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李大夫被抓起来了

123 李大夫被抓起来了?

“娘娘。”朱公公走到淑妃前面,从袖管里拿出上次要送给李敏但是被李敏拒绝回来的那张地契。

看到地契时,淑妃愣了下:“她没有收下吗?”

“是的,奴才本想早点把这事告诉娘娘的,但是,娘娘那时候正忙着大皇子回来的事宜,奴才找不到机会说。而且,不管如何,李大夫还是出手救人了。”

听到朱公公这番辩解的话,淑妃并没有感到心里头舒服多少。因为这正好说明了李敏对于她,没有任何索求的东西。

没有要求的人,最难对付的了。除非像上次那样出现巧合,让她有个机会给李敏通风报信。或许说,李大夫不在乎身外之物,只在乎人。

看着淑妃没有打算接回地契,朱公公把地契收回了自己袖管里,道:“奴才帮娘娘将地契放到柜子里,先放着,或许以后可以用着。毕竟娘娘费心给李大夫的铺子找的位置,和八爷给李大夫找的,天差地别。”

淑妃抬起眼:“行,照你说的做。”

“玉清宫那边,奴才刚找人打探过了。”

“太子妃真的疯了吗?”

“是的。”

淑妃的两道黛眉微微簇着,在烛火的映照下像是笼罩了层阴影。

朱公公回想起刚才进屋子时,听见她好像自喃自语问的那句话。

什么人做的?

刘嫔跳井的事,虽然大家都因为牵涉到太子妃的问题,认为是与刘嫔有关系的人所为,故意针对东宫的。在现在皇宫里,与刘嫔有关系,并且正得势,和东宫形成对峙的人是刚升为贵妃的淑妃,有理由,淑贵妃成为了这次事件幕后的最大黑手。

恐怕现在连万历爷心底里都变疑惑了,质疑起来了,这事究竟是不是她淑贵妃所为。

要是让皇帝都猜忌起她淑贵妃,不得不承认谋划这一切的人,心思叵测,狡诈多端,阴谋耍的高明。

“刘嫔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淑妃说,“她哪怕是死了,都不会想到去把任何人拖下水的。而且,本宫曾经病好了以后,想救济刘嫔,但是,被刘嫔拒绝了。”

“娘娘。”朱公公同样欲言又止。

知道她后面那句话说的是事实,正因为淑妃对刘嫔感到惭愧想对刘嫔有所弥补,可是刘嫔拒绝之下,淑妃毫无办法,只能是转向长春宫尽可能帮助十九爷。但是,对于淑妃前面那句话,说刘嫔真的人很好,死之前都不会有所图谋,朱公公不太相信。

只要想想,刘嫔能任自己儿子十九爷中毒之久,都可以想象到这个女子心里面绝对不是这样单纯。刘嫔的性子理应是很刚烈的。

淑妃看着烛火的目光慢慢拉回了焦距,扶着宫女的手走下榻,走到走廊里,迎着快入冬的凉风,刮了一阵,脑袋好像也清晰了不少。眺望玉清宫里的灯火通明,知道今晚皇宫里应该是不眠之夜了。

以前,她得宠时,很多人不知道而已,她照样夜夜要站在这个四面通风的走廊里,持灯相望,期许那个穿着龙袍的男子过来。六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被修炼成怨妇的。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她升为了贵妃,心态,与那时候截然不同了。是不是人一病,病过之后,能有幸生存下来,全变样了。

李敏上次都说她,能安静地做鞋子,心态不错。

“据听,刘嫔是病了的。”淑妃说。

朱公公都有点怕她这是触景伤情了,道:“奴才倒是从没有听过这事。可能是到了冷宫那边以后,吃又吃不好,住的不好,身体不适,这是到了冷宫那边以后都会有的。”

淑妃的眼角睨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回了屋里。对身边的姑姑说:“给本宫准备些点心,或许,皇上晚上夜深以后,会上这边来。”

“娘娘?”

