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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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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爱与不爱,都是生活的态度,

但无论以何种态度生活,

人都得生存下去。

责任和对生的渴望,以及对未来不可知的冥想,都是让我们执着的理由。

黎梦晨从莫名成为别人的玩物到再次回到冷梓君的身边,都是稀里糊涂的。

但觉醒了的她并没有痛恨,她用逆境中的坚忍和包容试图挽回丈夫的心。

当一切归于图劳,她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在生养她的热土里重生。

☆、第一章

第一章

梦晨拖着她的行李箱,迈着机械的脚步回到她住宿的地方,打开门,把箱子放在门口累得象死鱼一样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缓过气之后才来到洗手间把自己打理一下。

这社会是有钱人的天堂,却是苦力者的熔炉,不把人熬尽最后一滴油是不会罢休的,熬尽了也就成了猪油渣了,也只有被抛弃的命。像她这样的员工,拼死拼活为了一碗饭,却似签了卖身契的黑奴,是人都当牲口用,成天往外跑,骨架都散了。挣扎在底层的草根想改变命运是最值得人敬佩的。

梦晨一边在脸上搓着洗面奶,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世界的步脚实在快,昨天还是为李子光工作,明天就翻了新的一页,公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见过老板换了大伙还淡定的像没事人一样吗?那是不可能的,新来老板何方神圣,试目以待。

要说这华威会走到这一步也是迟早的事,大凡单纯的家天下都是短命的。创业容易守业难,这里里外外重要部门都是大姨小舅之类的把持,重骂不得打压不得,眼睁睁看着个个中饱私囊,可又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没开刀就全身痛了,还累及家庭和睦,实在难啊--

还在外面带团就接到小美电话,听说是外地一家久负胜名的旅游公司收购了华威,但奇怪得是公司名称并没有改变,仍叫华威,也许是这名字响亮。

唉,管它呢,谁来当老板都一样,能让他只发工资不干活么?当然不能,所以呀,不是她无情,而是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常态,换老板就像走马灯,谁还会抱着剥削劳动力且又扣门的资本家不放?

谁当她的主人都一样,就是吃饭干活拿工资,无愧于天地良心就好。

把自己打理干净往**上一躺,睡觉。劳累了几天,许是人事变动影响了她,睡不着。明天早上9点还要开会,全体公司中层以上职工均需到场。

第二天天色大亮,她还在**上梦周公,手机设置的响呤声实在威力不够,无法唤沉睡的她。眼睛睁开时,她吓得面色铁青,该死的,怎么睡得死猪一样。急匆匆把自己随便打理了一下,套上黑色的职业套装——暮色沉沉的,一点也不可爱。打了出租车,很咬牙切齿地来到公司。

“黎梦晨--”

她还没进会议室,在门口就听见点名,这是公司第一次会议的必经历程,介绍与自我介绍呗。

“到。”她机灵地应了一声,还好赶上。她习惯地抬手看了一下表,刚好9点,可见,他们是提前进了会议室,可见她的老板凡事都是超前的。

她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没有理会其他人,也没有看向主席台上的新老板,反正以后要接触的,何必急于一时把自己推销,还是以没有时间观念的这一职场深恶痛绝的应像植入他心,想来真是职场一大败笔。

刚才的点名依旧继续进行,被点到名的人站起应答。没有缺席没有迟到,每个职场的狐狸都深殷此道。

冷梓君冷冷地扫了眼在坐的人,目光就像他的姓氏一样,没有温度。当目光掠过黎梦晨时,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只一小会儿,就令她如坐针毡。那么熟悉的面庞,还是那个轮廓,只是事隔多年,他当年身上的青春气质和阳光洒脱已经不见,有的只是现在冷漠和成熟,还有一股生人莫近没事离远点的紧迫感。

梦晨怎么也想不到是他,那个让她还没开花就萎谢的人,那个在她心底投下一块巨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男人,此时就坐在上面,成了她的老板。

“梦晨,轮到你发言了。”坐在她身边的小美用手捅捅她,她这才如梦初醒。

正正身子,她作了最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及这之前她所负责的具体工作。因为神游原因,她没能全缓过神,没有为未来工作有规划。

最后轮到老板做总结,所有与会者鼓掌,手掌拍得叭叭响,生怕比别人小声了。这位大人物一鸣惊人,直接了当地对黎梦晨进行批评:“我要求我的员工做什么工作都全力以赴,而不是拖拖拉拉地敷衍塞责;做事要有前瞻性有预见性,而不烂摊子后的弥补。跟得上我节奏的人可以留下,年底的红包会有的,跟不上的人可以另谋高就,我们的人事制度从来就是流动性的。”

