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尘才站了出来,命下人将他安排一个客房,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
那个混混头子可是一个县令的儿子,这其中牵扯到了官员就不会是小事。
所谓官官相护,恐怕也要牵连不少东西。
吃饭时,漠尘忍不住提了一嘴,“安阳王这个案子还是我来审吧。”
安阳王欣慰的点了点头。
就此事来说,若安阳王出面去教训那些小混混的话,定会惹得有些官员不满,倒不如漠尘担下此事。日后,就算漠尘入得官场相信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动作。
一顿饭还未结束,漠尘提前离席,来到客房。
“你可记得那些小混混留了哪些证据?”漠尘坐在床旁的凳子上问他。
“对了,我叫顾海。证据的话,人证怎么样?”
漠尘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问:“那可就不好办了,人证……”
“怎么?人证怎么不可以?”一听人证不行,这下顾海可急了。当时,一大街的人可都看到了啊,这人证不算可就没东西了啊。
“你觉得凭那群混混的身份有哪些人敢举证?”漠尘反问他。
“这倒也是。”顾海沮丧的低下头。
静默了一会儿,又突然敲打自己的头,泪流两行,喊着自己无用。
漠尘赶忙去拦他,劝道:“你现在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用啊。”
“那,我的妻子也不能白白被玷污了啊。”顾海抬起头红着眼看漠尘。
“白被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案子要查也是不容易了。你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那那些小混混自然就会有所防备了。”漠尘一番解释令顾海更加恼怒一个劲的捶打着自己的头。
“那该怎么办啊。”顾海带着哭腔的问漠尘。现在他就像溺水的人,无依无靠,只能更加抓紧漠尘的手,希望能把他拉上岸。
“只能等他先淡忘这件事情了,这恐怕又不是一小段时间啊。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盯着他们,然后等他再生事端你便来找我。这块玉佩你拿着,日后要是想来安阳王府只要出示玉佩就好了。”说完,漠尘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
冥冥之中感觉玉佩很重要,所以还特意加了一句,“你要记住别损坏别弄丢。”
顾海“咣”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抹了把眼泪对漠尘说,“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漠尘想要拉他起来,可是却被顾海挡了回去,执意要磕三个响头。
这件事算告一定落,漠尘去告诉安阳王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
正走到门口,看到大门紧随,漠尘皱了一下眉,疑
惑的想:“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来吗?”
走上前去,模糊听到里面有人说:“紫佩郡主的婚事当然要慎重了,切不可马虎。”这声音不像是安阳王的洪亮倒想是个文人。
“使臣大人有何打算?”正说到此处,漠尘敲了敲门。
安阳王高喊了一声,“进来。”
漠尘打开门,正看到安阳王坐在正座上,旁边有一个头发都花白了的老人。
“是漠尘打搅了。”说完,弯腰作揖致歉。
“王爷,顾海一事已经处理妥当了。漠尘退下。”安阳王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使臣好奇的指着他问:“这个人是谁啊,可没听说过安阳王爷还有个公子。”
安阳王大笑,“此人是小女在回安陵时救下的,我想将小女嫁与他。”
使臣皱了皱眉,说:“王爷这可是门不当户不对啊,郡主就应该找个世家公子。”
谁知,安阳王摆了摆手说:“使臣大人这就错了啊,莫欺少年穷,此人今后必有大作为。”
“那,我就等着看此人今后的作为了。”
话投机半句多,不过多久安阳王就把使臣轰到了客房。
而那边漠尘来到紫佩郡主的闺房。
“陌玉哥哥听说有使臣到我们府上谈论我的婚事了。”紫佩明显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惆怅的说。
“嗯,我也听说了。”漠尘点了点头。
“那,陌玉哥哥就没有什么想做的吗?”紫佩盯着漠尘的眼睛赶忙问,拼命的想要在里面看出点波澜。
谁知漠尘的眼中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澄澈没有任何变化。
“既然郡主不想嫁,那陌玉可以再等等。”漠尘看着她眼中泛起了笑意。
“什么嘛,陌玉哥哥欺负人家。”紫佩噘着嘴,踢了踢面前的凳子。
“好啦,别担心了,剩下的事就我来处理吧,你只要乖乖的当你的新娘子就好了。”漠尘凑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复又点了点紫佩的鼻尖,才离开。
留下紫佩在房间里甜蜜的摸着额头。
漠尘春光满面的走了出来。
直到下午吃饭时,才在饭桌上提及此事。
安阳王自然也是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大笑着说,“择日成亲。”
紫佩郡主则是一脸害羞的看着安阳王,低声嗔怪道:“父王。”
“好了好了,也是快嫁人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安阳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漠尘看着一桌上其乐融融的样子一阵欣慰。
紫佩自幼丧母,
安阳王这个父亲可算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他又是一个粗人,还要什么都自己来,可是受了不少罪呢。
转眼间,几天就过去了,眼看着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漠尘还是在外面忙碌。
安阳王只有紫佩这一个闺女,自然把重担都顺理成章的交到了漠尘手里。
顾海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小混混被处理了,漠尘也立足了。
大婚当天,一片喜庆与祥和,漠尘骑着高头大马去迎接一身嫁衣的紫佩公主。
走过了各种繁杂的礼数,来到了大堂。
“二拜高堂……”礼官喊完这句话,漠尘立马听话照做,可是这样就看到了前来参加婚宴的七皇子——喻子言。
头再次开始剧痛起来,漠尘倒在紫佩公主的脚下,这可把她吓坏了,立即把漠尘安排到喜房中,叫来大夫为漠尘医治。
眼见大夫的手从漠尘的手腕上离开,叹了口气说:“哎,他此次可能是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了,心里受到极大的刺激才会这样。不过这样子也可以说明他的记忆要恢复了。”大夫说了这么一段话无非就是说,害得漠尘失忆的人就在这次婚宴上。
大夫刚走,漠尘就有转醒的意思,口中不断喃喃着:“子言,子言……”
猛的坐了起来,可把守在旁边的紫佩郡主下了一跳。
紫佩强制的将漠尘按在床上,“你现在需要修养。”
漠尘穿着一身喜服,挣扎着下床说:“我要去找子言。我要去找他。”说完,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从喜房中跑了出来,漠尘再次陷入迷茫。
我如何找他,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找他,然后去相认。
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不知谁对谁错。
可是,这感情的事怎么分辨清楚呢?
而那边呢?子言看到漠尘无恙便不再追究什么。就算他将要和别人结婚而他身旁的人却不是他。
他知道在自己的身边,漠尘恐怕过得还不如现在呢。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我虽看不得你和别人欢好,可更看不得我把你抱在怀里泪如长河。
那夜,他失魂落魄回到婚房,应她日后定会再许她一个盛世婚宴。
那夜,他跪在竹林外,任雨水冲刷着他满身罪恶,冲刷着无尽的绝望。我不知我失去你,这些都有和意义。
也是那夜,却有人暗暗下了决定将主上抢回来,那人不配。
夜很长,吞噬了所有人的梦和欲望,掩盖住了权利烽烟。
夜很恬静,却有人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