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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尔凡看着伊尚静,转转眼睛,然后轻笑,桃花眼也跟着笑:“今晚除了你,你家便没人了;而你这时又邀请我去你家,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另一种意思的邀请?”

“喝茶还有分几种邀请?”伊尚静耸肩问,可当问完后,忽然想起了老妈平日里爱看的言情剧里的某些场景,和现在自己的情境还很像,便红了脸,低下声说,“爱喝不喝,我只是想你开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反正现在还不到十点,让你休息一会再回去!如果你现在想走,我也不留你!”说完便下了车,赌气似的走了几步,忽然间觉得自己怎么忽然这么爱生气了?

“喂,不是说要请我去喝茶的?怎么主人丢下客人先走了?”腰被环住了,伊尚静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道暖流。

伊尚静叹了口气,斜眼看着比自己高二十多厘米的裴尔凡,似乎很无奈:“我以为裴副总对我家的茶不感兴趣了,这大冷天的,虽然车里有空调,但还是冷得紧,与其在那里坐着等你的思考好,然后再多来几句废话,还不如直接行动要来得快一些,你现在不就跟了过来了?”

“与我说话是废话?”裴尔凡纠语病,双手钳制着伊尚静的腰,让她面向自己,半威胁着地问。

“那是你自己说的,可与我无关!”伊尚静想要装着用很平静地语气,但到最后一个字时,却笑了出来。唉,破功了!

“好啊!”裴尔凡也一脸严肃地说,“那我就不动口,我动手总可以吧!”说完,便用手在伊尚静的腰上轻轻一挠。哼,前几天可裴尔凡有曾问伊尚静为何不喜欢别人碰到她,她先是扭捏了一会儿,然后才吱吱唔唔地说,她全身都怕痒,只要别人一碰,就觉得不舒服。现在就是伊尚静你受苦的时候了!

伊尚静触痒,便“哈哈”笑起来,边躲闪裴尔凡的手边要挣扎开裴尔凡,却又能,只得边笑边喘着气说:“别…不要…我不来了!哈哈,快停手啦 …好痒,哈哈…裴尔凡,君子……哈,动口不动手!哈哈……”

“不是说我的话是废话的吗?”裴尔凡停了手,继续将伊尚静扣在自己的怀里,在伊尚静耳边哑着声说,“才这点就受不了了,那我们的洞房花独夜怎么办?一碰你就笑个不停,那我怎么办?”

呃…伊尚静脸红红地僵在裴尔凡的怀里,他还想得真够远的!不过,他讲的问题还真是个问题呢!“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伊尚静想了想,然后埋在裴尔凡的怀里,闷着声,认真地说,“我会努力忍着不笑的吧!”

应该是这样吧,到时害羞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思笑?

“哈哈哈!”伊尚静的一句话逗得裴尔凡开声大笑,“尚静,你真可爱!”说完还不忘在伊尚静的脸上偷个香。

伊尚静郁闷地推开裴尔凡,自己认真思考地问题,居然被他当成笑话,有那么好笑吗?“走啦!”伊尚静没好气地来了一句,说来自己也真是的,干嘛受他的影响,想这个问题,还认真地回答了,就算要想,待事情真的发生时再想也不迟啊!

“老婆,你等等我啦!”

“谁是你老婆?”伊尚静加快步伐,快步走入公寓电梯,恰好电梯停在底楼,伊尚静走入电梯,按下8楼。在电梯刚要合上时,裴尔凡挤了进来。

“老婆,你想让你老公走到8楼啊!很累哦!”裴尔凡笑嘻嘻地说着。

伊尚静郁闷地盯着裴尔凡,不禁在心里自问:谁说他身上有股书生味的,看看现在,十足的流氓味!“我又没结婚,哪里来的老公?”绝不承认,不让他占口头上的便宜。

“我们不是刚讨论过某些了吗,只差实际行动了。”裴尔凡有些无赖似的靠在伊尚静的身上,“放心啦,到时你不会感到痒的—— 因为那时你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里了!”

一句话,再次让伊尚静的脸红得可以滴血了,但脑子里却不停地在想着,平日里,自己和裴尔凡也算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从来没有意识到痒,也许他的话,还真的可以相信!呃……怎么又想远了?快快打住打住!不过,说真的,这人还……唉,算了,不和他说了,只怕继续说下去只有自己吃亏的分儿了!“你给我闪远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不正经呢?”伊尚静尽量冷着声说,推了推裴尔凡,可惜没有效果。

电梯在继续向上爬,电梯里只有两人相互依靠着,有些暧昧却又很有情味。裴尔凡看着那张虽算不上漂亮却清秀又耐看的脸,心中一恸:“尚静,我们结婚吧!”

