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的手术进展得非常慢, 几个小时过去了,玛丽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不时地看着手中的手机, 只觉得时间从未过得如此之慢。
“史蒂文”陪着她着, 两人望着来往的学生和游客, 他问询了关于时空裂缝的事后, 便再也没开口谈论, 只是安静地坐着,他看着这个和平的世界,却从未感觉自己融入其中, 那个世界的满目疮痍,那个世界的人们, 一直在心底撕扯着他, 特别是看到在这个世界上安然活着的彼得、索尔、娜塔莎、山姆、班纳, 还有托尼,他望着华盛顿大学那条通往校区外的中心大道, 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能够回去。
玛丽再一次放下手机,托着下巴,转头看了一眼“史蒂文”,她思索了一下,说:“嘿,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 可以现在帮你打电话问问。”
“史蒂文”的思绪被玛丽打断, 他眼眸中浮起的阴霾悄悄地退了下去, 只余下淡淡的笑意, 他问:“那会很麻烦吗?”
“老实说,我说的朋友, 我和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不过,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玛丽笑了笑,“问问总是可以的,最起码问一下如何准备时空裂缝的材料。”
“史蒂文”注视着她,沉声说:“好,请帮我问询你的朋友。”
玛丽笑笑,划开了屏幕,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迪恩*温彻斯特的名字,她点开号码,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才按了下去。
“史蒂文”默默地看着她,她那细微的犹豫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他故作不知地转开视线。
“玛丽?”电话那头,迪恩非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玛丽的声音变得有些生硬,“我有事想问你们。”
“等等!”迪恩说道,接着,电话似乎被设置成了免提,那头传来山姆的声音:“嗨,玛丽,我是山姆。”
“好了,你说吧!”迪恩说道,“我说过无论你何时需要帮助,我和山姆都会全力以赴。”
“不,我不需要你们这么做,我只是想知道,安德鲁告诉我,你们俩一直在搜集打开时空裂缝的材料,对吗?”玛丽问。
迪恩沉默了一会,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一位朋友需要回他自己的世界。”玛丽说道,“所以……”
“你希望我们帮助他回归?”山姆问道,“还是,你希望知道如何打开时空裂缝。”
玛丽听出了山姆语气里的异样,她问:“你们是能够帮助他回去,还是愿意告诉我,打开时空裂缝的方法?”
“玛丽!”迪恩说道,“呃,我和你说实话,打开时空裂缝的材料并没有完全收集到,而我们要去一个天启世界救我们的妈妈以及杰克,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恐怕无法帮助你的朋友。”
玛丽沉默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言外之意是,方法也不能告诉我,对吗?”
“不,迪恩不是这个意思!”山姆说道,“我们只是暂时不能帮助你的朋友,或许,等到我们收集完最后一样材料,去救回妈妈和杰克以后,再来帮助你的朋友。”
玛丽看了一眼正眺望远处的“史蒂文”,说:“还缺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忙?”
“那个……”山姆犹豫起来。
“你帮不了,玛丽,我们还缺大天使的能量。”迪恩毫不犹豫地说道,“嘿,我向你保证过,绝不食言,只要我们救回人,就马上帮你朋友。”
玛丽沉默了一会,说:“好!那么,就这样。”说完,挂断了电话,她抬眼,看到晚霞映满了整个天际。
“看来,我暂时回不去了,对吗?”“史蒂文”望着夕阳正一点点躲进云层里,慢慢地转头看向玛丽。
玛丽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通话,说:“他们目前只缺了一样材料,虽然我不一定能够帮助他们找到,但是你别担心,我会要他们帮你的。”
“史蒂文”笑了笑,静静地看着玛丽,说:“谢谢你,玛丽。”
玛丽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听起来十分轻佻的“甜心”,她注视着身上被彩霞映照出一层金黄色色泽的“史蒂文”,想起了还在手术中的史蒂文,不知道马克和布鲁斯进展是否顺利,虽然在他们口中,那似乎是一个非常非常简单的微创细胞剥离术,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个要剥离的玩意,比寄生虫还难缠,她低头看手机,刚要看时间,屏幕就亮了起来,来电人:马克。
地窖实验室。
玛丽和“史蒂文”赶到时,实验室门开着,只有马克正在整理仪器,她疑惑地问:“他们没过来?”
马克转头,看到玛丽笑了起来,说:“我以为你们都在一起,所以只给你打了电话!”
好吧!玛丽看向不远处在病床上躺着的史蒂文,此刻,史蒂文已经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不再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脸上罩着吸氧器,半果的上、身心脏位置贴着检测探头,随着他的呼吸,几台仪器的显示屏上跳动着各种数值,她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挂着输液针的手臂后,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转头问马克:“他现在这样……是麻药还没醒?”
“嗯,正在给他苏醒,别着急。”马克一脸轻松地说道。
“史蒂文”站着玛丽身边,看着史蒂文良久,蓦地笑了,说:“行了,别装睡了!”
病床上的史蒂文紧闭的眼皮下突然动了几下,无可奈何地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史蒂文”说:“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史蒂文”挑眉,说:“玛丽握你手搭时候,你眼皮动得非常厉害。”
史蒂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丢给他一个眼神,你太可恶了!他看向玛丽,虚弱地说:“嘿,玛丽,我恢复了!”
玛丽嗯了一声,双手握住他的手,笑着说:“目前看来是恢复了,不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变成小屁孩。”
“嘿,玛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马克不满地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史蒂文,抬眼扫了一圈仪器的数据,拿着小手电,朝史蒂文俯身,故意挤开了玛丽握住史蒂文的那双手,认真地问询了史蒂文几个问题后,动作迅速地撤掉了他手上的各种仪器以及输液针,然后,大力拍拍他的胸脯,说:“好啦,你没事了!起来吧!超级士兵的血清已经开始重新工作了!”
史蒂文闻言,只得坐起身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急于赶自己下病床的马克,说:“你确定我真的……没事吗?马克?一般不是好需要观察些时间,或者怎么的?”
马克挑眉,对着史蒂文反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史蒂文*罗杰斯。”史蒂文回答道。
“错!”马克用手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史蒂文愣了愣,错?
一边的“史蒂文”弯弯嘴角,他看着发愣的史蒂文,眼中闪烁着笑意,这个笨蛋!
玛丽看看马克,又看看史蒂文,突然意识到马克到底在做什么,她也抿唇笑了起来。
“我不明白,我就是史蒂文*罗杰斯,不是吗?”史蒂文缓慢地说道,“马克,你的意思不会是……”
“你是使用了超级士兵成为超级英雄的美国队长,你觉得你和普通人一样,做完手术需要我24小时观察期吗?”马克不满地说,“还是你认为我的手艺并不能让你放心?”
史蒂文看着马克,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马克的态度突然变得凶残,他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不过,马克,我是史蒂文*罗杰斯这一点,我并没有说错。”
玛丽笑了起来,说:“爸爸,你饿不饿?既然手术结束了,史蒂文也没事了,那么,我们感觉收拾一下,去找还在咖啡馆里的斯科特,山姆,彼得等等,他们都还等着呢!”
“我同意,我快饿得要昏过去了!”换了衣服进来的布鲁斯说道,“嘿,马克,你可别欺负史蒂文,我可听出来了!你还是快去换衣服吧!你难道不饿、”
马克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神情来,瞪了布鲁斯一眼,说:“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欺负史蒂文了?”说完,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