淑妃这次得以顺利复出以后,再也不是天天夜夜盼着万历爷来的心态了,反而是,几乎从来不给万历爷会来时准备东西。万历爷来不来无所谓。反正,万历爷也确实是,虽然升了淑妃为贵妃,但是,更喜欢到年轻美丽的新人那里。最近,哪怕那个得宠的李华怀了孕,可听说万历爷每晚都是喜欢到李华那里走一趟。

有人都说,李华会做人,主动给万历爷找乐子,不知道给万历爷找了什么美人在自己房里备着。否则,以李华怀孕的身子,根本也不可能亲自服侍万历爷。

淑妃今晚突然口出此言,是因为盼着万历爷来景阳宫了吗?姑姑疑问的眼神一闪而过。

万历爷如果能来,景阳宫里的人当然最高兴了,说明,淑妃如日中天,皇后都压不过。

“皇上心烦,哪儿都去不了。要论是以往,可能是会去锦宁宫,可是,容妃貌似被牵连进这件案子里了。皇上只要想到这,都不会去锦宁宫。”淑妃淡淡的口吻说。

容妃是直接被人提到了皇帝面前变成了怀疑对象,不像她淑贵妃,即使有人疑心,都不敢说出口。因为都知道,皇上现在想靠大皇子压制东宫。

淑妃这话刚完,果然,皇帝身边的张公公亲自过来通知了,说是今晚万历爷会来景阳宫歇下。

一天大皇子没有真的死,东宫肯定是不会安心的。

福禄宫里,太后睡了一个下午,像是不省人事似的,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李敏过来了,玉清宫里发生大事了。

给太后身上加衣的姑姑说:“奴婢叫过太后娘娘,但是太后娘娘睡的很沉,没有听见奴婢的声音。”

太后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不见发烧。不知道这几日自己是怎么了,是不是天气变了,昏昏沉沉的,睡都睡不踏实。其实刚刚姑姑在她睡觉的时候叫她时,她能听见的,只是睁不开眼睛。

明明都听了李敏的话,没有服用李华让人送来的安神丸,怎么都睡成这样。感觉服了安神丸还好。虽然,之前她都猜到是李华让万历爷送过来的,不喜欢李华这个人,同样不喜欢李华送来孝敬她的药,但是,明显,好像李华的安神丸对她来说比较有用。最少,吃了以后,有助于睡眠,本来她是怎么都睡不好的。

“今晚,先融颗安神丸,晚上要睡时哀家要用。”太后说。

姑姑听完一惊:“太后娘娘,可是隶王妃之前不是说?”

“你们懂什么?”太后忽然像是着了火一样,发了脾气,这对性格向来沉稳的太后来说是难以想象的,只是,人睡眠不好,醒来难免上火,全身都不舒服,“你看这些大夫,不说隶王妃,太医院的太医们,哪个敢对哀家保证一定能治好天下所有的病。”

耳听太后这话像是批评李敏太自负了。姑姑只知道,李敏从来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治好所有人的病,当初齐常在不就是,李敏直接说自己不是神仙能治百病。

“大夫难免有错的时候。”太后眼看姑姑不说话,把漱口的茶水直接塞回姑姑手里,教训着说,“不要以为她好像有点本事,比鲁大人像是强一些,她什么话就都是对的。哀家看来,她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

姑姑一愣。

“皇宫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说自己永远是对的。只有等,像皇上那样坐在龙椅上,才有这个本事,敢说自己永远是对的。”

太后这话,像是模棱两可。

什么叫不可能一个人永远是对的。这话貌似不错。哪有人,永远没有犯过错。人孰能无错。但是,皇帝不一样,皇帝可以用于永远是对的。既然皇帝都可以永远是对的。皇帝的母亲,太后娘娘永远也可以是对的。如此一来的,明显是,皇帝和太后,可以把错的说成对的,因为没有人,可以说皇帝和太后是错的。

姑姑大致在心里盘思了一圈,才听明白了太后的这句话。

太后既然认定了谁是错,谁就是错,哪怕真理在对方手里,只要是太后说的话。

“太后娘娘。”姑姑想清楚了以后,禀告道,“皇上从午后召隶王妃入宫,隶王妃如今在宫里给大皇子治病。”

看到准备膳食的宫女公公,进来摆桌子碗筷,太后问:“太医们是忙到了现在?”

“是的。”

“大皇子如何?身子有无感觉好些?”

