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夏梦看着疯女人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问一旁的黑袍属下。
黑袍属下似乎见怪不怪,回答夏梦:“她每年这一天都会这样。”
柳念万分不解。
这时,疯女人一边磕头嘴里一边念叨着:“红棉,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错了。”
红棉?
冷红棉!
柳念脱口而出。
夏梦也是惊讶。
“今天是六月三十号。”柳念思索着。
黑袍属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年,巫女冷红棉就是在这一天执行的死刑!难道,冷红棉的诅咒真的灵验了?”
夏梦接口:“也就是说,她在祭奠冷红棉。”这个疯女人一定认识冷红棉,并且听她口气好像做了对不起冷红棉的事情。
夏梦想到了冷夜,如果能化解冷夜的仇恨,那么她无论如何都要治好这个疯女人。
柳念觉得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想要从她身上探索,必先知道她的身份和来历。
“阴冥伯爵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伯爵先生来到这个岛的时候她就在,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伯爵先生也未必可知。”
这下难题就大了。
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自己又是一个不能自理的疯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治好。
不过一定很花时间。
虽然有些困难,不过只有这个办法了。
经过几天几夜的检查,疯女人的病情终于查出了一丝蛛丝马迹。
经检查得出一个结论,疯女人是因为受到一场恐怖的惊吓才逐渐变成这样的。
或许她被人追杀又或是自己曾经做过违背良心的事,长此以往变的疑神疑鬼,导致神经脆弱。
对待这样的症状,必须要有耐心。先走进她的心里然后再试图进行心理治疗。
夏梦每天都会和她说会话,如果是柳念在的话她就害怕的避开,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居然对着柳念磕头,像上次那样不停的忏悔。
疯女人把柳念当成了冷红棉。
夏梦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柳念很有可能才是冷红棉的女儿。
夏梦把这个猜想告诉柳念时,柳念惊讶不已:“怎么可能?冷红棉和英汀总理的女儿怎么会是我呢?琪菲的可能性很大。”
夏梦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她:“琪菲的相貌没有一点凸显东方人的特征,她是纯正的白人种,而你的气质和外貌更接近东方人,知道冷夜为什么对你那么仁慈吗?因为你和冷红棉有点像。”
经夏梦这么一说,柳念也觉得有些道理。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自己是柳乾从孤儿院抱回来的,至于自己真实的身份,她一直都没去查。不是查不到而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在一想,是不是当年父母有什么苦衷所以才将她送进了孤儿院。
不知为何,柳念脑海中出现了英汀慈祥沧桑的样子。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她脚下,叫她好孩子……
柳念蓦然间心酸至极。
“英汀总理死的时候好可怜……当时他就躺在我的脚下。”柳念随着心情缓缓开口。
“英汀?”疯女人不断重复着,低着头看着地下:“如果当时他和我一起逃来这里也就不会死了,他分明就是想死,因为他一直忘不掉她,他想去找她。”
她吐字清晰,语气和正常人无异。
夏梦问:“她是谁?”
疯女人猛的抬头,伸手指着柳念:“是她母亲……冷红棉。”
柳念被震撼的无法动弹。
疯女人凄凉一笑:“其实我知道,冷红棉早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她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呢?除非是她的女儿。”
“那么……你又是谁?”
疯女人似乎完全恢复了理智:“我是桑格夫人。”
桑格夫人不就是英汀总理的原配吗?她不是在逃亡过程中牺牲了吗?
