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我的脑中还出现了似乎以往和古浔相处的片段,在我努力想看清他努力想记起以往的种种时,却传来如此噩耗,我头一次想再沉沉的睡去,古浔的遇难我无能为力,可梦中的景睿还等着我去救他!
我忽的侧头问宗诺:“你有没有做过同一种梦,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做了某个梦,醒来后隔了很长时间还能接着上次那个梦继续?”
宗诺不以为然:“这不是很正常。”
“可如果那个梦很真实呢,就像,你活生生经历过的一样!你也知道梦一般都是比较混乱的,甚至很模糊。”
宗诺听我这么说直了直身子一本正经道:“你刚才不会就是这样吧。”
我点点不置可否。
“上次你受伤时医生怎么说的?”他问。
“就说我受到刺激或疲劳等等原因导致丧失了某些记忆,而检查结果显示我的脑部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宗诺认真的想了想告诉我:“关于这个我听过两种解释,第一种是我以前看过一个节目说人脑的海马体负责储存记忆,但人的记忆分为很多种类型,所以海马体中的每块区域会控制某种类型的记忆或干脆是某段记忆,而神奇就神奇在人脑相当于一个,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个播放器,会不停制造画面,当脑部神经在遭遇特殊环境后,制造的画面和海马体中的记忆会进行纂改和融合,也许,你并不是做梦,而是你的大脑在潜意识里一直在制造信息给你。”
“还有一种呢?”我皱着眉。
“还有一种说法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思维和记忆也是物质的,但是物质具有不灭性,所以,思维和记忆也可以向外界发射信息,这样,即使思维和记忆伴随着肉体消失了,但是,之前释放出来的信息也会存留在空间中,即使最终消耗殆尽,但是一样会以另一种能量的形式存在,只是,目前人类还不能解读这种包含信息的能量。
从物理层面讲,人死后,如果他的大脑没有受到损坏的话应该还是有记忆的。就如同录音机的磁带一样,录音机断电了关了就如同人死了一样没法放出声音了,可是磁带上记录的信息还是存在的呀,把录音机重新通上电开启后照样放得出声音来。
很多人把这种记忆归结为看不见摸不着的磁场,说人死后这种记忆就会漂浮在空中,当另一个活人的磁场与之吻合时就会突然读取到那段记忆,就像我们时常到了某个地方会觉得这地方曾经来过,但你记忆中明明就是没来过这里,,大概这时就是你无意中接收到某种记忆磁场的缘故。”
宗诺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神神叨叨的,我只问他:“那按照你的说法,我如何才能让大脑再次传递信息给我,或者我如何才能再次感应到那个磁场?”
这次宗诺却脸色为难:“蓝蓝,你当我是科学家啊?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猜测是在特定的环境下,你要看你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做的梦,可以再试试,不过,我们马上要到了,你回头再研究啊。”
宗诺刚说完火车就报了站,不一会就停靠在上海站了,下了火车我才想起还有两个人的未接来电没回,我看着方彦那两个字,心里生出一股子憋屈于是毅然拨通了小季的电话,电话中她告诉我本来安排殷娆和车胖子去江苏找主持谈拆庙一事,哪知殷娆突然阑尾炎要开刀,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肯定是去不了了,所以小季临时代替她,我回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说车胖子就在她旁边,两人在机场,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了。
我挺替小季捏把汗的,前几天才和车胖子公然杠上,闹得不欢而散,这档子却一起出差了,那番场景我想想都觉得尴尬,小季自然是个有分寸的主,不需要我多说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使命。
那个制药公司派了专车来接我和宗诺,并把我们安排在了一家高档的星级酒店,到了房间我洗了把脸看着一旁的才想到还有一个人的电话我还没回。
可经过那次在车胖子办公室一事我便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总觉得他在他们面前训斥我一事让我很难堪,可又不敢顶撞他。
正在我纠结时电话却再次响了,我眼光一扫,心跳加速,想到他怎么说也是我的老板,便也只有按下接听键。
“方总。”
“在哪?”电话里传来了他磁性的声音。
“在,在上海。”我有些心虚,来上海一事比较突然我也没和他报备,不知他会不会有急事找我。
“怎么去上海了?和谁?”