“不清楚。奴婢想打探的时候,院门紧闭。里头的人说,太医都不准进入隶王妃给大皇子治病的屋子。”

“什么?”太后乍然一惊,刚想拿起筷子尝点豆腐的手啪啦按倒了筷子。

身边的小宫女,连忙弯下腰去帮太后捡起落在桌子底下的筷子,抬头时不巧看到太后那张黑森森的脸,只差被吓出魂儿来。

“这个隶王妃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因为皇帝召她入宫的缘故,她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把太医院鲁大人等众太医都看不进眼里是不是?为什么不给太医们看?是想对大皇子做些什么吗?”太后脸上掠过一丝愠怒,拍着桌子说。

底下的人,一个都不敢作声,都低着脑袋。只知道,太后这次真的是对李敏生意见了。

太后不是不知道上次李敏拿刀刺在大皇子胸口上的事,虽然后来李大夫解释说了这是救人命,确实,后来大皇子因为这一刀才活了过来的样子。可是,太后怎么想,都认为不对。

拿刀子对准王公贵族的胸口,相当于刺杀,哪怕是大夫,也不可以做出这样危险的动作对准王公贵族。因此,后来朱璃因为弄断李敏的手腕到皇帝宫里负荆请罪,太后都觉得护国公府太过分了,朱璃何罪之有。要是她在场的话,说不定一刀让人砍了李敏的脑袋。反正,朱汶已经活过来,李敏的使命也结束了。

死了一个李敏不可怕的,反正,李大夫不是全能的神仙。瞧瞧,不是连她这个普通为睡眠苦恼的小病都一直治不好。

姑姑听见太后发怒,都揣摩着,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自己所听见的信息了。姑姑不说而已,多的是,想在太后面前趁机博得太后注意的人。

一个小太监见机不可失,上前跪下对太后说:“太后娘娘,奴才刚进大皇子的小院子时,发现了一件事儿。奴才感觉这事儿不妥,不知道该不该和太后娘娘说,事关隶王妃的。”

太后眸子里光亮一闪,道:“说。”

“奴才本在大皇子屋子里帮着公公侍候大皇子的,隶王妃要给大皇子治病时,要求奴才出去,只余公公在屋里,其余的太医也必须出去。奴才身份低微,只能在太医们退出厢房之后,再最后给关上屋门。结果,有幸看到了隶王妃要给大皇子治病用的东西。”

“是什么?”太后听的聚精会神,直觉里不是很好的事情。

“奴才看见,隶王妃准备了琉璃圆筒,和针。”

“针?”

“公公问隶王妃那是什么,隶王妃说是针。看起来,和太医给人针灸用的针具一样。只是,粗了一些。用金做的。”

李敏在用什么金属材料代替现代针具打造出古代打针用的针具时,考虑到古代炼铜等技术并不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反而锻造金的工艺还好一些,因此采用了金。这可能她见过的是最贵的针了。用在大皇子身上倒也符合。

由于暂时找不到橡树做橡皮管,李敏只能用注射器,慢慢给大皇子做静脉推注了。不想让太医都站在屋子里旁观,是因为这样的操作本来就要求无菌,太多人围观,无益病人。

但是,太后不这么想。这个李敏既然上次用刀伤了大皇子,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鬼主意,反正,用这个像针灸的东西肯定不是给大皇子针灸,说不定是给大皇子身体内埋针或是弄什么机关。否则,鬼鬼祟祟不让人看是什么意思。

“哀家去看一下。隶王妃不会连哀家都不让进去吧。”太后说完这话,站起身。

姑姑上前扶着太后,一步步朝大皇子住的院子里走。

灯笼照出了院子的那扇门,是合拢着没有错。太后示意了眼下面的人。

小太监一心求功,跑的快,抢先来到院子门前,拍着门,张大嗓子喊:“快开门!太后娘娘到了——”

门板啪啦啪啦响,要是一扇比较破旧的门,早就被小太监给拍烂了。巨大的声音在夜里回想着。院子里没有动静的时候,那些被李敏赶出小院子的太医围过来了。

鲁仲阳没有出现,领头的是一个常太医,刘太医躲在众人后面。

“臣叩见太后娘娘。”太医们在太后面前跪成一地。

太后俯瞰着这些在夜风里头戴官帽身穿官袍的官员们,这些人是被夜风刮到鬓发乱飞,胡子乱摆,袍角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太后眉头深深地一皱,问:“你们没有地方去?”

