闫亦心站了起来,“差不多可以走了。”
严绾故意低头看地上,闫亦心忍笑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我说的话,有这么令你觉得恶心吗?”
“也不是恶心!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听的。不过,你一向以含蓄称,所以对于偶尔的出格,就不得不让我觉得有点禁受不住了。”严绾笑嘻嘻地挽住了他的手臀。
闫亦心失笑,“你的紫晶茄子,很漂亮。”
“嗯,这话我更爱听了。”严绾一本正轻地说,“明天我要把另一件送给鲁湘,她一定也很开心。”
“你们又不经常见面,却总是听到你把她挂在心上。女人间的友谊能到这份上,也实在是很难得了。”
严绾若有所思,“因为她是值得的。”
如果她在前一世认定的好友是鲁湘而不陈晓蓉,也许她的生活会揭开另一面风帆。
康家永远都显出雍容华贵的一面,一株凤凰木已经开出了粉色的花朵,在绿色的风里摇曳生姿。
七叶树、榆树、白杨树,都卯足了劲展露着自己浓郁的绿色。也许是知道过了这个季节,就会调零,所以才会抓紧最后的机会。
东侧的一面墙上,已经爬满了绿色的青萝。藤本植物另有一种绰约的风姿,攀附着高大的建筑物,见缝插针地往上生长。
шωш•TTκan•¢o
他们走进客厅,立刻就陷入了热情的海洋,音乐是独属于年轻人的青春劲曲,衣香鬃影里的青年男女,都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
“亦心哥哥!”康绣杏摆脱了身边的年轻男午,朝着闫亦心和严绾迎了过来。当然,严绾被她理所当然地忽略。
她的头上!戴着用粉色羽毛做成的头饰,额部浓密的头用钻石的皇冠箍住。胸前却摒弃了这种闪光的宝石,而改用不显山不露水的玉石。耳朵上的耳环,更是夸张地一直垂到了肩胛处。但又不显得难看。
“祝你生日快乐。”闫亦心笑着递过去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用膝盖想,也知道是闫氏出品的饰。
“谢谢亦心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生日的!”康绣杏挽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臀,“等着你来替我切蛋糕呢,快来!”
闫亦心看了一眼严绾,合笑拒绝,“应该由你的男朋友来切,我已经是过时的老男人了。”
“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再说,谁敢说亦心哥哥老?”康绣杏不由分说,硬是把他拽到了客厅正中的一张玻璃台前。严绾虽然也很想挤进去,但无奈人群似乎有点拥挤,干脆就脱出了闫亦心的掌心。
五层的大蛋糕已经准备就绪,康锈杏高高地举起了切刀,又转回头对闫亦心说了句什么。
严绾看到闫亦心露出了一脸的为难,摇头的幅度虽然很小,但是很坚决。康绣杏委屈地扁着嘴,一只手伸出手拉住了他的。
闫亦心无奈地苦笑,两只手握在一起,同时切下了一刀。
顿时掌声雷动,尤其是年轻的男生,甚至吹起了口哨,显然是为了讨好康绣杏。毕竟康家的这一代,并没有男丁。长孙女康绣桔又已经红颜早逝,谁娶了康绣杏,不就等同于把康氏整个地握在手中吗?
别说平头百姓翘以盼,就算是家财万贯的,也都期待着锦上添花,在本城的富豪耪里更上层楼。
所以,康绣杏成为众星捧月的当然主角,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严绾悄悄地后退了两步,依到了窗口。
“严绾!”阴魂不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陆文俊一身黑色的礼服,身边是亭亭玉立的女子。严绾暗暗奇怪,在这么多遇到陆文俊的场合,似乎很少看到陈晓蓉的时候。
她究竟是扮演了怎么样的一个角色啊!
严绾忍不住同情了起来,脸上已经习惯性浮出了一个笑容,“学长。”
“你的男朋友呢?”他挽着女伴走过亲,看上去比上次的那个要顺眼得多。眉目经过了精心的修饰,妆容化得恰到好处。脸上的笑容,礼貌而带着警惕,也并不惹人讨厌。
“在切蛋糕。”严绾淡淡地说,并没有介意他把“男朋友”三个字问得特别重。
“怎么把你摞在这里?”陆文俊皱着眉,一脸的不赞同,“严绾,就要开学了,听说你这个学期又拿了一等奖学金,真不知道你怎么有那么多时间温习的。”
www ✿Tтkā n ✿CO
“功在平时而已。”严绾勉强应付,“啊,对了,学长已经毕业了吧?”
