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中国知网传播学周刊会议室,一个编辑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在这个会议室之内,此刻正坐了业界的一些大咖,还有中国知网传播学周刊经验丰富的老编辑,他们每一个都是传播学业界的前沿人士,这一次的会议,照例是要为下一期的中国知网传播学周刊推选文章。
之前经过审核后推选上来的文章,最终要通过大家来投票决定,这也是必经的程序,中国知网周刊的严谨性和权威性,也是经过如此之多的程序来的。
当然,以往的会议上,也没有如此之激烈的讨论,今天众人却是因为其中的一篇论文,而吵得火热。
“为什么不行了?”
另外一个女编辑皱眉问道。
“这一篇论文,是完全的技术决定论。”
“技术决定论又怎么样?”
“技术决定论,就不能上刊物,这个方向是错的!”
那个老编辑满脸愤怒,敲着桌子:“技术决定论早在之前就已经被驳斥了,这个方向的论文,都是错的。”
“老梁,你先冷静一下。”
“这个事我无法冷静。”
另外一个编辑也是开口了:“老梁,你看没看这篇论文?我可以说,他提出了一个极其新颖的观点,甚至有可能颠覆目前传播学界的一些看法。”
“我不论它的观点有多新颖,我就想告诉你们,这个事我不同意,技术决定论的大方向就是错的,就算它这篇论文是对的,但建立在大方向上错误的论文,又如何能称之为对?”
“不错,我们都知道,主流的观点是互动论,之前的技术决定论和科学决定论都过时了,互动论才是正确的方向,我认同老梁的说法。”
又是一个编辑开口。
“更何况,之前中国传播学大会上,就在相关问题上说过,不能允许一些具有错误观点的论文出现在周刊上,我们是带头人,我们是权威,必须要扼杀一些错误观点,保证一些学术工作者的正确性,这是我们应该起到的学术把关人作用。”
一个比较年轻的编辑推了推眼镜:“我不认同这样的观点,首先,我们中国知网周刊,是全国影响力最大的周刊,它的作用和定位,不应该是排除错误观点,而是应该将新颖的学术观点和有意义的学术论文推举出来,而不是说将不符合方向的论文就排除出去,这是不对的,这点很有问题,把关人的作用不是这样把关的。
其次,学术上不能带有个人的偏见性,严格意义上来说,弄学术根本就没有正确的方向可言,我们现在了解的真理,放在未来就未必是真理,这一篇论文我看了,质量水准,就算是在座的各位来看,也未必比得上,这么一篇高水准质量的论文,为什么不能刊登在中国知网周刊上?”
“上次中国传播学大会就明确提出了,规划了主流方向。”
“老梁,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称体重的时候,是怎么确定自己的体重?”
“砝码啊。”
“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个砝码是一定准确的呢?没错,现在这个砝码是经过科学定义加工后生产出来的,但要是这个砝码错了呢?那你不就得出错误的体重数量了?”
“不错。”之前那个女编辑也是在开口,“中国传播学大会,的确是说了相关主流方向,但是,中国传播大会也未必是正确的,弄学术本来就没有正确一说,再说了,技术决定论也未必像我们想的那么肤浅。”
“我认为老梁说的没错,技术决定论现在就是过时了,这个方向是错的,人类、科学、技术,这些都是相互影响的,没有什么能完全决定,这一篇大方向是错的。”
整个编辑室内,都是互相争执,这些编辑,基本上都是吵翻了天。
大体上,所有的编辑分为了两派,一派以老梁为首,关于这篇论文,绝对不能上周刊;而另外一派则是持相反的意见,认为这一篇论文,完全就是可以上周刊。
总而言之,彼此争锋相对,整个编辑室都成了辩论会。
“算了,再争执下去也争执不出一个结果,我们投票吧。”
一个小时后,一个编辑扯了扯衣领,他整个人都是颇为燥热,面红耳赤。
“行,投票。”
“那支持老梁的请举手,我统计一下。”
会议室内顿时有人举手。
“支持刊登这篇论文的,请举手。”
也是有人举手。
结果,这一统计,女编辑皱了皱眉。
“怎么样?”
有人问道。
“目前投票统计一模一样,都是10:10。”
“你算你自己了吗?”
“算了。”
这一下,二十个编辑都是为难了,他们皱着眉头,没想到竟然因为一篇论文卡到这里了。
“不如,将这篇论文发给童老先生看下,由他定夺?”
一个编辑开口。
童老先生目前算是中国传播学界仅有的宗师级传播学大咖,世界有名,简单来说,扩展了数字鸿沟相关的理论,其主要研究内容为第三世界的国家形象传播。
“行。”
其余人也是同意。
“那等等吧。”
女编辑当场就是将麦克卢汉的论文发了过去,更是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在发过去之后,众人需要做的也就是等待了,不过,童老先生也是很快就发了邮件回复。
“童老先生怎么说?”
女编辑看了一下在场众人,点点头:“童老先生说可以发。”
这一下,在座的人没意见了,毕竟童老先生都这么说了,自然可以刊登。
……
这一次争论,也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影响,帝都的一些传播学界的学者,也都知道了这件事,连带着新闻界的一些大佬,也是了解了一些。
这算是传播学界的学术风波,持续了几天。
任风对这些自然不知道,他现在刚到帝都,便是立刻联系了吴历。
“哟,大校长到了,等着啊,我去接你。”
“干嘛接我啊,给我个地点吧,我自己坐地铁过去,总比你开车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