额——

这个嘛。李敏嫌弃他们被逐出屋子以后仍旧在屋外围观,叽叽喳喳影响人家工作,所以,一块把他们都请出了院子外。只有鲁仲阳那只老狐狸,早早倒是没有围观,跑到原先自己歇息的那间屋子里睡懒觉去了。然后,他们这些人则惨了。被逐出院子以后,能跑哪里呢?这里是太后娘娘的宫殿,当然是不能随便乱走的,只能是站在这个宫廷的过道里啪啦啪啦被吹冷风。一个个晚饭也没有的吃,直被寒风刮到脸色青白,从大夫直接沦落为病人。

于是说到这儿,那些太医们,都倍感委屈,面对太后哭诉起来。常太医说:“隶王妃不知道是不是占着自己是皇上特派来的钦差,不让臣等观察大皇子的病情。大皇子这个病,一时好一时坏,危急起来时,平常都要鲁大人率领臣等众人上去急救。”

听这话,这个李敏是太自负了,难道不怕大皇子突然发急病起来,一个人搞不定。都说人越多越好,没有人会嫌弃帮手少的。只能说李敏骄傲自负。

太后沉着脸,问那个拍门的小太监:“里面没有人过来开门吗?”

人都被李敏赶出来了,至于余下的一两个帮手则都是留在屋子里面,恐怕在屋子里专心致志做事情,都没能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这些缘故,有意告状的常太医他们不说,太后只能是认为李敏过分到知道她来了都不让她进去。

火气冲天,太后发怒了:“给哀家破了这扇门!哀家倒想看看,皇上派来的钦差,是变成这个福禄宫的主子了?岂有此理,难道哀家连自己的院子都进不去!”

一群人看见太后震怒,都慌里慌张的。说是破门,可这毕竟是太后自己宫里的门,真砸了的话,太后事后看见破烂的门不也得心里不舒服。何况,这院子里住着人,是大皇子。

姑姑紧张地赶紧让两个太监肩头站肩头,攀到高墙上,在跃进院子里,从里面抽开门闩。

门一打开,太后不用人扶,一个人怒气冲冲,率先冲进了院子里。

太监们提着的灯笼紧随其后,给太后照路。

那些太医们看到太后气成了这样,却是都大吃一惊。要知道,太后的性情,向来都不是会这样轻易冒火的。太后是性情稳重,统领六宫,母仪天下的女子,修养极好,基本不会发脾气。除非是,太后突然讨厌了某个人。

可是,太后不是一直很喜欢李敏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讨厌了?

“常太医,我是不是听错了,太后娘娘,刚那顿脾气是冲隶王妃发的吗?”许太医问常太医。

常太医抚摸了下下巴:“看起来是这样没错的了。不信,你再问刘太医?”

都知道,刘太医近期跟了李敏几次以后,因为治好了几个病人,在宫里越发受到太后的重用,貌似私下与李敏关系也不错,有点交情了。现在李敏一旦遭殃,太后转变态度了,说不定,太后回头是要找刘太医算账开刀了。

太医院里,本来派系争斗都很严重的了。像是跟随左院判的常太医等,一直被右院判的鲁仲阳势力所压制着,许久不得志,郁闷的要死,早巴不得鲁仲阳为首的这群人早点出问题,出洋相。

许太医是新晋升上来的太医,倒也不敢在这会儿马上趁机踩扁鲁仲阳的人,因为他都没有想好跟哪边派系好。鲁仲阳势力大些,但是,鲁仲阳年纪大了,论后来居上的潜力,肯定没有左院判强。

转头,许太医找到了同样在人群里四处观望的周御医。

周御医据说到现在,一样没有找到派系依靠。周御医是那种出了什么事,才想到抱那棵大树求救的人,属于临时抱佛脚。

许太医撤退到周御医身边,小声说:“周御医对这事怎么想?”

周御医望了望四周,知道许太医不是任何一派的人,眼光一闪,道:“恐怕隶王妃是哪儿得罪到太后娘娘了吧。”

“周御医知道怎么回事?”许太医很吃惊地问。

常太医、刘太医,四周所有人,好像都不知道太后为什么发脾气的,怎么只有周御医能知道。

周御医像是神秘兮兮眯了下眼睛,道:“这个你不知道了。护国公府里的靖王妃,现在都是我在给看的。所以,你明白了吗?”

