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地问:
“老孙爷,昨天晚上我们后来怎么了?您好像懂这里边的道道呢?”
老孙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嘟囔:
“看来这事还没完呢。”
我觉得有太多的问题和疑惑解不开,且从发生的这些事情和老孙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看,老孙绝对是没有恶意是肯定的,而且早上还给我俩煮了面条,还搞了两碗什么补气的汤,应该是没准备瞒我们,要想瞒的话,把我俩放洞里,装没事人就行了。
我尽量找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老孙爷,您昨天晚上肯定早就看穿我俩了吧?”
这会老孙也似乎在纠结该怎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被我这么轻松的一问倒是一愣,随即眉头舒展。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那点小伎俩能瞒得了我老头子。”说罢有些得意起来。
“那您咋没当场揭穿我们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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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俩小子设计把我灌倒,不会是为了偷果子,肯定是有啥别的事,就故意装醉看看你俩到底想干啥,没想到你俩是打那劳什子地精的鬼主意。”
“地精?您说昨天晚上我们俩看到的那个圆球叫地精?”
老孙自觉说露了嘴,马上打个哈哈,要混过去,住口不提了,二根实在忍不住了,抓住老孙的胳膊满脸笑嘻嘻。
“老孙爷您就别卖关子了,顶多下半年的酒我都给你包了。”
老孙见瞒不住了,又愣了一会神这才道:
“不错,那个圆球就是地精。”
说罢走进屋子,出来时拿着一个二十来公分长,十公分见方的枣红色木盒子,正是昨天晚上我俩在洞里的铁箱子里见到的那个木盒,走到我俩面前轻轻打开,里面装着昨天晚上最后我俩找到的那个老孙嘴里叫做地精的圆球。
看到这个,我和二根同时后退几步。
老孙笑道:
“现在没事了,不用怕。”
老孙把盒盖盖好又拿回屋子里去,重新坐到我们面前。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想问,但是又找不到头绪,不知从何开口,这时二根问道:
“老孙爷,啥叫地精啊?”
老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道:
“所谓地精,就是大地之精气所化,山河万物都有精气神,你们俩听过龙脉这个词吧?”
我俩点点头。
“山川大地,像我们人一样,都有精气神,历经千万年积累,总要找个突破口来宣泄出来。”
二根恍然大悟,“老孙爷,您说的是火山喷发和地震吧!”
老孙摇摇头,“你说的现象那是地力积郁所致,并非精气。”
“您说的地力就是指人的力气,精力是指人的精气神,是这样吧?”我问道。
“你说的对,山川精气积结已久,必然要有个宣泄之处,而这个宣泄之处即是我们所说的龙脉,若人对这些精气加以引导利用,便会改变自身的气场和运势,这些宣泄之处若有一些有灵气的动物或是灵石,也会吸取这些山川精气,动物会变成精灵,能活千万年,而灵石会变为地精。”
“是不是我们也能利用地精来改变运势呢?”我继续问。
“不能,有灵气的动物能利用山川精气来改变自己的运势,让自己本来屈屈十几几十年的命理变为千万年,而这灵石却无动物这种灵智,只会无限制的吸收精气改变自身结构,最终变为了地精。”
我有些疑惑:
“那这地精有什么用呢?”