“啊?!”伊尚静似乎不能消化掉裴尔凡的话,也似乎是怕自己出现了幻听,瞪大眼,一字一字地问,“尔凡,你刚才在说什么?”

裴尔凡也在吃惊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但并不曾后悔,看着伊尚静的眼,也是一字一字地回答:“伊尚静,我们结婚吧!”

呃 …他这算是在求婚吗?在电梯里?!没有烛光晚餐,没有鲜花,没有钻戒,呢,不说钻戒,连铁戒子都没有一个,就说要结婚?!还有,他为什么会求婚?两人正式交往的日子掰着手指都能算清,这也太快了吧!再说,他……是认真的吗?他今年才二十三,这么快就想传间中的婚姻牢笼里,如果以后后悔了怎么办?如果以后两人吵架了,闹离婚了,会不会说是当年年少轻狂,择人不良?伊尚静也看着裴尔凡的眼,细数着他眼里的诚意,目光坦然深情,透着几许期待与不安。

伊尚静沉默着,看着裴尔凡不语,而裴尔凡也沉默着,安静地等待着,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留逝,裴尔凡越来越不安了:她会不会答应?自己临时想着求婚,什么也没有准备,她会不会嫌自己太草率了?

“叮当!”8楼到了,电梯门打开了,这才打破了这分沉默。

“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老妈去新买了一盒白毫银针茶,还没有开封,今晚我泡给你尝尝吧!”伊尚静打破了沉默,走出了电梯,边走边笑着向裴尔凡说着。并非伊尚静一定要有那三样才答应,而是因为内心的不安与不确定,所以,不敢拿自己的一生去当赌注—— 伊尚静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不想也不敢去做!

“好啊!”裴尔凡还是与以往一样,优雅一笑,但却有几分苦涩,看来,第一次求婚正式宣告失败!下次,得准备充分一点了!如果再被拒绝,那……也太伤自尊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公司里,女性员工所爱慕的金龟婿呢!

“这双鞋是我妈给你准备的!”伊尚静开了门,打开灯,从鞋柜里提出一双新拖鞋,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换上。“觉得冷可以自己去开空调,别客气。”

“好。”裴尔凡没有意见,换了鞋子,又把空调调到十八度,便见伊尚静抱了一堆衣服出来了,一看,是那晚伊母硬要留下来的,说是伊尚静把自己的衣服给吐脏了,就要伊尚静第二天洗了,再给送回。可伊母并不知,那衣服并不能用水洗。

“呃……那晚,把你衣服弄脏了,真不好意思!”忽然间,伊尚静有些拘束起来了,“衣服不是手洗的,妈硬让我用水洗亚曼尼西装,我怕衣服洗完变型了,便瞒着妈送洗的。这几天上班总是忘了……反正你也不缺这么一套对不?”

“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裴尔凡轻笑,见伊尚静先把衣服放在沙发上,然后又用买衣服时送的袋子装好,“以后我看着这件衣服,我便会提醒自己不能让你喝太多!”

“……”伊尚静同时也在内心说着,以后在他面前不能喝太多,否则哪天早上醒来发现那颗嫩草已经是自己的,是很亏、很丢脸的!只是没想到,自己是个酒后豪放派!

“你先坐着,我去端我妈的紫砂茶具给你煮茶哦!”在伊家,伊母是个茶迷。

“尚静!”裴尔凡拉了伊尚静的手,把她按到沙发上坐下,“不用忙了,就喝一般的凉开便好!我们坐下来说会话,或是一起看会儿电视?”交往了这么多天,最常去的约会地方便是办公室,年底了,工作太多了,加上董事会,股东大会,真的是忙得不交。

“也行!”伊尚静笑笑,正好觉得自己也很累了,开了电视,将摇控器递给裴尔凡,“你自己来吧,平常我也没怎么看电视,不知哪个台的节目好看。”

“我猜着你看电视时,会不会看到一半便在沙发上睡着了?”裴尔凡接过摇控器,将台转到体育频道,现在正在播放台球赛,“你看不看这个?”

“还好,看什么都差不多!”伊尚静已经是半眯着眼了,但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看电视,说什么也不想这么睡着了,拿出放在茶几下面抽屉里的眼镜盒,取出黑色框架眼镜戴上,“这样吧,你帮我讲讲台球是怎么打的?”