夏梦和柳念面面相觑,急切的想要拨开层层迷雾。
二人心中虽然被强烈冲击着,不过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似乎这样就打搅不了桑格的回忆思路。
果然,桑格夫人徐徐开口:“我当时恨透了他们,我恨冷红棉抢走了英汀,我恨英汀对我的无情无义,所以不让我好过,我便不叫他们好过。于是我就骗冷红棉进了总统府,制造了一场刺杀总统的事件,于是她很快成了全球的通缉犯,可是英汀一直保护着她,直到她生下了那两个孩子,我派人查到了冷红棉的隐藏地点,我将她的行踪告诉了总统,总统派人将她抓捕归案,当时我总算解气,为了挽回丈夫的心,我愿意收养那两个孩子,可是我又恨那两个孩子,于是我在保姆莉迪亚的谋划下将孩遗弃,为了不使英汀起疑心,莉迪亚从自己的家乡抱来一个和那两个孩子年龄相仿的女孩冒充冷红棉的孩子进了总理府。”
“不是两个孩子吗?为什么只抱来一个女孩顶替?”柳念疑惑的问。
“因为她生的是一对龙凤双胞胎,因为时间太短我们很难找到和另一个冒充的女孩长相接近的男孩。”
“那么冷红棉的那对龙凤胎遗弃在了哪里?”夏梦试探的问。
“我叫莉迪亚分别把那两个孩子遗弃到了北国和亚威。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很快就得到了报应。无意间,英汀知道了我的伎俩,他一怒之下,要和我脱离夫妻关系,英汀逃亡的时候,我终于醒悟,决定叫莉迪亚说出那两个孩子的下落,没想到,莉迪亚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居然要毒死我!”不堪的回忆令疯女人的表情痛苦扭曲成了一团。她开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一撮一撮的头发被她拽了下来,她一会笑一会哭的。
二人不得不压住心中的疑惑,终止她的回忆。
夏梦拍拍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没事了,都过去了。”
夏梦的怀抱似乎有天生治愈人的能力,很快,疯女人不在抓挠自己的头发,而是乖乖的偎在夏梦怀中,闭上了眼睛。
“如果我是冷红棉的女儿,那么琪菲……”就是那个冒牌货吗?
夏梦知道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就势点头。
柳念神情更加凝重了起来。
加上明天就是莱勒和琪菲的举行婚礼的日子,柳念感激心中乱糟糟的,似乎有什么更重大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
柳念莫名想到了文青。
夜间,和夏梦睡在一起。窗外的月光斜洒了进来,照在两个女人忧忡无暇的面庞上。
“你打算怎么办?要揭穿琪菲吗?”夏梦问。
柳念摇摇头:“由莱勒定夺吧。”
“呃……你们……和好了?”
柳念不作声,面庞流露着少有少有的柔和。
“其实他是真的爱你,你能及时明白这一点我很替你高兴。”夏梦想到了冷夜,自嘲笑笑:“哪像他,心中只有征服和报仇。”
柳念知道他说的是冷夜,极力安慰:“你可以改变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夏梦不语。
柳念问了一个有关文青的事情:“冷夜知道他姐姐还有一个男孩吗?”
“我想他应该知道。”
“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和文青之间有一种无法斩断的纽带,虽然是他害死了无痕,我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是一种亲情纽带。”夏梦平淡的回应。
仅是这平淡的语气惊的柳念张口结舌。
清早,夏梦起床的时候却不见柳念的踪影。
典雅复古的桌子上多了一张便签。
“梦,麻烦你这几天帮我照顾一下无尘和无垢,我想尽我所能阻止这一场劫难。”
劫难?
属于谁的劫难?
*
琪菲今天的婚纱很惊艳也很独特。
并不是惯有的白色,一袭海蓝配上那冰肌玉骨的玲珑身躯,美的如同遗落在凡间的精灵。金美的耳坠和价格不菲的项链一律为海蓝色。
琪菲转动着手中那颗钟爱的海蓝永恒钻,钻石的光芒镶嵌在碧蓝的眸里,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这颗钻石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婚钻,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戴在自己的手中。在这场隆重的婚礼上,她一定要让它闪耀在镁光灯下,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除了碧罗琳王后,她是第二个拥有这枚戒指的女人。
冷夜走过来,寒霜似的面孔紧紧盯看着她:“你不会真要嫁给他吧?他不会爱你的。”
琪菲很擅长表演,很快,眼睛已经湿润。拉着冷夜的手,要让冷夜相信嫁给莱勒实属迫不得已:“我是为了文青。”
冷夜眼神闪过一丝惊疑,难道琪菲知道了文青的身世?不过知道也好。
“他怎么了?”冷夜问。
“他被莱勒秘密抓进了监狱里。”这也得感谢这枚预知一切地永恒钻。
几百年来,永恒钻一直有种神奇的魔力,戴在不同人的手上便发挥不同的灵力。
它可以邪恶也可以正义,它可以平凡也可以不凡。
冷夜一听,手掌渐渐握紧。
“舅舅,我总感觉和文青有一种近乎亲情的感情,他会不会就是我的弟弟?”琪菲故意问他。
冷夜沉默了好半晌,方才低冷的开口:“在哪个监狱?”
这时,莱勒过来了。
琪菲将话咽了下去,显露出小女人的妩媚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