“地精虽没有改变人运势的作用,却有另一作用。”
“那是什么作用?”二根急道。
老孙一脸凝重:
“改变山川的精气走向,或是让本无精气的山川从其它山川聚集精气,而这些精气聚集便会形成龙脉,从而影响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的运势。”
二根冲口而出:
“那要是把这个地精卖给其它国家,那他们是不是可以改变自己国家的运势,我们也能赚一大笔钱。”
听完这话,老孙脸现怒容,扬起手在二根头上狠狠打了一记,疼得二根直吸气,一脸委屈。
“我不也就随便说说嘛,又不是真要卖。”
老孙脸上怒气依然未消:
“山川精气是自然所化,古往今来一国运势好坏,兴衰成败都是由统治者是否善于管理国家,体恤民意而来,如果任由外力干预,轻者国亡,重者灭族。”
老孙语气有所缓和,讲了他所知道的地精的事。
相传成吉思汗当年第三次攻打西夏,一路攻下数座城池,眼看就要打到斡罗孩城,西夏未帝李睍有意投城,但又素闻蒙古军队每攻一城必屠城,焦急不已。
适逢此时传闻贺兰有一山民在山中发现一块奇石,经由当时云游到此的游方散人伍传友鉴定后正是一块地精。
郡守刘文英大喜,将地精连夜送到斡罗孩城进献给李睍,并言如对此物善加运用,便可复兴西夏,但当时李睍见西夏大势已去,并无多少时日等待地精发力,思量之下,便把刘文英以妖言惑众之罪诛杀,将地精与大批财宝进献给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大喜,命内臣乌尔改即刻秘密地将地精送往乌拉山,试图借地精之力助自己夺取天下。
然而天真的李睍没高兴几天就迎来了成吉思汗的大军,成吉思汗也在攻打斡罗孩的战役中负伤,没多久便死在了六盘山。
托雷攻下斡罗孩城后并没有信守不屠城的诺言,命手下屠城三日,李睍眼见生还无望,于破城次日自尽。
此后数年蒙古军队纵横亚欧几十年,终因残暴无两,治下饿殍遍野,仅仅存在五十余年后便被灭国。
老孙娓娓道来,我和二根也越听越心惊,看来王朝更替,并不是因为一些简简单单的外力所能改变的。
我心中还是有疑团未解开:
“老孙爷,那这颗地精又是哪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老孙喝口茶慢慢道:“这话说来就长了,你们全当个故事来听听吧。”
像盟友西特勒信仰黑巫术一样,日本当初军国系统中也有一个部门叫共荣会,对中国的神道学深信不疑。
这个共荣会打着文化统一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各敌战区搜罗古阵法、法器,企图用这些秘法来打击国共两党的抗日力量,像1938年的营口屠龙案,1941年的济南无头案,都是这个共荣会用道教秘法子午阵屠杀爱国义士的行动。
后来国内爱国义士在济南组成民进会,专门吸收爱国护教人士入会,也是为了粉碎共荣会的这些图谋。
1944年底东北日军在长白山脉发现一颗奇石,接触到的日军几十人立即晕厥数日不醒,此事被当时共荣会的会长鹤田向佑得知,经他鉴定,这颗奇石正是地精。
鹤田向佑大喜,马上组织人连夜将此物经由大连秘密运回日本。
无耐当时俄国在东北已经将日军逼入绝境,大连实际上也被俄国控制。
经由大连回国的计划落空,鹤田向佑不得已才由陆路将地精运到青岛,准备由青岛再转运回日本。
当时的民进会济南负责人陈有止得知此事连夜组织当时的崂山掌门人陆祥林及师弟李寄山、泥儿会山东分部李掌秋及其它能人义士共计八人进行拦截。
要说这个鹤田向佑也并非普通人,经民进会通过日本的关系查知,他是日本巫术的未代传人。
要说起这巫术其实并不神秘,唐未道教传人骆其鸣反其道而行之,将本来用来降妖捉鬼的道术用来害人,被当时的道教掌门人李继田打断双腿逐出师门,这骆其鸣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创立降教,专门害人。
后来到了元朝降教为当时统治者所依重,多用来残害异已,降教开始兴盛。
元未明初,降教转入地下活动,其中一个分支跟随来华交流的日本人转到日本,慢慢发展成今天的日本巫术。
民进会的行动很快被鹤田察觉,由于当时日本在华已经是穷途未路,日本军方已经很难从吃紧的前方再调集兵力来保护送宝的鹤田一行人,他们只能秘密押送。
再说这个鹤田向佑也并非泛泛之辈,他非但在巫术上青出于蓝,亦且对中国道术兴致颇高,后来被日本军国主义洗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好战分子,来华后秘密成立共荣会,专门四处搜集中国的孤本秘术带回日本,并用巫术和习得的秘术残害了不少爱国义士。
共荣会的秘密小队行至山东惠民县浦乡材附近时与民进会正面遭遇,共荣会在鹤田的指使下用日本巫术与民进会展开周旋,几番交手下来双方各有损伤,鹤田也在与崂山掌门人陆祥林和师弟李寄山的斗法中受重创,而陆祥林真人身中巫术不治身亡。
经此一役,鹤田眼见偷宝无望,只得派手下就地将地精掩藏并在周围布下阵法以图日后再取宝。
后来日本战败,民进会也想过将地精取出再送回长白山销毁,但一来这鹤田布下的阵法想要破去并非易事,二来抗战胜利后国共两党很快交恶,民进会因为其它任务无暇顾忌,只能留李寄山在附近看守。
建国后李寄山仍以村民的身份驻守在侧,见地精并无异样,也就再没动取宝销毁的念头,再后来一九六七年七月李寄山突然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