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6 邵明阳的狂躁1
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欢声笑语不断,宾客们陆陆续续到来了,设宴方的老总也在宾客之中油走着,一派欢乐的模样。
忽然,就在这片喧哗之中,又有人到来!
“这是富蓝的千金!”有人小声喊道。
骤然之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投递而去,纷纷望了过去。
蓝星夜亦是听到了动静,她定在原地,目光一转,只见周青青漫步而入。
周青青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裙子,裹胸的设计,露出胸……前大片的风光,那裙子窄短,将她的身材勾勒无疑,凹凸有致。富蓝的千金大小姐,自从出生名门,受过高等教育,信步走来,气质高贵。
周青青露出迷人的微笑,迎接着众人的瞩目,她朝着那位老总走了过去。
而她的身旁,还跟随着另外一个人。
一身西服的斯文男人,正是特助赵伦。
蓝星夜站在远处,她握着香槟看着他们突然出现。
距离之前相见,已经有数月之隔。
从北城归来之后,蓝星夜才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比如说,在她离开的期间,富蓝内部发生了大震荡,搅的整个集团跌宕不已,差点就深陷困境而无法脱困。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抵是有资金投入了,才力挽狂澜得以解救。只是后期,就算有资金运作,却也是需要大量的心力来重新建设整顿。
再后来,蓝星夜又听说富蓝千金去了国外,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又见到周青青,才发现时间过的这么快。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周青青上前,和老总谈笑寒暄,赵伦跟随在侧。
蓝星夜并不动声色,她也依旧和身边的宾客攀谈着。
只是这一个场合里,无论如何避讳也是避不开的,再加上,蓝星夜也没有刻意要躲避,何须再躲。
一个油走转身,便是直直撞见了周青青。
周青青正挽着赵伦的手,她微笑的眼中,那冷厉的目光忽然在对上蓝星夜的时候就射了出来。
赵伦感受到周青青挽住自己的手,一瞬间用了力道!
“大小姐……”赵伦低声呼喊,周青青仿佛是回过神来。
各自便慢慢走向了对方,很是自然。
姚经理先是开口打了招呼,周青青也是笑应。
商场上应付的话语,蓝星夜也不是没有学会,她也可以说的很顺畅。
片刻后,又有人上前来和周大小姐攀谈,姚经理识趣道,“那周经理先忙着,先忙着……”
蓝星夜微笑点了个头,和姚经理往旁边而去。
周青青一面笑着迎上面前的宾客,一面却更是紧紧抓住了赵伦的手臂。
是她!
不,是他!
是他们,他们害死了爸爸!
“哦哦哦,这次你又在看那位周小姐了!”那女孩儿又是嬉笑喊道,段哲进无奈回眸。
段哲进刚刚是看见了周青青,他深知周小姐和蓝星夜之间的关系,这两个女人,一个是邵明阳的前任未婚妻,一个却是现任妻子,这样碰见了,想必会出事。再加上富蓝当时差点垮台那些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内幕,更是担忧。此刻,看见两人打个照面,段哲进松了口气。
“周小姐和那位蓝总监,哪个比较漂亮呢?”女孩儿又是追问起来,不厌其烦的。
段哲进被磨的没辙了,他只得道,“你最漂亮,行了吗?”
“行了!”女孩儿开心的笑。
在一片酒香之中,宴会也不知不觉到了下半场,蓝星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也是该回去。喝了些酒,脸上有些发烫,蓝星夜便前往洗手间。她站在洗浴台前,用清水醒了醒神。
蓝星夜正低头洗手,突然有人进来了。
那是高跟鞋的声音,依稀之间,一道身影站在了蓝星夜的身侧。
蓝星夜缓缓抬眸,瞧见了镜子里的另外一个女人,那是周青青!
周青青慢条斯理地洗着手,蓝星夜也不多言,私底下她们本就不需要任何交集。
却在沉默之中,周青青突然开口笑道,“蓝总监,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位姓白的小姐回来了?”
姓白的小姐,不就是说的白淑寒?
蓝星夜不动声色,抽了纸擦手,朝她笑了笑,“白小姐,的确没错。周经理,我先走一步了。”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这位白小姐,她是什么来历?”周青青又是开口,更甚至是根本就不等蓝星夜开口回应,她自顾自道,“白淑寒,李宪大师门下唯一一位入室的学生,她更是白氏的千金,而白氏也是邵氏的股东之一!”
蓝星夜淡然道,“周经理,你说的这些,报纸上都有写,看过报道的人都知道。”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这位白小姐,和邵家二少从小一起长大?”周青青美眸一凛,她轻笑了一声,“喔,不对,不单单是这样。她可是和整个邵家的少爷小姐,一起长大呢!出生名门,长得漂亮,又是画家,真是得天独厚了!还有这么多的朋友!”
