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诉查钰查以若真实的身份是他的小心思,但是,也不全是这样,这么多年来,母亲当年事情的真相虽然被很多人拍定,但是对于查尔斯来说,却一个字也不相信,谁会放弃深爱的丈夫,乖巧的儿子,甚至明知道肚子里还有孩子还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为财?为名?为利?为爱?不管是哪个理由都不切实际,可笑之极。
那么,当所有的不可能出现的时候,那最后那个最不可能的却成为了唯一的可能。
他之所以不认查钰,这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和这个一叶障目的父皇躲不开关系,当年,若他给母亲多一点的相信,他们只会是全世界最值得被羡慕的家庭,但是这一切……都完了。而罪魁祸首却获得了母亲的那个身份,他如何不恨。
他本不想让查钰已经那个女人知道以若的身份,可没想到,两年后,一切还是被发现了,甚至为此衍生出多少让人卑劣的事情。他以为让以若暂时离开是保护她的办法,却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但更没想到,最大的疏漏却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
查尔斯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门还未推开,却见一个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气喘咻咻,见到查尔斯没有震惊,而双目却也带上了些戾气,这人正是疯了一般找查以若的沈辰。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晕倒在自己的面前,被另外一个男人抱走,而等他冲出医院,已经彻底失去两个人的踪影的时候心里是如何的崩溃,他拼尽了全力终于找到她的啊。他爱着这个和江若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替身,即使不是江若,他也发现自己放不开她了。曾经的所有负罪感在看到她晕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全部化为了须有。
沈辰想要往里面冲,却被查尔斯拦住了。他双眼赤红的等着查尔斯,这是第一次查尔斯躲开了他的双眼,他没有直视他的勇气。
“你进去看看以若吧,然后,来我书房,我有事情和你说。”
说完转身离开,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脚步略微踉跄。
沈辰顾不得他的反应,朝着屋子里冲了过去,
发现江若躺在床上,而脑袋上却是插满了管子。
他颤抖着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却发现自己无处下手,只能抓住她的手。
“以若,以若你怎么了。”他轻声的问道,但是却没有等到任何的回答。
他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查以若做了许久,直到兜里的电话开始震动才回过神来。
“喂,妈,怎么了?”
此刻的裴然因为激动双唇都在颤抖,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消息,大喜酝酿在胸腔之中。
“小辰,小若……小若应该还活着。”
沈辰因为裴然的话全身一震,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床上的查以若,他脸色大变,急忙起身,来到了查尔斯的书房。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他的手机并没有挂,所以此刻的裴然听得到对方的声音,而在沈宅的江轩将裴然的电话接了过去,点下了免提。
“沈先生,请坐。”查尔斯客气的说道。
沈辰虽然着急,但是长期上位者的教养也不容许他此刻露怯。
“我想王子殿下此刻必定事务繁忙,我们不如长话短说。”
查尔斯站起身,看向外面的草坪,他仿佛还可以看到,以若蹲在那里,微微仰头,和自己招着手。与可能面临的不原谅相比,他更怕她彻底的离开自己。
“以若的脑细胞正在快速的死亡,现在,只有江轩能救得了她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救救她。”
若是强制的将江轩带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随着以若的记忆恢复,而自己的这项行为,也将成为原罪。
沈辰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查尔斯转过身,回答道:“以若现在需要血脉相连亲人的基因细胞,否则,必死无疑。”
沈辰的拳头骤然捏紧,他猛然起身,向着查尔斯冲过去,可还没走两步却突然被人拦住。
查尔斯脸色冷了下来:“放开他。”暗卫放开沈辰,查尔斯走向他,眼里有几分轻蔑。
“看,只要我想,你没有任
何的机会。”说完,却抓起沈辰的手朝向自己,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确该打。沈辰俊脸扭曲了一瞬,举起拳狠狠的朝着查尔斯打去,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而不等沈辰打第二拳查尔斯却将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住:“那一拳,是我给你唯一的权利,我会把小若治好,却也会带她离开。”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忘记我……我们……”贝儿的话是亲眼看着江若被推下山崖,而那个时候的查尔斯还未离开B市,反而是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难道……小若是那个时候被发现的?迟了一步,只迟了一步,他们却隔了无数个日夜的距离。
最终查尔斯还是没有告诉他江若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是他的禁忌,也是他的罪恶。
沈辰离开查尔斯的书房,本想再去看看江若,却被告知江若被送入无菌室,他现在是去不了的,能救她最快的办法便是带来小轩,进行基因提取。
天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得阴沉不堪,雨淅淅沥沥的从天而落,不大,却也促使着街道上的人一个个加快了脚步,但在这众人中却总有那么几个特例,比如说此刻的沈辰,他双眼迷茫,痴痴傻傻,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受了刺激,状态不好,但因为这雨却没有人停下,多管这等闲事。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沈辰站在雨帘里却无声的笑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狂喜,即使她此刻躺在床上,但是她还活着,江若还活着,只要活着,哪怕真的脑死亡,他也满足了。
对于她的爱,他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从开始的倾尽全力,到求而不得,本以为有了机会,却又是以为的天人永隔。
他知道,在很多年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夜开始,他就不再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沈辰了,他从不相信,他会因为一个女人活着,一个相爱一个月,却苦苦求了九年的女人。
这下子,众人离他越发的远了起来,都暗暗叹息着,这么一个看起来英俊不凡的人竟然是神经病,可惜可惜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