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怒起伤人

“苍溟世界的所有修炼者被统称为‘修士’,修士修炼出的各种力量被统称为修力。”

“文士,武客,丹生,阵者,傀守,兽影和毒魔为苍溟东陆七大修炼体系。”

“我们生活的东玄镇,几乎人人是武客。武客修内力,习武技,入门容易,修炼人数众多,是苍溟东陆第一大修炼体系。”

“在巍峨的东玄雪山外,是连绵无际的群山,群山的北面,有一群强大而尊贵的文人,被世人称为‘文士’。”

“文士,修念力,习诗词曲赋,以文入道,感悟天地,以念力沟通天地,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化其为万千手段。文士享受世人的尊崇,引领着其他修士,是世界的统治中坚。”

“此外还有一些稀有难见的修炼体系。”

“修士的修炼分为徒、师、将、候、王、皇、君、圣、帝九大境界,世称凡尘九境。”

“徒境分为九个品阶,九品最低,其余皆由高到低分为上、中、下三品。”

“不过,文士较为特殊,九大境界皆以上中下三品划分,师境之上专称为‘相’。文士入门难,所以下品文徒的实力便与三品武徒相当了。”

“帝境强者已有十几万年未现世,超越皇境的强者也仅仅偶现凡尘,当今世人所知的最强者便是皇境强者。”

“此外,不得不提到一种叫做‘神预师’的神奇修士。神预师是上天的宠儿,他们天赋卓越,天生具有预言之力,可观人运,窥天命,知未来。神预师还能兼修其他体系,成为其他类别的修士。”

爷爷指了指眉心之上一寸道:“神预师使用预言之力的时候,这里会出现一个发光的图案,大小如眼,被称为‘预印’,预印的光色代表了神预师的天赋等级。”

夜幕已笼罩整个东玄镇,刘亦凡整个人沉浸在修炼体系里,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最后在爷爷的怀抱里甜甜睡着了。

爷爷低头爱抚着心爱的孙子,然后望着东天边绚丽的苍溟环,双眼突然变得无比深邃,这是刘亦凡在爷爷身上从未见过的眼神。

爷爷此刻心绪纷乱……

他一百五十年多前来到东玄镇,改名“一凡”,在这里娶妻生子,决心从此做个平凡人。

他给儿子取名“无忧”,希望儿子能一生平凡无忧,却不料二十几年前儿子怀着满腔豪情壮志,抛下未婚妻方家大小姐,独闯江湖。方大小姐一气之下上吊自尽,从此两家断了往来。

十二年前儿子带着两岁的孙子及一身重伤回到东玄镇,儿子伤愈之后境界降至下品武师,人也变成了一幅半死不活的模样,成日酗酒,经常夜不归宿。

他又给孙子取名“亦凡”,希望宝贝孙子能够和自己一样,做一个知足常乐的平凡人,但聪明伶俐的孙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他非常担心孙子走上儿子的老路。

他犹记得孙子被带回来时,身受重伤,几近夭折。后来他抛下老脸,去方家求来一些珍贵丹药,又冒险进入东玄森林采到几种珍贵药材,这才把刘亦凡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爷爷叹了一口气,心里祈求上苍能够让宝贝孙子像现在这样平平凡凡的生活下去,在这个宁静的小镇平安地长大,然后结婚生子,幸福地过完一生。

片刻后,他又释然一笑,口中轻念道:“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啊!”

他轻轻给熟睡的孙子盖上被子,起身离开了。

这天傍晚,人迹罕至、魔兽横行的洛基山脉,闯入了几波不速之客,他们不同路,却都是自太苍洲的方向而来。

次日。

刘无忧又一夜未归。

刘亦凡早起无事,就到镇上的酒馆寻找父亲,酒馆和海边是父亲最常去的两个地方。

他发现父亲不在酒馆里,那应该在海边,便朝海边寻去,哪知刚到东镇口,便被小霸王方城给带着一群少年围住了。

“刘家那贱兽,昨天你竟敢欺负我堂弟,看小爷我破岩拳第九式!喝……”

小霸王将一套破岩拳使得呼呼生风,有模有样。如岩石般的拳头砸在刘亦凡胸口,刘亦凡顿时摔出三四丈远。

“刘亦凡,跪下磕头,臣服于我,从此以后认我做老大,今天就可以先饶了你。”小霸王嚣张道。

“好男儿顶天立地,双膝贵如命,不可亵渎。我只跪爷爷和父亲。你,不配。”刘亦凡从地上怕起来,揉着胸口毅然道。

“方城哥,揍他,揍他!为我报仇。”旁边的一个少年呼喝着。

“方哥哥都已经是八品武徒了,好厉害。”一个小女孩对方城崇拜不已。

“方哥哥,你下手轻点,不然下次去书院,又要被刘老头罚写字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担忧地劝道。

“怕毛,刘老头那弱不禁风的软骨头算老几,我祖爷爷是镇长,我外公是武客堂堂主,他刘老头敢拿我怎样?”小霸王高昂着头,有一种老子全镇第一的王霸气势。

“你胡说!我爷爷是全天下最有智慧的人,是全天下最慈祥的人,是……是……是全天下最有见识的人。”刘亦凡对方城大吼道。

“哼,你爷爷就是个软骨头窝囊废,你爸爸就是个没用的死人,你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又不会武功的死人孩子,你们一家就是咱们东玄镇的耻辱。”