“和宗诺,就是我那同学,你见过的。”
电话里一阵沉默,他突然噤了声,我试探的问:“方总找我有事?”
“嗯,普林斯顿英国那边已经和我们达成初步合作意向,我马上把和他们的会议纪要发到你邮箱,明早之前我要收到你整理出的汇报方案。”
我诧异道:“啊?明早?”
“对,明早。”他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我应了声他便挂了电话。
当我打开他发给我的会议纪要时才发现那足足几十页的文档,光我看完就要费不少功夫,再根据内容制作汇报方案我这一晚上的时间怕就要搭进去了。
我非常无奈的找服务员给我弄了杯咖啡然后进入了战斗中,等我把报告整理出来天色已经微微亮,一丝疲惫爬上的我的眼眶,我揉了揉太阳穴竟觉得这种被虐的感觉如此熟悉,按理说我遇上如此折磨人的领导应该满腹牢骚才是,可不知为什么我对方彦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心满意足的编辑了邮件,把报告上传到附件后打下一行字:方总,报告已发给您,请查收。本想再配上个笑脸,可忽然想到他数落我一事我便没了底气,也许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猪一样的队友总是拖他后腿罢了。
我补了3个小时的觉就又起床陪着宗诺去那家制药公司谈代言,和我们洽谈的是该家公司广宣部的负责人,那人岁数不大,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打扮得倒是挺讲究的,就是说话间让我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倒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一轮谈判下来我总算寻到了猫腻,原来他们一开始报给宗诺的价码是一个预估的总价,这个合作中包含的内容光广告就是系列题材的,就是一个故事拆分成好几个广告,分不同时期拍摄,大概要耽误宗诺不少时间,我心说一个治脚气的广告至于拍成连续剧吗?这不是太矫情了,可那叫kevin的部门经理却圆滑的很,一个劲的说着他们这个制药公司的知名度和科研能力,感觉都把一个治脚气的药活活吹成了治癌药。
中午他们安排和我们一起吃了顿饭,kevin非常热情的与宗诺闲聊,我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刚进包间就发现宗诺的脸色不大好,我还没询问他怎么了,往座位上走时猛然看见那个kevin在桌子底下握着宗诺的手,食指还在扣着他的手心,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就见宗诺猛地抽回手站起身。
“俱乐部训练时间比较紧,这样的合作方式我配合不上。”说完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吧。”
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包间,我朝桌上几人打了个招呼也赶紧急急追出去,宗诺走得极快,一溜烟已经到了酒店门口等着我,他黑着张脸大骂:“什么鬼人,搞了半天是个死玻璃,还把我大老远的骗过来。”
我噗嗤笑出声:“人家公司是真心诚意想和你合作的,只是那个kevin想顺便潜规则一下你,这也没什么,毕竟代言费那么可观,人家捞个油又无可厚非。”
宗诺被气得不轻:“温蓝蓝!你三观不正!有这样捞油的吗?我又不是女明星!”
“那你真的不打算再和他们谈谈了?要么,我出面?”
他决然道:“不!晦气!”
宗诺这人吧,和我同龄也奔三的岁数了,时常让我觉得幼稚的可爱,就像此时他气红张脸的模样就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怪不得那个kevin想把他给潜了,现在看来他的确有些亦攻亦受的气质。
我毫不保留的哈哈笑话着他,电话响了便看也没看随手接起,声音还十分愉悦的笑道:“hello。”
“熬到早上你精神倒还不错。”
我吓得把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来电人名,果真是方彦,赶忙敛了表情正色道:“方总啊,那个,我报告发给你了,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有些问题。”
我最怕做出的东西方彦不满意,总觉得不想被他觉得我一无是处于是连忙说:“你觉得哪里不好,我待会回去就改。”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当面说。”随后他报了一个地址,我惊诧于这个地址居然就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