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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 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时。

傲罗指挥部剩下的成员迅速被分成了三批,一批由卢平领头,继续负责塞蒂娜的案子, 哈利将代替德拉科与塞蒂娜见面;另一批由迪安领头, 将录音往外送;还有一批是赫敏和德拉科, 负责迷惑卢修斯。

具体的做法是让赫敏和德拉科在魔法部人员流量最大的中庭大打出手, 安全管理员立即通知了傲罗指挥部。罗恩假惺惺地下去拉架, 拉着拉着,自己和德拉科打成一团。

赫敏和拉文德合力拉开两人,德拉科“萧索”地独自离开, 而罗恩由两位姑娘扶着离开。

“卢修斯会上钩吗?”一回到办公室,赫敏便问, “他肯定听说了, 德拉科会不会……”

“看在梅林的面子上, 赫敏,我保证你亲爱的未婚夫能应付卢修斯……..”哈利说, “话说回来,搭档的三年里,你们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假的?录音听得我都晕了。”

“这不是重点。”赫敏红着脸嘟哝,“你们不许再那样看着我…..都转过去转过去!罗恩,你再坏笑我抽你!”

她的小伙伴们坏笑着转过头, 搞得赫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德拉科回了趟马尔福庄园, 在看到他额上的伤和扔在桌上的绿宝石首饰后, 父亲相信了他。

“我真没想到, 你竟然把它送给了格兰杰。”父亲说, “我记得这是你母亲最心爱的首饰,古典时期妖精的作品, 价值连城。”

德拉科没理他,铁青着脸摔门回卧室了。

为了取得父亲的信任,他卸掉了全部的傲罗装备,甚至没带迷你伸缩耳。他倒不担心父亲发现真相后的反应,多比的小精灵魔法随时能带他离开——是的,他苦口婆心地说服了赫敏,在此次行动中启用多比,薪酬是每小时一个金加隆。

德拉科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发呆,显然父亲对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家养小精灵们早早收拾好了他的房间,换了崭新的鸭绒被和帷幔。

他想起很久以前,赫敏在家里看一部讲述儿子大义灭亲逮捕犯罪父亲的电影,并为此写了一篇长达半卷羊皮纸的观后感,详细分析了儿子的纠结心情,以及最后的抉择是否符合人性。

为什么我没有半点纠结呢?德拉科想,因为逮捕过太多亲戚,所以麻木了吗?

当德拉科困在卧室里思念赫敏时,马尔福庄园外的气氛已是波涛暗涌。傲罗指挥部攻克了大部分的广播电台管理层,让他们同意放送那段录音。

卢修斯对此一无所知,幻视、唐克斯和多比早已切断了庄园与外界的联系,这一点必须感谢塞蒂娜,芬利庄园的安保工作非常值得学习。

德拉科没有太寝食难安,只偶尔在看到童年的全家福时感到焦虑,照片里的三个人,估计再也聚不到一块儿了。

卢修斯直到第二天才意识到庄园的不对劲,因为家养小精灵检查了收音机,并没有发觉异常,但打开后它只能发出嘶嘶的气声,无论怎么跳台都没用。

“德拉科!!!!!”

隔着整整三层楼,德拉科都能听到父亲的咆哮,他从容地理理靠背,摸出了自己的魔杖。

“你胆敢骗我!!!”伴随着滔天的怒火,父亲幻影显形在卧室里,“你好大的胆子!!!”

“别说的像你没干过骗人的勾当似得。”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扣好袖扣,他可不想邋里邋遢地去加赫敏,“在你用卑劣的手段对付格雷夫斯和穆迪时,你就该想到后果。”

“我是你父亲!!!!他们算什么东西!!!”父亲怒不可遏,“我才是给你生命的人。”

“我感谢这一点,但是…….仅此而已。”德拉科说,“除了生命,你还给过我什么?物质吗?”

一道诡异的绿光擦着德拉科的脸打在床头的灯柱上,在德拉科反应过来前,父亲忽然被门外射来的魔咒重重的弹开了。

“你居然对着我的孩子使用阿瓦达索命咒!!!”伴随着尖锐的女声,头发凌乱的母亲出现在了卧室里,“卢修斯,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只是想吓吓他,我都没有瞄准!”父亲冲母亲吼,“纳西莎,你总是护着他!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背叛家族、把你的首饰送给肮脏的麻瓜、欺骗自己的父亲!马尔福家的败类!渣滓!”