蓝星夜瞧着她笑问,“周经理这是在嫉妒白小姐吗?其实不必比较,因为人和人,永远也无法比较。”
周青青猛的关了水,她侧身对上了她,“蓝星夜!你别得意!你一定不知道,邵明阳和这位白小姐他们曾经是一对!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了就恋爱!他们还订婚了!只可惜,白小姐要学习画画就这么走了,不然还有你的位置吗?”
“周经理,何必呢。”蓝星夜幽幽一声,“你现在还要和我来说这些,真的没必要。”
周青青突然却笑了,“哈哈!”
她笑的很是有一丝疯癫,一双眼睛充斥着不明所以的怒火来!
“蓝星夜!我告诉你,邵明阳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个白淑寒一个!”周青青笑着喝了出来,“哈哈!你不过也就是个替身!和他之前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全都只是白淑寒的影子,都是她的替身!”
蓝星夜心里一拧,她眼中一紧。
周青青又是厉色开口笑道,“你回家好好照照镜子吧!去看看镜子里的你,哪一点长得像她了!哈哈!你就会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娶你了!”
“还以为是为了那个孩子才娶你,原来是因为你长得像那位白小姐,哈哈!”周青青朝着她笑的疯癫。
那笑声让蓝星夜一阵晕眩,定神之后,她不禁反问了一句,“那么你呢?”
周青青也是一定,蓝星夜沉静道,“你认为自己是替身?”
周青青被她说的忽然没了声,丽容有一抹难堪和愈发深深的愤怒来!
不等她再开口,蓝星夜已经转身离去。
周青青一个人在洗手间里,伫立了许久许久,她心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着,不断的燃烧,她怒不可抑,一手抓起洗浴台上的洗手液,狠狠地往地上去砸!
砰——!
她不断的砸着所有的东西!
保洁员听见动静而入,她被惊到了,“这位小姐……”
立刻的,外边的男人也听到了动静,他赶紧奔了进来,“大小姐!”
只见周青青将洗浴台上的毛巾架全都挥去,赵伦奔上去制止,“大小姐!”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爸爸!”周青青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握紧,“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蓝星夜重回宴会大厅,她和姚经理打了声招呼,便要离去。这边却又撞见了段哲进和那个女孩儿,段哲进道,“你醉了?”
“没有。”蓝星夜摇头微笑否认。
“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我送你吧。”段哲进还是有些不放心。
蓝星夜挥了挥手,“我没醉,我先走了,有车送我。”
段哲进这才不再执着,他还以为是邵明阳的车来接,于是便笑着点头送别。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接送蓝星夜的车是公司的司机,姚经理嘱咐送蓝星夜先回去。
夜色之中,蓝星夜降下车窗,那夏日尽头的风,却吹不去那些在耳畔萦绕的话语。
事实上,蓝星夜不得不承认,周青青的话对她还是产生了一些效用。
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蓝星夜的眼前突然就浮现起周青青的脸庞来,又从她的话语里,将她的面容和白淑寒的面容进行了一个比照。可是蓝星夜记不清楚,太过模糊。那心里的某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就是想要搞清楚,她上了网页开始搜索!
周青青是富家千金,自然有报道。
白淑寒是画家,之前就是热门。
两人的照片一个对比,细细一瞧,蓝星夜突然惊住!
那真的是,从侧面那个角度望过去,果然,周青青的侧脸,那个方向和白淑寒真的有那么几分相似!
这样的事实,让蓝星夜惊到了!
她又回想起从前,也不知道怎么了,着魔了一般,她开始搜索其他人的照片来。邵家二少,邵氏邵总的绯闻事迹,总是能找到蛛丝马迹。一一的打开照片,那些女星名模,一一和白淑寒对比,顿时又惊的蓝星夜说不出话来!
是白淑寒!
是白淑寒的眼睛,白淑寒的鼻子,白淑寒的嘴唇,是白淑寒的轮廓!
离开的那五年里,他的绯闻对象,包括前任未婚妻周青青,包括之前她所知道的名模layy,甚至是童兴兰!
那么多,那么多的女人,只是因为像白淑寒,都只是白淑寒的影子?
这样的事实,让蓝星夜一下说不出话来!
蓝星夜突然却不敢照镜子了,是不是她也是长得哪里和白淑寒相似?所以,所以他才会娶她?
又记得之前她问过他为什么娶他,他回答说——因为我要你!
邵明阳,你到底是要谁?