后面还说了一大堆公司制度要求激励之类的话,可梦晨什么也没听清楚,他那是变象地批评她拖拉塞责。

☆、第二章

第二章

事隔多年,也许他早就忘了她是谁,他在她的脸上也不曾比别人多扫一眼,这让她无比难过。

早夭的初恋是女人心中永远的痛,特别是她无比期许无比投入却发现到头来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

躺在**上,她为自己调了杯咖啡,清烟袅袅的雾气迷湿了她的双眼,看起来多了份湿气,有些凄迷。

剥开尘封的记忆,当年鲜活的人物跃入眼前还有她们相遇的初始。

大三暑期,她没有象其他同学一样高高兴兴地收拾包裹打道回府,而是在这个排外的城市里当打工妹,原因无它,她需要钱,她父亲得了单侧肾功能坏死,必须极时医治,家里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弟弟,上面还有爷爷,还好有爷爷,那个像山一样深沉的父亲,又有着母亲一样慈善的温柔。

白天她做家教,兼了两份,晚上她在夜色酒吧当服务员,顺带推销酒水,能拿到不菲的薪水,只是又累又烦有时挺恶心。有什么办法?现实如此,她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最近,她流年不利,那个中年男人每晚都找她要她陪喝,例行公事,她必须陪,这是所有酒吧的规矩,况且陪喝意味着可以多推销酒,她就可以多拿薪水,何乐而不为,只是每天如此,她就觉得不对,这明明是冲着她来的,心中警钟长鸣,更可恶的是他面上正正经经,多喝了点就成了鸡婆,唠唠叨叨,从高中时的志向到大学的理想再到拼搏之后成功以及功成名就之后的现实与空虚,又说她长得特像他的初恋**,如同一个模子。总算明白,绕了大圈,无非就是想用当下流行的成功男人家庭不幸外加糖衣炮弹来摧毁她。

她可不傻,一个可以当自己爹的男人,情场上的老手的话也能听?她宿舍鲜活的例子就摆在那,无非就是你情我愿的色|情买卖,老男人没有那份纯洁的心和时间来逗她。

无数次她忍受着她借喝酒之后的疯癫摸她的手她的发,她恶心的要死,可她不得不虚以委蛇,她得忍,她需要钱。这位人模狗样的老板每次给的小费很可观,害得其他姐妹眼红,纷纷对她道喜,并且不时点拨她把他抓劳,说不定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唉,一味地用贬意词来鞭打这个男人,实在有点不厚道,人其实长得很帅,保养得相当到位,甚至很有中年成功男人的成熟韵味。要是碰上其他花痴妹妹,就不定早就扑上去了,但她太过原则,表面上她笑脸迎合,但谁都能看出她脸上肌肉的僵硬和眼中的不屑和警剔。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痛,就越在乎,已经失去一次,怎可再失一次。

这天晚上,她照例去夜色上班,尽量地把自己化得花花绿绿,头发也胡乱地披下,长发遮掩了她的半张脸,她可不想让别人一看见她就立马认出她,在她心里始终觉得酒吧女不纯净。

“晨晨,他在等你。”另一位服务员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真让她不舒服至极。

黎梦晨端着酒杯拿着酒瓶子坐在他身边,象征性地对他露了个笑脸,她的笑在酒吧可称之为淡,没有酒吧女的夸张和对男人的谄媚,这与她的容妆极不相称,老练的男人只从这举手投足间便可看出端倪。

男人还是像往日一样默默地看着她,一声不吭,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也不出声,默默地品着杯子里的酒,以为差不多要开始忍受噪音了,谁知他一把抓过她的手,眼睛腥红,象极了深谷里的狼,“你跟我吧,做我的**,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房子、车子--”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同时也用力地把手往后缩,无奈力气太小,“无论多少钱都买不了我的感情。”

她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你待在酒吧难道不就是为了钱,何苦委屈自己,人生苦短?”

“正因为人生苦短,我才不想委屈自己。我在酒吧工作确实是为了钱,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以后的人生没有污点;一旦我跟了你,做了你的地下**,从此我的人生就没有太阳,走到哪都摆脱不了小三的名头-”

“如果我娶你呢?”

