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精美的盒子被殷延卿单只手拿在手中,他的手指轻轻的扣在盒子的外边缘上,冰凉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动了盒子的一个暗扣,砰的一下轻响,盒子就像是枝头盛开的花朵,宛如花瓣离开了花蕊一般的轻轻绽放。
里面是一只戒指。
这个戒指对比起纪遥遥的这一身奢华璀璨的长裙而言略微普通,是铂金的戒指,上面是一颗切割的异常精美的粉钻。
就像是四月的樱花,一点一点的捣成花汁,粉色的汁液放在剔透的玻璃杯中,悠悠的晃荡,汁液撞在玻璃杯的内壁上,留下一片残存的粉色。
又像是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看上去的时候惊艳异常,宛如瞳仁。
殷延卿修长的手指拿出了这颗戒指,对着纪遥遥缓缓的抬头,狭长的凤眼中满满的都是这个女人,他淡然的望着的纪遥遥,轻声说道:“把手给我。”
这低沉的宛如提琴音一般的声音,就像是按在皮肤上的手指,模仿着乐谱的跳动,带起了一阵阵的战栗。
纪遥遥红着脸,对着殷延卿缓缓的伸出了手掌。
男人一脸正色的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光洁细嫩的无名指,眼眸微暗。
他抬起手,身后是一片流星摇曳,宛如流萤一般的灯火在他身侧掠过,火树银花之下,殷延卿将戒指戴在了纪遥遥的手指上。
不松不紧,带着正好。
就像是浑然天成一般,纪遥遥的手指上缺的就是这么一枚戒指。
纪遥遥目光眷念的看着指间的戒指,对着殷延卿说道:“我会好好的保护它,用命来保护它,不会让它出一点意外。”
她说的炙热,就像是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殷延卿却淡然道:“错了。”
纪遥遥哑然的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
殷延卿身姿潇洒的站起来,穿着一袭贴身的燕尾礼服的他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骑士,可是若是看到他的目光,才会让人猛然醒过神来,这不是一个骑士。
这是一个国王。
目光掠过之地,皆为他的国土。
他对着纪遥遥笑了起来,眉梢舒展,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深邃如潭的瞳仁带着光,“你应该说的是,用命来保护我,有我在,这种死物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话中的嚣张简直都要突破天际,而其中的占有欲也是不用言说。
纪遥遥有些哭笑不得,她对着殷延卿说道:“你不会连这个醋也要吃吧?而且这个就算是死物,也是有纪念的死物。”
“意义不同的,殷先生。”
殷延卿轻哼了一声,不和纪遥遥做辩解,而在这个时候,方才退去的人又齐刷刷的围了上来。
他们欢呼着激烈的拍着手掌,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好像是扫去了殷延卿眉宇间还残留的冷意,甚至在李怀昊的一声起哄之下,几个人喊道:“亲一个!殷大少你都求婚成功了还不快亲一下!”
“可不是,这可是人生唯一一次,千万不要虚度了!”
殷延卿淡然侧眸看着纪遥遥,只见这个笨女人已经羞的满脸通红,白皙的脸上涌上一片漂亮的粉色,她那双杏眼左瞧右看的就是不敢望着自己。
手指挑起了纪遥遥的下巴,殷延卿看着如此害羞的她,总是冰凉的心头浅浅的泛起了一点热意,他俯下身,在一片欢声笑语的起哄中,吻上了这个注定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