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们那道“生死门”哗啦又从地下弹了出来,门上那三个把手分外醒目。
肥根连连挥手,大喊着让拉拉队们静声。
那“土鼠”见我们计杀了两头猛兽,大骇!又见那“生死门”弹出,急忙猛拉门把。
咔嚓,咔嚓...可门怎么也打不开,他仓皇吼叫:“二弟呀,你出来啊,他们还...还没死啊...!”
肥根待众人声音渐小,火急火燎说道:“根据‘死亡飞奔’最高规则,南监选手还有五分钟时间可打开西监的‘生死门’。否则五分钟后,你们的‘生死门’内又会放一头猛兽。‘南殿’双雄你们快行动呀!”
三弟一听到这话,立马就奔向门把。我一把拽住他,说道:“三弟,让我来吧。”
我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门把,可眼去十分同情地看向“土鼠”。
此时的“土鼠”浑身是血,背脊那被“食人鱼”咬破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瞪着血红的眼,扯着嗓子绝望地吼叫着:二弟呀,你快出来啊...!”他还一边猛拉门把,咔嚓咔嚓...
他见我步步走近门把,脸上现出极度惊恐之色,嘶哑着喊道:“不要啊...!”
我抓住门把,犹豫了,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别想了,‘死亡飞奔’只能有一组活着的选手走出来,你快点呀!”肥根急切吼道。
我闭上眼,一用力,咔嚓一声,西监的“生死门”打开了。
“嗷呜...”一声长啸,悠长绵延,声音有着极其霸道的穿透力。一头斑斓大虎冲了出来。
那老虎轻蔑地扫了眼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鼠”,“嗷...”一声短啸,它奔了过去...
数秒,老虎咬断了“土鼠”的脖子,然后叼着他走进门里。
....
“现在我正式宣布,今年的‘东宫霸主’就是南监...喔...” 肥根拖着长长的尾音宣布了比赛结果。
虽然赢了比赛,除掉了仇人拉家兄弟,让弟兄们能入住“东宫”过好日子,小五子和翠莲姐这对有情人也终能相守,热萨亚也将得到庇护...等等诸多好处,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东、西、北三监的六个选手,一个个惨死的情景历历在目,太过残忍,太过血腥...!
“笑面佛”和“罗刹鬼”一伙土匪,为了自个利益草芥人命,诱逼着犯人搞这么个惨无人道的比赛。还有这些犯人们自个也是恣睢娱乐,看着“死亡飞奔”个个犹如打了鸡血般兴奋,他们就没曾想下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吗?难道人没了自由的希望,就会变得如此冷漠和残暴吗?我痛心自问!
我正在感慨叹息着,铁门打开了。南监的兄弟们呼喊着簇拥过来,他们把我和三弟高高抬起,大喊着:“‘南殿’双雄万岁,万岁...!”
瞅着他们那激昂亢奋的神情,我如提线木偶般淡淡地附和笑着。三弟却高高挥舞着手,几乎是歇斯底里呐喊着:“乌拉,乌拉...”这小子兴奋起来居然学白毛子叫...
......
没多久,我和三弟被他们抬回了南监。众兄弟们把我俩放到大炕上,毕恭毕敬乐哈哈杵在边上,就连图把头也老老实实站在当头。
这些家伙就差把我和三弟当神一般顶礼膜拜了。
蓦地我瞅见那八仙桌上赫然放着我和三弟的被子,还叠成了整整齐齐的豆腐块?还有几个干干净净的大包裹?这是要干啥?
“图把头,那些...东西?你们这是要...”我指着桌上的东西纳闷问道。
没想到图老大一躬身,铿锵有力地喊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把头,朱把头!弟兄们,对不对?”
“对!朱把头,朱把头...”众兄弟齐声高呼道。
我急忙起身,连忙摆手,仓皇说道:“不行,不行...我不做把头。”
图大上前一步,柔声说道:“重天,你兄弟俩冒着生死风险,帮咱南监杀进了‘东宫’,现实了众兄弟多年的夙愿。你这把头当之无愧,再说本就有入‘东宫’者,跑手可当把头的惯例。你...就不必推脱了。”
“不成,我说了不当就不当,你们硬逼着我做,我就去找监狱长,说我放弃‘东宫’,不去了...”我一屁股坐到被子上,耍起了无奈。
想想,朱把头,猪粑头...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再说做了把头,不知要操多少蛋心,咱还怎么专研医术,怎么有时间泡...嘿嘿...“东宫”那些妹纸...