她蒙了,怎么也无法理解眼前的形势,算命说她今年犯桃花,还真的说中了。唉,难道酒吧女也有春天,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真稀奇。

那一刻,说不动容是假的,一个风光月霁的男人竟为了一个酒吧女说要离婚,她真的有点云里雾里。忘了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挣出,只呆呆地看着她。

他误以为这短暂的发呆是惊喜是迟疑,所以继续轰炸:“我喜欢你,你让我看到生活的希望。”

说着就抬起他掌心里的小手放在唇上亲了亲,她像触电似的全身抖了一下,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他,笑了笑:“你喝醉了。”

甩开他的手,她大步地离去,这不在她规划范围之内。

坐在另一角落的一个年轻男子愤恨地看着这边的一切,果不其然,母亲说得一切都是事实。

☆、第三章

第三章

冷梓君实在不想见到那个拜金女,虽然当年他的确有负她,甚至跟她接触是纯脆的闹剧加耍**,但他那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为了母亲,为了一个体面完整的家庭,也为了惩罚他还有她,那种羞辱一般人是无法承受的。

冷梓君这个桀骜不驯的花花男无法面对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母亲,当说到父亲竟为了一个酷似当年初恋**的酒吧女要跟她离婚时,那痛恨的咬牙切齿的脸再也挂不住了,当场嚎啕大哭。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竟然抵不住一张青春的脸,难道昔日**是妖怪不会长皱纹。

显然她意会错了,他在乎的不仅是一张青春的脸,更在乎的是昔日的情份还有时间都无法抹杀的愧疚。

可酒吧女的身份更让她无法释怀,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冷夫人打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受着最好的教育,在众人的掌声中长大,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所以,从小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取,说得不好听些,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回老公豁出去拼着身败名裂也要跟那小妖精在一起让她感到事态严重,一向做事沉稳的他从没这么感性过。

“妈,你别哭了,我会为你搞定的。”

坐在沙发上的冷梓君狠狠地抽了口烟,把烟蒂摁来在烟灰缸里,拍拍他妈的肩膀。

“你心脏不好,就让爸爸陪你去美国疗养一个月吧。”

打发走了父母,冷梓君晃悠晃悠地来到夜色酒吧,穿一身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地喝着杯子里橙黄的**,在酒吧灯光的影射下极具优雅又庸懒散慢,他很少回这个城市,这家酒吧还是第二次来,服务员对他很陌生,但来酒吧的男女极少象他这样品的高贵喝的孤单,所以常常有些花痴女性对他注目,当然也包括酒吧女。

当中有些大胆的女人,端着酒杯就往他的桌子上坐,和他调侃,要求他为她买酒,他伸手招招服务员示意他请来搭腔的女人喝酒,然后很不绅士地说请走开不要打扰他喝酒。

“晨晨,十三号请你过去陪酒。”

黎梦晨很无奈地拿着杯子走去,这最近生意俏的不象话,眼谗了别人,也累坏了自己,天天喝的半死不活,幸好酒量好,天生的。要不然这酒吧的工作没法做的,不是被灌死就是被人非礼死(她认为)。

十三号桌四个男人,都是年轻的小伙,长得也很养眼,他们点名要她陪酒,先来一圈,一人一大杯,一圈下来,她就喝了四大杯了,合成小瓶差不多两瓶酒。以为就这样例行公事就会友好结束,谁知他们不依,非得要她陪到底,来个不醉不归。

勉强又喝了几杯,对方还是不放人,她有些火了,但还是压制内心的厌恶借口上洗手间就溜掉了。

几个人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直接叫来经理要求她来陪酒,这下她已经由深深的厌恶变成了恼怒。

“你们四个男人,我一个女人,这种喝法不丈义。”

“好,我跟你喝。”一个看上去有些清瘦斯文的男人自高奋勇。

她是个竹叶青都能喝一斤的酒中酒霸,也知道啤酒喝不了她醉,只是撑着难受,而且她不喜欢在外胡吃海喝,没形象。

两人面前各推放了一扎啤酒,所有的瓶口子打开,他们直接拿瓶吹,晨晨在灯光空调酒精的作用下面若桃花,两只眼睛在浓浓的眼影下泛着精光,没有丝毫醉意。

很快桌子上堆满了空的酒瓶,而那个斯文的面色阴沉的男人打着酒咯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他输了,可一点也没输将的风度,眼睛泛着恨意,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坐在位置上不再吭声。

周围一阵掌声,直说女中豪杰。

她没有迷失在掌声里,而是对着刚才与之拼酒的男人说了声承让,又对十三号桌的其他客人微笑地点点头,说了失陪就要离去。

一个男人立马跳起,拦住她的去路,“你还没陪我喝呢,就走?”

