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灯紧张的情绪一下子达到顶峰,她的声音高亢,穿过门,“沈何!你搞什么鬼?!”
沈何嗤鼻一笑,“你在外边,不安全。我思前想后,你还是呆在里面比较好。况且,你不是特别喜欢这个房间么?”
说话间,沈何的眼睛甩出一把把利剑,两只手掌用力抓着门,“你嫌弃我,三番两次我放下身段,只为了让你在这里舒服一点,可是你呢?我对你越好,你越是变本加厉地伤害我!对待外人,你温声细语,展现最美丽的笑脸,对着我,你却连一丝笑都不给。”
白小灯不知道沈何内心这么大的怨气,脑子里飞快运转着,纷乱的思绪无法调取有用的信息。她只好音调降低,“沈何,你冷静一下。你怎么可以对待你的女朋友呢?”她咬着下唇,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你现在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吗?你尽到一点做女朋友的职责了吗?”门外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
“至少上次我住在这里时,对你百依百顺啊!你想想你怎么对我的?我天天都在哭。”想起那些天的林角,她握着拳头的手指扎得肉疼。
“是,上次你很好。为什么你突然间就变了呢?以前你明明伤害自己,都不愿意伤害我啊!”此刻,沈何体内的沈何占了上风,他想念林角,那个温柔的女孩,他却伤害了她。想到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身体内的沈何弱了下去,周长宴嗤鼻一笑,继续占领上风。
白小灯不愿意提及从前的林角,脑海里过电影似的,闪现每一个她认识的人。
突然,明警官的身影出现在她脑海。对了!上次提到报警两个字的时候,他都松开了箍着她的手,这一次应该也能有用吧。
她削尖了声音,恨不得戳破这个横在面前的门,扎在沈何胸膛,“沈何,你这是在囚禁我!我可以报警的!”
“哼!报警?你报啊!”
他拿走了她的手机,她怎么报警?
她摸了摸口袋,这里放着李理给她的小手机,也许可以用这只手机报警。
她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即使手机在手,她报警了能怎样呢?警察把她救出去后,林角的事情怎么办?
沈何的声音这时贴着门缝,清晰地传过来:“宝贝,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囚着你吗?我还不是为了我们?”
白小灯满脸问号,并不说话。
沈何接着说:“我受不了你对别人那么好,就算是素未谋面的客人,你都可以那么好。你把你的好全部给我,不行么?”
“宝贝,你答应我好好跟我像从前那样生活,我立刻放你出去。”
“真的?”
“嗯!现在刚好天亮了,再等一会儿,民政局就开门了!我带着你去领结婚证,然后我们可以做一对恩爱的夫妻。你觉得如何?”
门内的白小灯没有听完,脑袋就开始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似的。
领证?领了证,林角就是沈何法律上的妻子。那么,林角的身后事,沈何就完全可以插手。她怎么能这么做?林角的死说不定跟沈何有关,死后还不得安宁么?
此时,不能完全拒绝他,只能先拖着,慢慢想办法,“这件事,你容我再想想。”
“哼,你好好在里面想吧。”沈何的脚步声渐渐没了。
白小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门,脑袋垂着,像一棵长在门下的蘑菇,孤独无助。
她堂堂天界的植株,如今竟落得这样的境地,空有满身的灵力,却奈何不了一个凡人。
心里空荡荡的,思绪停不下来,在脑袋里缠缠绕绕,成一个死结……她头疼欲裂,抬起头,眼前浮现出一个高大的树人,用宽大的枝干抱住她娇小的身躯,用一个孩子气的声音轻诉着:“小灯,别哭……”
脑中的死结“哗”地一声,碎成眼中的星光,她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朦胧中的小树人就变成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白小灯还在男人的怀里,漱漱而下的眼泪浸湿了他胸口的衬衣,羞愧之余,直接把整张脸埋在他胸口,呼出的气体一阵阵扫在他领口露出的白皙皮肤上。惹得男人轻抿双唇,嘴角的弧度往后延长着,覆着白小灯后背的手变得越来越热。
“白小灯,你就是这么对陌生男人投怀送抱?嗯?”轻吐的话在她脑袋上方飘到耳朵里,直接给她的耳朵上了一层胭脂。
她赶紧松开眼前的身体,透过眼眶里的水汪汪,看到他的脸。
她不由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