“好啊!”裴尔凡也乐意向她分享自己最喜欢的运动项目之一,不过,在转头时蹙眉了,“你怎么还把这么老土的眼镜放着?我不是有把以前的那副给你了吗?”

“一副工作时戴,一副看电视时戴。”虽然那天起了争执,但在第二天,伊尚静戴上了以前的那副。

裴尔凡也不多说,知道是伊尚静懒得去拿放在包里的那副,便开始详细地解说台球方面的知识。虽然伊尚静并不是很喜欢运动,但裴尔凡讲得很细,也很有趣,伊尚静也听得开心。

“哈哈,我发现,你还真有当老师的天分呢!”电视里的台球赛结束,伊尚静有些叹息,裴尔凡的讲解,让她了解了不少的知识,可正看得起劲时,没了。“就我这么一点知识基础的人,都知道什么叫撞球了。”

“大三那年,曾经帮老师带过一个月的课,也是上我们班的。”裴尔凡笑呵呵地说。

“大三?!等等,大三那会子,也就是你十八岁左右时,你已经给你们班当小老师了?”伊尚静吃惊地问,然后上下打量着,笑呵呵地说,“你行啊,小子!你那会子不怕你们班里的同学不给你面子,上课时拆你的台子啊。”

“拆我的台子,得付出代价的。当然,除了你以外!”裴尔凡笑得一脸温雅,然后把伊尚静那碍眼的眼镜给取了下来,丢到一边,然后正大光明地偷香。

说得也是,看看公司里的人便知道了。上一个月,裴尔凡还没怎么骂那些不听从调配的主管,但这个月,在狠狠办了一个后,杀鸡敬猴的效果便出来了,不少主管在汇报工作时都胆颤着,怕一不留神,这位年轻裴副总又要杀鸡了,最主要的是,那鸡便是自己。可他说到自己时,伊尚静不满了,他什么时候给过自己特别待遇?“喂,说话得凭良心!”伊尚静用手截了截裴尔凡的胸堂,“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特别待遇?上班第一天便给我个下马威,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还真没哪天是过得清闲的,一个人做多个人的活,某人还会不时来窥探我有没有偷懒——既然不相信我,那为何不把我调走?”

“让你做多个人的活,那叫资源合理利用!还有,查勤不是看你有没有偷懒,而是怕你大冷天的睡着了,生病感冒了怎么办?”裴尔凡说得面不改色,“不过,你也不是每天送我一杯洗杯水,我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便喝了

如果换作别人,我早把他给炒了!”

“哼!”伊尚静扁嘴,“还资源合理利用?那些资料那些活本该是给你家特助做的,为什么会落到我的头上?你就那么相信我那个时候不会把你们的计划走露出去?你别忘了,那会子史特助跟我走得很近的!”

“你不是多嘴的人!”裴尔凡笑呵呵地说,“还有,你并不是对史特助走得很近,因为我有听见你训斥钱维雅那个红娘当得多事,而且还为了一个小小的传言,从一楼走到十八楼,可见,你是非常不喜欢和史特助扯上关系的!”

“你怎么知道我从一楼走到十八楼的事?”伊尚静好奇地问,这事,自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让人相信以懒出名的伊秘书会为了一个流言而徒步旅行公司所有的楼层,恐怕会笑掉所有人的大牙的!

“我就是知道!”裴尔凡一脸得意地说,“每层楼,都有老爸安排的亲信,那些可都是翡华员老级的人物哦!”

“嗯?员老级的人物?”伊尚静想着,翡华里如果有点年龄的人物,可都是总物部也可称为后勤部的阿公阿婆们了。似乎那天的旅行自己和很多阿公阿婆们打过招呼,在十三楼时,还帮一个阿婆提了一桶水到女厕里去来着,然后顺道聊了两句。“看来,你在公司里的眼睛还挺多的嘛,而且还是遍及各处.连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当然,为了搬倒那人,我们可是用心良苦啊!”裴尔凡又叹了口气,却是全身心的放松。

“呀!似乎今晚很晚了!”伊尚静忽然瞧见墙上的大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了,然后瞧了瞧裴尔凡微肿的眼睛,“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我家里睡,嘿!别想歪了,睡客房,我把我爸以前的睡衣拿一套给你!”

“也可以,这会子他们都已经睡了,回去还会吵醒他们。”裴尔凡笑着,捏了捏伊尚静的脸,“亲爱的,记得要把门锁好,月圆的衣晚,正是狼人变身的时候!”

伊尚静抬头,透过窗子看向外面,月光正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