其他男人立即附喝,就是就是。

“刚不是说好了单打独斗的吗?”

“那是你说的,我们没有吭声,不算耍赖吧?!”

明白,她总算明白了这是坑她整她,这她可不干。无论他们怎么好说歹说激将威胁就是不端杯,他们见她无动于衷,竟大胆地拉她的衣服强行灌酒,她一怒之下抓起酒瓶子一晃,砰的一声响打到了他的手臂,当然是他反应够快才脑袋幸免于难,手臂李代桃僵,不幸中的万幸。

腾地一下,他挥掌而来,啪的一声她的脸上硬生生地多了个红映,脸被甩到一边,长发遮住了脸蛋,还有那满眼眶的泪水。

冷梓君看着眼前的一切,扯了扯嘴角,抓住停在半空的手掌,“够了,欺负女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

“你是谁?多管闲事。”十三号桌的某男说。

冷梓君眯着眼看身他,写满桀骜与不屑:

“那又如何?”

话不投机,只能酒精作用下的蛮干,最男人最原始的打斗。一对四,有点不公平,但结果是与人数成反比的,兵在精不在多。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男人,胜利者已经扬长而去,毁坏的桌椅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黎梦晨胆战心惊地看着酒吧战事,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脑袋有点卡壳。事不关已的观战道是有过,但这种亲身经历的身上祸事还是头次,有点后怕。

“哇噻,冲冠一怒为红颜。”

“哇噻,那男的真有型。”

“啊呀,那男的真带劲,就连走路都那么潇洒庸懒。”

“啊哟,地上有个钱包-可能是帅哥刚才打斗中落下的。”

找开钱包,哇噻,真他妈的没天理,人帅就帅呗,竟然又是一个款爷,现金不多,可里面的金卡各式样,N多张,还有一张自恋狂的照片。说他自恋,那是有理的,你见过哪个男人把自己的照片夹在钱夹里。

☆、第四章

第四章

黎梦晨手里拿着钱包犯难了,人海茫茫上哪找英雄啊,又是生面孔。一连几天晚上都没见到他,可能是路过的贵人,怎么办?

他拿着钱包到了警局,把东西交给警察并要求当面给他,警察先生不愧是警察,拿了个证件到银行晃晃并对他们的主管说了些什么,很快她就知道了失主的姓名和联系电话。

冷梓君守株待兔地坐在办公室里等,还好不太笨,这要跟笨的人打交道他可受不了。

“你好,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梦晨约了他在本市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咖啡店里与之见面,还他的钱包并附上深深的谢意。因是白天,她没有把自己打扮的像酒吧女,相反,就象平时上学时的干净和清雅。穿了一件洗得泛白的T恤和一条七分牛仔,把头发扎成一束,眨巴眨巴的眼睛闪着单纯的亮光,这真让冷梓君有些下不了手,心头也多了一丝疑惑。

“不谢。那天你运气好。”

他说的轻飘飘,但语中的傲慢是显而易见的,救她只是运气好,他连起码的做人的道理都懒得讲,真是拽到家了。

慢慢地搅动手中的咖啡,她不想这样冷场,沉沉地眼睑在他的目光中不知作何感想,鼻子是修长细小的挺拔,皮肤皙白透水,眼眸含烟似水,配上那细细的柳眉,男人的荷尔蒙很容易被激荡。

“我请你吃饭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又相视一笑,原来救场的心思和借口都是一样的。

从他坐在她对面时她就仔细大胆地观察他,一个不苟言语的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一个骄傲的男人,一个疏离的男人。观察仅仅是观察而已,这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习惯,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杂念在里头。

感应到她的大胆和审视,他很不习惯,有种猎物的感觉,是男人都不喜欢成为别人的猎物。

“我知道我长得很迷人。”

他冷不丁地开口,心里冷笑。

“你超自恋。”

“以后别去那地方做事了,会学坏的。”

她笑笑,“可能夜色还真做不了了,也许其他的酒吧也不能去了。”

“你指那天的四个混混,那大可放心。如果你真想在那继续工作,不会有人为难你的,但你要想好了,经此一事,你应该长点见识。”

“谢谢你的好意。”

她何尝不想离开那鬼地方,简直是群魔乱舞,一个个挂羊头卖狗肉,披着人皮的狼。当然偶尔也有披着人皮的人。

见她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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