这么多年来,你要的女人,到底是谁?
突然,电话又是响起铃声,蓝星夜失神中接起,那头是白淑寒的声音,“蓝星夜,我的画廊要开业了,邀请你来做客……”
白淑寒的邀约电话,于此刻被蓝星夜接起,她愣了下,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蓝星夜的耳畔,她的脑子里边,满满都是之前的画面。
是那些和白淑寒相似的女子,是她们如花一般的美丽脸庞,此刻又再次重叠起来,让蓝星夜半晌无言。
此刻,白淑寒还在那头等候回复,久久等不到回应,她又是喊道,“蓝星夜?……蓝星夜?电话断了吗?信号不好吗?”
蓝星夜被她连番呼喊了几句,她这才回过神来,怔愣之中她开了口,一应声却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是慌忙,是止不住的惊诧,“淑寒,你好……是……信号这里不大好吧……”
“我想也是,那你刚刚听到我说的了吗?”白淑寒笑问。
蓝星夜道,“是画廊?”
“对,我的画廊要开业了,就想邀请你们来。你和邵二一起来吧,还有城城和那位鱼鱼小朋友,如果你们有空的话……”白淑寒还在笑着询问着,她的笑声轻灵。
蓝星夜握着手机,她沉默了下问道,“什么时候?”
“这个周末,提前先开业,就邀请了你们几个,洛川他们……”白淑寒又是笑着道,“人太多了,到时候也不大好。你也知道的,邵家那几位一到,恐怕s市的新闻报道又要飞天了……”
蓝星夜哪里能不知道,她迟疑着道,“那我看看吧,最近公司有点忙……”
“这样啊,那也好,你看时间吧。如果很忙,也没事,改天也可以过来的。”白淑寒也是理解。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这才将电话给挂断了。
蓝星夜静静坐在办公椅里,她抬眸一瞧,对上了电脑屏幕里那些照片,是一个个女子的美丽脸庞。
事实上,到了此时此境,蓝星夜已然没有了兴趣。
她并不想去。
可是在慌忙过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有了一股子的冲动来。
是的,她就是想要去看看。
再亲眼看一看白淑寒。
想要注视着她的脸庞,彻底的,清楚的瞧一瞧,究竟是不是这样。
又想起,之前她去邵氏大厦找他,当时她也看见了白淑寒的车恰好开过,她是去找谁,他又要和谁在一起。
忽然一下子,全都对上了。
邵明阳,邵明阳,如果到了现在,他还是放不下,那又是何必。
蓝星夜心中一定,她将电脑的页面关了,亦是有了决定。
她会去!
去看个究竟明白!
在邀请了蓝星夜之后,白淑寒这边的电话,也一一打到了其余人处。邵家兄弟一口应了,邵嘉英、邵洛川也是应了,不用提了,盈安也是笑应。邵哲东没有问题,也会出席。他们从小就是一派人一起长大的,她开画廊这样的大事,又怎么会缺席。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接近了,转眼又是周末,在一日公司部门探讨会后,盈安伸了个懒腰随口道,“这周末就是淑寒画廊开业的日子了吧?”
邵嘉英应声,“恩,是这个周末。”
“那到时候可又要去好好吃一顿了,你们都准备好花篮了?”盈安又是笑问。
“花篮?”邵嘉英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秀眉一蹙。
盈安狐疑,“开业不要准备点贺喜的礼物吗?”
邵嘉英瞬间明白了,她点头道,“盈安姐,那就有劳你了,帮我那份也订了。”
“好。”盈安也应了一声,继而望向了邵洛川问道,“我说洛总,你呢?”
邵洛川爽朗笑道,“盈主管,既然你都订了一个了,那也帮我再订一个吧。”
盈安叹息,“好,我来搞定。”她立刻记下了订花篮的事情,又是抬眸问道,“蓝星夜会去吧?”
“我听淑寒说了,她也有邀请蓝星夜。”邵嘉英道。
“那他呢?”盈安又问。
盈安口中的“他”,不用再多问了,那正是某位邵总大人。
“说是让蓝星夜和他一起来。”邵嘉英又是回道。
“嘉英,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最近和蓝星夜又是怎么回事?”谈到了那两个人,盈安都是皱眉了。
邵嘉英哪里会知道,她冷声道,“不清楚。”
确实是不清楚的,因为眼下只可以知道,蓝星夜没有来过邵氏来他,而邵明阳也没有再离开过,依旧住在公司里面。之前他们还会提起蓝星夜,可是他的态度反常到让人无法接受,就连邵嘉英,他也要凶神恶煞几分。更不要提了,手上带了个项目,一门心思投入其中,比拼命三郎还要拼,让底下的职员们更是战战兢兢。
总之,没有人清楚,邵总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盈安也是一头雾水,她扭头望向了一边,“洛川?”
