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车跟前,打开车门的时候,被夹掉的两个蛇头突然弹了起来,朝我的脸飞了过来。
我抬手将两个蛇头打到了另一边,然后上车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白色骷髅头。于是我又下了车,随便挖了个坑,把骷髅头放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了蛇肚子里面,但尘归尘,土归土,虽然我不会念经,也不会念什么往生咒,但我衷心希望你能早日投胎,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说完,我就把土给埋上了,处理完这些以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了。
我开上车继续往前走,里面的路也是特别不好走,坑坑洼洼就不说了,到处都是悬崖,连点防护措施都没有,估计司机师傅打一个盹就能掉下去了。
好不容易走完这条路,来到了一处地势相当平缓的地方。我忍不住停下车,打开车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种让人陶醉,并且心旷神怡的空气。
我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拍完以后我翻看相册,发现树林里有一个人头好像在看着我,我放大屏幕,确定是有一个人,但因为分辨率的原因,看不清具体长相。
我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但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车上,看着还是没有信号和网络,只能接着往前开了。
开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我听到外面有湍急的水流声,再往前开,已经到了一处河岸边。我从车里出来,走到岸边,发现连接河两岸的就是一根铁索。铁索的下面是万丈深渊,深渊里是从西往东飞流的瀑布。
看来要过河就只能走铁索,车是肯定开不过去了。不对,虫王也是开着车,可我一路上也没见那辆车的踪迹,难不成他的车能飞?还是我已经走错路了。可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另一条路的样子,两旁都是树木,虽然不是什么参天大树,但车子要想在里面行驶,恐怕会十分的困难。
我踩在铁索上,脚下一用力就滑了过去,转身想用钢铁之握把车抓过来,可又怕力道没掌握好,再把车子给弄坏了,就只好作罢了。
看了看天空,云彩渐渐散了,太阳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候鸟也都从北方赶到这里过冬,天空中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鸟儿在嬉戏打闹。看得我羡慕不已,我要是能飞就好了。
当然也是想瞎了心了,自我苏醒以来,还没见过谁在天空中飞过。
顺着小路继续往前走,我看到了袅袅炊烟,是一个小村庄。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楠木,上面系了很多的红布条,楠木的根部也用一块巨大的红布包裹着。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巨大的树,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楠木。忍不住用手机拍下了楠木的照片,然后走了过去。
楠木下有一个青石板垒成的香案,上面放着一盘馒头,又大又白,看样子好像刚刚蒸出来的。
我走进村子里面,这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看不出有什么差别,虽然都只有一层,但院墙和街门都修建的特别高,目测五米都不止,每家每户都紧闭着大门,但都没有上锁。
我敲了敲其中的一家门,半天都没任何反应,我推开门一看,里面的院落也很精致,但不太像有人住过的样子。为了避免村子里的人把我当成贼来对待,我关上门,退到了巷子里。
又试着敲了几家,都是同样的效果,可我进村子以前明明看到有炊烟啊!说明这里是有人做饭生活的。我又穿过了几条街道,走入了几条巷子,这里的建筑风格一模一样,连门上的钉子数量都一样。
这时,我才发现了异样,村子里也太安静了吧?这才刚下午,虽然刚过了农忙时节,但不至于没人上街吧?外面那么多鸟儿喳喳叫,进了村子,就一声也听不到了,就算没鸟叫,村子里连条狗都没养?