不是医术好就好的,人家有时候不想要这个大夫看,只因为这个大夫不对病人那个脾气。

许太医却是想不明白了:“可是,倘若治不好病,不是还得找回隶王妃给看?”

周御医听他这句晦气的话,恨不得抽他的嘴巴,说:“你以为隶王妃真是神仙,真是什么病都能治?她自己都不是说了自己不是神仙吗?”

哦——许太医恍然大悟,可能是李敏哪儿没有能治好太后,让太后对李大夫的医术产生强烈质疑了,结果,跑到大皇子这儿趁乱要对李敏发难了。

怎么说都好,当大夫真是一样高危职业。

把病人的病治好了,病人对大夫感恩戴德。一旦,哪天不小心把病人治坏了,病人马上反咬大夫一口,恨不得把大夫杀了才可以补偿自己。但是,说起来,哪个大夫真愿意把病人治坏了。有些病大夫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全心尽力而为。

太后气的这个,具体还要看,究竟是不是大夫的错,才决定该不该找大夫的茬子。问题是,越是像太后这种位高权重的,唯我独尊的,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一旦涉及到自己的话,反而是没有办法冷静判断,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只觉得大夫应该把她的病治好,治不好,理应就是该负责,该杀。

许太医是从外面推举进太医院的,刚到太医院不久,对官场这点还不太了解,听周御医仔细教诲。

“谁都不敢给太后治病,你知道吗?鲁大人都不敢。”

“为何?请周前辈赐教,晚辈悉心求教。”

“你看刘太医吧,别看他蠢蠢的,他最终敢给太后治病,后来我算是摸到了一个规律了,那就是无为而治。”

“无为?”

“太后不需要什么根治,只要自己感受不到难受了,感受不到痛苦了,至于什么病根其实太后听了也是听在耳朵里而已,过了就忘记。所以,隶王妃那天给太后说了那么多,你真以为太后真听进去了吗?我看未必,太后只记得,今日自己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手脚能不能动,其余的,无所谓。”

太后性子其实是很急的,希望下药立竿见影,哪里会想到李大夫为病人长远考虑的心情,李大夫是,能用饮食调养就饮食调养,再来用药,毕竟药伤肝损肾,不是长久之计。

许太医回头,寻找到刘太医在人群末尾屹立不动的身影,刘太医下盘很稳,真的是如周御医说的那样,无为而治,什么都不用怕。

前面太后是走到了大皇子的屋门前,姑姑赶紧走到了太后前面,隔着扇门对着屋里面小心翼翼地喊话:“隶王妃,太后娘娘来看大皇子了。”

屋里先是一样安静,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是姑姑都害怕了。这不会是里面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姑姑尝试推下门,开不了。

太后要不是想着害怕惊吓到病重的大皇子,早喊人砸门,再次破门而入。

“窗呢?”姑姑示意几个宫女太监。

一群人急急忙忙尝试打开屋子的窗户,结果都是被什么卡住了,推不动。

在众人心头惶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屋里终于传来了一串脚步声,紧接着,屋门一开。打开门的是徐掌柜。

徐掌柜抬头,见到真是太后本尊到了,吓了一跳,来不及跪下来请安时,太后身边的小太监突然一脚踹到了徐掌柜的膝盖头上,骂道:“见到太后娘娘不知道下跪?!”

扑通,徐掌柜两个膝盖落地,自己心慌意乱不说,更怕接下来这些人会不会想对李敏做些什么。

这群人,看起来来势汹汹,不怀好意。

太后瞟过徐掌柜哆哆嗦嗦的脑袋顶上,冷笑一声,走进了屋子。

屋里点着灯,到了大皇子的床头,太后命人把大皇子床前的屏风移开,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病人。

大皇子看来是精神不济,头靠在枕头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守在大皇子床边的两个太监公公,动都不敢动一下,只看太后眸子里闪过的惊色,只觉得是那把砍头的刀都悬在自己脑袋上了,吓的一个个扑通扑通跪下来,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直喊着:“太后娘娘饶命!”

