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挽澜的脑子真的乱成一团,完全短路,一种陌生的感觉顺着酒香包裹着全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胜酒力,还是心醉了,只是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忘记了一切……
直到酒香的源头从唇边移开,顾挽澜喘着气瞪着大眼安抚跳成一片的心脏,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喝出来了吗?还要再尝尝吗?……”徐有终略带沙哑的声音又恼人地在耳边响起。
只是小顾儿姑娘真是完全傻掉了,红着脸,抚着心口仰面朝天,轻声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顾挽澜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是高兴的,甚至有些激动,甜丝丝的,十分美妙的感觉,她觉得着这感觉应该是欢喜。她的唇边带着浅笑,淡淡的,很美丽,很久都没有散去,仰面对着朦胧的美婵娟。
徐有终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放松地躺在她的身旁,侧着头看着还有些短路的傻姑娘,笑得像七八岁的孩子般纯洁:“是你先非礼我的!”
顾挽澜依然短路,没有反驳,嘴角还带着笑,她想不出话来反驳,好像真的是她主动吻了徐有终。
徐有终同样仰面望着满是星斗的天空,思绪却飞回到那个难忘的夏天——
小姑娘抱着小男孩鲜血直流的腿哭得稀里哗啦,小男孩轻揽着小姑娘轻声唱完了整支童谣,看着哭声渐小的小姑娘依然耐心地哄着。
小姑娘软叭叭地偎在小男孩的怀里,仰头看着他,带着哭腔说出的话也分外软糯:“小哥哥,你真好!”
说完她轻轻地在小男孩的红唇上印了一吻,湿漉漉地,还带着糖果的香糖。然后心安理得地偎在他的怀里哼着新学的童谣,像对待平日里宠着她的长辈一样地心安理得,仿佛只是做了世界上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只是抱着她的小男孩儿却一下子呆住了。这个吻在他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他从来以一副距人于千里的态度冷眼看着这个
世界,和每个人保持着合适地距离;没想到今天小女孩不经意的一个吻竟让他发现人与人的相处竟可以如此美好。女孩子的吻带着糖果的香甜,混着满怀的槐花香,也一下烙印在男孩儿的记忆里,成为最美的味道。
于是以往后的日子里他疯狂地寻找着各种女孩子,寻找着这种美好;只是她们都不是她,都没有那种感觉,于是淡了散了,来来去去再多人,都没了印象。直到这一刻,他清楚地记起了这种美好,只有她能给他带来的美好……
徐有终觉得他十几年的罪都因为身边的这位傻姑娘,明天她就要走了,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行,这样不公平!”徐有终忽地一下坐起来。
因为他和顾挽澜十指紧扣,所以他从起来,自然也把顾挽澜从台子上拉了起来,两人对面而坐。
徐有终拿过酒杯又把酒倒满,举到顾挽澜面前,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来,快喝一口!”
顾挽澜有些莫名其妙,乖乖地喝了一口。
只是她瞬间便跌入宽阔的怀抱,属于男人的烧灼的温度一下子包围过来,柔软的小舌轻轻地抵着她的唇。
顾挽澜懵懂,本能地躲闪。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强势地引导着她,她下意识的启唇,感到他柔软的入侵,轻轻地拂过她光滑的像珍珠似的牙齿,像羽毛似的一点一点地扫过她的上颚。
顾挽澜觉得像是扫在她的心上,痒痒的,有种难以言表的奇怪感觉,有些难受,有些气恼他这样轻轻地挑逗,她也伸出舌,想要把那个讨厌的家伙挤出去,却没想到对方像一条灵巧的蛇,一下子卷住她的,醇香的葡萄酒的味道弥漫在两人的呼吸之间。
这是顾挽澜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种感觉,她觉得有趣,却又觉得有些羞赧,还有几分不甘,她看到徐有终促狭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得意,对他刚才的行为光明正大地解释,“我也想尝尝你刚才喝的酒
是什么味道的!”
顾挽澜双颊绯红,酒气也有些上头,觉得这样的徐有终十分可气,他的目光像是在挑衅,她不能示弱。
她拿起酒杯,伸到徐有终的面前,像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命令她的臣民,“徐有终,你把它都喝了!”
徐有终听话地举起酒杯,乖乖地喝下去,满满的一大杯,喝得一滴不剩,他斜睨着她,把空酒杯倒过来,眼角带着万种风情睨着顾挽澜,他的嘴唇红红的,还有葡萄酒染在唇边,衣领大敞着,露出蜜色的肌肤,隐约可以看到健壮的胸膛。
顾挽澜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烫得可以煮鸡蛋了,这么秀色可餐的人就在面前,如果不能扑倒都要对不起皎洁的月光了。她张牙舞爪地向徐有终扑过去。
徐有终把“色女”揽在怀里,幸福地抱着她,又有些哭笑不得,青涩的小丫头勇猛起来完全没有章法……
当顾挽澜再一次拿着简单的行理随着人流通过安检走出大门时,转头看了看略显空荡的背后,想想在美国有徐有终陪着的这个假期,好像很短,似乎又很长;好像没做什么,可明明想做的事都完成了……有点混乱……昨晚更混乱,登机前的一刻同样混乱——
那个晚上他们都失眠了,明明都是酒量不错的两个人,却被一瓶葡萄酒搞得一团混乱。
他们都忘了要做些什么,断断续续的,只有一只酒杯,一会儿是他在喝,一会儿是她在喝,具体最终酒液进了谁的肚子,好像都没太在意,只记得那晚的酒分外香醇好喝,他们看着彼此傻笑着,交扣在一起的十指一直没有分开。
最后天上的那半弯月亮实在看不下去,也消失了……
鸭蛋黄似的太阳清冷地照在两人的身上,徐有终看着顾挽澜盖着一条薄毯,躺在露台上睡得一塌糊涂,无奈地笑笑。
他捏了捏有些酸胀的额角,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起来,送进房间里安置好,转身也回屋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