邵洛川直接拿起手边的文件,他作势就要离去,丢下一句话来,“他的事情,别来问我。”
邵洛川显然懒得再提他,这两兄弟因为之前在办公室里闹了不和,现在还没有和好。
邵嘉英蹙眉不语,盈安急忙也抱起了文件道,“嘉英,我也先走了。”
邵嘉英点了个头,目送两人而去。
“洛总……”盈安追着邵洛川而出,两人在无人的电梯口,她又是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又为什么要知道。”邵洛川反问。
盈安也说不出话来了,“真是不明白了,蓝星夜也什么都没说。”
一下沉默,两人进了点头,邵洛川默了下道,“你有联系蓝星夜?”
自从邵明阳住进酒店后,邵洛川和他争执了几句不欢而散,他也没有联系过蓝星夜。
此刻从盈安口中听见了消息,邵洛川还是忍不住问了。
盈安道,“打了电话给她,问她什么情况,蓝星夜就说没事,他工作忙。蓝星夜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邵洛川望着电梯镜壁,一张俊朗的脸上只有冷静。他的拳头,轻轻握成了拳,最后还是松开了。
“她知道自己要怎么做。”邵洛川轻声说。
盈安分别了邵洛川,她往顶层而去。
办公室里边,还是这样的寂静,唯有那一抹高大身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盈安上前,将一份文件放下,“邵总,这份是前期报告,数据都已经整理好了。”
邵明阳则是“恩”了一声,他没有抬头。
盈安瞧了他一眼,她又是喊道,“学弟,聊点私事吧?”
邵明阳仍旧没有抬头,只是沉默静待。
盈安见他默许同意,她又是开口道,“淑寒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她的画廊周末开业。”
邵明阳还在看文件,他终于开口,“我已经知道了。”
白淑寒之前就打来了电话,告诉他画廊的事情,也有对他说,她有邀请蓝星夜,让他们一起到。
“哦,那你准备了贺礼吗?我们都准备送花篮。”盈安又是道。
邵明阳不作多想道,“你替我也订一个。”
“没问题。”盈安点了下头,她赶紧又作了记录,随即又道,“淑寒也邀了蓝星夜,你知道吗?”
邵明阳的眉宇一凛,盈安又说,“你会和蓝星夜一起来吧?”
他握着文件的手指猛然用了力,纸张上有了凹印来!
盈安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又是叮咛道,“这么多天了,不管生什么气,因为什么而闹了,总是一家人,就算你们两个大人怎么闹,不肯和好,那也得想想城城吧?”
“你是个男人,有什么不能放的,身段降一降,这多好的一个机会,你去接了蓝星夜和城城一起去。”盈安叮嘱了几句,见他还是默然,她也不再多说,也有些生气道,“随便你了,看你自己,哎。”
下一秒,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邵明阳的眸光定格在那文件上,可是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竟然是空白一片!
背后大片的落地窗,有阳光晒下来,一片打在办公桌上,他定睛在瞧。
他的手指,移向了那光芒。
可是,又仿佛被灼烧到了,让他定住不动。
往前,又或者退后。
他僵持在中间,无法抉择。
他突然拿出手机来,屏幕里定格住显示为“阿夜”的备注号码,可最后还是跳过,却是换了另一个人的拨打。
电话拨通,许荣在那头好奇询问,“今天是什么风,你打电话给我了?”
邵明阳没有多言,只是一句,“晚上出来喝酒。”
“哪里?”
“老地方。”
邵明阳的一通电话过来,许荣自然是应了。因为许荣可以隐隐察觉到,那头的他有些不对劲。
约定的老地方,便是年少时期经常去的一家小型酒吧。
那所酒吧,在以前念书高中的附近,真要论起来当时也算不上是酒吧,不过是一家小店,现在时隔境迁,老板却还是那人,只是生意做大了。
许荣到了那里,便走了进去。
门口的服务生瞧见许荣到来,则是怔愣了下。
喔,是个帅哥!