太后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只是脚步不稳,盆鞋摇晃。姑姑上前连忙把太后扶住,喊:“太医——”

后面的太医听见喊声,却是大部分都不敢轻易动脚,生怕一不小心冲上前去时没有得到好处却是直接撞上枪口了。只有那些郁闷已久不得志的,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不怕当先锋英雄,只见一群人里头,只有常太医犹如小炮弹一样,倏然,犹如离弦的箭杆飞了出去。跑的可快了。

气喘吁吁跑到了太后面前,常太医上气接不上下气问:“太后娘娘,臣来了,臣这就给太后娘娘查脉。”

“不用了。”太后没有真正晕过去,是靠在姑姑身上站着,声音微急,气息急促,催促太医说,“快给大皇子看看。”

大皇子?

常太医转过头一看,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难怪太后刚才看到大皇子的样子时要被大皇子吓倒了。因为大皇子脸上,手上,可能全身皮肤上,都出现了一个个红的或是苍白的小包。

这样的风团,皮肤病,曾经在四公主福乐以及十六爷身上都出现过,当时,皇宫里甚至紧张到担心是瘟疫进了皇宫。但是,大皇子不一样。大皇子一直在宫里没有外出过,怎么会突然出现类似的症状,不得不让人质疑起是不是刚刚李敏给大皇子治病闹出来的。

常太医稳定气息,奉命上前给大皇子把脉。

两名留守在屋内观察了整个医疗过程的公公,跪着对太后承认:“隶王妃说了,说这是普通的寻麻疹,用过那药以后,一些病人,会出现类似的过敏症状。隶王妃说的这些话,奴才们爷听不明白。”

徐掌柜在后面听着公公们把李敏的话照搬不动地说给太后听,额头急出了大汗。这话这样一说,岂不是变成了李敏用药不慎,把大皇子害了。

恐怕,太后想的东西,比徐掌柜推测的这个还更恐怖一些。太后想的是,李敏明明把病人治坏了,还故意推卸责任,说是什么药物反应。说不定,李敏本来就有谋害大皇子的心思。不要以为她太后不知道,之前,庄妃不是都为了皇后去过护国公府找过李敏吗。

太可恨!

太可怕了。

太后怒道:“隶王妃呢?”

屋里不见李敏,难道李敏是逃了?因为看着没能治好大皇子,赶紧逃之夭夭?

徐掌柜这时已经被太监们五花大绑了起来,向太后喊着主子冤枉。

李大夫哪有逃。李敏不过是太累了,见到病人睡了以后,自己找个地方先小憩一会儿,再准备等病人的寻麻疹退了些以后可以打道回府了。

院子里乱糟糟的声音,早把李敏惊醒了过来。兰燕守着她,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让她出屋,说:“王妃,王爷说过了,倘若情况不好,奴婢可以直接带王妃回府。”

“徐掌柜在这里呢。”李敏可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的人代替自己受罪。

脖子挂上受伤的右手,李敏对依旧拦在自己面前的兰燕说:“你现在带我出宫也没用。如果你真带我出宫,我真成犯人了。皇上有借口可以围剿护国公府了。”

兰燕听到这儿一怔。

趁这个机会,李敏擦过她身旁走出了自己休息的屋子,对着那些在找她的人说:“本妃在这儿。谁找本妃?”

那气势,在夜风里凌厉果断的声色,干练的犹如一把刀,刷刷刷,擦过众人的耳朵。那些本来端了太后的命令气势汹汹想来抓拿她的人,只听她的声音,都不禁缩回了脖子。

李敏擦过那些突然变成木头的人,走到了大皇子的屋里,先是看见了被绳索捆绑的徐掌柜,眉头微皱,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兰燕道:“还不给徐掌柜松绑。”

“谁敢?!”太后身旁那个小太监,又是一跃而起,抢着替太后发声,“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这人涉嫌谋害大皇子,要转送宗人府处置!”

李敏冷冷的目光,直射过去,在那个小太监的脸上先画了个圈做记号,道:“这是本妃的人,他做错什么事的话,也该由本妃来处置。大明王朝的律条说了,奴才的罪,要交由主子先处置。除非是主子一块犯错。怎么,还是想转送顺天府,让本妃再到顺天府敲鼓鸣冤?”