“首饰是我让他送的!不许你骂我的儿子!”母亲比父亲火气更大,“德拉科,快走!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

“妈…….”德拉科本能地想去护着母亲,但在他行动前,一双枯柴般瘦肉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站在了人满为患的魔法部中庭。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德拉科环顾四周,抗议福吉、弹劾福吉的横幅随处可见,整个中庭陷在混乱中,安全管理员奋力地想要恢复秩序,“妈妈怎么回来了?”

“多比也不知道,多比只知道唐克斯派多比送纳西莎小姐回庄园,再把少爷送出来。”

“德拉科!!”远远传来赫敏的喊声,小小的黑点越来越大,最后扑进他的怀里,“跟我来!”

“我妈妈……”德拉科指着窗外,“我妈还在马尔福庄园。”

“多比会把纳西莎小姐带回来的,多比保证!”小小的多比拍着瘦弱的胸脯说,“就像少爷让多比帮赫敏小姐做…….”

“好了你快去吧!!!”德拉科紧张地打断了它,“注意安全!”

“你让多比帮我做什么?”赫敏问,“嗯?”

“做......做......格雷夫斯和穆迪怎么样?”德拉科心虚不已,只想岔开话题,“庄园里没有广播……”

赫敏用“回去再和你算账”的眼神盯了他一会儿,一面将他拖出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一面解释:“录音事件发生后,福吉动用一切力量想要掩盖,但反而起到反作用。尤其在《预言家日报》广播版‘不小心’地透露部长亲自到访,且态度强烈要求删除录音后,大家都开始揣测福吉和格雷夫斯被捕之间的联系。”

“现在呢?塞蒂娜归案了吗?”

“哈利赶在福吉发现前抓捕了塞蒂娜,暂时关押在地牢。”

赫敏气喘吁吁地说:“邓布利多‘不小心’地在霍格沃兹晚餐时叹气录音事件后,福吉的支持率已经跌破百分之十八了,卢平预测下周前会跌至百分之五。我们去安全屋,福吉通缉了傲罗指挥部的全体成员,但调查小组已终止了对格雷夫斯和穆迪的调查,把他们挪到地牢去了。”

“我猜没人愿意抓捕我们。”德拉科握住赫敏的手,“大家都想看部长和司长们的八卦。”

*

傲罗指挥部在比尔和芙蓉的贝壳小屋驻扎了两个星期,期间母亲来看过德拉科,另送了赫敏一套蓝宝石的首饰。

“那套绿的让……玷污了!”母亲说,“这套蓝的更好,布莱克家族的家传,原本是留给小天狼星的妻子的。但很显然,他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除非他不再搞那些破烂摇滚…….”

纳威和德拉科都露出痛苦的表情,哈利却气鼓鼓的:“教父的摇滚是真摇滚!”

“狗屁!”纳西莎轻蔑地说,“在开罗听完他的演唱会后,我的耳朵为此耳鸣了半个多月!”

“什么绿的…….”赫敏悄声问德拉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德拉科惊得一哆嗦:“我没有…….”

“哼。”赫敏转过头没理他。母亲念叨了一百七十七遍“定好婚期提前通知我”后,离开了贝壳小屋。

他们在离情人节还有两天时回到改朝换代的魔法部,代理部长是金斯莱,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是邓布利多。

“格雷夫斯和穆迪得再在地牢里住几天。”金斯莱抱歉地说,“福吉和马尔福、格林格拉斯的事还没查清,最多三天,我保证。”

“录音里不都说对格雷夫斯是‘无端的指控’了吗?”哈利问,“还有什么比罪犯亲口承认更铁的证据吗?”

“并不是人人都这么看。”金斯莱颇为无奈,“你们可以去看他们,一个一个去,别太明显。另外,调查组会需要傲罗指挥部配合调查,尤其是德拉科。”

“我知道。”德拉科吐了口气,赫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他也轻轻回捏过去。

再次回到基德灵顿的家中,德拉科只觉恍如隔世。帕洛玛欢快地叫着,飞向属于她的树枝,赫敏偏过头亲吻他的鬓角:“我们回家了。”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享受幸福时刻,只听她语气一转:“现在,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比如,多比是不是在替我做饭?嗯?”

“没有的事!”德拉科抵赖道,“亲爱的,你看!帕洛玛在空中转圈圈!”

赫敏带着危险的眼神,一步步逼近:“还有,为什么乌姆里奇坚持说你在我家门口的水管处使用了恶咒?”

“她瞎说的!她恨我不是一两天了!”德拉科步步后退,冷汗直飙。

“以及,你.......”

德拉科没再让她问出更多的问题,用某种令人害羞但愉悦的方式——亲吻。他相信这一招能用很久很久,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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