“是啊,我已经正式加入陆氏,如果你想跳槽的话,陆氏敞开大门欢迎。”陆文俊志得意满,故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还是更喜欢闫氏的氛围,谢谢学长。如果有一天走投无路,也许会来投靠学长呢!”严绾委婉地拒绝。
“闫氏真的好吗?如果好的话,为什么你会被卷入抄袭事件?”陆文俊冷笑,“别把闫氏看得太简单,你是动不了沈思薇的!”
严绾刚想随便打个哈哈对付过去,忽然心里一动,“为什么这样说?”
“你问她吧,方紫香知道得最清楚。”陆文俊拍了拍身边的女伴。
严绾疑感地目光转了过去,对方却似乎没有接收到她的视线,仍然低着头玩弄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只镯子。
“这是碧玺吧?”严绾虽然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却并没有追根究底下去。也许她可以从张青那里得到答案,未必需要在这里腆着脸穷追不舍。
何况,她也没有准备把沈思薇怎么样。在设计界,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她完成托帕石的设计以后,就可以全力以赴准备钻戒的设计工作,那时候才可以杜绝一切闲言碎语。
“嗯。”方紫香淡淡地点头,“不过,市场上这种碧玺可不多见。”
“这样纯正黄色的金丝雀黄碧玺,确实极为罕见。更难得的是,这只手镯不带有任何的绿色、灰色,和褐色的杂色调,果然不愧为金丝雀黄碧玺的名称,年轻的女孩子戴最适合不过。”
方紫香惊讶地抬了抬眉,“你倒是识货。据说在国际市场上,这种碧玺的数量,也很少。”
“因为它只出现在非洲,其他大洲还没有现形,产量也十分有限,价格居高不下,甚至还有上升的空间。”
“那当然,这一只还是在极偶然的机会下得的呢!”方紫香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时候才淡去了眉目间那股漠然的神气。
要想拉近两个女人之间的距离,谈起珠宝,再合适不过了。
“这种金丝雀黄,可算得上是碧玺家族中最名贵的一种了,它的价格,甚至远高于同等大小和品质的艳红碧玺和纯正的蓝色碧玺。就算西瓜碧玺,可能还差了一点吧?”严绾倒是真的被这只手镯吸引了。
“嗯。”方紫香笑着点头,“你可真识货。”
“不过,大克拉的真的少见,能够做成手镯的就更少之又少了。谁肯把中间那一块完整地挖掉?”严绾疑惑地问。
“啊,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跟裴翠似的,都这么做的呢!我只知道很漂亮,据说很难得,所以就戴上了。”方紫香摇头。
严绾看她身上的礼服,虽然剪裁得体,但并非名家设计,想必家境也并不是大富大贵。大凡如康绣杏这种出自名门的,艳妆出席这样的场合,礼服总不下五位数。
因而,对于她能够拥有这样名贵的一个手镯,就更令人纳罕了。谁舍得把那么大一块金丝雀黄碧玺割开?中间的不必说它,还能做个吊坠什么的。可是四边被切下的,可就身价大跌了。
“啧!你的这个手镯,果然是金丝雀黄,做成这个饰的人,简直让人难以理解了。”陆文俊托起了她的手腕,仔细观察了一番,才迷惑地摇头。
和严绾一样,他也无法理解这位设计师的手笔,生生地把一块上品金丝雀黄割得支离破碎,在价值上,何止下降了一半?
“也许他得着的时候,正好是这么个形状?”严绾猜测,“或者中间的部分掺有杂质,所以不得已而为之。用碧玺做手镯,这个……有点匪夷所思。
方小姐在保养上,可要多用心,碧玺虽然硬度不低,但它具有强烈的二色性!想要获得这样纯正的颜色,处理的时候必然像祖母绿一样讲究采石的方向。性比较脆,禁不起撞击的。”
“嗯!我虽然知道它价值不菲,倒还不知它竟然身价这么高!”方紫香高兴地点头。
陆文俊却似乎从手镯上转移了注意力,目光穿越过密密的人群,“你的男朋友丢下正经的女朋友不管,却在向康家的孙女大献殷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