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共赢,天经地义,也是世人自古以来的经营之道,而阿逸要做的便是与鹿梳合作,达到双方得利的目的。
鹿梳眉毛一挑:“我知道你有这样的智慧,但是我不敢与你合作,我怕你坑我。”
从鹿梳这样活了五百年的怪物口中说出‘坑我’两个字,阿逸觉得十分好笑,故而捧腹大笑起来,好一会阿逸才作怪道:
“您老跟我生疏了,当初帮我进时间单元,我都没有好好报答你呢,怎么会坑你呢,是吧?”
听完这话,鹿梳有些兴趣缺缺,拂了拂衣袖躺在椅子上:“说吧,计划怎么做?”
阿逸也不遮掩,直接道:“六日后我与周述比武,我有九成胜算赢过他,当我杀掉他时,你便可以将埋伏在神剑宗的人手启用,瓜分的事我不管,事成之后我要进鹿原宗的藏书阁。”
莫要问阿逸如何得知神剑宗为什么有鹿梳的暗手,因为阿逸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听完阿逸所言,鹿梳开始并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阿逸:“你有九成的把握杀掉周述?当我老糊涂了?再者,我凭什么攻打神剑宗,神昊圣尊是摆设吗!”
越说,鹿梳便越发愤怒,威压如约而至,阿逸再一次感受到了强大如斯的天尊威压,顿时有些唇色发白脸色发青,磕磕绊绊的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神剑宗归你?普果摆你一道,你难道没有一点想法吗!”
普果偷梁换柱是鹿梳心中的一根刺,听到阿逸的话更是怒不可遏:“你连毛都没有长齐,凭什么插足这些事情,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啊!”
阿逸遭受不住鹿梳的威压,嘴角溢出一滴鲜血,却也强忍着道:“周述虽然有宗印,却不是普果的儿子,是为名不正,而你却是修神界名正言顺的领头人,你攻打神剑宗,只需要随意安插一个罪名就好,当生米煮成熟饭,神昊圣尊身在十二方世界,又能如何!”
鹿梳用力捏着座椅上的龙把手,思量了一下,还是一脸不可置否:“你我皆知普果没有死,到时候圣尊一怒,说普果被他救活,让普果重掌神剑宗又当如何!我耗费心力过后,难道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理是这么个理,但阿逸又有别样的说法:“话虽如此,但普果死而复生又是多大的笑话?难道说你修神界的一把手还抵不过普果那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鹿老头,你如此畏惧,往后是再也没有希望一统修神界了!”
“危言耸听,黄口小儿!”鹿梳气喘吁吁,被阿逸说中了心思,有些欲盖弥彰的骂了一句。
阿逸不理会,继续游说道:“事情就是如此简单,等到六日之后你暗中出兵讨伐神剑宗,而我也在神剑宗与周述比武,到时候我杀掉周述,你当即说神剑宗不可一日无主,暂代神剑宗宗主一职位,世人能有什么话说?”
鹿梳的眼神虚浮了一下,心中思量不止一次,此举若成,说不定可以不费一兵一族拿下神剑宗,所以,他动心了。
“此话当真?”鹿梳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时之间不能决断,没等阿逸回答,便道:“这件事影响太大,我要和长老们讨论之后才能做决断,你先回去吧。”
阿逸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但是他今日是势在必行,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阿逸一动不动的坐着道:“我想知道,鹿宗主以往是怎么对付周述的?”
鹿梳有些尴尬,憋道:“捧杀。”
“呵呵。”阿逸冷笑一声:“宗主还记得当初你的两个内奸吗,差点让你的鹿原宗陷入死局,你现在去和你的长老们议论,先不说有些人不赞成且要阻拦,就说如果此事败露,鹿宗主才是真的竹篮打水。”
躲在后殿偷听的鹿羚心中一惊,有些怀璧其罪的感觉,顿时不敢再听,转身便离去了。
鹿梳自然知晓鹿羚在后殿,此刻回神过来:“这和捧杀有什么关系?”
挑拨离间,阿逸用得是炉火纯青,说话七真三假,任鹿梳活了五百年,也是难以一时辨析。
顿了下,阿逸才解释道:“鹿老头,你想想,当初是不是有人告诉你周述杀不得?或者告诉你不适合动手?”
这种事阿逸一猜一个准,并不是无迹可寻,因为‘捧杀’的做法定然是鹿梳下的令,这从鹿梳刚才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阿逸便能够利用这一点猜测到,定是有人谏言才让鹿梳想到‘捧杀’手段的。
在鹿梳轻微点头后,阿逸才继续道:“那鹿宗主你现在回头看,你所说的捧杀,到底能让周述坏到哪去呢?没有,这样做的结果是周述如日中天,风头跨过了鹿原宗,而你现在还敢轻易动他吗?”
