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拓跋越有红颜知已这个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天启。
当然还有更难听的。
展翔这天早上去给太妃请安,得知此事的太妃似乎不相信他的儿子会如此,便问起了这个事情,展翔一一回应,平静的语气,看不出喜怒来。
“你且放心,安亲王妃永远都是你的。”
这句话她已经听了五年了,早已经麻痹了。
“母妃,若是越哥哥喜欢那女子,就让她进门吧,我会视她如亲姐妹的。”展翔识大体的说,“越哥哥整日不着家,也不好。”
可她越是识大体,太妃越是觉得有亏欠,死活不同意。
这些年,展翔过的什么生活,她都一清二楚。
所以坚决不能让那个狐狸精进门。
展翔也只是苦笑一下。
只是拓跋越行为越来越荒唐(对他们而言),连着半月不回王府,虽然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可这一次,王府众女们,可都知晓,王爷在外面被狐狸精缠着了。
知晓了,便又要‘唱戏’了。
这些年,王爷的荒唐事,没少。
可像这种常驻扎在一个女人处的行为可是没有,这绝对是挑战了王府众位女人的威严。
可是身为侍妾根本没有资格出府挑衅,唯有在王妃处唠叨唠叨。这些年因为王爷的不着家,她们与新王妃相处的很融洽,只因为她们有着共同的遭遇,不属于敌对方。
如今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她们倒可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只是展翔看着众位只嘴上抱怨却帮不上任何实际上的忙的女人,心下反感。
兵法有云,知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可是目前,她对拓跋越这个女人,一丁点的信息都无。
对于府里的这些个女人,她面上维护着和平,或许她们可以去试探下。
晌午时分,陆慕瑶刚用过饭,便关在屋内看账册去了。
而门外有人拜访,星月接受到通报,一一打发了回去。
他们家主子,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在门外等候的正是陆青瑶和云姨娘。
他们过来本以为对方会向接待贵宾一样接待她们的,毕竟她若是想要入王府,很需要与人结盟。
可她们---她居然敢。
云姨娘骂骂咧咧的说日后与她势不两立,陆青瑶自认云姨娘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很丢脸。便直接坐上马车避让,云姨娘折腾了一阵,见门口的侍卫依然笔挺的站着,连进去禀报的意思都无,便偃旗息鼓。
坐上马车,她问:“侧妃,我们就这样子回去吗?万一王妃责怪起来,我们要如何回禀?”
陆青瑶不是傻子,王妃让他们来,不过是诱饵罢了。
若是王妃有法子,早就出面了。
云姨娘见她不说话,急了。
“侧妃,你倒是说句话啊。”
“回去实话实说就好,王妃乃是太妃亲侄女,太妃必定不会坐以待毙,将此事报告给太后乃至皇上。若是王爷愿意,自然会请旨赐婚,给予她名分的。”
云姨娘撇撇嘴,这些程序上的事情,她们心里跟明镜似得。
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些。
“你说王爷会请旨给她什么名分?”
自从陆家没了之后,陆青瑶对那些名望地位啥的,早已经不再上心。
在说了,王爷这些年的荒唐行为她早就看在心中,无所谓了。
只是这个明月山庄出来的女人,似乎打破了五年来的平静,让府上的女人又蠢蠢欲动了。
似乎又要有好戏看了。
“不能吧,王爷这般做,已经是打了王妃的脸面,王妃她能不闹腾?”
云姨娘心中希冀着……
而王府内
静雅一接到消息,便往王府内赶了。
霜花院内,她面色严峻的与展翔说着这个事实。
那个思月贤人,就是明月山庄的当家人,各国国君争先拉拢的对象,她可不仅仅是首富这么简单啊。
五年内,东观州府连年上书夸赞此女,本来皇帝不在意。可五年后的今天,东观的发展远比京城还要繁华。
曾经有周边的敌人,想要攻打天启,可是却在经过东观的时候,选择了退避,谁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不得不重视起来,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皇上才意识到他有敌人啊。
但听说她是个女人的时候,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连夜召见宰相们,商量对策。
最后决定让她嫁人,可她身后巨大的财富,让他嫁给谁都不放心啊。
最后皇上决定,让她做自已的儿媳,嫁给拓跋庸,可奈何拓跋越硬要插队啊。
展翔听来,觉得像是在听史书。
她轻轻呢喃说: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般本事?”