许荣站在门口,他的视线望向周遭,想要看看邵明阳在哪个位置。因为,这里的格局变了。
“先生,您是几位?”女服务生问道。
许荣笑了笑,“朋友已经到了。”说话之间,许荣的视线已经寻找到某个角落。
尽管那角落被墙的转角给挡住了,可是许荣还是可以感受到。因为前方左右的地方,几个女孩子不断地在往那个方向瞄。许荣朝女服务生微笑应了一句,他笔直地朝那角落而去。
那是转角后方的卡座,一个挺隐蔽的位置。
在那沙发座椅里,一个英姿不凡的男人,正独自坐在其中,点了一瓶酒,他默默倒了一杯喝着。前方摆了点下酒的小吃,他也不碰,只是在喝酒。
只是此刻,他的身边却坐了两个女孩子。
大抵是来搭讪的。
“帅哥,一个人来这里吗?我们和你一起玩吧?帅哥,你怎么都不说话?”那两个女孩子在询问。
男人只是冷漠以对,他微笑的俊脸,在灯光下颠倒众生一般的媚态!忽而,一个悠远的扭头回扫,那目光竟是冷到让人寒噤!
那两个女孩子被吓到了,咯噔了一下,竟是没了声!
又是忽然,一阵轻快的笑声响起。
两人扭头一看,只见是另一个帅气非凡的男子倚着墙在笑,他的手潇洒的一挥道,“不好意思,两位小姐,我这个朋友,吓到你们了。”
那两个女生被这位突然出现的帅哥又惊艳到了!
哪里来的好运气,一个又接着一个?
于是,又是缠着许荣,想要和他们一起玩闹。许荣却是直接走到邵明阳身边,他的手很自然地往他的肩膀上一拍,朝着那两个女生道,“我也想和你们玩,可是我家这位不肯呢。”
我家这位?
我家!
两个女生将他们看了又看,顿时晕了。转念一想他们的关系,这两个美男子竟然是gay!
赶紧的,也不敢再多聊,两人终于悻悻然地离去走远。
待她们走后,许荣将手收回,他随意倒了杯酒,慵懒地往后一靠,“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
邵明阳睨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许荣见他一反常态的模样,更是确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幽幽问道,“能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犯难?”
邵明阳径自喝着酒,一口一口泯着,依旧没有说话。直到一杯酒都喝尽了,他又倒了一杯后才道,“有一件东西,你想要,怎么做?”
“一件东西?”许荣笑了,他眸中有光芒,“如果我想要,那么得到就是了。”他顿了顿,眸光里有一丝冷漠,“不过得到以后,还想不想要,也是一个问题。”
多么冷情的话语,偏生这就是许荣的调。
许荣又是幽幽问道,“你现在是得到了,不想要了?”
许荣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东西,是邵明阳所能得不到的。如果是商场上的竞争,该放该收,自有定数。如果是女人,他从前不缺,现在已经安定。所以结果只有一个,是他不想要。
邵明阳又是举杯,泯了一口酒液。那液体缓缓流淌而下,他咽了下去。
有灼烧的感觉,在喉咙深处盘踞而起。
在灯光绰绰之中,在音乐声中,他低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顿开着,吐出两个字来,如此艰涩,如此的无法割舍,“不、能。”
许荣一愣,半天没有反应,突然,他却也是凝眉。
想要,却不能要?
他顿了一会儿后道,“既然不能,那就舍掉。”
邵明阳闷声不言。
舍掉。
到了现在,如何能舍,怎么能舍,又要让他如何去舍,如何去得。
夜里八点过一些,s市的夜色渐深,九月时节的夜里,天气依旧炎热。
一辆私驾从远处缓缓开来,开过了一整排苍翠的树木,在一间画廊的斜对面停靠而下。
一头长发随意挽起成一束垂落在胸前的女子,她开门下了车。
女子正是白淑寒。
白淑寒关了车门,从后车座里拿出了一副画来,而后又是往对面不远处的画廊而去。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推门走紧了店里。
画廊还没有结束营业,正是亮着漂亮的灯光,里面的颜色是暖暖的,很是朦胧美感。
安凌正在看杂志,她听到了门口的“叮咚”声,立刻抬头喊道,“欢迎光临!”
“哈喽。”白淑寒笑着打了声招呼。
安凌瞧见是她,眼前一亮,赶紧起身迎向了她,“咿?白小姐,是你啊!”
安凌是画廊的店员,接触绘画多了,她也是极爱画的,白淑寒又是名家,她很是崇拜。
“这么晚过来了?”安凌笑问。
白淑寒比了比手上提着的画道,“还不是你们老板,非要我快点补充新画,电话左一个右一个的,这不是我就来了么?”
安凌明白过来了,“嘿,老板就是高手,这样就能让白小姐来送画了!”
“你们那无良的老板呢?”白淑寒张头瞧了一眼回廊,没有看见许荣的身影。
安凌回道,“哦,老板不在啊!”
“不在么?”白淑寒随口笑道,“还真是过分呢,我都告诉他,今天晚上我来送画的,他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