结果自然是否定的,虽然阿逸是信口开河,但结局却是符合推理的,事实胜于雄辩,混合着阿逸三寸不烂之舌,大事可期。
鹿梳不经意间的点头,让阿逸心中越发有底:“鹿老头,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你要不要?”
“什么?”鹿梳此刻已经被阿逸牵着鼻子走了,因为阿逸卖出的破绽只有一个,便是能不能杀掉周述。
阿逸笑笑:“我想,你如果开一场赌局,关于我与周述打擂台,我赢比周述赢的赔率是一百比一,或者更高,那如果我赢了,你能赚多少?”
“天才!”
鹿梳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拍案起身,脸上的激动不言而喻,他此刻脸色潮红布满色泽,声音有些颤抖道:“如果此事能成,将是数万万的灵石,我答应你了!”
阿逸心中一喜,却没有丝毫披露,此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差的,是鹿梳的一个疑问。
于是,在阿逸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鹿梳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你是想说分你几成利润?”
但阿逸摇了摇头,似乎对于灵石不怎么感兴趣,只是道:“鹿老头,我说的话你就全信了吗?”
“什么意思?”
鹿梳听到阿逸的提醒,顿时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坐下身子想了片刻,有扫视了阿逸片刻,带着有些怀疑的目光道:“你杀不死周述?你骗我?”
杀死周述,是这盘棋里最重要的一步,然而,阿逸不可能杀死周述,这便是阿逸缺的东风。
鹿梳见到阿逸默不作声,心中有数,大好的蓝图阿逸已经给他勾勒出来了,此刻要让他回到起点,是不可能的事,这也是阿逸撒谎说有九成把握杀掉周述的原因。
并没有怪罪阿逸的欺瞒,此刻鹿梳面露难色道:
“我这些年倒是收集了很多仙界的法器,其中不乏有一击杀人的暗器法宝,但是要说一定取人性命却也没有这么容易,这倒是其次,周述是普果暗中培养的重要棋子,后手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到底能不能行?”阿逸有些不耐烦,恢复了来时的嚣张跋扈。
鹿梳努力再脑海中搜索能够一击毙命的暗器时,大殿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女子闯了进来。
女子如翩翩起舞的白蝴蝶,青丝缕下似瀑布狂泄,白皙润泽的皮肤让人沉浸其中,就像白糯糯的棉花糖,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蕴气。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娇人头上插着一朵粉嫩的小花,手中也捧着娇艳的奇芳,鲜花却因为女子的绝美容颜失去了本有的芬芳。
女子身后一男一女,男的是倒茶的童子,女的阿逸似曾相识,便是女婢玲玲,而她的主人,也就是阿逸眼前的这位绝色佳人,鹿语。
“爹爹,我今日采了小花送与爹爹,你看喜欢吗?”鹿语旁若无人的奔向鹿梳,眼中全是喜悦,依偎到鹿梳跟前坐下:“爹爹,他们还不要我进来,说你在谈事情。”
声音如黄鹂轻鸣,余音绕梁使人陶醉,还是那个娇艳动人的鹿语,即便是花瓶,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花瓶。
阿逸叫童子再上了一杯茶水,瞥了一眼说着繁琐小事的父女两人,优哉游哉道:“鹿宗主,你把你女儿圈养的好啊?”
鹿梳面色此刻有些尴尬,他还没说话,阿逸的声音便招惹了鹿语,鹿语眉头轻皱:“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话!”
倾国倾城的鹿语把指尖指向阿逸,青葱玉指,洁白无瑕,就连蹙眉的样子都娇嫩动人,阿逸有些奇怪,只是一月未见,这鹿语好似又漂亮了好几倍啊?
望着鹿语的绝世容颜,阿逸心中不免有些爱美之心,调笑道:“小美人,我是你相公,当然能说话了。”
当然,阿逸只是一时兴起,才说了这些话,要是以往的鹿语听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此刻却又有一番境况。
鹿语哼了一声,满满的全是小女儿作态,脸色有些羞红,生气的像只发飙的孔雀:“你胡说,我又没有嫁人,你怎么可能是我相公,你出去,鹿原宗不欢迎你!”
像个智障一样。
阿逸冷笑一声:“老头,你女儿是不是傻了?我会在城东客栈逗留一天,最迟明日早上便要把法器送上,并且付上解释说明,莫要误了我的时间,后果你看着办!”
说完,阿逸起身往门外走,身后传来一声:“爹爹,这人好烦啊。”
鹿梳只有苦笑,看着辰逸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甚疑惑,与子谋皮,是亏,是赚?
与子断交,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