“你这废物还成天拿那些个瞎编的东西炫耀,谁信啊,我说你是个废物小骗子,哈……哈……哈”

小霸王竭力地贬低刘亦凡一家,周围的少年都大笑着附和,这使他的心里弥漫着强烈的满足感。

一时间,刘亦凡怒火冲天,理智顿失,跳将起来,抡起拳头对着小霸王迎面就是一拳,小霸王顿时鼻青脸肿,口吐鲜血,门牙被崩掉一颗。

“啊!!你这只贱兽,竟敢打小爷……啊!!看小爷打不死你。”

两人顿时扭打起来。虽然刘亦凡现在的体质已与小霸王相当,但他毕竟没修炼过,他很快便落入下风,不多时便被小霸王踩在了脚下。

刘亦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小霸王加大脚上的力量。

正当这时,刘亦凡忽觉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一把抱住小霸王的右腿,用力一拉,小霸王重心不稳,倒向一边。

刘亦凡顺势翻起身,扯着小霸王的右腿将其高高甩起,然后重重的砸向了地面,“呼……嘭……”,然后又高高甩起重重砸下,如此不停甩砸起来,小霸王眨眼间便被砸得鼻青脸肿。

“啊……痛!痛死我了!住手,给老子住手!”小霸王一边大叫,一边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刘亦凡的双手。

“你们都傻了,还不快给我打,打死这只小贱兽!啊!”小霸王朝他那群惊呆了的小弟大喝道。

他那些小弟被一声大喝震醒,纷纷冲将上来,刘亦凡抡起小霸王砸想冲上来的少年。

这时,其中一个壮硕少年忍着疼痛,扑上前将小霸王的身体抱住,想拉回小霸王,刘亦凡用劲往回一拉,壮硕少年险些脱手,小霸王痛得不停地大喊大叫。

其他少年见势不妙,再分出三人抱住小霸王,余者冲向刘亦凡,一顿拳脚狠狠招呼向刘亦凡,鲜血从刘亦凡的鼻口中不断流出,但他却自始也没放开小霸王的右腿。

渐渐地,刘亦凡失去了意识,小霸王也疼晕了过去。

其他少年赶紧掰开刘亦凡的手,将重伤昏迷的刘亦凡踹到一边,架着被奄奄一息的小霸王奔向方家大宅。

半个时辰后,一个醉汉摇晃着身子从海边而来。

他发现地上的刘亦凡,上前一看,大吃一惊,瞬间酒醒,旋即弯腰抱起刘亦凡,朝刘家小院飞掠而去。这人正是刘亦凡的父亲刘无忧。

刘无忧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头发蓬松披散至双肩,除了偶尔出去打猎或者捕鱼以补贴家用,其余时间便出没于小镇唯一的酒馆,或者带上一大壶酒到海边一呆就是一整夜。

他几乎不跟人说话,整个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活死人,小镇上的居民似乎很排斥他,大伙背地里都咒他“死人”。

刘亦凡曾透过父亲散发看到一双含着复杂情绪的眼,多年后刘亦凡才明白,那情绪名叫悲伤和绝望。

刘无忧抱着重伤昏迷的刘亦凡回到刘家简陋的小院,刘一凡见到孙子这次竟然伤得如此重,愤怒不已。

“这些小破孩,怎么下得了如此重的手啊!”一向脾气温和的刘一凡,罕见地爆了一回粗口。他心疼地抚着刘亦凡的头,眼角竟然泛起了泪光。

刘无忧心里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乐观豁达的父亲流泪,可见老父亲对自己的儿子是多么地疼爱。

“父亲,让我先给亦凡疗伤吧。”

刘无忧将刘亦凡抱进自己的屋子,先为其检查了一番,发现伤得极重,不由升起怒火中烧,双拳紧攥,但片刻之后又渐渐松开了。

他弯腰从床下翻出一个沾满尘埃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他十年前佩戴的储物戒指。

储物戒指内还余留着一些疗伤丹药和晶币,以及一些关于她的东西,这些年刘无忧将这枚戒指以及往事,一起封存在了这个小小的盒子里。

他取出一粒丹药喂给刘亦凡,然后提聚全身内力,内力在经脉中快速运转。

只见他身体一震,一股磅礴的内力激荡而出,却又被束缚在两丈范围内,看那内力的浑厚程度,分明不是一个下品武师所能发出的。

内力在刘无忧经脉内快速运转,逐渐在双掌汇集,接着他双掌齐舞,开始为刘亦凡疗伤。

一夜过去,刘亦凡的伤势总算有了好转,断掉的骨头也已经接好。临近日落之时,刘亦凡总算醒了过来。

“父……亲……”刘亦凡睁开双眼,看到一脸疲惫的父亲,艰难地唤道。

他能肯定是父亲救了他,因为他知道父亲二十几年前是个强大的上品武师,在东玄镇是同辈中的最强武客。

虽然父亲现在颓废不堪,逆来顺受,但是刘亦凡却很崇拜父亲,崇拜年轻时候的父亲。

刘无忧想要责备刘亦凡,却始终说不出口。

恰在这时,小院外传来了方城之父嚣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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