太诡异了,我决定先退出去。可是进来容易,出去太费劲了,我向后走了无数条街道和巷子,来来回回都是这几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我用手指在门上刻下记号,走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我这个记号,而且是不管我留多少个,结果都是一样的。按理说村子不大,我就是一直转圈,也应该能找到才对。
于是我又刻下记号,走出刻记号的巷子,然后再转身走回去,记号还在,那说明没什么妖怪捣乱,于是我又往回返,看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记号。结果转了一个多小时,又是一个记号没找到。
我随手推开一个屋子,走进里面,家具一应俱全,不过都是木头做的家具,看起来有年头了。我进了卧室,床上有铺盖,床头挂着一幅奇怪的画,画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穿着结婚礼服,奇怪的是女的没有画脸,而男的则是闭着眼睛。
从主卧出来,才发现一进客厅的屏风也很奇怪,正常家里的屏风一般都是花鸟鱼虫,或者是风景山水,而我面前的屏风居然画得是火山喷发的样子,下面还有四散逃跑的人。
我从这个屋子出来,又去了隔壁的屋子。这个屋子的建筑结构和隔壁一样,只是没有屏风,正厅两把太师椅后面挂着一副猛虎下山图,那老虎画得栩栩如生,好像随时要从画里面扑下来一样。卧室有一个梳妆台,台子上放着一盒拧开的胭脂,胭脂没干,看来是刚拧开没多久。
连着去了两个屋子,都没发现人的踪迹,但是家里都很干净,看来也是有人居住的,至少是有人定期打扫的。
我又回到街道,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发现了异样。我进村子的时候是下午一两点左右,日头正当中,逛了那么多街道,又进了好几个屋子,太阳压根就没动过,好像灯泡挂在空中一样。
难不成是幻象?我手摸着墙壁,这质感,绝对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自从到达元婴期的修为,就再也没中过幻象。既然现在找不到出去的路,那就打一条路。
“五法天灵,钢铁重拳。”
其实就是钢铁之握的拳头版本,但任凭我如何发功,就是召唤不出来。
“五法天灵,焚天烈焰。”
依旧是半点火星字都没有,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不开了。难道我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又逛了几个屋子,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线索,结果除了看着奇怪的画,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我看到了我留下的记号,因为我每次留下的记号都不一样,能看到眼前这个记号,是我留下的第一个记号,那说明我离村口已经不远了。兴奋之余,我推开了让我做记号的这个屋子,走了进去。
到庭院的时候,我已经发现问题的所在了,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木头做的。我拍了拍脚下的路,似乎也是木头。这么大的一个村子,要耗费多少木料才能建成这样的规模,阴雨天的一个炸雷,都能让这个村子陷入火海之中。
木头最怕的就是火,可我的法术突然都失灵了,戒烟以后,打火机都没有了,怎么办呢?
世上的第一把火是怎么着的?
我想到了钻木取火,于是就把椅子拆了,看着还比较尖锐,又用牙咬了咬,然后两个手开始来回搓动。
古人诚不欺我,不一会儿,地板就冒起来黑色的烟来,闻着特别的呛人,很快,火星子也冒了起来,大火瞬间就把地板全部点燃了,我起身站在门口,看着火焰顺着墙壁和柱子爬上屋顶,我又退到街上,一栋房子瞬间就被大火吞噬了。
接着整条街的房屋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黑色的烟雾遮天蔽日,天空终于不是那么亮了。
我又撤到了两条街以外的地方,但火势比我的速度要快,我刚到街口,火焰已经成了燎原之势。
当我以为这个村子会完全被火烧完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水柱从天而降,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瞬间就把火给熄灭了,幸亏我躲得快,进了一间屋子里面,从而躲过了成为落汤鸡的后果。
这水又不像是雨,就好像是有一个巨人拿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把这里的火给浇灭了的感觉。但刚才的火已经烧毁了这里大部分的房屋,让我大概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我扒着被烧出棱角的墙壁到了屋顶,远眺远方,这里完全就是被大雾笼罩了一般,只有村子的范围内能看清,我往村子的中心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小广场,说不定那里是突破口。想到这里,我就踩在房顶上,向小广场的中间飞快的跑了过去。
广场的中央有一棵发着绿芽的小树,给这枯燥的村子里添了一点生机。树上面挂着一串金色的小铃铛,拿手轻轻一碰,发出很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并不清脆。
可能这金色铃铛是什么法器,我随手拿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口袋,这铃铛又不能和手机一样贴着胸口放,就只能戴在手上了。
没想到,我一拿走金色小铃铛,小树上刚发的嫩芽瞬间就缩了回去,小树本身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
小树下面出现一个小漩涡,把树和树旁边的我给吸了进去。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干枯的小树,四周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而我就这么一直往下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忽然亮了,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我还是站在那棵巨大的楠木下,而楠木的后面哪还有什么村庄,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二层木楼。小洋楼的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也无法分辨对方的性别。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电脑主机那么大的木箱子,箱子上面贴着封条,用朱砂笔写着三个封字。
“你是什么人?”
他低声阴笑了几声,然后用一种极为阴沉的语调对我说:“没想到,你居然能从这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