小太监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那头,给大皇子把完脉的常太医,回过身后对太后说:“臣是看不明白了。明明大皇子之前,并没有出现这类症状,只是气喘,虚弱而已。”

两句话,明显是坐实了李敏犯的错。

太后一掌拍到桌子上:“来人,将隶王妃请到宗人府坐坐。”

兰燕刚那一刀,拆掉了捆绑在徐掌柜身上的绳索,听到太后这句话一惊之下,赶紧转回身去护主。

带刀的宫廷侍卫已经都冲进了屋里,对着李敏。

兰燕心里着急,眼看这个情况之下,想再跑掉几乎没有可能。

李敏那眼神,寒冷地扫过那些畏畏缩缩的太医们,以及,那个抓住了向上爬机会的常太医。早就知道,这些同行,早等着这一天到来的了。

“太后请本妃去宗人府,本妃不会不从命。但是,太后记住太后娘娘今日对本妃做的事。太后娘娘以后,不用再请本妃治病了。”

李大夫给人治病宗旨一条,不信任自己的病人,永远不会再治!

太后眼里蓦然放出了两条冷光,胸部起伏,气息短促,俨然是怒火到了头顶,突然是一声不怒反笑,对着李敏:“隶王妃的话,哀家收到了。哀家会记得隶王妃说的话,哀家只会秉公办事。隶王妃既然没有治好大皇子的病,把大皇子害出其它病来,哀家请隶王妃去宗人府,是按照规矩办事。隶王妃服罪最好。还有,隶王妃最好记住了,哀家的病,从不需要隶王妃来治。上回隶王妃让哀家不要再服安神丸,建议哀家吃什么肉,结果,哀家现在倒好了,整夜睡不着觉!隶王妃是治好过不少人的病,但是隶王妃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神医,哀家的病,刚好正是隶王妃治不了别人能治好的。隶王妃还是虚心点,向众太医学习才是要道!哀家这些话,送给隶王妃,隶王妃在宗人府里好好想想哀家的话!”

屋里所有人丝丝丝地抽冷气。

徐掌柜一下子傻了,呆了。怎么,李敏居然错了吗?

李敏可能有错吗?

在徐掌柜这样一路跟着李敏过来的人眼里,根本是没法想象的事。或许,李敏都承认自己难免会犯错。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李敏每做一件事,特别在医治病人,给病人提出建议之前,都会更三番四次地琢磨,因为李敏在嘴角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大夫给人治病,从来没有小事,只有大事。

徐掌柜的犹豫,迟疑。相对其他人,尤其是以常太医为首的那群太医,都快飘飘然起来了:终于这样一天到来了。

李大夫要败了,败到一踏涂地。

许太医是睁大了眼珠子,一脸崇拜佩服地看着周御医。全被周御医说中了。李敏果然是在什么事上得罪了太后,刚好,是太后久治不愈的失眠症。

李敏真傻,真是傻,学刘太医,给太后随便弄点药让太后睡了不就好了,搞什么饮食调养。真不如一包让人睡觉的药有用。

“太后娘娘不服安神丸以后,反而睡不着了?”李敏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没有人察觉到她眼里闪过的那道光。

“是。”太后理直气壮,“哀家服用那个药能睡着,不服用,吃你说的肉,反而睡不着了,你敢说不是你不对?”

“如果真是如太后所言,臣妾奉劝太后娘娘最后一句,那药还是不要吃了。”

“胡扯!”太后连拍两下桌子,震怒无比。

李大夫再说这话是不知死活,继续耍她太后!

“太后娘娘,臣妾现在就去宗人府。但是,从今日起,犹如太后娘娘自己亲口说的,以后太后娘娘的病,臣妾绝对是无能为力。这话,太后娘娘今天说的,太医院的众位太医都在这里作证了。”

“废,废话少说——”太后声嘶力竭,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掠过一道不安。

回想李敏刚说那两句话时,像是里头有什么玄机似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安神丸都服了那么多天了,服用的每天晚上,她都能睡的很好,不见有其它什么症状。哪里像李敏给大皇子治病,结果给大皇子弄出了一身疹子来。

