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头上的斗篷,对着两个人搔首弄姿,用最妩媚的声音说:“哥哥们正在干什么呀?”
那两个人一看就油腻猥琐,显然是好色之徒,果然,立刻贱兮兮的来了句:“从哪里来的美妞?”
平澜又抛了个媚眼:“快来呀,妹妹一个人害怕呢…”
这两个大汉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小美人,一时之间被迷惑心智,都争相往前走。
平澜一转身,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捏着嗓子说:“哪个哥哥先追到我,妹妹就跟着谁哟。”
那两个大汉见状,立刻开始互相撕扯。
这正是个好机会,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的身上。
平澜趁机追过去,直接出剑,从身后贯穿一个大汉。
趁着另一人愣神的功夫,又是一剑。
呵呵,看来之前三年没有白准备,虽说力道差,但贵在心狠,从来不考虑那些无聊的琐事。
这两个大汉有点壮呢,还真的不好拖。
平澜微微一笑,一只手抓住一个大汉的头发,就将两个人相互怎一样往前拖。
地上的血痕拖了一路,但她毫不在乎。
她走的很快,比那个爬着的少年还要快。
自顾自的绕过那人,她将尸体拖到后院的院门。如今是夜晚,附近没有人。
做完这一切,她笑眯眯的坐在阴影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不久之后,那个烦人的小家伙爬了过来。
平澜走到他旁边,小声来了一句:“我会让这些人打起来,到时候会有正式的弟子过来,你记得抱住他的大腿。”
快到天光破晓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一些人出来,见到了地上的血,并没有人说话,也许是因为已经习以为常。
可惜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大腿的出现。
平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放弃挣扎,安静地站起身,走到少年的身旁。
这人全身都在颤抖,显然是被吓坏了。平澜微微一笑:“估计不会来了,找些吃食填饱肚子去吧。”
如今是白天,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驱散了不少寒意。
不知为什么,心里那股无名的火焰好像熄灭了不少,如今的平澜看着,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她心中明白,有的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这里的人都常常自己摘果子,但长期吃这些东西,自然没有力气。
两个人躲在树丛里,等待着来到这里的小可怜。
趁着没人的时候,平澜对身旁的少年问道:“有没有人和你们说过考核的规则?”
少年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一双眸子里充满着迷茫。
平澜笑了笑,语气也温和了几分:“那有没有人说过这群人里会留下多少?”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浑身都缩成一团:“不知道…只是会互相杀…”
平澜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看这里叫务宗,恐怕也不是真的。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少年仍然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从第一眼见到他,这个人就没有振作的时候。
平澜叹了口气,她原本想问这个少年的身世,问他为什么要来到这样的地方,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每个人都是鲜活的,是有自己最独特的地方的,越是了解一个人,就越会明白他和自己一样,多么的渴望生。
可惜,当利益并不相容的时候,说这些话都没有意义。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的树丛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猎物来了。
平澜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笑容有些扭曲:“杀了他们,当成自己的干粮。”
少年有些害怕地往后一躲,使劲地摇着头:“有果子吃…为什么要吃人?”
平澜只是指了指腰间的小香囊,嘴角的冷笑依然在蔓延。
少年的额头落下汗珠,脸色变得无比惨白。但在这样的时刻,他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他的腿都在颤抖,每往前走一步,神色就变得更加慌张。
平澜躲在树丛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对着少年的背影笑了笑,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她觉得眼眶有些发酸,心中也很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样一步。
凌驾于他人之上,真的好吗?可是,又有什么选择呢。
安家终归是要覆灭的,可是那些男子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话。
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一切发生前,救出那些人。
但自己连一点筹码也没有,家中又没有明线暗线,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赌一把了。
如今连门派中正经的弟子都见不到,自然提不出要求,也没办法将家中的其他人接过来。
只有先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才是唯一的办法。
她振作精神,想象自己就是一匹狼,是没有感情的牲畜。
过了不久以后,少年回来了,却两手空空。
平澜心里其实是同情的,却依然一脚将他踢到远处,吐了口唾沫,骂道:“真是个懦夫!”
说罢,她将那人往前一推,厉声道:“我盯着你,必须杀。”
少年害怕自己真的被这人吃了,立刻就连滚带爬地向前跑。
这时,她忽然闻到空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再看到前面的地上,果然有一行水渍。
人还是挺有意思的,在害怕的时候,也会像动物一样。
她也恐惧过,那时一个人面对着黑漆漆的房间,面对着带着利刃的长鞭和火焰的灼烧,浑身都在颤抖。
林沉…
那是一个疯子,和自己相比,至少平分秋色。
他受过刺激,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又想折磨别人,就只能通过别的手段。
用拳头殴打、用脚来踢,他打不过男人,又需要在外面装模作样讨好处,便只能用弱女子出气。
呵,自己也算是活该,只能说是天道轮回了,毕竟前辈做了那样的事,不受苦也是不可能的。
一看到那些人惊恐的神情,她就想起来第一次挨打的时候,那个人拽着自己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血流了下来,挡住了视线,但她一言不发。
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还是相信父亲的话话,觉得只要讨好贵人,就可以换来生机。
可惜对于弱者而言,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为了激怒父亲,他怂恿自己废一只眼睛。
这本是痛苦的事情,但一想到家中姊妹,就算是圈套,她也只能往下跳。
别说是眼睛了,就是这条命,他要,若是可以换来全家人的生机,自然也会给。
一想到这些过去的事,她不免有些说不出的哀伤,这甚至不是愤恨,而只是像风一般轻飘飘的苦闷。
虽然连腿都在抖,整个人就好像要随时倒下去一样,但少年依然在向前走,步伐越来越快。
又走了不久,便来到了很多人劈柴的地方。
他们挤作一团,默不作声的干着自己的事,偶尔会有人被一脚踹在地上,偶尔也会有人被杀掉,但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的好像即将毁灭。
平澜狠狠地踹了一脚少年,声音中带了几分决绝:“你要是再不按我说的做…”
不等她继续往下说,少年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开始四处观察。
小崽子,有点头脑。
平澜溜到他身后,见到附近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大力踢了一脚。
少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撞到了前面壮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