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渊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日,他们在哪面墙上刻下一张脸,一张微笑着的脸。他们微笑着说要停留在时光的原处,其实早已被洪流无声地卷走了。
忆象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睿渊觉得他好像被浩轩和雅妍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他一个人躺在帐篷里烧的稀里糊涂,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人生病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最憋屈的人,都没人关心没人理,悲愤情绪高涨。
自从昨天他惹毛了棂心之后,雅妍和浩轩就都没露过面了,更别说给他送吃的,应该被暴力女严重的威胁过。他昨晚跟狂风暴雨奋战了一晚上,扫水还要固定帐篷,好不容易完成了艰巨的任务,悲苦的还要扭干湿透的衣服,吹着冷风挨到第二天天明。
好不容易撑到了今早,才在大气效应的保温中变得适应,沉沉的睡去。他蜷缩着,借助着半湿半干的外套取暖,身体的温度却越来越高。浩轩和雅妍出门的时候也只见他的帐篷塌了一只角,想必以睿渊的公子哥性格肯定被赶出来之后就会酒店去了,他怎么能受得了不吃饭还被雨淋的日子。
正是因为他们的错误判断才让可怜的睿渊一个人凄苦的待在那苦逼的坍塌小帐篷里高烧不退,饥肠咕噜。棂心在房里待了一整天想了很多,实在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她恶语相向,变脸比变天还快。
她就这样郁闷着,直到大中午的被李妈妈揪出房间做饭才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门。昨夜一夜大雨她确实很担心睿渊一个人待在外边会不会出什么事,毕竟他可是一整天没进食,再加上天气又突变。
她放下手中的活儿,奔门外去看情况了。雨水的连夜洗刷让地板变得干净,中午阳光的照耀蒸发着水蒸气,土香的清新混合着微湿的空气,呼吸起来让人变得神清气爽。棂心推开门,看见院子里的帐篷坍塌了一个角孤零零的立着,看上去根本不像还会住着人的样子。
棂心嘲讽的鄙视着自己,都这样了还抱着什么希望做那些春秋大梦,他可能是会停留下来的人吗?从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像斗鸡,偶尔短暂的和谐也只是那美好而虚幻的梦,他们的关系就只会停留在见面就争吵你的陌生人,仅此而已了吧。
她刚转身要进屋就看见帐篷的地方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动静很小,可还是被紧盯着的棂心发现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高兴的快步走过去,蹲了下来拉开帐篷的拉链,里面躺着的是高烧不退意识迷蒙的睿翼。
棂心看着他呼吸急促额头又烫的吓人顿时急了,用尽全部力气也要将他搀扶起来,她虽力气大却始终是女儿身,简直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把睿翼扶回房。做饭的事被她抛诸脑后,全心全意只知道要帮睿翼退烧,又是喂药又是冰敷,跟当年雅妍照顾浩轩一样的情深意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