136 下一个轮到谁151 有奸细93 千张宴25 神医的把戏朱潜轶事二三事肆贰43 气死了224 醒了231 出气197 熟悉和不熟悉的人91 谜底揭晓10 看够了234 平安符162 谁来救267 小世子35 非娶不可朱潜轶事二三事伍肆197 熟悉和不熟悉的人205 任何时候痴心妄想都是妄想朱潜轶事二三事贰陆107 谁都蠢蠢欲动了272 尤氏回京102 出笼的羊208 各自为营推荐一个朋友的文159 攻打黑风谷146 追兵一个接一个朱潜轶事二三事柒捌211 谁当谁的棋子244 李华的结果108 拉帮结派190 参拜祖庙朱潜轶事二三事叁肆96 母凭子贵195 相见朱潜轶事二三事柒肆238 与可汗的对决朱潜轶事二三事叁壹66 婚后第一日90 真是被人害死的213 梅花样的男子89 夫妇同行89 夫妇同行84 夫妇一块入宫33 寒毒6 还是那个病痨鬼9 倒泼脏水48 皇亲国戚111 辩论真假253 皇帝动手282 初九朱潜轶事二三事贰贰朱潜轶事二三事肆捌3 徐氏药堂人参259 三方汇合203 冬至宴168 各有各的算盘276 尤氏的决定165 婆婆出手197 熟悉和不熟悉的人81 一定要她死朱潜轶事二三事贰壹朱潜轶事二三事叁叁140 真相大白275 处理余孽243 生孩子的法子272 尤氏回京49 婆婆与小叔279 龙潜227 宫变222 认不认朱潜轶事二三事叁贰126 送梅子128 有人坐不住了朱潜轶事二三事叁伍34 所谓托法朱潜轶事二三事叁捌36 当然不能自贱178 老公让她爽134 为徐氏正名86 生育是个大问题114 大皇子49 婆婆与小叔朱潜轶事二三事柒叁130 护国公发威155 埋伏271 声东击西31 砸了神医的招牌247 皇帝187 真相大白248 回到护国公府朱潜轶事二三事叁陆133 有孩子当然不一样51 赶出府邸7 咎由自取34 所谓托法64 嫁衣54 假神医真神医朱潜轶事二三事叁陆12 麦冬200 圣旨
136 下一个轮到谁151 有奸细93 千张宴25 神医的把戏朱潜轶事二三事肆贰43 气死了224 醒了231 出气197 熟悉和不熟悉的人91 谜底揭晓10 看够了234 平安符162 谁来救267 小世子35 非娶不可朱潜轶事二三事伍肆197 熟悉和不熟悉的人205 任何时候痴心妄想都是妄想朱潜轶事二三事贰陆107 谁都蠢蠢欲动了272 尤氏回京102 出笼的羊208 各自为营推荐一个朋友的文159 攻打黑风谷146 追兵一个接一个朱潜轶事二三事柒捌211 谁当谁的棋子244 李华的结果108 拉帮结派190 参拜祖庙朱潜轶事二三事叁肆96 母凭子贵195 相见朱潜轶事二三事柒肆238 与可汗的对决朱潜轶事二三事叁壹66 婚后第一日90 真是被人害死的213 梅花样的男子89 夫妇同行89 夫妇同行84 夫妇一块入宫33 寒毒6 还是那个病痨鬼9 倒泼脏水48 皇亲国戚111 辩论真假253 皇帝动手282 初九朱潜轶事二三事贰贰朱潜轶事二三事肆捌3 徐氏药堂人参259 三方汇合203 冬至宴168 各有各的算盘276 尤氏的决定165 婆婆出手197 熟悉和不熟悉的人81 一定要她死朱潜轶事二三事贰壹朱潜轶事二三事叁叁140 真相大白275 处理余孽243 生孩子的法子272 尤氏回京49 婆婆与小叔279 龙潜227 宫变222 认不认朱潜轶事二三事叁贰126 送梅子128 有人坐不住了朱潜轶事二三事叁伍34 所谓托法朱潜轶事二三事叁捌36 当然不能自贱178 老公让她爽134 为徐氏正名86 生育是个大问题114 大皇子49 婆婆与小叔朱潜轶事二三事柒叁130 护国公发威155 埋伏271 声东击西31 砸了神医的招牌247 皇帝187 真相大白248 回到护国公府朱潜轶事二三事叁陆133 有孩子当然不一样51 赶出府邸7 咎由自取34 所谓托法64 嫁衣54 假神医真神医朱潜轶事二三事叁陆12 麦冬200 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