大伙一听这话,脸色唰得一下全变绿了,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三弟最是惶恐,急赤白脸地向我问道:“大哥...你不会当真吧?大嫂那...”他刚一说完这话,顿觉后悔,狠狠抽了自个一耳光,又魅惑道:“那边有不少妹子耶,还有那温泉池子哎...你...真舍得?”
我撅嘴眯眼瓮声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总之要么我还做咱的大夫,要么咱就留在南监,把头咱怎么也不会做的!”撂下狠话,摆明了态度,我哧溜一声躺了下去。
大伙面面相觑,最后都习惯性地瞧向图老大。
图大嗯嗯,轻咳几声,满脸堆笑冲三弟说道:“既然重天想钻研医术,想做闲云野鹤,老夫看就不能勉强了。不过...”他话锋一转,那小眼贼兮兮地瞪着三弟,继续悠悠说道:“咱们史布鸟也是‘南殿’双雄之一,此次夺魁,他也是功不可没,所以老夫就提议请史布鸟做咱们‘东宫’把头,史把头!怎样?”
我躲在被子里嘿嘿偷笑,史把头—屎粑头,他老木的这名字听得更是瘆的慌!
下面那些兄弟,相互看了看,有些勉强喊道:“史把头,史把头...”显然气势没有刚才那般磅礴。
三弟惊愕地瞪着眼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这货心里一定在想:嘿,俺也能做官?
果然...
“你们让俺做把头?嘿嘿...”三弟嘿然笑问道。
“当...然,你了立功嘛...”图老大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着图老大这语气有些不对,偷偷瞄了一眼,嗨...这老小子脸色怎么那般紧张...?再一琢磨,喔,这老家伙是在做秀啊。先前咱就跟他说好了,赢了比赛,一定要他做“东宫”把头,他也默认了,今儿怎么却客气起来?原来他是在演戏了,我和三弟做为跑手,抢到了“东宫”,自然在众兄弟们心里的威信倍增,这老小子担心难以管束他们,才演上这一出。嘿...这人老就是滑。
我担心三弟不明事理,怕他胡乱就答应下来,正想踢他两脚,给他提个醒...
没想到三弟举起双手,苦瓜着脸说道:“谢谢大伙看得起俺,可俺认识的字还没这双爪爪多,再说俺说句话,还没那猪放个屁响!俺怎么能当‘县太爷’?”
“你的意思是?”图大笑呵呵问道。
“俺想做官,可俺做不了,俺只能跟着大哥行医看病。”三弟头摇得像那拨浪鼓。
“喔...?这...可蛇无头不行啊?”图大故意长叹一口气,而后瞅向那潘驼背,笑呵呵问道:“要不老潘你来做,以前你也做个把头嘛。”
“啊...!图大你莫拿我开涮!你...你不就是把头吗?你做,对对,兄弟们咱们继续请头图老大当我们的把头咋样?”
潘驼背咋咋呼呼大声喊道。
我偷偷瞧见图老大眼眸闪过一丝得意,这老小子正等着这句话了。
“大哥继续当把头。”图二首先飙声。
“图把头,图把头...”小五子等人也应声附和。
得给这老狐狸捧场了,不能再躲了。我爬起身来,拽着三弟下了大炕,抬着正在那摆手谦虚推脱的图老大,坐上了炕头。而后我大声喊道:“图把头,从今儿起我和三弟就是你的左右护法。”
“图把头,图把头...”下面那些兄弟喊声更是高昂。
一番客套后,图老头稳稳坐到了炕头。重整了威信,图把头开始发话了。
“大伙也都知道,今儿咱们就要入住‘东宫’了,可...”
“把头,今天就搬进去?”三弟有些诧异,唐突问道。
图老大皱了皱眉,一转身,又笑盈盈冲三弟说道:“是,按惯例,败者必须当天就得腾窝,他们已经没资格享受那些待遇罗。嗯...史布鸟你知道弟兄们为啥只给你还有你大哥整理了包裹吗?”
三弟纳闷地摇摇头。
图老头回头冲我有些伤感地说道:“重天啊,我们南监共有二十八人,可能进‘东宫’的只能是十五人,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这是铁的规矩。所以有部分兄弟他们...”
老木的,这又是“笑面佛”弄出来道道,其目的就是让各监把头提高威信,让犯人们听话。不听话的就算所在监牢抢到“东宫”也会被把头抛弃。
“那...这事咋处理?”我揪心问道,抬头慢慢看了眼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