静雅也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是神话啊。
等等
“她不是说她有儿子吗?皇上怎么可能会让---这么一个女人成为皇家媳妇?”展翔突然间意思到自已所要面临的是怎么一个敌人。
庞大的无法撼动。
虽然商人低下,可在帝王眼中,却不这么想。
唯有商人,方可使得国家经济得以发展。
不,拓跋越怎么会喜欢一个寡妇呢。
“说来也是奇怪,寒泽的调查,那女人并没有子嗣,而且也没听说成婚,东观百姓都尊她为财神,财神怎么可能成婚呢?”
静雅当真把她当成了神话中的人物了。
越来越迷茫了。
明月山庄内
沈慕白正在为陆慕瑶把脉,神色严峻,连连摇头。
五年前看到自家表妹落崖的,却久久查不到凶手,沈慕白心灰意冷之下,便在城内开了间诊所,行医救世。
对于城内传言,他早有耳闻,今日被拓跋越拉来诊脉,心中百般不愿。
奈何功夫不到家,只能任由他主宰了。
可是行医这种事,也要看他的心情了。
“她怎么样了?”
沈慕白仔细的看了看她,故意问:“姑娘可否小产过?”
此话一出,他明显看到拓跋越双目微怒,只不过是对着他的。
让他意外的却是,面前的女人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微微笑望着他。
难道?
只听她略显清冷的声音说:“沈三公子,的确是神医,只是已经许久了,这身子怎么调养都不见好啊。”
看脉象气血两虚,乃是月子里没调养好所烙下的病根。再加上她操劳过度,不注重修养,所以方才显得严重些。
只是许久了?
她居然与拓跋越暗度陈仓好些年了,简直---枉他还以为他是这世间最痴情的男人,当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已的感情。
想到此处,他也不看了,收拾东西便往门外走。
拓跋越没有拦着,他一双犀利的双眸,似怜惜似痛苦的望着她。
他极尽悲痛的问:“为何不告诉我?”
陆慕瑶想要习惯性的笑笑,可是一咧嘴便是两行热泪。
拓跋越下一秒便将她拉入自已的怀中,轻轻的安抚。
“对不起。”
久久的,陆慕瑶才找回自已的声音说:
“拓跋越,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不,陆慕瑶,你休想在避开我。”坚决的紧紧的搂着她,“不要在一个人面对那一切,我一直都在,只要你肯,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五年了,她早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一边侍候的星月,看到两人---便默默的退出去了。
刚出去,便见到宝月从远处走来,她似乎要进去禀报,只是见到宝月在门口候着,便又转回身,出去了。
只因为门口候着的人,她不敢怠慢。
那是拓跋戟,她们的小主子啊。
她私自将人请进正厅等候,只是那拓跋戟一听说自家老爹在场,留下一句改日再来,便又跑了。
而刚到门口,便碰到了沈慕白,拓跋戟在这个舅舅面前乖巧的很,只因为他对他的好,发自内心。
“戟儿,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是亲人,所以他便以为她娘亲早就向他透漏过了,否则又怎么会过来,所以他便无隐瞒的说:“来看我的新娘亲啊。”
沈慕白一听这话,气的头脑发昏,顷刻间便嚷嚷着:“谁是你娘亲,你娘亲只有一个,那边是陆慕瑶,我的表妹,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认一个黄毛丫头……”
沈慕白说着说着便没了音。
娘亲?
突然间脑海中上演了一场场大战。
拓跋越对那女子的异常……
那女子看他的柔情…..
就连拓跋戟都喊她娘亲……
刚才的脉象,奇怪,明明已经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却看起来似十三四岁……
这只有吃了那秘药……
“戟儿,当真是她吗?”
拓跋戟见他还不知晓,心中暗叫一声惨了,似乎闯祸了,这么一想忙撒丫子跑了。
沈慕白怔怔的,抬头看向门口明月山庄四个字,说不出的滋味。
但是下一秒,他便抬脚便准备进明月山庄,只可惜这一次没有拓跋越的带领,他被阻拦在门外了。
沈慕白愣了愣,方冷冷的说:“这是你们家主子的药方…..”故意毫不客气的扔下东西,扭头便走。
外面人多口杂,他不想给她惹麻烦。
既然还活着,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